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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寻晚记(一) ...


  •   (本故事纯属脑洞YY,BUG众多,请勿考据)

      楔子

      “阿寻……阿寻……”
      梦,又是这个梦。
      时寻知道,她现在又身在十年前的沈家,经历当年那些亦真亦幻的事。

      她站在沈家的大门前,这时的门还没有贴上封条,只要轻轻一推开,就会看见迎接她的沈君晚。
      仿佛有什么力量催促着她,门开了。

      “阿寻~”沈君晚亲昵的拉住她的手臂。
      “阿寻来了啊。”走出来的是沈父沈母,后面跟着沈家长子。
      “阿寻!”又一个人迎出来,这是沈君晚的姐姐,当今圣上的宠妃。

      见过了沈家所有人,原地却只剩下她一个。
      无形的力量再度出现,牵引着时寻一步一步走过整个沈府。
      她经过沈父沈母的房间,沈家长子的房间,然后是沈家长女的闺房。
      时寻有些不由自主的走进去,翻起了床塌边上的一个小匣子。
      那是一叠情诗,汪休元写给沈家长女的情诗。最上面一页写着,卿卿救我于危难,休元没齿难忘。
      待时寻看清这行字,画面又是一转,她看见沈家长女毅然决然的拒绝了汪休元的追求,随选秀的官员进京入宫。
      渐渐的,沈家长女的身影淡去,汪休元的情诗又递向了沈君晚。
      沈君晚微笑接过,然后当着他的面,毫不客气的烧掉。

      画面消失。时寻放下匣子。
      继续走,时寻经过沈君晚的闺房。
      窗外不知何时已是月光满地,窗子里,沈君晚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汪休元将一张药方递给守在床前的沈母,沈母将信将疑接过。
      时寻看到那张药方,本能的想要阻止,
      “别接!那副药有毒!!”
      但这终究是过去发生的事,无论时寻怎么呼喊,沈母都不可能听见。

      下一刻,四周的景象变换,时寻依然站在沈君晚闺房外的门廊上,但此时已是秋日的清晨。
      屋内传来沈君晚痛苦的噫语声,以及仆妇劝她喝药的声音。
      时寻却知道,那碗药才是导致沈君晚产生幻觉的元凶。
      她伸出手,手臂却穿过了眼前那扇门。

      时寻沿着门廊继续走,她知道,这场梦就快要完了。
      当她转过下一个转角,会经过沈家收留的客人汪休元所住的房间,她会透过窗子看见桌上,一册让她觉得很是眼熟的笔记。
      而后她想推门进去看看那册笔记,便会被开门的吱嘎声惊醒。

      然而今日的梦里好像多了些什么。
      时寻的脚边不知何时站了一只白色的动物,它见时寻看它,呜咽了一声,伸爪替时寻推开了门。
      时寻走进去,拿起那册笔记……

      毒已成,当以活人试之。

      ……

      1

      “阿寻!阿寻!”
      喊声从院子里传来,穿透厚实的木门,屋子里,床上,纱帐中,一道人影不耐的翻身,然后无力的举起一条手臂,捶床。

      “阿寻!阿寻起床啦!你再不出来我可踹门啦!”
      一听这声音,不用想,便是隔壁王傻子也知道,肯定是县令家身高七尺的女儿,年方二八,名梨花。

      梨花从小习武,自己的屋门可经不住她这么一脚。

      “不用,我醒了!”
      人影捶够了床,终于无奈的扔开被子坐起身,她把帐子一掀,披了件单衣,下地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一张脸冷得可以结霜。
      “许梨花你就不能让我睡一个好觉吗?”

      许梨花站在院子里抱臂看着似乎还未睡醒的时寻,她打了个手势,身后立刻有一名衙役上前一步。
      “时姑娘,县令大人说沈家冤案以及那件案子的凶手有了新的线索,想请您……”

      “我收拾一下,马上去县衙。”
      时寻转身。
      “多穿件衣服吧,你的伤还没好。”
      许梨花在她后面道。

      2

      时寻是一名仵作。
      准确的说,是岫云县在那件案子后剩下的唯一一名仵作。
      时寻认真心细,且善长推理,每每与众人一起分析案情,总能抽丝剥茧,迅速找到关键之处,也因此深得岫山县令也就是许梨花的爹,许大人的看中。
      是以如此连环重案一有了线索,便立刻着人找时寻过去商议。

      时寻当然也不会忘了自己的老本行。
      她换过衣服,简单梳了发髻,让自己看着精神些,拎着小木箱子出了门。
      许梨花接过时寻手里的箱子,便听她在耳边低声问,“这次又是什么线索?”

      许梨花小声道,“有人发现了王栓的尸体。”

      时寻顿住了脚步。
      王栓不是别人,正是隔壁王傻子年仅六岁的儿子。
      王傻子五年前搬来,带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他那时便已经有些痴痴傻傻,听说是因为妻子去世伤心过度才变成这样。他只嚷着自己姓王,本名是什么却没有人知晓,邻里百姓因他痴傻都喊他傻子,倒是给他儿子取了个名字,叫王栓。

      王栓是在那件案子中失踪的。
      时寻想了想,走到隔壁小院前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倒是对面一户人家打开了门,“小寻又来看王傻子在不在啊?他自从他儿子失踪就一直没回来的,我帮你留意着呢……”
      时寻点点头。

      3

      王栓十一天前失踪,尸体今晨在城郊一处耕地附近被农户发现。
      许梨花仔细搜查了现场,只找到了车辙印,以及几个属于成年人的脚印,周围并无任何挣扎或搏斗痕迹,这说明凶手极可能是先杀人后抛尸于此。

      另一边,时寻正在检查尸体。
      王栓身上伤痕众多,她一处一处翻动查看下来,不免有些力竭。
      头顶着晌午的日头,身上却有些发冷。
      许梨花见她脸色苍白,立刻走了过来,“你怎么样,还好吧?”
      “没事。”时寻摇摇头。

      她又查看了片刻,才摘下手套放进一个布袋,站起身开口道,“死者王栓,男,六岁。”
      边上一个衙役听见这句话,急忙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时寻目光落在尸体上,“初步判断,死因是被绳索勒住颈部以致窒息。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酉时之后,子时之前。死者身上有多处淤伤,是生前被棍棒一类击打所致。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因挣扎或抵抗造成的伤痕,加之死者是个六岁的孩子,应是遭棍棒殴打至昏厥后才被勒死。……”
      她顿了顿,抿了抿唇,“暂时只能看出这些。”

      得出初步结论后,许梨花令衙役将尸体及找到的线索先行送回县衙。
      因顾及着时寻身体,两人落在后面走得很慢。
      路上许梨花反复回想着刚刚时寻验尸的场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而撑伞走在她身旁的时寻,视线中却突然掠过一个熟悉的影子。

      那是一只白色的小狐狸,它从人群中跑过,灵巧的避开将要碰到它的人,然后扑进十余米外一个道姑打扮的人怀里。
      时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它。
      来不及多说,她转头跟许梨花道了句,等我一下,便追了过去。

      那道姑打扮的女子走得很快,待时寻追到她刚刚站的那个位置,她已经拐进前方左侧一条巷子中。
      时寻追进巷子,却发现前方根本没有路可以走。
      这是条死巷,左右两侧都是黝黑的砖墙,日光被高墙遮挡让狭窄的巷子里显得很暗,但时寻看的清,这里并没有人。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急促却平稳,明显属于习武之人,时寻猛的转过身。
      “许梨花?”
      “阿寻你怎么了?”
      “我……你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道姑抱着一只小狐狸?!”
      许梨花摇头。

      时寻有些失望的走出巷子,离了高墙遮挡下的阴暗,耀眼的日光直射过来,她才想自己忘了撑伞。
      天旋地转。

      “阿寻!”
      时寻刚一走出巷子便直直向后仰倒,许梨花急忙上前接住她。
      时寻靠在许梨花怀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脸色却依旧白的吓人。

      许梨花见她醒来,忙问道,“阿寻你怎么样?”
      时寻虚弱的笑笑,“没什么事,我这样又不是第一回了。”

      许梨花将信将疑。
      时寻这样确实不是头一回,那天她在山林中被许梨花找到,昏迷了整整两天一夜才醒过来。醒来后她身体比之之前虚弱了很多,嗜睡且畏寒,尤其是在日光之下,算起来这几天里已经昏倒了三回。
      然而这些连时寻自己也想不出是为什么。

      在许梨花的坚持下,时寻没有去衙门,而是先被送回了家。

      “等等!”
      时寻一脚跨进自家院门,许梨花终于想起来她方才想问什么。
      “你刚刚验尸的时候,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时寻回头,反问许梨花,“那你觉得,杀我婆婆的,还有殴打和勒死王栓的,是谁?”

      4

      整件事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半个多月前,宫里有位姓沈的宫女突然受宠,一跃成了美人,听说还怀了龙种。
      这本来与时寻没什么关系。

      奈何这位沈美人出身岫云县,她成为当今圣上枕边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向圣上哭诉岫云沈家灭门惨案。

      而这桩案子,发生在十年前。

      十年前,岫云县的上一任县令还没有被查出贪赃枉法;十年前,收养时寻的婆婆还是刑部尚未告老还乡的验尸官;十年前,许梨花的爹只是而立之年刚刚及第的进士,半点官职也没有;十年前,沈美人也才入宫没多久,却从同乡口中得知噩耗,家中父母弟妹等人身中剧毒,五人立时死去,一人失踪,唯一活下来的妹妹也认定为凶手,惨死狱中。
      沈美人不明白她的家人为什么会被毒死,不明白她的妹妹怎么可能是下毒杀人的凶手,她用了十年走到美人这个地位,终于换来当今圣上一道圣旨,重查此案,追缉真凶。

      事情发展到这里依然跟时寻没什么关系。

      直到许县令接旨后的第二天,许梨花带着一张陈旧的药方找到时寻。
      “阿寻你帮我看看,这药方是否有蹊跷。”

      药方来自陈年旧卷,按记录所载,乃是案发前“凶手”沈家次女沈君晚所喝的补药——然而时寻辨认后却发现,这其中所用药材表面看着都是大补之物,实则彼此相克,长期服用轻则致幻,重则致命。
      时寻觉得,应该是在沈家案发之前,便有人想要对沈君晚下手。

      有线索就要追查下去。

      药方末尾署名是汪休元,时寻翻了厚厚的户籍记录及案件卷宗整整一天,从中找到了三处关于这个名字的记载。
      其一,汪休元此人本是关外游医,案发几年前落魄至岫云,被沈家长女收留。
      其二,案发当天是他当堂力证沈君晚下毒,并指出沈君晚早就因病而神志不清。
      其三,案发当晚沈君晚死在狱中,汪休元也在第二天离开岫云,从此不知所踪。

      而卷宗上关于如何认定沈君晚是凶手的记录,竟然只是因为沈家其他五人一齐中毒死去,而沈君晚没有。

      汪休元同样没有中毒,却力证沈君晚下毒,时寻直觉,他才是最可疑的那个人。

      同时,卷宗上所注的另几句话也引起了时寻的注意,沈家父母长子三人并两名家仆,以及沈家次女沈君晚,前者是身中不明奇毒七窍流血而死,后者则是狱中服毒自杀,七窍流血暴毙。
      时寻凭经验判断,这六人应该是死于同一种剧毒。

      她将自己的诸多发现和推测告诉许梨花,两人商议之后,决定去一趟沈家旧宅,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而时寻想做的另一件事,因许梨花和许县令均不太赞成,暂且搁置不论。

      5

      接旨后第四天,许梨花一行来到沈家旧宅。

      宅院位于岫云县南一条巷子中,因当年发生过灭门惨案,这里早已被贴上封条,尘封整整十年。
      后来不知为何,旧宅里传出闹鬼,渐渐的,邻里居住的百姓也都陆续搬离了这条巷子。

      许梨花和时寻决定分头寻找线索。

      许梨花带人仔细搜查了整个院落,而时寻因对失踪的汪休元,以及沈君晚的死因有怀疑,将重点放在了汪休元所住的客房,以及沈君晚的闺房。
      她从汪休元的客房里找到了半册笔记。
      笔记的字迹与那张署了名的药方一模一样,其中记载了汪休元详细研究过的几种草药。时寻翻看后一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即便这样也足以证明,汪休元开出那张药方,是有意要害沈君晚。

      另一边,许梨花也有了发现。
      她从沈家长女入宫前的闺房中,找到了当年汪休元写给她的情诗。
      这些情诗足有厚厚一摞,被沈家长女珍藏在床塌旁一只铜匣里。

      那日天色已晚,时寻提议,暂且将汪休元定为嫌犯,将这些情诗带回衙门,而那册笔记,她想带回家给婆婆看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寻晚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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