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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看着他们恳切的目光,我的脑海中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句歌词: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其实如果真的让我选的话我宁可一三五在混王府,二四六混□□。嘿嘿估计没戏。
      “我······”在两道突然亮起来的希冀目光中我只好很没有面子的说道:“我还没有想好”
      如果这时候晕过去的话是不是就该他们选了?我承认我很鸵鸟,可这道选择题似乎关系太过重大。许是老天听到我的心声,我终于如愿以偿的晕····不是,是飞了起来,因为我清楚的看到我离他们越来越远,远的我甚至看不清楚是浩叔叔还是裕亲王谁的脸色更惊慌,但我却清楚的听到不知是谁惊恐的叫声:花玉郎····
      怎么了?我的老胳膊老腿连同我的老心肝儿终于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眼前一黑,彻底的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的我置身于温暖舒适的大床上,有一刻我甚至以为我回到了医院中,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白的,白的墙,白的被子,白的帷幔,还有一个站着白衣天使····,可是他怎么没有带听诊器?还有,我怎么不用打吊瓶?难道我完全康复了?我噌的坐起,拉着他的袖子说:“医生·····”却在看清楚他后呆立当场,因为他虽然穿着白色的衣服,却绝对不是白大褂,而是貌似古装戏中爱装风流倜傥的侠士们的白色长衫,衣领和袖口绣着一朵一朵的淡金色月牙形状的小装饰和银色的六瓣小雪花,他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而他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漂亮,是的,是漂亮,依稀记得人家说的美人标准:希腊鼻、樱桃嘴、丹凤眼、瓜子脸、柳叶眉,这个漂亮的家伙就占了两样:希腊鼻和丹凤眼。如果不是他的脸部线条非常硬朗眉毛过于粗黑浓密而他的胸部过于平坦的话(不是偶色,实在是偶的身高只到人家的胸部。),我真的会认为他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而且,他的眼睛竟然是淡蓝色的?!许是我的大睁着双眼的表情太不寻常,他呵呵的笑了起来,淡蓝色的眼眸中盛满了戏虐:
      “怎么,小丫头,没见过这么玉树临风的公子?”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说道:
      “是啊,没见过这么玉树临风的···漂亮衣服。”
      “哈哈哈哈······”百分百嚣张的没有教养的震耳欲聋的大笑。随着他嚣张的大笑,一头没有挽起的只是用金粉色缎带松松系着的浅栗色长发轻轻摆动。
      “人妖,笑死你!”我在心里腹诽。
      “漂亮姐姐,这是哪里啊?”我故意用很诚恳的话语问他。自从前世的事情发生后,我对帅哥免疫。
      “你·····咳咳咳,不愧是冰冰的女儿,好!”
      没有意料中的恼羞成怒,却听到了更加放肆的大笑中夹杂了几声咳嗽。
      古人的思维果然和现代人不一样,不理他,等他笑够了再说。
      “呃,漂亮哥哥,这是哪里啊?”我承认我很没有骨气,可在这个孤立无援的世上,我若真的撩拨起他的怒火,恐怕我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丫头,我是你花叔叔,不是你哥哥!这里是雪月居,是花叔叔的家。”
      “花束束?”想沾我的便宜,没门儿!
      “对啊,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某花痴大力的挥一挥手,加重自己的语气。
      没有期望中的感激涕零,我只是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继续问道。
      “唉,谁让我和你娘是好朋友呢?只好勉为其难的照顾你了。”
      “那····”正想继续问下去,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哦,小丫头饿了,杨柳,饭好了吗?”花束子扬声叫道。(怎么这时我又想到了聊斋里的花妖了)
      “好了,公子。”随着一声温和的回答,进来了一位同样白衣飘飘的十六七岁的男孩子。而他的手中正端着一个托盘,闻着飘来的阵阵香气,我的肚子再次不争气的大叫起来。于是,顾不上其他的事情,我风卷残云的把上面的两个小菜和一碗据说是野鸡仔汤全部吞下肚后还意犹未尽,我承认,这是我穿来后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在吃饱喝足后,我打量起送饭进来的男孩,真是一个阳光型的美少年,淡淡的小麦色的肌肤,瘦长的脸庞,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稍显小的嘴唇给他添了一份妩媚的气质。唉,又是一个美男,怎么古代盛产美男吗?难道是现代的大气污染使得我们的长相越来越困难了吗?
      “丫头,吃饱了就和叔叔出去转转吧,你还没有到这里来过呢。”花束子带着我走出门外,呵,看着外面的万丈霞光,我准是又睡过了头。看着这个在山谷中的小小院子种满了鲜花,不愧是姓花的,倒也名符其实,米兰、蔷薇、月季、桂花、菊花、甚至还有牵牛花和金银花,院子中间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塘,里面种满了荷花,此时“小荷才露尖尖角”,池塘四周又种着十多棵碗口粗细的树,走近一看,却是梅树,上面结满了小小的青色的梅子。而院子的另一角,种着几棵木槿花树和夹竹桃,此时粉红的木槿花和玫红的白色夹竹桃花开的正艳,给小小的院落平添了几分喜庆。
      “喜欢这里吧?”花束子难得正正经经的和我说。
      “是啊,我喜欢这里。”我点点头。
      “知道吗?这里的花和树都是你娘我们一起栽下的。”花束子明显陷入了回忆。
      没有打扰他,我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于是,在某人的述说中,我知道了我“娘”——美丽而聪颖的冰冰与一个当时名满天下的“采花贼”的真挚友情。当冰冰还是一个二八女子时,救了被人追杀如丧家之犬的玉面郎君花玉郎,在知道他是“采花贼”后仍一如既往的照顾了他三个多月直到他痊愈。而脾气古怪的师父华山老尼张米桐同学知道后要把她逐出师门,幸亏其他的师弟师妹苦苦求情才被留了下来。以后的花玉郎销声匿迹,而江湖上多了一位神医花亦轩,被罚面壁思过三个月后终于被放出的冰冰却在与师弟清浩一起到扬州打前站时再次的上演一番“美女救英雄”的戏码,救下了当时微服私访正被“反清复明”义士追杀的当今皇帝康熙和裕亲王福全,而自己也身受重伤,师弟清浩也受了轻伤,当然,清浩是为救她而受伤的。(当时救他们时却不知道他们是谁,要是知道的话恐怕清浩同学要上去补个两剑。)为了不让师父生疑(老尼姑貌似也是反清复明的中坚份子),清浩在伤好后回去复命,说师姐在扬州恭候师父,却不料师父不知怎么听说了此事,当即宣布把她逐出师门,从此恩断义绝。而跟他在一起的清浩师弟由于是师父最爱的弟子被罚面壁思过一个月。听到这个消息的冰冰因此在伤势雪上加霜整整三个月下不了床,吓的福全同学当即把她带回了北京安排在了京郊的别院中,一个是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一个是风流倜傥的当朝王爷,两人情愫暗生,却不料康师傅也是对救命恩人的冰冰魂牵梦绕,于是两人行变成了三个人都不自在,福全同学在一边是手足一边是爱人中左右为难,本是江湖中人的冰冰一气之下负气离开,却不料师父这次是铁了心的不原谅她,任凭她跪在门口三天不吃不喝昏倒在门口既不理她也不许其他的徒弟出来理她,并向武林同道宣布门下弟子见到她后格杀勿论。最后还是清浩同学偷偷溜出来把这个消息找人送给了花神医,,听到消息的花神医华丽丽的出现在她面前,带她来到了这个小小山谷中疗心伤和身伤。于是他们成了亲人,美丽的冰冰毫不理会花花同学的一腔爱慕之情,只是当他是哥们儿和最好的“姐妹”,并且在半年后的一天不辞而别,在此后的几年里销声匿迹,当花花知道她的消息时已经是康熙三十一年的秋末冬初的季节,当时已经怀有七个月身孕的她再一次在塞外救了差点被“反清复明”义士灭了的康康同学,却连累自己康熙三十一年的第一场雪中早产生下一个小猫儿一样的丑丫头——至此,本人华丽丽的登场。由于早产,偶的身体和娘亲的身体都很羸弱,一度命悬一线,康康同学下了血本的砸下大堆的灵芝、人参、鹿茸等东东,并接连打了太医院十七个太医的屁屁,终于在无可奈何之下同意花花同学一试身手,花花同学也终于不负众望的把偶的娘亲和偶从阎王爷的手中强抢了回来,康康同学特给偶赐名胤雪,想当偶的便宜老爹,冰冰同志坚辞不受,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商议的结果是更名为映雪,至于映雪同学的爹爹是谁却没有人知道,因为偶那美丽而魅力的娘亲从来不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却肯定不是康康或者福全同学。由于偶们的身体缘故(主要是美丽的冰冰的身体实在太过亏损,所以花花同学很义气的随着到了北京),终于在偶三岁生日过后冰冰同学许是身体大好或是实在不堪忍受康康同学的明示暗示之苦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带着偶和花花同学再次跑路)。当然又在半道儿上很不江湖的甩了花花同学,带着偶天南海北的逍遥游,而此时的性格古怪的老姑婆——她师父张米桐同学却不知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对当年自己最赏识的首席女弟子疯狂追杀,(听到这里偶不禁摸摸自己的脑袋看是不是仍在自己的脖子上安然无恙的待在,对福全同学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偶可能已经被那个性格古怪的老尼姑喀嚓了。)于是冰冰同学要一边躲避师父的追杀,一边逃避康康的追寻,带着幼小的偶东躲西藏,而花花同学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追随我们的脚步走遍了大清朝的东南西北,甚至于偶在幼年时曾踏足宝岛台湾。在康熙三十七年的晚秋季节老尼姑率先在杭州堵到了正欲带偶继续跑路的冰冰同学,等到福全和花花同学赶到时冰冰同学已经被老尼姑逼得九死一生,由于冰冰始终不愿与养育自己的老尼姑拔剑相向,身上已经多了好几个血窟窿,于是世界大战正式开始,花花照顾失血过多的冰冰,福全同学带来的大内高手对付老尼姑,由于人多势众,老尼姑不敌,一个回马剑刺向正关切凝望冰冰的福全同学,却被看到的冰冰挺身迎上,于是身上再次光荣的多了一枚血色勋章,大内高手一拥而上生擒了老尼姑,冰冰却又拼死护下要一心杀了自己的老尼姑,并强撑精神向师父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陷入严重的昏迷,而忙于救冰冰的人们完全忘了还有偶这么一个重要人物,等冰冰悠悠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松了一口气的人们这时才发现偶不见了,翻遍了整个杭州城也没有找到偶,而偶的娘亲对闻讯赶来的康康同学以及守在这里的福全同学郑重托孤,康康同学和福全同学也郑重起誓一定待偶如亲生,拼尽自己最后一口气的娘亲终于永远睡去,在三个男人的心中留下了自己永远二十六岁的如花容颜,也留下了偶亲生爹爹是谁的千古疑案。忙完冰冰后事的三个男人终于打听到偶被清浩和伊玉带着离开的消息,新一轮的追捕再次展开,在康熙三十八年的冬天在兰州福全同学找到了偶,因为清浩是冰冰最疼爱的师弟,所以只是把偶抢走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福全同学兴高采烈的把偶带到北京三个月后偶再次不翼而飞。此后的两年里,偶销声匿迹,一直到现在,三路人马几乎同时找到偶,此后的事情偶大致知道了。只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偶怎么从北京失踪却在两年后出现在河南开封的破庙中,而唯一的知情人——偶又失忆了,其他的人又都死了,所以这又是一桩无头公案。
      这个美丽山谷中的小小院落,却是在北京近郊的一个叫姜家集的地方,因为花花同学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到他们要找的人在天子脚下,所以偶也放心的住了下来。
      刚在这里安顿下来的我天天晚上梦到自己回到现代,站在自己插满各种管子的病床前,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无能为力,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抚过病床前哥哥妈妈爸爸的脸,却又在他们满脸悲痛中惊醒,却一次也不愿梦到那个负心的男人。花束子认为我这是由于早产和这几年颠沛流离的缘故,不断的给我吃些稀奇古怪的雪莲丸、九转玉露丸、玫瑰安神丸之类的东西,并且每天下午时帮我运功提气,但是却是毫无用处,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憔悴哀伤的样子,我却不愿失去唯一能看到亲人的办法,自动屏蔽掉他越来越皱紧的眉头,让自己在梦境中日复一日的沉迷,渐渐的我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睡觉的时候越来越多,常常在半梦半醒之间恍惚。
      在无数个夜里,我看到“我”渐渐的醒来,看到父母哥哥孩子晓丽以及他欣喜若狂的样子,看到“我”失忆了,什么人都不认识,看到“我”一天天的康复,看到孩子对“我”一天天的依恋,看到父母一天天愁眉舒展的样子,看到医生宣布“我”可以出院的样子,我甚至跟着出院的“我”回到了伤我至深的家中,看到了他小心翼翼疼爱“我”的样子,看到了儿子围着“我”撒娇,看到“我”慈爱看着他们父子的样子,看着“我”迟疑着喊出了在那一世第一声“爸爸妈妈”后父母喜极而泣的样子,看着“我”颤抖着把孩子拥进怀中,微笑着回应孩子叫妈妈的样子,看着“我”羞涩的向他伸出双手回应他歉疚而怜惜的拥抱,看着我信赖的任由晓丽带着我去我们之前常去的商场、超市购物的样子,看着“我”笨拙而努力的学习使用各种家电的样子,看着“我”适应那个喧嚣的世界的所有努力,看着“我”渐渐融入那个可亲可爱的家庭的样子,我的心越来越有一种被抛弃的恐惧,“我”若是我,那么我是谁?难道我的躯体被另一个有着自己灵魂的人占有了?那么我呢?难道只是一个有着李伊冰灵魂却有着映雪躯体的女子?到底“我”是我,还是映雪是我?我在哪里?谁才是我?痛哭失声的我被再一次在午夜梦回,然后再一次的被冲进房中的花叔叔拥在怀中,再一次的被他逼着吃下了来这里吃下的第一百三十六颗雪莲丸,然后沉沉睡去。第二天,我却发起了到这个时空的第二次高烧,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天中,我亲爱的花叔叔和杨柳哥哥不眠不休的守在床边三天三夜,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我这次是真的回去了,我真的鼓足勇气回去了,我真的在自己的家中和他们生活了三天,我的手轻轻抚过妈妈脸上多出来的一道皱纹,抚过爸爸鬓角多出来的斑白头发,抚过儿子因为哭泣而微红的眼眶,抚过了哥哥额头因为皱眉多出来的那个“川”字,甚至抚过他因为愧疚而消瘦的脸庞,我还对着那个有着自己容颜的灵魂说: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的父母避免老年丧女、孩子幼年丧母、丈夫青年丧妻的人间至痛。谢谢你的失忆,避免了我的孩子生活在单亲家庭中的命运,谢谢你帮我走完我的人生,所以,不管我现在灵魂寄居的身体是谁的,我也要帮她走完她的一生,我也要让所有爱她和她爱的人都快乐。我甚至走向前去轻轻的拥抱了“我”,在我拥抱“我”时,我看到“我”在向我微笑着伸出了双臂,“我”感觉到了我,我相信“我”会懂我的。所以,在带着微笑的眼泪和“我”挥挥手后,我转头离开了生活了七年的家中,这次可能是真的离开了吧?我再次回头看了看熟悉的一切,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
      去和晓丽告个别吧,我在转念中便到了晓丽的车上,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熟悉的驾着车想自己家的方向驶去,这个傻丫头,还在为“我”失忆的事心烦呢,看着她一边驾车一边给自己打电话告诉“我”她将在二十分钟后到楼下接“我”去巴黎春天血拼,我微笑着紧紧拥抱着她,然后在她的耳边说:若是有来生,让我们成为亲生的姐妹吧。却见她猛然看着我的方向,大声说:“冰儿?”来不及回答的我却被一股大力猛地撞飞了过去,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车翻滚着向隔离带撞去,然后——车毁人亡·····呆呆的看着这起火爆炸的车子,连哭的力气仿佛也失去了,只是傻傻的看着呼啸而来的消防车架起高压水枪也压不住的火势,看着车子连同她化成灰烬·····
      终于,在尖锐的刺痛中醒来,睁开眼却看见是满脸憔悴的花叔叔拿着刚刚拔下的银针哀伤的看着我,我不禁悲上心头,扑在他的怀中大哭起来,“是我害死她的、是我······”除了这一句,我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而显然不知内情的他只是轻轻的拥着我告诉我: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好起来了。终于在悲伤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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