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微笑》韶华过客

70、幻境

　　Part70 铱幻境
　　我无功而返了。既然我最想做的事情路西法都帮不了我，我就决定把这个珍贵的愿望暂且留着。
　　要是能产生利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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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帮助晔华解决他的麻烦。
　　和晔华约谈的地点定在我家。我用林晞给我的小饼干招待了他，晔华看起来有些拘谨，但他还是说清了他的困扰。
　　果然是引魂遇到了困难，晔华描述的时候，看起来有一些困惑：“雇我引魂的是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只告诉我亡者的姓名容貌，主家何人、与亡者是何关系，一字都不曾吐露，我问起的时候还讳莫如深。我前往亡者的死地，眼前现出重重幻境，虽然可以轻易地回到现实，在幻境中却难以寸进。”
　　我端起前辈的姿态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后生仔，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有的亡灵执念重重或是怨恨深重，非三言两语可以讲明；有的亡灵更擅长或者喜欢用画面来表达自己的意愿，上述情况都可能出现你所说的‘幻境’。有的幻境只是叙述性的，把故事讲给你听，你只需要看懂情节，找出亡灵未了的心愿替它实现就行，随时可以回到现实世界，在幻境中也不会受到损伤；有的幻境则如有实质，一旦进去，非破解不能回到现实，而且在幻境中可能受伤甚至死亡，不过破解幻境就意味着亡灵的执念消散，后续不需要再做什么了。”
　　我见晔华默然的样子，便换了个说法：“简单点说，幻境有两种，一种是请你看电影，你要理解电影表达的主题，根据电影猜出亡灵所愿，再走正常流程替它实现心愿；另一种是请你玩恐怖游戏，不可存档一命通关的那种，游戏形式是解谜和逃杀，游戏通关，完成引魂。”
　　晔华理解了：“所以说我这次遇到的就是‘请我看电影’？”
　　我点了点头：“你运气不错，第一次遇到幻境就是这样友好的，不少新人运气不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遇到‘请你玩恐怖游戏’，就再也没能出来。”
　　晔华道：“引魂师上岗前，没有相关的介绍和培训吗？”
　　我本来在喝茶，听到这话险些一口茶喷出来，咳了好久才顺过气：“你怎么这么天真，你以为引魂师是什么正经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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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晔华沉默了，我看他一副根正苗红好青年的样子，和“引魂师”这个阴暗的职业格格不入，忍不住问：“你是有什么非实现不可的愿望才成为引魂师的？”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询问引魂师的从业原因，在我们这一行是心照不宣的忌讳。如果没什么苦衷，谁愿意拿性命相搏，失去在阳光下行走的资格呢。
　　晔华却没什么负担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贫病交加，活不下去了。”
　　我懂了，晔华这种算是打欠条式的打工。从这个角度，也可以把引魂师分为三种，一种是像我这样的最常见的情况：先工作，等死神认为工作量配得上愿望了，再实现心愿；第二种是晔华这种，在濒死的时候强烈的求生欲触发了交易的机会，愿望紧急，先实现，再工作，等死神认为工作量配得上愿望了，就可以不当引魂师了；最后一种最少见，分期付款式的，先工作一阵子，实现愿望的一部分，再工作一阵子，实现愿望的另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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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晔华问我：“前辈接触过几次幻境呢？”
　　我摆出前辈的姿态，他就真的称呼我为前辈了，我不由有点飘飘然：“电影我看过很多次了，但恐怖游戏玩得不多。”
　　何止是不多，一个巴掌就数得过来。三次是解谜向的，一次大逃杀，我躲在衣柜里熬时间熬过的，另一次大逃杀差点死了，呼叫了外援才过的。
　　想到这，我好心地提醒晔华：“你接任务的时候，要多了解情况，量力而行，如果觉得自己做不到就拒接或者转给厉害的同事去做。不要贸然到对方的死亡现场。幻境百分百在死亡现场刷出来，可能你只是想去看看情况，就直接被卷入游戏中。或者你可以在查看的时候多带几个同行，注意清场，尽量避免将无辜的路人卷入。”
　　晔华问道：“那我能不能多带点装备到现场？”“可以，但未必有用。进入幻境的时候，你身上的东西可能会被屏蔽或者改变，比如我带过一把荧光棒打算照明，进去全变成了柴火棍，还试着带过小刀，直接消失了。”
　　看着晔华失望的样子，我忍不住提醒他：“实在山穷水尽的时候，不妨试试召唤你曾经引过的魂，如果他们愿意帮忙的话，在遵守幻境规则的前提下，是可以直接进入幻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