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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死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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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朝延庆二十年,延庆帝驾崩,皇后和越将军等人反诏书支持了三皇子登基,太子被囚。
朗坤殿中一片混乱,允宁公主青澄被几个侍卫拦在一旁,太子泾阳被人按趴在地上,十分狼狈。
越括抬脚踩在了太子的肩头上,把真要起来的太子又一脚给踩趴了下去,他轻捏了捏嘴笑的猖狂,“你倒是起来啊。”
“青澄,姐姐。”太子泾阳傻里傻气的看向允宁公主那儿,明明自己疼的很,神情里的焦急却都是担心她的,青澄怒瞪着越括他们,“先帝圣旨在上,你们这是要反!”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允宁公主。”越括蹲下身子,抬手捏住太子的下巴,下手极狠,太子疼的要挣扎,越括又一巴掌扇过去,太子的脸一瞬肿了起来。
“疼。”太子泾阳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坏人,坏人。”
“哈哈哈,当朝太子是个傻子,也亏的先帝护了你这么多年,如今可没什么人能护着你了,我就是坏人,能要你命的坏人。”越括的手直接揪住了他的头发,揪着狠狠往上扯,他的头被头发扯着吊了起来,太子疼哭了,使劲挣扎。
也就睡一眨眼,越括又狠狠的按着他的头往地上砸,只听见砰的一声,青澄的整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失声大喊,“泾阳。”
等越括把人拎起来,太子像是断了线的木偶,整个人一动不动,失了生气。
青澄倒抽了一口气,心狠狠的纠在了一起,颤抖着嘴唇几乎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越括把砸晕过去的太子朝着青澄这儿扔过来,太子的头又重重的磕在了青澄旁边的桌角上。
青澄忙抱住他,抬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血迹,伸手在他鼻子底下探了探,确认了还活着,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下,她仰头看着越括,气的浑身发抖,“你疯了!”
身上是还没换下的丧服,即便是如此也遮不住她姣好的容颜,甚至是靠在那儿怀里护着昏迷过去的太子也能显露出她曼妙身姿来,诸人听着,半点都不觉得她是在怒斥,娇嗔还差不多。
越将军长子越括阴沉着眼眸看着她,“青澄,护着这个傻子有什么好,如今外头是新皇登基,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保证,让你衣食无忧。”
“混账!”青澄见他靠近赶紧抱住泾阳,怒瞪着这些人,因为太紧张了,并没有感觉到怀里的人醒过来的迹象。
泾阳的耳朵嗡嗡作响,飘过来的是姐姐的呵斥越括的话,“既然你们已经拥立三弟登基,又何必苦苦相逼,泾颌登基,泾阳的存在不会威胁到他的位置。”
那种感觉很异样,他没有十几年的回忆,好像是回到了自己小的时候没出事前,傻了十几年,当今太子殿下刚刚那么狠狠一撞,忽然好了。
“放了他,放了他等他哪天不傻了卷土重来。”越括呵呵笑着,“青澄,你何必这么护着他,他只是个傻子,他死了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你还是慕家护国公的后代,你若是不愿意为妾,我娶你做正妻也可以。”
越括说着,视线不断的在青澄身上游走,他想要得到她的欲望,这几年可是越来越强烈。
“无耻。”青澄气的浑身发抖,她堂堂一个公主,竟然还要受他这种羞辱。
她更清楚的是现在自己做不了什么,长孙家的人被拦在宫外,宫中大局已定,能救他们的,此时此刻都入不了宫,这样的绝望情绪在大殿外新皇登基的乐声中弥漫的越来越大。
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泾阳被杀,泾阳得活着,只要能出宫,长孙家的人一定能够保下他。
“姐姐。”
怀里传来了虚弱的声音,青澄低下头去,眼神顿时柔了下来,小心擦着他额头上的血,尽管自己心中惧怕慌张的很,可还是轻柔的哄着他,“泾阳,别怕。”
他的眼底是恐慌,视线在殿上扫了一圈,意识的海洋里还是谜团一片,他傻了多少年,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抬头看青澄,终于在她脸上找到了小时候的痕迹,这是母后收养的女儿,慕国公家的遗孤,尽管他不记得,可她对他而言,却好似是心底里如性命一般重要的存在。
“傻子醒了。”越括没有半点尊重,举剑指着他们,声音冰冷,“也活不长,早死早超生,下辈子可别再当一个傻子。”
泾阳转头看向他,眼神凌厉,越括却笑了,“傻子还会瞪人了。”笑声过半后却冷霜了下来,“那就更不能留了。”说着要到青澄这里夺人。
“慢着。”青澄护住弟弟,抬头看他,“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只要放他出宫,长孙家的人会把他送的远远的,不会来碍你们的眼更不会对三弟的皇位产生威胁,还是你们没这自信坐不稳皇位,口口声声说人家是傻子,却还担心他会卷土重来夺回这皇位。”
朗坤殿内安静一片,半响,越括看着青澄,眼底阴沉沉的可怕,“只要你心甘情愿入府伺候我,当一个侍妾,我可以考虑饶他一命。”
青澄神色一紧,美眸中闪过一抹怒意,怀里的泾阳却是听明白了,抓住青澄的衣服真要说什么,青澄护着他的双手紧了几分,似乎是在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抬头看越括,“好,我答应你,我要亲眼看着他出宫交到长孙家。”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只是为了保这个傻子一命,慈懿皇后养出来的允宁公主那是多少人心中梦寐以求想要娶到手的人,如今竟然答应的这么干脆。
越括顿时失去了兴趣,“我改主意了。”
“你!”
“只要你现在在这朗坤殿中好好服侍了我,取悦了我,我就放了这傻子,让你亲眼看着他出宫,保证送到长孙家的手上。”越括脸上露出一抹怪笑,玩味儿的看着他们,“怎么样?”
青澄紧握着拳头死死的瞪着他,奇耻大辱。
青澄此刻就是站在了悬崖顶端,跳下去也是死,不跳下去身后都是追兵,她同样活不下去,尽管她心里万分清楚就算是答应了越括他都未必会放过泾阳,可她要是不这么做泾阳必死无疑,也许跳下悬崖她还有机会被树藤挂住,还有一线生机。
可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即便是知道他是假话,她还是得握住。
她张了张口,如鲠在喉,“你,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越括摊了摊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她,让自己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可信,“只要你好好取悦了我,我还可以不需要你做妾,让你和这傻子一起离开。”
青澄要起身,泾阳死死的拉住她不肯,这样的屈辱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姐姐去受,越括说的都是假的,他怎么可能放过他们,他就是只是想要侮辱他们。
青澄却用力的掰开了他的手,跌了一下站稳,朝着越括走去。
泾阳要去阻拦,两侧的侍卫即刻拦住了他。
......
这每一步都走的决绝,青澄强忍着杀了他的冲动,走到了他的面前。
“新皇登基,我贵为皇姐,你说的这番话传出去就不怕惹天下人唾骂。”
越括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只要是人都死了,谁会传出去,“怎么,尊贵的允宁公主是没有做过这样低三下气的事情,更没有服侍过男人,摆这一副死人样给谁看,青澄,别忘了是你自己答应的,不愿意做没人逼你。”
青澄笑了,一双漂亮的眼眸如星辰朝晖一般,迷人的让人挪不开眼,不止是殿中的人,就连越括也有些看呆了。
当初不就是被她这一笑给迷住的,此后念念不忘忘。
“你不会,我教你,先帮我把衣服脱了。”越括回了神,脸上笑意正浓,青澄伸出手放在他的领口上却迟迟没能继续。
“能不能,让他们出去。”青澄咬牙忍着那笑意,心中的城墙早就溃堤。
“那怎么行,他们都等着看大顺第一美人的允宁公主是如何服侍人的,出去了又怎么能看的仔细。”越括的话让青澄的笑意再也伪装不住,浑身颤抖,他这是要把她所有的尊严都践踏在脚底。
越括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朝着侍卫那儿使了个眼色,侍卫拔剑直接放在了泾阳的脖子上,意欲下手。
“住手。”青澄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向他的衣领口子,眼神死灰一片,“我做。”
她颤抖着手解开了他第一颗扣子,越括不耐的举剑,直接把她的外套从腰围那儿一剑割破了布,用手一扯,应声而落,露出了里面薄薄的白纱裙。
纤细白皙的双腿在白纱裙下若隐若现,青澄的身子猛然一颤,还是克制住了,紧咬着嘴唇去解他第二颗扣子,越括又一剑,她那白纱裙被割开了一道缝隙,飘在那儿露出了她半截腿。
青澄身影一晃,苍白着脸色,不远处的泾阳红眼怒目瞪着,快疯了,青澄高贵了半辈子,怎么能让这禽兽如此侮辱。
似乎是看不够,等她解到第三颗的时候,越括终于把剑指向了她的上身,就在他挑开她衣襟的刹那,那边的泾阳从一个侍卫手中拔剑,快速的砍了一个,朝着这儿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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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几息之间的事,等青澄缓过神来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泾阳,即便是恢复了神智,他的身手哪里敌得过越括,两招就被他所杀。
泾阳浑身抽搐着,胸口不断地冒着鲜血,青澄跪了下来伸手去捂,可哪里捂得住,她的眼泪不断掉落在他的身上,“泾阳,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她还想着就算是只有一点点的希望,也许越括会放了他,也许他还能活着出去,只要他能活着出去,她做什么都可以,可他为什么要这样。
泾阳抬起手,好不容易摸到了她,在他的记忆里,这好像是第二回替她擦眼泪,可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好像已经做了千百次,娴熟无比,“你怎么这么傻。”
说罢了,他艰难扭动着头,一个一个看,记住了这些人的脸,他这辈子活的清醒的没有几年,不过不要紧,若是有来生,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泾阳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青澄握住他的手,一手还去捂着胸口,沾了满手的鲜血。
身后的越括却一把将她拉扯起来,抬脚狠狠的在泾阳的身上踩了几下,青澄眼睁睁看着他几口鲜血从嘴中喷涌而出,失声痛哭,“不要。”
越括见太子还没死,嫌恶的直接踩在了她中剑的伤口上,笑意戏谑,“不用死的这么快,好好看看。”
泾阳睁大的眼睛里早就没了神采,指尖朝着青澄的方向微动了下后再无声息,青澄瘫倒在地,视线落在越括身上,忽然发了狠冲过来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越括吃痛的拧过她的手,直接把她甩在了椅子上压制住,看着她敞开的衣襟,脸上笑意更甚,“现在不用你取悦我了,我来教你怎么高兴。”
衣服的撕裂声响起,青澄泪流满面,抬手从发间拔下唯一的簪子,在他埋头于自己身上飞快的插在了他的后背上。
越括吃痛的起身,挥手给了她一巴掌,青澄的嘴角顿时渗了血,她决绝的看着他,“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越括拿着剑指着她,“你想死,我偏不让你如愿,你要不乖乖就范,我就让他尸骨无存,你说,拉出去喂狗怎么样。”
孰料青澄直接朝着他冲了过来,撞在了他的剑上,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了他脸上。
“该死!”
越括拔了剑,青澄瘫软的倒了下来,倒在了泾阳的身旁,她努力的爬了两步,抬手轻轻的替他阖上眼睛,靠在了他的身旁,嘴里溢着鲜血,轻声喃喃,“别怕,黄泉路上还有姐姐陪着你,不要怕。”
......
此时的宫外,一个穿着军装的男子骑马到了城门口,后头跟着一大群的兵马,他抬头看紧闭的宫门,听到城门上响起的最后声乐,登基仪式已经结束了。
再看一旁长孙家的人痛哭悲戚的样子,萧子衡肃色的神情里有了一抹变化,他还是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