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说好的骗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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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我们祁阳侯府没有你说的那号人物，师父？哪来的骗子！不然我就报官了！要知道我们家老爷可是…哪来的攀交情的…骗人也不长眼挑个…”
水墨画笑笑没说什么，拉住愤怒想上前理论的捧研，“我们走吧。”
等两人离开，刚才耀武扬威骂骂咧咧的人冲四周围观过来的人抱抱拳，收起脸上的尖酸刻薄，扬起嘴角，笑的和气亲人，“抱歉抱歉，让各位看笑话了，刚那人就是个骗子！上门自称是我们家小姐的师父，呵呵，我们家小姐今年三月才出生，前两天才办的满月酒，哪来的师父！”
路过的人都一脸了然状，他们这条街和附近的人家那个不是大户人家。他们虽然是奴婢仆从，但从小生长在这里，大宅门里的弯弯绕绕那个不知道一二的，这种情况不说天天见，但总是见过听过的。
没热闹可看，人群很快就散了。被人群堵在后面的一辆小轿，掀开的窗帘被放下，只能看见一双如玉的手一闪而过。
很快，街面又恢复了清净。
“哼！明明是那老头求着公子让他们家的小姐拜师的，学会了，翻脸就不认人了！无耻之徒，亏得还是书香世家，还不如…呸呸呸！”捧研还是忍不住怨念的声讨着。
水墨画回头看了眼关上的大门，眸色微暗。他不认为那个心胸豁达睿智的老人是个用眉眼看高低的。再说梁泽馨学画连个皮毛都没学完，要翻脸也不是现在。而且，他说找梁老先生和梁泽馨的时候，那个看门的眼色瞬间变了下，有片刻的慌乱和无措，之后他极力用嚣张刻薄的言语掩饰了。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京城的人了不起啊！不就是个看门的么……”
“研啊，吃糕点不？”
“…吃。”
摸出一把钱让捧研去对面的糕点铺子去买吃的，水墨画站在原地随口问卖糖葫芦的老伯，“梁府，额，祁阳侯府最近有发生什么事么？刚才路过看门口挺热闹的。”
“祁阳侯府？！”卖糖葫芦的老伯眼睛一亮，神色先是敬佩敬畏然后又有些哀伤戚戚然，神情变得低落，“提起梁老先生，谁人不赞一句，那个文人不称一声老师…”
听着人侃着梁老先生的事迹，水墨画没有打断，耐心的听着。他们这些走街串巷的贩夫走卒虽然是小人物，但有时候也能得到些有用的情报。
“听说梁老先生病了，宫里都排了御医下来，祁阳侯府也在外延请了数得上的名医。可就是…现在有张贴了悬赏，谁要治好了梁老先生的病，赏黄金万两呢，唉，可惜我不是学医的…”
病了？
水墨画依然做聆听状，陷入沉思。上次一别，虽然可以从梁老先生身上看到暮气，但精神尚可，身体看着也健康，再活个五六年没问题，怎么才三个月就病重了？还有那个仆从眼里莫名的慌乱。
“公子~”捧研看到人还在，明显的松了口气，怀里抱着个大纸包，里面散发着酸甜的气味，“公子，这家的糖糕很好吃，你要吃么？”
水墨画又买了两串糖葫芦给捧研，“你自己吃吧。”付了钱，“我们回去吧。”
“哦。”
*
看了眼睡得四仰八叉，直流口水的捧研，水墨画帮人掖好被子。换上白天买的全黑的外衫，推开窗户，看了眼四周没有灯光，几个起跃，跳上对面的房顶。
君望城有宵禁，大街小巷都有不定时巡街的。到底是天子脚下，纪律严明，尤其是贵人居住的区域，很少有偷懒的。
水墨画不敢在下面走，借着夜色的掩饰，一路在高处直线朝着梁府前进。
如果不打算承认他这个师父，梁老先生一开始就不会告诉他住址和联系的方式。而且，拜师不是偷偷的，而是正大光明，并且请了四方有名的觉远大师当见证人。
想着那个睡着了抱着他叫爹爹的小女孩，水墨画觉得他有必要去看看。就算最后真的势力是嫌弃他是个白身没权势的，只要他们一切安好就行了。
再说他们也没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他最多白跑一回而已。
要断也断个明白。
确认门牌没跑错，水墨画朝着中心地区跑去，唐朝重孝道，在有长辈的情况下，最好的肯定会让给长辈住的。
梁鸿是男子，不可能住后院，水墨画挑着前院找。
想着人病了，不管真假，也会做个样子，中药不比西药，只要熬制，味道会很浓。排除厨房，凭着味道，还真被水墨画找到了地方。
全府就这里药味最浓，要是还不是那就自认倒霉，慢慢的找。
水墨画谁说武功不高，轻功绝对可以笑傲江湖。
他没傻的沾唾沫捅别人的窗户。平民小户是用一种特殊的纸做窗纱，但贵族都用的是薄纱，区别在于材质。
就算真的贴的是纸，你就算偷偷摸摸的捅一个窟窿，人家又不傻，现场没发现，事后也会发现的。
四周观察了一番，周围是有些护卫装扮的人在站岗，但感知气息，没几个厉害的。至于怎么知道的，只能说高手之间都有一种奇特的气场。
想着以前看的小说高官大户养暗卫什么的，到了这里才知道不靠谱。
穷文富武，养一个会武的很费钱，不是谁都能养得起的，这就杜绝了大多数小门小户。
武功好的就更少了，在说，在天子脚下，一个个的都养几个武功顶级的暗卫影卫只听自己命令什么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谁知道是护卫自己还是想趁机刺杀谋反？皇帝睡觉都不会安心，不过明面上的护卫倒是可以有。
古代房子用的料材质真良心，隔音还是很好的，听墙角不靠谱，水墨画决定偷偷的掀开一块琉璃瓦。
然后…
掰不开…
使劲，拆开了！
再然后…
(╯‵□′)╯︵┻━┻
尼玛蛋！谁说的掀开个瓦片就能看到房屋里面的！瓦片下面糊的是泥！瓦片就特么的是个装饰！
电视剧害死人！
也是，谁家会缺心眼的只会在房顶铺瓦片的，又不是无缝连接，就不怕漏雨么！？
纠结怨念了一会，水墨画观察了下地形，护卫大都背对着他，门不知道为什么开着。
尼玛！赌了！就算被发现了，他也能跑的掉！
掏出瞬飞轮割断一节衣摆，把略宽大的袖子和裤腿束紧，多余的蒙着脸。
趁人不注意一瞬间闪身进了房内，水墨画都做好了遇到人就打晕什么的，进来才发现，里面虽然亮着灯火，但却没有人。
说好的守夜的呢！小说你又骗我！
虽然没有人，水墨画还是尽量靠着角落超里面摸了过去。
走没两步就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水墨画往上看了眼。
感谢古代没吊顶，用的是房梁！
踩着桌子向上跃起，够着房梁，抓住后腰向里用力翻了上去。
“你个孽子！你敢！呼呼…”惊怒的声音之后就是沉重的喘息声。
是梁鸿的声音！找对了！
“父亲！”低沉带着独特沙哑的磁性，这迷人的大叔音让音控的水墨画眼睛亮了下！
耳朵福利！
“宣王已经答应我了，只要父亲您同意，宣王会让他的嫡长子和馨儿定亲，只要事成了，馨儿就会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
一阵喘息后，梁鸿压抑愤怒的声音响起，“你这是想毁了梁家！”
“父亲，您已经老了，我会带领着梁家走上更高的巅峰。”声音狂热又带着极力压抑的镇定！“父亲，馨儿还小离不开您，您要好好的，馨儿一定希望您看着她出嫁的。”
“你！…嗬嗬嗬…”梁鸿想说什么，喉咙像堵了什么东西，却只能粗喘着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一会，“父亲，您该喝药了。”
外面挡着一架八面绣着四季风景的屏风，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过了一会听见一声瓷器落地的脆响。
水墨画不聪明但不傻，听得出大叔音的主人在用萌萝莉威胁梁鸿，心情有些沉重。
“不是只有大哥是优秀的！父亲你眼里总是就没有我！你只顾大哥！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就看着我怎样带着梁家走向更高的地方！”
水墨画看到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美大叔带着怒气走了出去。
之后就听到，“老侯爷睡了，你们别进去打扰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老侯爷！”
“是，侯爷。”
梁鸿沉重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他现在不能活着，但也不敢死，他怕，他怕他那个被权利眯了眼的儿子会伤害他的小孙女。
等了一会水墨画不见有人进来，就跳了下来，走进床前。看清人后，瞳孔猛的收缩，只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而已，梁鸿消瘦的厉害。
蜡黄透着青灰的脸色，可以清晰的看见颚骨，要不是声音一样，乍一看还真无法与记忆中那个好似拥有仙风道骨的老人联系在一起。
梁鸿见有人站在他床头先是一惊，然后看人拉下面罩，接着又是一喜，“子…”只吐出一个字就喘着粗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对于这种情况水墨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手脚无措了一会，才伸手轻轻的抚着人的胸口，想帮人顺顺气。
梁鸿到底是经过事的，没一会，他自己就平复了心情，只是一时还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张了几次口，“馨…”
“必要的时候，我会带她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情形，好像是大叔音软禁了梁泽馨，然后威胁梁鸿做什么事。
“馨儿…”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水墨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老人，只能做这样的保证。
“谢…”
水墨画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扭头看见桌子上的水壶，倒了杯水，喂人喝下，又帮人盖好被子。
“您先睡会养好精神，我去看看馨儿。”
梁鸿深深的看了眼半跪在他床前的年轻人，还未及弱冠的年龄，脸上还带着稚气。
以前他就看出来了，这个孩子眼里虽然透着认真，但却淡漠的很。看似离你很近，却始终只差一步之遥，怎么都接近不了。
不过，好似为了伪装，他选择了用责任心来束缚自己，只要答应了的事，就会做到。
还好，虽然他有些事情还来不及布置，不过，只要馨儿没事就好，人活着，就是最大的福气。
休息了一会梁鸿已经能发声了，“床柱雕花…”
水墨画顺着梁鸿的视线看去，红木的床架四周各有一根床柱支撑。
“左，七寸…”
柱子上雕刻着福禄寿喜之类的吉祥图案，水墨画凑近看去，又看了眼梁鸿的眼神，按了下，没反应。
仔细看终于发现了些端倪，有两个巴掌大的地方与别的地方颜色有略微不同，试探的抠了下，出现了一个小缝，刚好与那些凹进去的刻纹链接，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一整体。
把里面的盒子取出来，又原样把木板复原。
“留，馨儿…”
水墨画没有看里面的东西，想也知道这里面是一些能安身立命的东西。
“等馨儿长大了，我就交还给她。”
梁鸿不担心水墨画会贪墨那些东西，他眼里的淡漠，不只是对人，也包括所有的事物。
听到脚步声，梁鸿用眼神示意他走，水墨画点头，把东西揣进怀里，跳上房梁，等人出去了，从里面打开窗户，趁着夜色，朝后院跑去。
梁鸿闭上眼睛，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最后的心事也已了结，有些事，他可以做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说好的骗人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