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尘清风》微尘清风

9、第 9 章

　　终于在我十三岁时（古人都是按照虚岁算的）开始了我盼望已久的江湖生活，我们立即如同出笼的鸟儿（主要是我）杀向江南，我实在是爱极了白居易笔下的
　　“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的美好景致，所以第一站就到了江苏的镇江，我们赶到那里是已经三月初了，让辛弃疾感慨“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的北固亭、文天祥吟出”零丁洋里叹零丁“后匆匆登岸的古渡口、刘备在三国鼎立时试剑的巨石、张飞一声喝断的板桥，如今都在眼前了。看着这犹如谦谦君子的江南美景，嗅着风中飘来淡淡的花香，还有身边始终微笑的男子，我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惚。而在那“远上寒山石径斜”的小路上，我们竟然碰到了两个负剑匆匆赶路的人，相视一笑的我们默契的选择了回避让路。
　　如果说镇江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的话，南京更像是一个浓妆艳抹的清纯女子，她美得那么嚣张而淡定，漂亮的狂野而内敛，就如同六朝烟雨的秦淮河正对着纸飞墨香的夫子庙，看似矛盾的组合，在她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领略了“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的画意，倾听雕梁画栋的游船上美丽船娘的轻歌曼舞，终于在某人可以杀人的目光中恋恋不舍的下了游船，因为船上的姑娘在唱着小曲时不停的向他飞着媚眼，而能够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某个“没心没肺”的人正一脸奸笑的看着他幸灾乐祸。此事的直接后果是杨柳强拖着某个一步三回头的人离开了这座美丽的六朝古都。
　　“唉······”在我第n次叹气而没人理睬时，我终于很没有骨气的对杨柳郑重的赔礼道歉，并且保证不再逼他和我一起再到烟花之地，而且以后的行程完全尊重他的意见才得到他的原谅。
　　然后，我们的身影就在半个月后出现在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丽科尔沁草原。在这个叫靖安的县城里一个叫“来福客栈”的地方我们暂时住了下来，每天无所事事的跟着他在县城中东游西逛，这里的民风果真和江南大不一样，看到街上不时走过的穿着艳丽蒙古袍子的美丽少女，一时心痒难耐的我逼着杨柳给我定做了三套蒙古袍子，换上一套浅紫色的袍子（我不喜欢太过浓烈的颜色，而花狐狸和杨柳变态的只穿白色的衣服，害得我的所有衣服都是白色的），我一大早就一脚踹开了仍然紧闭着的某人的房门，逼着他马上和我上草原骑马去。至今我仍然庆幸我当时粗鲁野蛮的行径，因为在我心血来潮的和他策马奔腾后回到县城的 “朋来酒楼”吃饭时遇到了我在前世今生的亲人——晓丽。
　　当时我们正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上眺望远方，却听到耳边响起犹如银铃一般的叽叽咯咯的笑语，转过头来就看到一个红衣姑娘已经俏生生地站在了楼梯口，那年纪，也就十四、五岁，瓜子脸嫩白细腻，眼睛又大又生动，灵活的目光四下乱转，她的目光定在了正坐在窗边的我们身上，然后，她高傲的扬了扬自己的下巴对我们说：“喂，你们坐别处去，我们要坐在这里。”声音像是掉落在玉盘中的珠子一样清脆动听，只是语气很不友善。
　　我闻言挑了挑眉毛，“为什么？”看来这个没有技术含量的活杨柳是不屑于干的，因为他闻言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后就又把头扭向了窗外。
　　“这个位置我们定下来的，谁允许你们坐的？”红衣少女傲慢的乜斜着我们。
　　“哦，是吗？那我们刚坐在这里是怎么没有人告诉我们呢？”我不紧不慢的问道，然后端起了原本不打算喝的茶抿了一口。
　　“你·····哼，那我现在告诉你，你们马上离开！”语气中有了一丝恼羞成怒的意味。
　　“呵呵，你是这里的老板还是这里跑堂的小二？一个月工钱多少啊？”我继续不动声色的喝茶。
　　“你--------”明显被晾起来的红衣少女处在暴怒的边缘。然后，我看到她手中的鞭子一甩向我挥来，当然我是不用躲的，因为我的身边坐在一个“安心”牌的保镖。随着一声轻喝，红衣少女的鞭子已经握到了杨柳的手中。呆了一下的红衣少女，脸上有点挂不住，浑身开始不自在，然后她一跺脚，大声的对着刚刚上来的两个身着传统蓝色蒙古袍子的青年男子嚷道：“腾古泰、德尔其，你们杵在那里干吗？没看到他们在欺负我吗？”
　　我呵呵一笑说道:“姑娘这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本领实在是高，这酒楼上这么多人都看到是姑娘你咄咄逼人的在欺负在下兄妹，几时看到你被人欺负了？”
　　被抢白了一顿的红衣少女的脸色霎时一红，待要再说什么，却被两个青年男子中年岁稍长的一个劝住了，“娜娜，我们也不一定要坐在那里的，一会儿你哥哥来了怕又要训你莽撞了。”
　　红衣少女把脚一跺：“我等下就是被哥哥责骂一顿也要教训这两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你不帮我算了，德尔其，我们上。”
　　她的话音刚落，刚才还站在楼梯口的另一个蒙古男子已经向我们冲了过来，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这种小人干的活还是交给杨柳吧，我往旁边一避，看着一道红色身影和一道蓝色身影与穿着白色衣服的杨柳战在一起。只听见砰砰嗙嗙的声音不绝于耳，而楼上的客人早已做鸟兽散了，酒楼的掌柜手足无错的站在那里，嘴里不住的念念有词。我笑着对他说：“别担心，掌柜的，等下打烂多少东西我让他们给你赔。”那掌柜惊慌的抬头看了我一眼，担忧的说：“姑娘啊，你是刚来这里不知道啊，那个女孩是我们科尔沁部的娜娜郡主啊，她若是有个闪失把我这把老骨头也卖了都赔不起啊！”
　　“娜娜，给我住手！”刚想说话的我被一个急冲上来的男子大喝声吓住了，只见闻听此言的红衣少女已经讪讪的站在一边，而气定神闲的杨柳仿佛根本没有跟人打过架似的飘然退下，“哥哥，他们欺负我····”，不等她说完，刚才大喝的男子打断她说道：“闭嘴！”然后抱拳向杨柳走去：“这位兄台，对不住了，刚才是小妹无礼了，还望兄台原谅。”
　　闻听此言的杨柳很有大侠派头的抱拳回礼：“无妨无妨，是我们兄妹冒犯了。”
　　听到这么酸倒牙的对话我在心里轻哼了一声，然后打量起这个有礼貌的好青年，只见他身材壮实，面庞微黑，长着蒙古人特有的大眼大鼻，也有着蒙古人特有的大 气，神态从容，言语谦和。正想进一步打量时却被跟在他身后跑上来的身着深蓝色蒙古袍子的女子吸引了视线，并不是那个女子美得多么倾国倾城，而是因为那个女子长的和晓丽一模一样，只见“晓丽”目不斜视的从我的身旁直奔站在一边的红衣少女说道；“娜娜，怎么了？是不是你又惹事了？”温柔的话语一出，我激动的差点热泪盈眶，这分明就是晓丽的声音啊？！她怎在这里？难道她也穿来了？我一把抓住她说：“你···你怎么在这里····”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们认识吗？小妹妹？”
　　未等我回答，叫娜娜的红衣少女一把把她拉过去对我说：“听见了没有，梅朵根本不认识你，小妹妹！”
　　“小妹妹？”我疑惑的看着自己伸出的小小手掌，不禁苦笑了一下，可不是吗？我现在是只有十三岁的小妹妹啊？！许是我脸上的表情悲喜难辨，一直默不做声的杨柳担忧的碰了碰我：“雪儿，你认识她吗？”
　　“我····，她和我一个好朋友看起来很像。”我闷闷不乐的说。
　　“兄台，相请不让偶遇，今天就让多尔济做东，略备薄酒给两位赔不是吧？”礼貌好青年热情相邀，我因为要确认晓丽是不是真的也穿来了所以顺水推舟的坐了下来，杨柳也只好随我，高傲的红衣少女也别别扭扭的坐下，我们落座后晓丽和那两个蒙古少年也坐下了，通过多尔济的介绍我们知道，红衣少女是他的妹妹，叫乌其格日娜，另外两个男子是亲兄弟，哥哥叫腾古泰、和杨柳动手的是弟弟德尔其，他们和乌其格日娜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梅朵是娜娜情同姐妹的好朋友。许是我对梅朵的好奇太过明显，连一直淡然处之的腾古泰也不禁开口说道：“想不到映雪姑娘和梅朵竟然投缘？”他的话语刚落，就看到娜娜变了颜色，恨恨的瞪着我。我连忙讪讪笑道：“是啊是啊，我看到梅朵姐姐就觉得亲切，好似多年不见的亲人似的。”
　　心里那个呕啊，想到要叫这个比我还小三岁的闺密叫姐姐，还真不是一般的郁闷。
　　我这边正郁闷着呢，那厢杨柳已经一见如故的和多尔济及腾古泰、德尔其把酒言欢起来，不一会儿便是称兄道弟的，看来都是豪爽的汉子，只见多尔济笑语晏晏的说道：“你们汉人不是有句古话叫不打不相识，我们今天也算是成就了这段佳话，娜娜和映雪姑娘也饮了此杯，以后你们便姐妹相称吧，都是江湖儿女，切不可因今天的事情心存芥蒂。今天我们就来个不醉不归吧。”我和娜娜相视一笑，大家都一口气把杯中酒饮尽，却被这入口的辛辣呛的大咳起来，娜娜和晓丽放声大笑，至此我们才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她也总算是用友善的目光打量起我来。其实我还算是能喝些白酒的，前世怎么着也做了几年的公务员，熏也熏出来些酒量了，现在的小小身体一直没有机会喝这么烈性的酒，所以一下子被呛住了。一直默不做声的晓丽、哦，现在应该叫梅朵也仔细的看了看我说：“细看之下，雪儿姑娘真的和我一个故友长得有四五分相似呢，只是你比她小多了。”
　　我闻听此言真是又惊又喜，喜得是她终于从我的相貌想到了前世的我，惊得的是不知如何和她解释我严重“缩水”的现在。见我呆呆的说不出话，娜娜也有了一点担心的看了看我，她还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只是脾气刁蛮些罢了。我撑出了一个微笑给她，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前尘往事罢了。”腾古泰看到气氛有些沉闷，便站起来说笑吟吟道：“这么喝酒太闷，我们行个酒令吧，小二，上点桂花醸给几位小姐，咱们今天都不许耍赖，一定要不醉不归。”几人轰然叫好，然后开始推杯换盏起来，我和梅朵连连摆手，我大笑这说道：“酒令是你们这些满腹锦绣文章的大男人会的，我这些不学无术的人还是算了吧，你们不会不知道我们汉家还有句古话叫女子无才便是德吧？饶了我吧。”杨柳白了我一眼道：“当时叔叔教你时就想方设法的偷懒，现在知道丑了？”我讪笑说：“你没听过书到用时方很少吗？等下接不上来看谁丢脸，我这叫坦白懂不？”他再次横了我一眼叹这气无奈笑道：“我竟一直不知道原来你的脸皮竟然这么厚，说起歪理来一套一套的，真是枉费了叔叔把你培养成淑女的一番心意。”一桌子的人看着我们一来一往的斗嘴都含笑不语，娜娜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的对我说：“你哥哥对你可真好。”我也笑着对他说：“你哥哥对你也很好啊。”她小心的皱了皱鼻子说：“你又不是没有看到他刚才对我有多凶。”我呵呵轻笑出声：“难道你不知道爱之深责之切吗？”她忿忿的看着我：“怪不得你哥哥说你歪理一套一套的，看来还是真的啊！”我不禁笑出声来，真是个别扭的丫头。抬头却发现一桌子的人都看着我们两个，多尔济温和的看着我们：“雪儿姑娘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说出来我们听听。”我闻言刚要答话，娜娜已抢先回答道：“雪儿说想到一首好听的歌在心里偷着乐呢。”然后还用她那威慑力严重不足的眼神暗示我一下，哈哈，她看起来听尊重他哥哥的。多尔济温和的一笑：“如此我们不知有没有机会聆听雪儿姑娘的天籁之音？”杨柳一点也没有替我解围的意思，只是微笑者看着我。
　　想起来真的好久不曾唱歌了，除了刚穿来时教石榴唱的不伦不类的《童年》，这两年在雪月居也只有在心情好时随便哼了一些用花叔叔杨柳他们的话来说的不知所云的调了，看来时间久了真的是什么都淡了，枉费了当年我“麦霸”的名头。想到“麦霸”的岁月，我不禁心头一动，往常的k歌生涯，十有八九都是我和晓丽一起去的，不知他还记不记得，或许这是试探她到底是不是晓丽的一个机会。想到这里，我落落大方的站了起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希望不致辱没了各位的耳朵。”有一段时间我和晓丽疯狂的迷恋周华健的声音，连带着他的歌我们都会哼上两句，所以我选了他的《朋友》。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什么
　　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　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　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　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　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　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
　　一曲歌罢，如愿的等到了梅朵激动的拉着我的手连声的问：“你····你怎么会这首歌？谁教你的？教你的人在哪里？她长什么样儿？”其他的人都一脸不明的看着她，娜娜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梅朵，我们承认雪儿的歌很好听，可你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啊？”我相信此刻只有我能够理解她，也肯定她真是是晓丽，因为古人不会在听了现代的歌曲会有这样大的反应的，虽然这首歌真的很好听。也不知她穿来了多久，猛地听到自己那个时空中熟悉的旋律无论是谁都会有这个反应的，毕竟也算是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时空中有了支柱似的，起码不是自己一个人孤单单的。我强按下心中的激动拍了拍她的手说：“说来话长，你若是想知道的话我会细细说给你听的，但是现在我们还是先坐下吃饭吧，我饿了。”其实我倒不是怕她不能接受我返老还童的事实，而是担心其他人如果知道了真实情况会不会把我当妖精杀了或是当我是神经病给关起来。
　　各怀心思的吃完了午饭，杨柳拉着我与他们告辞，多尔济和娜娜在知道了我们是随便闲逛后热情邀请我们到他们家里小住几天，而晓丽因为我的那首《朋友》也极力挽留，我自然是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在小事上杨柳从来不会驳了我的意思，只要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总是随着我去闹腾的（虽然我们至今还没有遇到过大事，在秦淮河画舫那一次是意外），再来多尔济兄妹也完全没有恶意，所以他略一沉吟便同意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客栈收拾了东西随他们而去，因为我不会骑马，一路上杨柳只好陪我坐着马车赶路，只是今天马车上坐的是明显一肚子疑惑的梅朵，杨柳已经骑了梅朵的马和多尔济他们在外面。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说道：“梅朵，如果我说有借尸还魂你相信吗？”她猛地睁大了双眼看着我，疑惑我怎么不告诉她我会唱那首歌的原因而和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看着她的眼睛，用我十二万分的真诚说：“原来我也不相信，可是现在我信，你信吗？晓丽？”本来还只是一脸疑惑的她听到我的那一声晓丽后不禁结结巴巴的指着我说：“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叫晓丽的？”我苦笑的看着她说道：“不管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多么的接受不了，但是请你不要打断我的话，听我说完好吗？”当下我就把莫名其妙穿来的事情对她述说了一遍，她从刚开始时的不可置信的震惊，到后来抱着我又哭又笑，我终于安心了，从今以后在这个异时空中不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我最好的姐妹她也来了，她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好不容易制住了她的哭泣，我们也到了多尔济兄妹们的家，原来以为他们是蒙古族的富贵人家，却不料人家是真正的贵族，博尔济吉特氏知道不？不知道？那孝庄皇太后知道不？知道？那就好，他们就是正宗的孝庄皇太后的娘家人，盛产后宫嫔妃和皇后、太后的博尔济吉特氏。而他们两个就是尊贵的博尔济吉特氏的小王爷和在郡主啊。唉，看来穿来的姐妹都和皇族有缘啊，怎么随随便便认识的人都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呢？但，既来之，则安之吧，我刚刚和晓丽重逢，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而因为多尔济兄妹，并没有人怠慢我们，蒙古族真的是热情好客的民族，我们当下被安排住下了，本来给我安排的是一个单独的帐子，但晓丽哦，梅朵坚持要我和她住在一起，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天知道我有对少疑惑要问她，所以坚持的结果是杨柳自己一人一个帐子，我就随着梅朵去她的帐子。收拾之后也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我们虽然有很多的话要倾诉，在这时也只好客随主便先去祭五脏庙了。
　　晚餐真的很丰盛，到处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载歌载舞的豪爽的蒙古人，连带着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杨柳到了这里更是如鱼得水，连先前不怎么搭理他的德尔其也在跟他推杯换盏中称兄道弟起来。我和梅朵瞅个机会，不约而同的闪人，来到到远离帐篷的草地上。
　　躺下看着毫无污染的星空，听着晓丽把这些日子的遭遇一一道来。原来她在我到来半年后来到这里的，真的是因为车祸，她说当时她正在去我家的路上，恍惚中好像听到我在叫她，所以没有看到迎面过来的另一辆车，为了躲避那辆车，猛打方向导致车毁人亡，醒来后就在这辽阔的草原上，是出去骑马的多尔济兄妹救了她，看着明显不一样的装束和话语，她也只好失忆。多尔济兄妹对她很好，从来没有把她当作奴婢看待，虽然她在别人心目中就是奴婢一名。而是在赫塔亲王的小女儿因为气管误入异物被她救回后，赫塔亲王默许了娜娜和她平时姐妹相称，对她也一直优待有加。而那个刁蛮的郡主娜娜姑娘平时原来只听她哥哥多尔济和父王赫塔的话，可对来路不明的她一直非常的信赖，所以她在这里混得也算是风生水起。听她轻描淡写的讲完这一年半的经历，我心里被内疚和后悔的心情充盈着，若不是因为我回去找她，她此刻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白领丽人，开着她心爱的花冠或许在逛街血拼，或是在和欣赏的帅哥优雅的喝着下午茶，又或许因为谈好一个新的企划案和同事们k歌庆祝，而不是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微波炉、没有电饭褒、没有ktv的落后的地方寄人篱下。想到这里，我不禁第二次的在古代嚎啕大哭着说：“晓丽，真的对不起你，那次是我回去了，是因为我你才到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男尊女卑的古代来的啊。”她不解的看着，我把那天我在梦中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她，晓丽挪挪身子，紧紧抱着我说道：“冰儿，你知道我多感谢老天吗？她让我再次见到你，她再次给了我们生命，你不是说如果有来生我们就做亲生的姐妹吗？那么今生我们就是亲生的姐妹，老天给了我们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们不要辜负了好吗？你能理解我今天欣喜若狂的心情吗？你知道吗，当年只有八岁的你为了我和院子里的其他孩子打架时我就多希望我是你的亲妹妹吗？那么多年你一直都把我当作你的亲妹妹看待，阿姨和叔叔也从来没有把我当过外人，还有总是有意维护我的凯哥哥（我亲哥），
　　还有在我十八岁是爸爸妈妈去世后你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陪着我哭了一夜的时候，我就在心里祈祷了，我们要做生生世世的亲姐妹，老天可怜我才给我这么个机会，我又怎么会怪你呢？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幸亏你回去找我了。”听到这里，我的眼泪再次滚滚落下，当时五岁的晓丽是我们大院里的王叔叔因为老婆不会生育从福利院领养的，大院里的一群小破孩整天追在晓丽的身后大叫她是在野地里捡没有爸爸妈妈的“野孩子”，五岁的晓丽在他们的大叫中无助的哭泣，用她那小鹿一般胆怯的眼光可怜巴巴的看着等着大我三岁的哥哥买棒棒糖的我，我一时冲动走上前去一把推开那个叫嚣的最厉害的林婶家的小豪，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谁说的晓丽没有爸爸妈妈？王叔叔王阿姨不就是她的爸爸妈妈吗？”小豪不屑的哼了我一声，用他那脏兮兮的手指着晓丽说：“她就是捡来的，你看她和王阿姨长得一点都不像。”我一时语塞，不禁恰腰说：“你胡说，谁说的孩子一定都得和爸爸妈妈长得像？”小豪更加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去，什么都不懂，我妈说的，孩子都是从妈妈肚子里拿出来的，当然要和妈妈长得像了。”我歪头想了一下，刚好妈妈才给我讲过一个外国的一个收养的小女孩的妈妈给她解释收养的故事，这时正好拿出来反驳他们，于是用更大的声音说“你们长得像妈妈是因为我们是从妈妈的肚子里拿出来的，而晓丽是王阿姨最爱的孩子，所以是从王阿姨的心里拿出来的，当然和你们不一样了。”明显不信的小豪一时愣住了，没有想到话来反驳我，就大力的把我推倒，说：“你是不是也是个野孩子，要不你怎么知道的？”突遭“横祸”的我当下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因为我看到我哥哥正跑过来），事情以带头挑事的小豪被我哥饱揍一顿哭着到我家告状后我哥吃了一顿“竹片炖屁屁”而结束，自此晓丽成了我和哥哥的小尾巴，有一段时间我以为她一定会成为我的嫂子。但是在她十八岁时养父养母因为车祸双双离世，已经上大学的我赶到家只是来得及抱着她陪她静静的哭，仿佛一夜之间长大的她在办完了父母的丧事后从此不知所踪，没有和我们联系过，一直在四年后我结婚时才仿佛从天而降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新婚之夜是我和晓丽度过的，我们把那个可怜的新郎官赶到沙发上，在我的新房里彻夜长谈，她闭口不提她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我也只字不问，我只知道她回来了就好。那一夜就在她的诉说中我沉沉睡去。以后的日子她更是一有时间就蹭到我们家，还在我家小帅哥出生后以强硬的姿态逼我们承认她是孩子他“娘”的地位，连个“干”字都不许带。以至于我老公纳闷的问我是他娶了两个老婆还是我嫁了两个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