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微笑》韶华过客

68、山重水复

　　Part68 铱山重水复
　　我的原计划是先去找路西法再去找普路同的，可是普路同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好在更换心愿的事情很顺利，我的心情很不错，因此当我见到路西法的时候，我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的。
　　路西法看到我的时候相当吃惊，我摸了摸我的短发，迷惑地问道：“怎么了，我改变发型这件事让你这么吃惊吗？”路西法的目光落在我头发上，摇了摇头：“倒不是头发，令我惊讶的是你居然笑着。”他耸了耸肩，“大悬崖与血瀑布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我大吃一惊：“你们都知道我变更愿望了吗？”路西法的表情依旧迷惑：“什么愿望？我说的是你和珀耳塞福涅狭路相逢，被她羞辱的事。”
　　得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学着他的样子耸了耸肩：“骄傲如我，像是那么容易被她羞辱到的样子吗？”路西法一愣，随即轻轻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虽然轻，但看起来愉悦极了，就在我担心他快要岔气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问道：“你这次来，是找我兑现那个愿望的吗？”
　　好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他那么开心，既然他切入正题，我也就言归正传了：“是的，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复活一个因为诅咒而魂飞魄散的灵魂？”路西法想了想，问道：“那个灵魂生前，足够骄傲吗？”
　　骄傲？微生醨骄不骄傲我不知道，反正徕笙可不像骄傲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路西法也跟着摇了摇头：“那我就无能为力了——对了，他有什么血缘很近的亲属吗？如果有的话，找一些他重要的旧物交给他的亲属，也许能安养他的残魂。”我眼睛一亮，据我所知微生醨是有一个孪生哥哥的，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有没有投胎转世，但至少我有了希望。
　　于是我换了一个心愿：“那你有没有办法，从苏尼恩那里弄一个玩偶过来？”
　　路西法皱眉道：“能说得具体一些吗，你是只要拿过来看一看，还是永久性地夺过来？”我解释道：“我有个朋友，想知道前世的事情，刚好苏尼恩手上有……有她前世的朋友的玩偶，我们就想通过看那个玩偶的说明书，了解前世的情况。”
　　路西法的眉心没有松开：“你说的那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
　　我不是，我没有。
　　×
　　为了解开这个误会，我尽可能详细地说了我和林晞的事，也承认了我想得到的玩偶就是我自己的前世。路西法听完，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如你所言，那个玩偶只是个仿制品，并不是前世的你的躯壳，你们要来那个玩偶，附带的说明书很可能是无效的。”
　　……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我突然松了一口气。潜意识里甚至隐约开始期待他说的是真的。因为假如是这样，那我不顾林晞的愿望擅自选择了徕笙的玩偶所带来的负罪感将会减轻很多。
　　等我回过神来，发觉路西法正以一种极为嫌弃的目光看着发呆的我。我习惯他的骄傲，并不以为忤，听他继续说道：“所以说你想要的其实是了解林晞的前世发生的事情？”我点了点头：“准确地说只要知道她和万俟灏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好了。”
　　路西法思忖片刻，说道：“我没有办法知道这段回忆。但和我并列的其他神官也许知道。只要林晞和万俟灏之间发生的事情是基于某种罪孽，那么受到这种罪孽供奉的神官会知道。”我眼睛一亮：“那你能不能——”“我不能，”路西法打断了我，“我能做的只是帮你去问问这到底是谁管的事，但问到了他又不会告诉你。”我赶紧道：“没关系，我可以——”“你不可以，”路西法再次打断我，“有些神官要的东西，是你给不起的。”
　　我没有再说话了，但我倔强的表情泄露了我的心事，路西法叹息一声，解释道：“万俟灏死的时候充满愤怒，而幕后黑手——如果有的话——最有可能的动机是嫉妒，所以说，撒旦和列卫旦是最有可能的知情者。供奉愤怒和嫉妒都不难，但假如真正的知情者是阿斯蒙呢？”
　　阿斯蒙蒂斯，地狱七君主之一，司掌欲望。
　　换成不那么含蓄的说法，色欲。
　　我的脸白了白。
　　路西法说得没错，愤怒和嫉妒的情绪我虽然没有，但费心一下还是可以弄到，但假如是欲望和怠惰之流，我确实不知怎么给他们供奉。而且地狱七君主没一个是好说话的，路西法对我这么耐心，是因为我和他之间有几分“香火情”，我根本别想一一问过其他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