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征君和真菌》半颗牡蛎

28、Mushroom.28 心情

　　“赤奈”号飞机被摆在了房间最显眼的地方。

　　清水结奈坐在床头，歪头看着床尾的赤司征十郎，略显呆萌。

　　突然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话想要说，只想这样看着他。

　　对视许久，绿色的眸子里，他欲言又止，终究沉默。

　　“阿征，我要给你讲一个梦，我在孤儿院里做的梦。”她率先打破了寂静，抱着枕头，低下头不再看他，脸颊微微泛红，“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这个故事也很奇怪很奇怪，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不仅仅是梦。”

　　他微微颔首，做一个安静的听众。

　　——在一个很平静的日子里，一个女孩的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是一只很可爱的会说话的蘑菇，表情有些凶凶的，总是说着要回去。女孩一眼就喜欢上这个蘑菇，无论对方怎样推开她，她总是会贴上去，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他。

　　——后来他们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虽然还在想着怎样回去，一切的行动最先的出发点都是寻找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但是那只蘑菇至少会和女孩交流，也会在她难过的时候安慰她，在她生日的时候送上祝福，像是一个朋友。

　　——但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很久，蘑菇失踪了很久很久，因为女孩的失误。女孩开始颓废，不上学，不出门，仅仅是把自己锁在家里，哪里都不去，即使是平时最好的朋友打来电话邀约去逛街，也不再搭理，像是没有了灵魂一样。

　　——后来他回来了，变成了一个帅气的赤色头发的男孩，会给她带来很多很多的温暖和快乐，偶尔会毒舌，但是女孩始终和之前一样，义无反顾地喜欢着他，无论发生什么都愿意陪着他，帮助他，为了实现他的愿望，什么事都可以做。

　　——到最后的时候，女孩才意识到，实际上一直纠缠着他，让他留在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自私了。她有了一个机会，去让他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实现他的愿望。她答应了，即使代价巨大，也毫不犹豫。

　　“说完了。那个男孩真的超级超级像你，特别是笑起来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一下子就会让人沉迷到里面去！”她伸出手比划着，想要描述出那个笑容的威力，差点摔到床下面去，赤司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呜哇，幸好……”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像是抱着洋娃娃一样抱着她：“……如果，那些都不是梦，而我就是你描述的那个男孩呢。”

　　她不是很明白赤司的意思，回过头用大大的眼睛注视着他。

　　——等等，突然感觉像是在拐卖小女孩。

　　“如、如果是的话就太好啦！我、我就很喜欢很喜欢你啦！应、应该是那种想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然后一起去逛街吃饭，看电影睡觉的那种喜欢！”她灿烂地笑了，虽然不是很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把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房间里突然陷入了沉默。这样的坦率的表白，曾经他听她说过好多次，

　　只要是喜欢的话，做什么都没关系吧。

　　他的脑海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话，好像是之前在结奈的世界里所看到的一部动漫中的一句话，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一个叫做春日野悠的男孩子说的吧，貌似是对他的妹妹这样说的，没想到——他突然也变成了这样，想要对现在的妹妹做些什么。

　　——等等不是那种事情，不要误会。

　　他突然有些尴尬，脸颊微微泛红，然后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不再说奇怪的话。

　　他仅仅是撑着头看着她，不再说话，看的直到她脸红，浑身不自在。

　　“阿征——你、你在看什么啦！”终于她忍不住炸毛。

　　“看你。”他这样回答，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阿征你、你个坏人——！”

　　吵吵闹闹的，虽然不是赤司喜欢的氛围，但是能够和她在一起就足够了，这一天，他要把所有所有时间都用在她身上，让她开心，让她能够一直笑着，至少让她在自己在她身边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幸福的味道。

　　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哪怕不可能和曾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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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翼和那个总是穿着洛丽塔的女孩一起，穿过平行空间里的那道门，以意识体的状态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们不会被任何人看到，不会被任何人触碰到，像是空气一样，仿佛不存在一般，但是这样也好，方便了他们行动。

　　他的视力似乎变好了许久，即使是不戴眼镜，也可以看清很远很远的东西，当他触碰到这个世界的土地的时候，他看到赤司征十郎牵着结奈的手离开的这里，他才意识到，这里不是什么幼稚园，而是孤儿院。

　　“奈奈——”即使知道她不可能听到他的呼喊，却还是忍不住跟在她的身后，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奈奈，我们一起回家啊——那个家里，还有你喜欢的漫画，手办，裙子，你就要这样离开那个地方了吗！”

　　她摇曳的裙摆跟上，不紧不慢，一脸惬意：“听不到的，没有用的。”

　　“那么我能够怎么办——我怎么样才能够告诉她，那个世界里的人还在等着她，守着她，不想离开她，而且那个世界的人，除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啊——！”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发火，着实吓了女孩一跳，“你感受得到吗，那种看到她却不能告诉她自己在这里的心情——！”

　　“我的确……感受不到，因为我身边没有这样的人。”她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和所有人都是敌人，称呼都仅仅是‘那个家伙’，这样的感觉，你一定也没有体会过吧。”

　　清水翼突然愣了愣，觉得自己刚刚说的有些过分了。

　　他没有考虑到，他身边的女孩所经历过什么，有怎样的过往，只是一味的发泄自己的情绪，把负能量传染给她，虽然说造成现在的局面有她的一部分责任，但是根本轮不到他来责备她，来怪罪她。

　　他绝对不能离开清水结奈，那份喜欢，根本不下于结奈对赤司征十郎的喜欢吧。但是他仅仅是她的哥哥，只能在背后默默地支持她，守护她，做一个温柔的家人，而不能成为她的其他人——当然，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他也满足了。

　　现在，他唯一的身份都要被代替了吗。

　　他不甘心，绝对不愿意就这样让步。

　　他一直守护的喜欢的妹妹，怎么可能就这样给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呢。

　　他觉得，他对她的关心，远远胜过赤司征十郎对她的关心。

　　无论怎样，她都应该留在自己身边，留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不能离开。

　　——绝对不允许离开。

　　他的脑海里仅仅闪过这样的念头，突然之间停下了脚步，不再试图追上他们。

　　即使碰不到任何人，他可以碰到这个世界的物品，只要有信纸和笔，他就能把那份炙热的心情传达出去。他不熟悉这个世界，但是那份炙热的爱意让他的行动力瞬间增强，跟着直觉就找到了最近的超市。

　　他不能那么显眼地把信纸和笔拿走，只能把它们都转移到地上，装作是它们自己掉到了地上，然后偷偷地转移到外面，去写下想要传达的心情。

　　“真是……很努力啊。”她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写下一行行文字，“如果我以前也像你这样努力，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吧。”

　　他没有搭理她，只是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眉目间，把感情全都倾注在文字里，他想说的话太多太多了，甚至有些字写的潦草不清，但是他知道，她一定会认出来是什么字的，他只需要让手好好工作，努力跟上大脑的速度就足够了。

　　“我爱你，结奈。”最后一行，他这样写道。

　　亲人之间的爱意，并非其他。

　　即使想要得寸进尺，他也会压抑住那份感情的。

　　只要她不离开自己，就可以了，远远地注视也无妨。

　　他想要和曾经一样，能够拥抱她，能够和她说话，仅仅是这样的愿望。

　　女孩始终在他的身边，一步也不曾离开，正如他曾经守在清水结奈身边，一步都不移动一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停留，只是觉得，他幸运而又不幸，他有着执着追求的人，却也有着难以触及的悲伤吧。

　　“走吧，把心情传递给她吧。”她笑着，温柔地对他说道。

　　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这样让她念念不忘的人，但是她身边的他，让她感受到了喜欢的心情是怎样的。她终究是他们的敌人，做了那么多不对的事情，伤害了他们，还一脸猖狂地笑着，一点都不去努力，一直都只是安于现状罢了。

　　“嗯，走吧。”他拿好信纸站起身，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张白纸突然飘了起来。

　　“我来拿着吧，至少不会被看到。”她伸出手。

　　“我自己拿着，被人看到也无所谓。”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似乎手里的就是他所最珍视的人，不可以被任何除他以外的人触碰，语气冷的有些慑人。

　　她有些尴尬地回应了一声：“哦……”

　　她看不到信纸上写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一定是几乎要溢出信纸的感情，表达的全是思念与爱意，如果有一天，有人能够这样珍惜她，有人能够这样地喜欢她，她一定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吧，说不定也会是一个好女孩。

　　他同样靠着直觉追上了他们，意识体似乎不会感到劳累，即使走了很久很久，也没有丝毫倦意，或者说是他的那份情感让他的劳累全都烟消云散了吧。

　　她跟在他的身后，眉目间流转着淡淡的笑意。

　　这个少年，真的是执着的过分。

　　那个被他喜欢的女孩，也是真的很幸福呢。

　　——我一点也不羡慕。

　　她的句尾再也无法上扬，曾经熠熠生辉的☆，终究成为了过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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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文豪野犬有个妹纸说这篇好久没更新啦所以就跑来更新一发√
#小天使们抱歉久等啦qwq最近沉迷太宰和王者荣耀啦qwq
#不过一定不会弃坑哒√这儿会努力填坑哒当然也不会去烂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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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凉的专栏也要靠泥萌包养惹w~
#看文愉快嗷呜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