43、我心脏不太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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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中丞胡之行之子胡柏林与好友踏雪寻狐，想为自己的曾祖母得一块雪狐皮做围脖。不了天有不测，回程的路上，雪打滑摔下了马，因脖子先着的地，当场就没了气息。
消息传回去的时候，因为没有遮掩妥当，让老夫人知晓，当场就晕厥了过去，没过夜也跟着去了。
死的那个胡柏林就是和李侍郎长女定亲了的。眼看再过三天就要出嫁了，临了却死了丈夫。三位皇子主婚，多大的脸面，当初多少人赞叹的天作之合的婚事如今因为新郎没了，也没行全礼，自然告吹了。
不过李家女放话出来，即使婚事没成，也会为胡家子守孝茹素三年。
有人怜惜李家女，赞叹她有情意，也有人说她命不好克夫。还有人说胡家子承受不了那么大的福气，各种说法瞬间就流传遍了京都。
水墨画指间的金币腾转挪移花样百变的跳跃着，如同指尖的舞蹈精灵。
当初他没有做什么，现在更不会做什么。同卵双生子都有不同，更何况其他？他承认，那个如火的女子给了他震撼。
但他从不会把谁当替身。
声似伊人的绯夜也好，还是容貌名字都一样的李端柔。
无关之人而已。
以前水墨画从不沾酒，现如今却爱上这软绵勾缠的味道。
端着白玉的酒杯，浅抿了一口，看着眼前绝色倾城的美人捏着折扇半遮半掩，折腰轻舞。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白仙合上折扇，上前，因为只有一张椅，他半蹲在水墨画身边，端着蜜水喝了一口，歪头，“你心情不好？”
“为何这样说？”水墨画低头看着人，说起来，他的未婚妻也号称京中第一美人，但比起白仙来，还是差了点。
方耀星很美，但终究是世俗美人，白仙虽出身风尘，却像真正的不食烟火谪仙。他美的空灵，飘逸。
“感觉。”
上天到底是宠爱白仙的，情感缺失不通世俗，又给了他超于常人的可以辨别好恶的直感。
相处几天，水墨画就发现了，白仙不懂情。亲情友情爱情他都不懂，他只是被动的接受别人灌输给他的东西。
抹掉白仙嘴角啃点心沾染的残渣，水墨画其实很羡慕白仙的。
羡慕他的自由，羡慕他的不在乎。
同类是会下意识排斥异类的，可是一个人的世界太可怕了。
他和白仙其实是一样的，都是游离在世界边缘的人。
最大的不同是，他披上伪装假装在里面，白仙是以真面目活着。
上一个世界，那个如火的女子发现了他隐藏的秘密，最开始她是想拉他进去里面，后来是想出去和他一起。
再怎么否认，她是不同的。
这是事实。
水墨画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白仙身上，外放内力在他身体内游走了一圈驱散寒气。
“你开心就好，就这么一直保持下去。”
干净的活，干净的死。
白仙放下手中的食物，跪坐在地上，直起身抬头吻上水墨画的唇。
退开，点头，“好。”
水墨画微楞，随即笑了。
白仙眨眼，疑惑。唔，三姐和相好的做约定就是这么做的，不对么？
水墨画低头吻上那樱色的唇，一触即放，不带情欲，浅淡且认真。
“约定了。”
“约定了。”
洁白的雪飘零旋落，黑衣的人就那么斜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含笑看着白衣的美人轻甩着水袖转舞着。
天地幽寂，时间静好。
*
“这是瑾儿做的。”方耀祖把一个精致的荷包递给水墨画，想到什么又补了句，“哦，瑾儿是小妹的小名。”家中姐妹唯有妹妹是随着他们的排行，母亲也不想处处强调特殊，按照姐妹的名字王字偏旁取了瑾字做小名。
水墨画接过荷包，黑底纹竹，吉祥的葫芦样式，随手就挂在了腰上。
方耀祖看了，满意的微笑。
唐朝定亲了的男女，是有这样的风气的。女子定期做些荷包腰带扇套什么的小东西给男方，男方也要回些首饰之类的礼物。
盖因定亲到成亲，除非特例，总要一到两三年准备时间的。以前对女子要求颇多，定亲了也不好相见，就允许了互赠礼物，这样总能增添些彼此的情分。不至于嫁过去对自己的丈夫都是陌生的。现如今虽对女子的规束松散了些，这个风气倒是保留了下来。
有的女孩家面薄不好亲自相赠，多为家中的兄弟代为转交。
水墨画不知道有这个风气，只是觉得人家送了东西，不还不好。
他不爱带配饰，也没随身带东西的习惯。想起古朝惜早上给他了一个镜子的样本，好像带在身上。
不是靶镜，是那种前世女生能随身带的小镜子。
不知道是历史的阻拦还是怎么，玻璃一直不能量产，失败率很高。巴掌大的都很难出产，不过很小的碎片倒是经常出，但做镜子又太小。古朝惜觉得扔掉怪可惜的，干脆废物利用，打磨了做成首饰和一些小物件。
这个世界很奇怪，周边是有些大大小小的国家，但都在陆地。海上却没有他所知的日本之类岛国，或许有，只是离得很远很远。现如今的大航海技术根本达不到远航的要求。
主流的首饰材料基本都是金银，珍珠玉石，玛瑙碧玺，鸟类尾羽贝壳之类的。总之，红宝石钻石什么的都没。
所以即使是残次品的玻璃，透亮闪耀的光泽也让女人趋之若鹫。
物以稀为贵，因此价格也一直因此居高不下，一般有钱也难买不到。
要不是古朝惜是皇商，家族又世代都替皇帝管理内库私房，玻璃的利润也有圣人的分成，这东西还真保不住！
方耀祖没细看就接了过来，待看清楚后，还是倒吸了口气。
东西约有他手心大小，圆形的，一面镶嵌着竟是最近很火很贵的水晶，组成一朵牡丹花开的图案。
至于为什么叫水晶？还真不是水墨画起的名字。是古朝惜觉得玻璃清亮如水且晶莹剔透，给命的名。
反正这世界也没有水晶，水墨画也就诧异了下，沉默不发表意见。
最近流行的水晶饰品和物件价格高的吓人，他母亲也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丁点做成的一队葫芦耳坠。这上面光是贴片，就不止十副耳坠子了！
方家也算大族，他们这一支虽然也算嫡支，却不是真正的嫡系。真正发家也就在祖父，爵位是祖父和父亲拼换来的，战争发家，家底虽然不薄，比起真正老牌世家却是比不上的。
方耀祖真的被水墨画这随手而出的大手笔镇住了，手不由的收紧，他怕把东西摔了！
啪嗒
手里的东西突然弹跳开来，方耀祖手抖了下差点掉下去，赶紧双手捧住。
不同于铜镜的模糊，清晰的映出一张脸呆滞震惊的脸，这脸很熟悉，方耀祖顶了十几年，当然很清楚！
原来外面的贴上不算什么，真正贵重的是这面镜子！这么大一面。听说这东西只出了不到百面，大多都送进宫里了，外面只有少数大牌权贵才有。
现在他手里就捏着一面，方耀祖呼吸都不由的停止了。
水墨画看人脸色涨红，神色惊诧莫名，怕人窒息而亡了，拍了人一下，“长兄？”
惊了下，手不由松了，东西也掉了下去。方耀祖眼看着却来不及阻止，惊得头皮都炸了！
水墨画捞住东西又反手递了过去，这次方耀祖却不敢再接了。
方耀祖经过最初的震惊，平复后又恢复到最初的镇定，虽是表面上的，“子默，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代舍妹收下。”
天下珍奇何其多？比之珍贵的又不是没有。他之所以这么失态，是因为这珍宝是水墨画这个白身拿出来的！并且随意的就像是递给他的只是一块不值钱的石头一样的态度！
为何一个白身会有这种珍宝！？
“贵重？”水墨画诧异，“这东西我还有几件，已经送出去的东西怎好收回。”
只不过做的精致了一点，双面做成单面，换成一把小巧的梳子么？有什么好惊奇的？
水墨画的印象依然还停留在，这种烂大街的东西到处都有，几乎妹纸人手一个。忽略了超越时代的东西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几件！？”原本浑厚的嗓音都变得尖锐！被水墨画一脸‘这种烂大街的东西’的随意态度刺激的方耀祖快差点晕厥过去！
这东西她母亲也想要一个，捧着钱都不知道上哪买！你一个白身拥有一件就很令人惊讶了！还有几件！
他妹妹到底定了个什么样的人家啊！
水墨画突然想到基友嘚瑟的像他们炫耀求婚成功的小诀窍，其中一项就包括讨好丈母娘。
“今天出门只带了一个，回头我再送岳母一面。”
就算没求婚就成功抱得美人，讨好岳母也是必须的！︿(￣︶￣)︿
再送一面！方耀祖真想晕过去！可惜神智太坚强！
一脸恍惚的接过镜子，放进荷包，想起什么，把腰间的荷包摘下来，郑重的放进怀里贴身放好！
水墨画觉得刺激还不够似的，“镜子太娘气了，送长兄不太好。回头我挑拣些水晶做的物件一道送过去。”反正那东西古朝惜送了他好多。
【刻意控制物品流出速度以达到奇货可居效果的古朝惜怒：那是我送给你的！你竟然随便送给别人！】
一通百通，水墨画瞬间领悟。讨好大舅子某些事才好行方便！︿(￣︶￣)︿
方耀祖原本想约水墨画出来，一来是转赠妹妹的礼物，二是想考校下其文采，他妹妹琴棋书画都精通，总不能嫁个草包吧！
但被礼物攻势砸的晕头转向的方耀祖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也没心情再继续交谈下去，他今天才发现他心脏其实很不好，他要静静。
水墨画送走腿脚发飘的方耀祖，完全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文盲的事实，再次保住了！_(:_」∠)_
*
梁泽馨趴在梳妆台上，打开一个盒子，顿时亮晶晶一片。满盒子里具是些指节大小的水晶动物雕塑。
君泽渊在一边哇了一声，“好漂亮！”闪亮亮的，比外婆送的那些都好看。
“我爹爹送给我玩的！”咬字很重，表情不要太骄傲！
梁泽馨从里面挑拣出一匹小马驹，犹豫了下，不怎么情愿的递给君泽渊，“你属马的，这个给你！”
“谢谢馨儿姐姐！”君泽渊也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翡翠雕刻的小马驹，“我们交换，这个送给你。”
梁泽馨顿时高兴了，把小马驹放进盒子里。
翠绿，颜色温润的小马驹在一排耀眼的水晶雕刻的十二生肖里，非但没有失色，反而增强了存在感！
“年节快到了，爹爹很忙没时间，就不接你过来了，等过完年再和你玩！”
“啊…”君泽渊刚沉浸在得到馨儿妹妹礼物的喜悦中，就被会心一击，瞬间又垮下了脸。
“捡来的，你该回去了！”
嘤嘤嘤，过年好讨厌！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我心脏不太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