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閃光遇到黑洞》－番外篇》紅月茜

26、神監督 16

　　大概是在国中生活太过枯燥乏味，又或许是刚踏入青春期的小男生对于女老师有憧憬，在一群人的起哄下，冰上老师后援会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冰帝校园里。
　　越来越多的人故意在身上弄点小伤，借故跑去找朝来，或是装病，想躺在保健室里雪白松软的床上睡一觉，和崇拜的老师呼吸同间房的空气。
　　当然，大多数的人不是打错算盘，哀声叹气铩羽而回，就是着了魔般地尖叫着冲出保健室，逃回自己座位上瑟瑟发抖，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吓成这样。
　　话虽如此，却有更多不怕死的少年，前仆后继地争相前往保健室报到，却又一个接一个被朝来轰出门外。

　　一日，三位国二的学生，在下课时间去了保健室。原来是刚才理化课，钟响急着收拾器材好打篮球去的他们，不小心打翻酒精灯，其中两人被烫伤了。

　　「老师，我们被酒精灯烫伤了。」全身而退的同学Ａ指指身后两名伤员Ｂ和Ｃ这样说道。
　　朝来抬起头，懒懒地瞄了他们手臂上烫伤的部位，转身打开玻璃柜，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看来是她私人分装的无标示诡异铝罐。

　　「这个拿去，」她将瓶子交给Ａ。「先用小的喷一下，之后，泡进大瓶的液体里。」
　　Ｂ接过Ａ手中的小罐，顺手将大罐那瓶交给Ｃ。
　　「这是什么？」Ｂ拔开瓶盖，将手指放在喷嘴上，在用力压下之前，好奇地问道。
　　印象里，市面上似乎没有对付烧伤的喷罐啊……

　　「液态氮。」朝来漠不关心地说道。
　　　　液态氮？那是什么？
　　氮气他倒是知道。
　　理化课本上写着，氮是地球上比例最高的气体，约占百分之八十，因为比重较轻，所以能取代氢气灌气球。
　　那，液态氮就是呈现液体状的氮气啰？
　　他还记得理化老师的补充数据，液态氮的温度是……

　　「快住手，不可以喷！」Ａ尖叫着，一巴掌打向Ｂ手中的罐子。
　　Ｂ手歪了下，不偏不倚喷到身旁架子上的观叶盆栽。绿色的叶子一碰到喷罐里头的液体，颤抖了几下，液体以惊人的速度瞬间蒸发殆尽。
　　「……」
　　「……」
　　「……」

　　没错，液态氮的温度是零下一百九十六度。

　　被这种东西喷到还得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交换一个死里逃生的眼神。

　　「……这罐子装什么？」目睹刚才那幕，感到自己的生命受到莫名的威胁，不明究理的事物还是要弄个清楚明白才好。Ｃ扬起手中的瓶子问道。
　　「福尔马林。」她上课要用的，被她偷渡一些出来。

　　「我只是局部烫伤！不是非常严重的烫伤！还不用作成标本泡防腐剂！」
　　Ｂ盖回瓶盖，一把夺过Ｃ手中装着福尔马林的罐子，重重将罐子敲在桌面上。

　　「唔……那好吧。」朝来想了想，拉开办公桌抽屉，翻出一张看起来像是超市折价卷的纸片交给他们。
　　Ｂ没有伸手去接，那纸片飘飘地，掉在地上，Ｃ捡起来一看，愣在当场。

　　凭此卷至各大便利超商可免费兑换蜜汁烤肉酱一罐。
　　烤、烤肉酱？

　　「这牌子卖很贵的，我都舍不得买呢，看在你们是我学生的份上，就送给你们吧，省着点用啊。」朝来一脸心痛地看着那张纸片说道。

　　「……」
　　「……」
　　「……」

　　崩地一声，不晓得谁的神经绷断了。
　　Ａ抽走Ｃ手上的兑换卷还给朝来，转身推着两人走出保健室。
　　隔着门板，犹可听见Ａ口中喃喃自语着。
　　「冲脱泡盖送、冲脱泡盖送、冲脱泡盖送、冲脱泡盖送……」

　　朝来拿起装着液态氮的罐子，拔开瓶盖，对着保健室四周喷了几下。
　　里头装的只是普通药用酒精加水的稀释液，用来进行保健室设备简易消毒的。

　　「这群小鬼，理化课八成都在打瞌睡。」后悔自己没多整整那三人一会儿。
　　「没戴隔温手套，赤手空拳就想拿装液态氮的罐子？想当急冻人啊。」
　　她看了红色工具箱一眼，真要是被冻伤，那就真的得请锯子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