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风暴·豺狼的末日》毒伯爵斯内普

1、零

　　我很悲愤地发现，每年都会有一帮老家伙掉下神坛。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疯狂崇拜的一个老学兄，现在我只觉得这个家伙的脑袋里只缺一颗9mm钢芯弹。
　　有那么一点点惆怅。因为无论是否承认，自己也就在一点点的成熟，或者说是老下去。与那些曾经的老家伙们的距离也一点点拉近，在这条道路上也是越走越远，正在努力接近某个未知的状态。
　　曾经的一个音乐教师告诉我，你的演奏之所以缺乏灵性，正是因为你无法用音符来表达内心的每一种感情。
　　或许我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提琴手，但写作。是我相信我能比很大一部分人做的好的事情。我已经可以用还算熟练的方块汉字排列方法来表达自己任意一种情感，无论是细微平淡还是波涛起伏。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故事。发生在最近栽下神坛的杨公讳治笔下的人物上。可以说这是一个同人，发生在他的科幻政治流小说《蝴蝶风暴•猎犬狐》背景之后大约五年的时间。那时候的世界又一次陷入蝴蝶翅膀引发的风暴。已经被磨钝了棱角的年轻人们逐渐成长为隐忍沉默的政客或军人，续写着多年前曾经辉煌过的英雄的传说。
　　而当被称为英雄，那时他们却早已死去。
　　于是又有那么一代眼神中燃烧着焚城烈火的少年成长起来，用铁与血来平整这个已经混乱不堪的世界。

　　零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终于忍不住了。”
　　男人将抽了一半的香烟在烟灰缸中按灭，抬起头来看看窗外。天空是黑紫色的，像一张没有五官和表情的巨脸，向下漠然地俯瞰着大地。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将全身重量压到椅背上。桌面上的电脑屏幕在一明一灭地闪动，房间里是绝对的寂静，只是偶尔有电流在通讯仪器中传输产生的沙沙声。突然电话机旁边一个微型通讯器“滴”地响了一声，从中传出一个明显经过电子变声的声音。
　　“你害怕了。”
　　“有点。”男人并不隐讳。“LMA经营了这么多年,枝蔓早已经布满全球。他们还有那台战略电脑‘鲁纳斯’，我可只有自己的脑袋可以用。我可不是超人。”
　　那边似乎是叹了口气，双方微妙地沉默着。
　　“而且，我也不可能永远是个二十五岁的小伙子。”男人明显自嘲地撇了撇嘴角。“就算是高加索草原上的白狼，也总有老去的一天。”
　　他只不过三十岁出头，有一张亚洲人线条明晰的脸。好象硬质铅笔在牛皮纸上画出的速写。总是撇着嘴角，好象带着一丝笑似的。穿着明显属于某种制服的军装衬衫，却没有佩带任何军衔标志物。
　　“昨天是LMA的最高层年会。二十六年来内森•曼第一次没有出席。”通讯器中的声音不紧不慢。“任何组织的内部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我希望你能抓住这个机会。”
　　“老家伙终于快死了么？”男人好象是笑了出来。手拢了一把落到额前的头发。“我从前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疯子，现在来想想真是比不上你的万分之一。”
　　对方沉默了，话筒中隐约的白噪音又一次清晰起来。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那我就挂断了。总是被你们随时监视着，还得随叫随到。我都感觉自己真像你们的一条狗。”男人调侃地抓起通讯器在指尖玩弄，将它不轻不重地扔回桌面。
　　电子变声并不能消除说话人所有的语气，只能听得到那边似乎是叹了口气。
　　“还有，新年快乐。”
　　男人依旧微笑着，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00：14 。2062年1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