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微笑》韶华过客

74、两幕戏

　　Part74 铱两幕戏
　　我思考了很多种可能，最后却是我想复杂了。
　　我们看过了客栈，探索了镇上其他地方，确实没发现新线索。暮色降临的时候，乞讨的母子三人回来了，讲述的身世和晔华说的别无二致。我试着安慰他们——因为我觉得这是正常人遇到这种场景的本能反应，但我实在不擅长安慰人，听完我的安慰，他们哭得更惨了。
　　就在母子三人自伤身世，抱头痛哭的时候，场景转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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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新场景，我没急着探索，而是先问晔华：“你之前独自探索的时候，和现在我的做法有什么区别呢？”晔华看起来很困惑：“基本上差不多，如果非要说区别的话，可能是我听完母子三人的身世之后，没有出言讽刺他们吧。”
　　讽刺？我差点喷出血来，原来刚才我真心实意的安慰被晔华当成讽刺了吗？但也许这就是破局的关键：同情也好嘲讽也罢，要对戏中人的遭遇表态，剧情才能推进。
　　我勉为其难地告诉晔华，我本意是想安慰他们的，只是我这个人表达能力不太行。
　　晔华看起来惊讶极了。
　　误会解除就行，他信不信我就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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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场景依旧是古代，并且能和上一个场景连起来。和上一个场景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们是飘浮在上空的“上帝视角”，而非作为一个独立的人能够和场景中的人物交互。
　　眼前是一片广袤的原野，烽烟冲天，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我不由蹙眉，眼前血肉横飞的画面更是让我感到不适。很显然，这是一处战场，想必要讲述的是上一个场景中小家庭的丈夫和父亲，入伍的征夫。
　　我指着画面中心，向晔华道：“这个视角的中心是将军，莫非上一个场景中那一家的父亲，就是这位将军？”晔华懵懂地眨眨眼睛，没有回答。我们继续看着情节推进。
　　将军骁勇非常，尽管身上伤痕累累，仍英勇地冲在最前方。然而我军之势终是日薄西山，将军麾下的散兵游勇很快就被敌军冲散，而将军本人，被敌方将领挑下马生擒。
　　我正替那将军捏一把汗，谁知画面逐渐模糊，最后勉强可以辨认的场景是将军目眦欲裂，奋力挣扎，却难以逃脱重重枷锁的束缚，被敌军粗暴地拖回营中……
　　画面扭曲，我眼前一花，进入全新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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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从眩晕感中挣脱出来，睁开眼，入目是一角高啄的檐牙，耳边传来一管清脆的少女声音：“你个懒丫头，打盹够了就起来，一起把台阶擦了。再有半个时辰皇上和贵妃娘娘就要过来，要是做不好，咱们都得被掌事嬷嬷罚！”
　　“好咧！多谢姐姐担待着，下次我再睡着，姐姐喊我就是。”我尚且来不及反应，就听见自己如此回答。随后身体也擅自动了起来，极为娴熟地拿起抹布，开始擦拭台阶。
　　既然不用我费什么劲，我就开始思考：根据二人的对话，此处想必是皇宫，而我这具身体的身份是宫女。我身上能感受到擦拭台阶的疲劳，但不能说不能动，看来这第三个场景是以附身的形式来叙述的。
　　那么问题来了，我是宫女，晔华在哪里？宫里的男性可不多，晔华他该不会是皇帝吧。又或者是侍卫？再不济就是太监了。
　　我被自己的猜想逗乐了。一晃神，时间飞速推进，到了皇帝驾临的时刻。我虽然着急寻找晔华，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我附身的这位宫女将抹布失手甩到皇帝脚边，惊恐地伏地求饶，接着被皇帝单手抬起下巴，露出一个邪魅狂狷的微笑。
　　然后又是时间加速，画面快进到打扮一新的宫女，或者说是新晋的妃子徜徉在宫宇之中，快乐地翻看自己的衣柜和梳妆台。皇帝每次过来，流水般的赏赐就送入宫中。
　　时间再次加速，我看见美颜的贵妃用嫉妒厌恶的目光盯着“我”，附在皇帝耳边说了些什么，皇帝蹙眉，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然后一帮膀大腰圆的太监闯入“我”的寝宫，开始粗暴地翻弄。这具身体哭得梨花带雨，当一枚看起来十分名贵的环佩掷在“我”的脚边的时候，我明显感觉“我”的哭泣从梨花带雨变成上气不接下气。
　　再然后，宫女褪去了华裳，独自居住在破败的冷宫之中，以泪洗面。
　　然后时间就停住不动了。或者说，时间停止加速了。我过上了冷宫生活，每天就是吃睡哭。我很想改变些什么，但我动不了。
　　该死，难道我要困死在这里？破局之法到底是什么？
　　冷宫生活的第三天，终于出现了新的转机。
　　冷宫的大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