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争 ...
-
其实这样才是真正的观察和记录。接受了大道寺的邀请（真的不是被威胁？）而参与了人造魂魄的研究计划，我就直接住在她家的别院——估计风尘也不会回家，流魂街也没有了回去的理由——每天上午都和二番队的研究队员一起在道场上方的灵压记录中心，一起凑在各种复杂的仪器前分析打斗中不同部位的灵压变化。
（饭团：撒饭团，风尘出场了～
风尘：风尘铁砂掌……去死吧，这样就叫出场？！亏我在远方还期待着你的更新……）
下午就被大道寺丢进道场里虐身，不，锻炼。
因为大道寺的照顾拿到了浅打，凭着偶尔能够看到人造魂魄灵压的锁结，秒杀对方的情况也稍微频繁了起来。
直到有一天，我猛然发现我的对手开口说了话。
“你的灵压跟我也差不多嘛。”
我的手当下一抖，没有循着看到的锁结砍残他，而是直接砍飞了他的头。
道场的草席上洒满了鲜血，然后在特别的道场特别的术下消散干净。
忽然意识到，在不久前的实验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学会杀人了。
之所以一直没有自觉，果然还是因为手感……真刀的实刃划开皮肤的声音、切断肌肉时候刀刃的轻微反弹以及最后砍断骨头时的碎裂和震动感，在最开始的人造魂魄和义骸上根本感觉不到。到了这个，不仅是组成的结构，连灵压感知和语言都出现了。
先不提义骸的进步，连所谓的思维都在人造魂魄身上出现了好不好？
到了这种程度，他们真的只是在造战斗工具么……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像钢之炼金术士那样造人了？
不过死神似乎不到战死就只有自杀这两种死法，寿命什么的与魂魄的衰弱没有关系，这样的人造魂魄实验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新的统治世界的方式？还是中央四十六室已经全灭了？四十名贤者与六名裁判官难道已经死了很多次？
“不要胡思乱想。”大道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面前，长袖一挥，几个二番队队员就落入场中整理起场地来，“你帮了大忙。”
“什么？”我反应不过来，完全反应不过来。
“小三月还是很有一套的嘛。”京乐大叔今天没有任务，所以之前就在场边干看着，“只是短短的两个月，二番队已经得到非常详细的实验数据，初步理论的完善大概很快就能完成。这可是几十年都没有过的大进程了，相信四枫院那家伙也很满意吧？”
“那位大人他确实很高兴。”大道寺点点头，侧过身挡住我的视线，“目前的实验品都是模拟三月的灵压变化制作的。”
“什么？那我不是一直在杀我自己吗？”嘴角抽搐。
“可以这么认为。”大道寺从眼角看我一眼，“因为你实力不足，试验品的战力已经减弱了很多。”
“……”我去墙角种蘑菇还不行么。
“小三月已经做了很多了。白，咳，大道寺，虽然我和浮竹提过……你从来没跟三月说过再过五天就要开学了吧？”
“什、什么？！还有五天就要开学了？”喂喂，为尸魂界鞠躬尽瘁的精英们，还我假期来。
“假期有锻炼实力。”大道寺转过身，鬓角的细发扬起，仙鹤髻垂下的羽丝晃啊晃。
“不是这个……”我是想问我那个传说中可以满流魂街跑顺便还能调戏小白小桃总之新一代队长副队长全部通杀的假期哪去了。
（饭团，耸肩：时间未到，再等个两千年你才能看到小露……她姐，再看你那不争气的性格，别指望了。）
“还有问题？”大道寺挑眉。
“没、没有了。”我低头哈腰，生怕她老人家一个不爽把我干掉。
“那么小三月回去休息吧。已经到了这个进度，剩下的试验基本上也只是加强魂魄和义骸的结合而已。”京乐大叔笑眯眯地凑上来，“怎么样？要和我一起去喝酒吗？”
“那个……”我干笑着后退了半步，看着京乐大叔突然开始在我的视野里变得越来越小……
双手拽着衣领，我适应着脚不沾地的空虚感，费力地开口：“咳咳、大、大道寺同学，我、快被、勒死了……”
还是大道寺家在流魂街的别院。
我跪坐着，麻木的双脚深切地痛恨着我的体重。面前是一杯没有半点热气的茶。
眼前的茶几上有美丽的纹路，真实得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是因为灵子的构成还是人的幻觉？
宁静的气氛被打破。
“毕业之后，想去哪个番队？”冷不防同样跪坐着的大道寺开口，我差点摔倒。
本来想说四番队，可是没有力量的话就再也跟不上剧情了。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十三……番队吧？”
“……没有战斗力的队伍。”她优雅地呷了一口茶，“没有别的考虑？”
别的考虑是有的。或者说，那才是我真正想去的番队——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的三番队。
有点用力地抚了抚陪我穿过来的周边戒指，我摇摇头：“没有了。”
大道寺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二回开始之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感谢上帝，哈利路亚！我在内心流着泪，终于摆脱了这个大魔王啊！
可是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为什么？”
“浮竹说，你该有自己的世界。”她微微蹙起眉，神情似乎有些困扰地说出这句话。
“……”这不是狗血的青年励志片吧。
“笨蛋。”她看着我的呆样微微一笑，“我要走了。”
一定不能问她要去哪里。我颈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坚定地抿起嘴，只差没有用手捂着了。
她定定地看着我，一时的表情竟然无悲无喜。
看过伊尔谜的眼睛没？她的眼睛也如伊尔谜一般，好像上等的黑色珍珠，微微泛着微光，却敛起了一切情绪。只有纯净的黑色弥漫了一切能够看到的风景。
“你要……去哪里？”话刚出口，我就恨不得咬掉我的舌头。
啊啊，居然又被美人诱惑了。
（饭团：怎么是“又”啊……我没安排别的情节吧？）
“十三番队。”她眯起眼，“学院于我没有太大意义。”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似乎她的话里没有什么高兴的意思。而且，十三番队是因为我刚才的选择吗？不不不，一定是我想歪了。
对于贵族来说，成为死神，为尸魂界战死就是生命全部的意义。
“你……”似乎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期待，我却反而说不出什么好话了，“早点获得力量掀了十三番好像也不错。”
“呵呵。”她似乎很满意我的话，一贯严谨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我保证让十三番活到你入队的时候。”
嘴角抽搐了几下，我低下头后知后觉地想，刚才我是不是真的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要不要一起走？”视线落到她叠到左手之上的右手。
“我觉得……”学院生活虽然平淡，但是我的实力到了番队实在是不够看。
我是想这么说的，可是话又被擅自篡改了：“番队生活应该很有趣吧。”
——因为我发现了她腰间若隐若现的刀把。
“三天后清晨在这里等我。”她点点头站起身，神色里全是满足，“就说浮竹怎么能懂笨蛋的想法……”
三天之后就能够进入护廷十三番，可是我根本连半个鬼道都不会，唯一擅长的刀法又是个半吊子。我一定是脑袋被门框压了才答应大道寺的。
我嘀嘀咕咕地往南四十区走，完全没注意到我走过了什么地方。
直到感觉到一堆奇奇怪怪的灵压扑面而来。猛然一抬头，才发现刚才经过朱洼门的时候走了神，竟然错过了四十区的路口走到五十四区了。
“你竟然是死神吗？”大概是看我停了下来，挡住我的几人中走出一个少年。
“啊……”麻烦了，竟然因为刚才太过震惊要进番队的事情，走出大道寺家的时候忘记换掉身上的死霸装了。这下连解释的余地都没了。
“你……”那个有着棕色短发的少年有点迟疑地看着我，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糊涂的“死神”。
“咳咳，”趁着少年还没把话说出来，我急忙转移话题，“你们都有灵压，没有试过去真央灵学院吗？”
“我们没有学过半点知识怎么可能考得上？”那个少年愣了一下。
“考核只是测试你们的潜力而已，对于学识的要求不是很高。”我顺着往下编，虽然我也不知道一年之前自己是怎么进的真央，“如果他们要求你们知道进入学院之后才能学到的知识，学院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领头的少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不是贵族？”
“我是住在南四十区的平民。”一听就知道是跟贵族有什么深仇大恨。我赶紧撇开跟贵族的关系。
“死神一向都是由贵族担任，你是怎么成为死神的？”他看准了我没有后退的余地，走近了两步，占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
“死神中的席官辅佐可能大部分是贵族，但是有灵力的魂魄都可以成为死神啊。”我想当然地回答。
“哼，真是天真。”那个少年摇摇头，一副你被组织欺骗了的表情，“单细胞生物竟然能进入净灵廷。你根本不知道净灵廷打的什么主意。”
好吧，我承认我的脑子不大好使。
“虚和整本来就是同一种东西，鼓动整和虚对立，然后再凭借本身的力量来对抗虚、迷惑整，死神根本就是一群不肯我们普通整获得力量的狂妄自大之徒。”少年扬起了头，手也抚上了腰间的刀身。
我的立场应该在死神这边。
清了清嗓子，我假装凛然：“你这么说一点证据都没有吧？而且，死神确实保护了现世的整不被虚吞食，就力量的使用上来说，我不觉得死神的力量有什么有失偏颇的地方。”
“如果只是单纯的保护……我们南五十四区曳蝑就集中了很多灭却师的魂魄，可是我们的灵力在死亡的时候都被死神的转生印剥夺了。”他皱了一下眉，藏在长袖子下的右手颤抖了一下，我才发现他戴着的正是画着灭却师独特纹样的散灵手套。
看他说得不怎么严肃，可是被剥夺灵力这种事，无疑是对以灵力来保护重要的人的灭却师的最大的不尊敬。要是在这种时候我还胆敢照着崇高死神炮灰的道德教育说一句灭却师的不对，一定会被修理得金光灿灿瑞气千条：“所以你们准备怎样？”
“只是为了生存而已。”他前言不搭后语地截断了话题。
果然是有在计划着什么呢。
“你们也可以接受死神的保护吧？”我以浮竹曾经的问题发问，却忘记了当时自己的答案。
“力量被剥夺之后还要任意让他们践踏我们的尊严？”少年不耐地后退了一步。
“听说散灵手套是灭却师最厉害的秘密之一……”我试探着想看他是不是知道后来石田雨龙的父亲做的事情。
“那是当然，它能够帮助我们灭却师获得更高的灵子控制能力。”他似乎不在意把秘密告诉我，但是似乎他并不知道灭却师获得最大力量的方式是取下散灵手套后，在极限状态下进行试练。
“……”我隐约能够感觉到不远处有几个和面前的灭却师相似的灵压出现，才发现自己已经跑题太远了，“好像没有我的什么事情呢。”
“你以为你能走得了么？”带头的少年微微一笑，“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么多，当然是因为不怕你再告诉其他死神。”他身后的几个人也随着他的话语向前跨了一步。
一时之间，刀剑出鞘之声哑了风声和呼吸。
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了。我哀叹一声，抽出刀闭上眼。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