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微笑》韶华过客

60、把我的徕笙还给我吧

　　Part60 铱把我的徕笙还给我吧
　　那个花里胡哨的中二病说：“微生醨这家伙，做了个什么玩意。”
　　他还说，如果微生醨听了林晞夸我美丽的话，会很高兴的。
　　所以说。
　　所以说，我根本不是人，我只是一个玩偶。
　　一个由玩偶师微生醨制作的，玩偶。
　　×
　　我想我从前的很多疑问都得到了解答。
　　我没有任何幼年的记忆，似乎一睁眼就是现在这个年纪，徕笙告诉我那是因为小孩子把小时候的事情忘光了，还没到记事的年纪。
　　我很难有太过强烈的情绪，小时候我从不做表情，内心平淡麻木，即使一睁眼看见的是个骷髅，我都不为所动。长大一些之后，产生的喜怒哀惧也都十分脸谱化，喜就是“嘻嘻嘻”，怒就是“可恶”，哀就是“呜呜呜”，惧就是“可怕”。
　　我小时候很少吃东西。徕笙是个骷髅，自然没法把食物塞进那个骷髅眼，那我呢？我小时候好像不吃东西也不会觉得饿，虽然徕笙会拿着食物追着喂我。而且我对于冷热疼痛舒适这些，似乎也没什么明确的概念。
　　徕笙告诉我他是个匠人。他的手巧极了，连最复杂的钟表都可以修好，这样巧的手，制作玩偶也不在话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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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也产生了一些新的疑问。
　　后来我确实产生了喜怒哀惧甚至“思念”，我的身体也稍微长大了一些，而且我会因为“饿”和“馋”而吃东西，也会因为贫血和疾病而晕倒。
　　我似乎变成了一个人。
　　据我所知玩偶变成人的唯一方法是玩偶师授意玩偶滴认玩偶自己的鲜血，相当于让玩偶成为玩偶自己的操控者。但这是违背苏尼恩誓约的。莫非徕笙是因为这样做了，被苏尼恩惩罚，才成为他的藏品的？
　　不是的，方才苏尼恩说了。徕笙是自愿成为他的藏品的。看来徕笙是为了让我获得生命，才与苏尼恩做交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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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舔了舔嘴唇，只觉得自己嗓子发涩：“徕笙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百里殇不会自己投胎转世吗？这个名叫微生醨的人，为什么要急吼吼地制作一个玩偶，又换来她的灵魂呢？
　　是百里殇不能转世了，还是他等不了了？
　　“为什么，是微生醨呢？”
　　急着换来百里殇转世的人，为什么不是据万俟灏所说深爱她的百里殢、韶嬴或者微生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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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份收藏，配一份说明书，这两个玩偶，你们只能带走一个哦。”
　　那个花里胡哨的中二病说，选百里殇的玩偶，就可以知道百里殇的事，选微生醨的玩偶，就可以知道微生醨的事。
　　笑话，比起别人的事情，当然是自己的事情比较重要啊。我管他为什么，我只想知道我前世到底经历了什么，明明据说“幸福地寿终正寝了”，躯壳怎么还被花里胡哨的中二病做出一个仿制品藏在这个玻璃棺材里面，怎么玩偶师随随便便做个丑丑的玩偶，就可以把我的灵魂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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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晞担忧地望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我不耐烦地朝她摆手。
　　我不想管那么多了，我只想知道我最关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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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选微生醨。”
　　契约书飞起来，两道金色的愿力腾空，一边飞向花里胡哨的中二病，一边飞向我。契约书上多了两个印记，一边是我鲜红的拇指印，一边是中二病花里胡哨的签名。
　　中二病的眼睛弯起来，恋恋不舍地为我怀里的玩偶理顺长发，抚平衣襟，对我说：“他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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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去他的颜铱，去他的百里殇。
　　我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但我唯一关心的就是徕笙去哪里了。
　　很久以前的某一天我与死神普路同做了个交易，我成为他的仆人引魂师，他实现我“为人所爱”的心愿。回家之后我发现徕笙不见了。
　　那一天是我踏上寻爱之路的开始，也是我和徕笙相依为命的生活的结束。
　　后来我一边为死神工作着，等待爱我的人出现，一边锲而不舍地寻找徕笙。我像寻找住在布林里亚街17号的堇恬的那位母亲那样，问过每一个我能问的活人或者生灵。
　　可是徕笙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那样，无端蒸发了。
　　寻找的过程中我无数次地思考，“为人所爱”和“与徕笙相守”，到底哪件事对我来说更重要。
　　后来我说服自己，这两件事不是冲突的：没有证据说明，我和死神做交易导致了徕笙的消失啊。
　　但现在我似乎明白了，这两件事不是冲突的：与徕笙相守的时候，我正在被徕笙爱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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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我的徕笙还给我吧。
　　把我的徕笙还给我吧。
　　把我的徕笙还给我吧。
　　把我的徕笙还给我吧。
　　把我的徕笙还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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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正经作者，怎么会凑字数呢，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