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微笑》韶华过客

76、落幕戏

　　Part76 铱落幕戏
　　我和我附身的宫女一起满怀希冀地抬起眼睛。
　　来人正是一开始和“我”一起擦拭台阶的宫女。我感受到自己的嘴唇嗫嚅着，但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那宫女将一个馒头塞进我手里，然后握着我的手道：“可怜的妹妹，你受苦了！”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配上她扭曲纠结的表情加上波澜不惊的语气，怎么看都让人觉得阴阳怪气居多。
　　但这都不重要了，因为画面再次扭曲，我进入了新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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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新场景之后，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晔华是否跟着过来了。我大声呼唤他的姓名，很快得到了回应。
　　斜前方传来一声响亮的应答，我心中一喜，一边加快脚步走过去，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这是什么？一个圆鼓鼓的肚皮？我困惑地伸手摸了摸，结果我自己的肚皮传来舒服的被抚摸的触感。
　　我再次激动得险些喷出血来。上一个场景我还是苗条美丽的宫女，结果这个场景我就变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好吧，我摸到了自己脸上的胡须，看样子我并不是孕妇。
　　许是我闹出太大的动静，好些人朝我看过来，我赶紧确认自己身在何方。前方一排排狭窄逼仄的桌椅上坐着一个个奋笔疾书的人，有的咬牙切齿，有的抓耳挠腮，有的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半个硬邦邦的冷饼，就着茶水啃着。
　　而刚才回应我的呼唤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一脸茫然无措的表情。
　　我和他四目相对，两个人一起傻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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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有穿着官服的人小跑着过来，对我点头哈腰道：“大人，何事吩咐，可是这位考生有什么不妥之处？”
　　大人，考生。
　　我想我知道了。我这是在古代的考试现场，并且身份是监考官。而眼前狭窄逼仄的桌椅就是传说中的“鸽子笼”，要连考几日，需要考生带着干粮，吃住都在这里，想必考的是“会试”。
　　看来这一回比上次的“附身”更进一步，直接是“魂穿”，可以操纵身体。可怜的晔华应该是穿进了这位举子身上。而这个穿着官服前来问话的人，想必是我的下属，协助监考的考官。
　　于是我以手抚须，故作威严地回答：“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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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陪着他们考了三场，整整九天。这三场我并非每一场都是监考，但可怜的晔华每一场都得参加。我望着“鸽子笼”那恶劣的环境，就替他捏一把汗。
　　监考期间我还向我的同僚套了话，得知晔华扮演的考生已经考了两次了，皆是不第。
　　好不容易考试结束，不等我和晔华有所接触，时间就加速起来，很快到了放榜的时候。
　　作为官老爷，我自然可以使唤我的仆役或者下属去看榜抄榜，而晔华就得亲自挤进人群看自己的考试情况了。
　　我拿着抄好的金榜，陷入沉思：晔华扮演的这位举子，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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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亲临现场会挤坏了我肥美的娇躯，我只是远远站着，使唤仆役把晔华喊了过来，然后屏退左右。
　　我长舒了口气，问道：“是晔华吧？我是颜铱。”
　　对面陌生的年轻人点了点头。我便问道：“上一个场景我们走散了，我附身在一个宫女身上，看着她一朝受宠晋为妃嫔，又遭到贵妃陷害被打入冷宫，你呢？没出什么事吧？”
　　晔华的脸色冷了下来，他抓了抓头发，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作了一番心理准备才说：“我也附身在一个……宫女身上。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自己说话做事。一开始我是和另一个宫女在擦台阶，应该就是你，后来我又做了十几天的宫女，终于可以自己动了。我猜测你那个宫女是故事的主角，因为我做的活都是围着你的宫殿打转的，我就……”我替他接话道：“你就带着个馒头来冷宫看我了。”
　　晔华点了点头：“你在第一个场景的时候，是对主角表达出同情才推进了剧情，所以我也来‘同情’你了。”
　　我咬牙道：“你学我归学我，只要真诚地发表同情就行了，何必学我阴阳怪气呢？”
　　晔华困惑道：“啊？我没有阴阳怪气啊，我就是很真诚地在同情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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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真诚的表情，勉强相信他真不是阴阳怪气，只是像我一样不擅长安慰人罢了。
　　然后我开始问他这个场景的事：“你考得怎样？”晔华摇了摇头：“我考题都看不懂，在考场睡了九天，基本上交了白卷。落第了。”他指了指远处的金榜，“我刚到这个场景的时候卷子写了一半，我知道自己的名字，刚才也去榜下看过了，没有我的名字。”
　　我和晔华在这个场景中探索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可以推进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