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微笑》韶华过客

78、用穷举法逃离幻境

　　Part78 铱用穷举法逃离幻境
　　于是我拍拍晔华的肩，痛心疾首道：“你这么有才华，落第真是太不幸了，我十分同情。”
　　然而情节没有推进。
　　难道是我不够真诚？还是又阴阳怪气了？
　　就在我自我怀疑的时候画面终于动了，漩涡状的扭曲之后原来的场景淡去，我和晔华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模样，待在一片虚无之中。
　　×
　　说是虚无，其实就是一片混沌的白色，除了彼此没有任何物件和人。
　　我松了口气，对晔华道：“看样子幻境想要表达的都结束了，一共四幕戏。接下来我们只要说出欧阳灿的心愿，就可以离开幻境了。怎么样，你有什么想法吗？”
　　晔华试着分析道：“第一第二个情节有明显的关联，但是后面两个除了时代背景都是古代，似乎看不出明显的关联。”
　　我也没什么头绪，只好试着概括故事情节：“第一个故事讲一个失去丈夫的妻子带着一儿一女活不下去，第二个故事讲将军被俘，第三个故事讲宫女获宠又失宠，第四个故事讲举人屡试不第。结合欧阳灿的生平，你觉得她想表达什么？”
　　晔华老老实实说：“我觉得四个故事的主角都太惨了，可能欧阳灿想表达的就是，她太惨了吧。”
　　其实我觉得晔华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眼前的虚无没有任何动静，看来他说得不对。
　　于是我试着把故事连起来：“你说，这四幕戏会不会是有联系的？讲的是一家四口的故事，父亲是将军，征战的时候被俘虏了，母亲带着一儿一女活不下去，将女儿送进宫当宫女，儿子则送去读书，希望改善困境。”我越讲越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你说，这个古代的故事会不会在影射欧阳灿的身世：她的父亲出于不得已的理由离开了他们，母亲活不下去，把她送给某个权贵做情人，她曾经得宠又失宠，然后她也许有个在读书的弟弟，想要谋个好前程？”
　　没等晔华回答，我自己试着说道：“所以欧阳灿的心愿是：希望母亲衣食无忧，弟弟谋个好前程。”
　　没有动静。看来这个思路不对。
　　晔华道：“会不会这四幕戏是倒叙的，可能讲的只是两个人的故事：举子屡试不第，弃文从武当了将军，宫女失宠，放出宫后嫁给了将军。将军上了战场被俘，宫女带着一儿一女活不下去。”
　　这个思路似乎也说得通，我点头道：“所以说，欧阳灿代入的就是这个宫女的身份，她的靠山被抓了，她自己带着孩子活不下去了？”
　　我们尝试按照这个思路猜测欧阳灿的心愿，但无论是让丈夫回来、养育孩子、向皇帝复仇、向敌军复仇，都没有回应。
　　这个思路也行不通。
　　×
　　我怒了，既然合情合理的推测不管用，反正猜错了没有惩罚，我就开始了穷举。反正死后不宁的亡魂，心愿总不外乎那么几类。
　　“你有放不下的人，想要我们带你看它一眼？”
　　没有动静。
　　“你想把某个人或者某件东西托付给我们？”
　　没有动静。
　　“你想向某个人复仇？”
　　动静来了。
　　我和晔华所处的空间开始颤动，看来这个方向是对的。我继续猜测复仇的对象：
　　“你想向你的父亲复仇？”
　　没有动静。
　　“你想向害你父亲的人复仇？”
　　没有动静。
　　“你想向你的金主复仇？”
　　幻境消散了。
　　×
　　我眼前一花，回到了别墅的沙发上。我忙转过头，见晔华也好端端地待在我身边，便舒了口气。
　　晔华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仿佛在无声地问我：“这也行？”
　　我深知作为前辈，我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丢脸了，但我还是硬声硬气地说：“看我干嘛？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如果不是瞎猜猜对了，我俩现在还困在幻境里呢。”
　　晔华道：“我没有看不起前辈的意思，我只是在想，既然欧阳小姐的心愿这么好猜，她为什么不直接现身告诉我们，为什么要选择将自己的灵体藏起来，大费周章地给我们看这个幻境呢？”
　　我本能地觉得晔华又在嘲讽我，但他的态度太过诚恳了，我只好勉强自己不这么想。我分析道：“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她的金主位高权重，手眼通天，她生前和死后都得罪不起，只能通过非常隐晦的方式通知我们。这样如果我们猜对了，是我们脑洞大，不关她的事，对方就不会找她报复。”
　　晔华点点头：“很有道理，来找我引魂的管家刻意隐瞒主家的身份，反而说明了主家是地位很高的人，很担心这样舆论上的麻烦。”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找到管家的主家，或者说欧阳灿的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