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微笑》韶华过客

53、猜谜语

　　Part53 晞猜谜语
　　寻找苏尼恩之旅被迫搁置了。
　　理由如下：
　　第一，灏认为我们还没准备好。对方是情绪不稳定的神明，我们手头连自保的筹码都没有，这样一无所知地去求人，很可能得不偿失。
　　第二，之前休假去了趟迪普，最近又调休结了个婚，如果再请个不限期的假去找玩偶之神，就说不过去了。
　　倒不是鸾栖酒吧不允许，事实上老板和同事都是很好说话的人，甚至主动问我要不要休假去度蜜月。但对于我和灏这种朝夕相对的情况来说，度蜜月实在是太矫情太没必要了。
　　因此我们商定，我安安稳稳工作一段时间，好让前一阵子劳累过度的保护人们歇口气，灏则想办法再找一些和前世相关的线索，去拜访一些玩偶师，多了解一下苏尼恩的喜好和忌讳。
　　×
　　我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象征性地摆弄着手里的酒杯和玻璃棒，眼睛却又一次地瞥向酒吧里的挂钟。
　　离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
　　我的工作并不是天天有曲折离奇的故事可以听，大多数时候，我像个情绪垃圾桶，听客人们抱怨着工作、生活、亲人或者恋人。一个个八点档的烂俗肥皂剧故事充斥着我的耳膜，要是客人点了该死的“共情”项目，我还得陪着他们哭哭笑笑。
　　比如今天，就是乏善可陈的一天。
　　但当我看到一个美丽的客人走向我的时候，我猜，“乏善可陈”的情节到此为止了。
　　×
　　这是一位美丽的少女，戴着一顶夸张的女式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花朵般娇艳的嘴唇和一个小巧雪白的下巴。她点了一杯Bloody Mary，点了“闲聊”的服务。
　　昏暗的灯光下，她奇异的装扮和精致得不像活人的容貌有些瘆人。
　　但她的模样让我想起了颜铱，比起颜铱夸张的烈焰红唇，眼前的少女简直称得上规规矩矩，恐惧感也就大打折扣了。
　　少女甜美的声音响起来：“姐姐，来猜个谜语吧。”
　　“As white as milk,
　　And not milk;
　　As green as grass,
　　And not grass;
　　As red as blood,
　　And not blood;
　　As black as soot,
　　And not soot.”
　　×
　　像牛奶一样白，
　　而不是牛奶；
　　像青草一样绿，
　　而不是青草；
　　像鲜血一样红，
　　而不是鲜血；
　　像煤烟一样黑，
　　而不是煤烟。
　　我一时没有头绪，只能朝少女露出一个友好无害的笑容：“猜对了有什么奖励吗？”
　　“咯咯咯……”少女清脆的笑声响起来，引得隔壁桌的客人朝我们看了一眼。“猜对了没有奖励哦，但是猜错了有惩罚。”
　　完了，看样子这不是“乏善可陈”的结束，而是“麻烦”的开始。
　　我尽量平静地问：“什么惩罚？”“猜错了，玛丽就会去找你哦。”
　　“你的名字是玛丽吗？”回答我的是少女咯咯咯的笑声。
　　“我有几次机会？”“只有一次哦。”
　　“我能找外援吗？”“解谜的时候……不可以哦，但是逃命的时候可以。”
　　“猜谜语有时间限制吗？”“得在你下班之前猜出来哦。”
　　×
　　了解完规则，看来我除了猜谜别无选择。
　　疑似名叫玛丽的小姐一边品尝着血腥玛丽，一边颇为耐心地等着我的回答。
　　我试着转移话题，也试过旁敲侧击，但除了与规则相关的问题，玛丽小姐一句话都没有回答过。
　　但值得一提的是，当我问她为什么在室内依然戴着帽子的时候，她回答说，只要我猜对了谜语，她就可以摘下帽子哦。
　　×
　　我默念着谜面，有什么东西能是又白又绿又红又黑的吗？我的第一反应是人心。
　　只有人心像染缸，出生的时候是一张白纸，随着人的每一份经历染上世俗的颜色。
　　但我没有说出答案，我只有一次机会，必须慎之又慎。虽然规则规定逃命的时候可以找外援，但如果我能解谜成功的话，还是不要给我的保护人们添麻烦了。
　　“像牛奶一样白，而不是牛奶……”我轻声念着谜面，觉得有些耳熟。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我和颜铱都喜欢的《鹅妈妈童谣》里的一篇吗？
　　可惜，想起出处并不能给我的解谜提供帮助。《鹅妈妈童谣》以莫名其妙和诡异出名，很多后人的所谓解释，在我和颜铱看来都是过度解读。没有人知道童谣真正想表达什么，反倒是给艺术家们提供了不少衍生创作的灵感。
　　说起童谣，我自然地联想到了童话。这首童谣的句式，让我想起了《白雪公主》，王后怀着公主的时候，在雪天刺破了手指，曾经说过，希望自己的孩子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血一样红，头发像乌木一样黑。
　　我的心跳加速，一个大胆的猜测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