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天使守护你》望艾

9、一个人的债

　　你要背负你的债，
　　宁可再一次的抛下我。
　　如果我说我愿意和你分担，
　　你愿意吗？
　　穆宇波坐在更衣室，今天，他们要主场迎战D市的联赛球队，而此刻，他的精神是涣散的。那天再见岳欢，才知道他是如此想念她，如此想要再见到她，可是，见面却又一次重伤了彼此，说出的那句话，可不可以收回。
　　“嘀嘀——”穆宇波手里的手机又一次想起接收到短信的声音。打开一看，还是那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今天心情好吗？我现在在现场哦，来给你加油了。就算我是你的陌生人，可是，对于我来说，你仿佛是前世就相识的人了。希望你今天表现出彩，加油！祝福你！别忘了，我在看着你。”
　　穆宇波读着短信，他有一种错觉，这就是岳欢发给他的信息。可是，他知道不会的，在他说了那些伤人的话后，怎么可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而骄傲如他，也不会让自己食了自己的言。
　　手里的手机又响起铃声，“我不是你的天使，我不做你的影子……”。在岳欢说喜欢这首歌后，穆宇波把它下载成了自己手机的铃声，只是，她没有听到过。
　　“你好！”第一次，赛前的穆宇波如此没有精神。
　　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穆宇波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竟然变得无奈。“不够吗？上次还不够吗？你们越来越过份了。”
　　电话那端刺耳的狂笑让穆宇波咬紧了牙，干脆关掉手机，拔出SIM卡，想要用力折断，却放松了手的力道。这个号码，不能换啊，他期待着每天，那个语气轻松的女孩发信息给他，说些让他似曾相识的话语，他更期待着，岳欢哪天会打来电话，哪怕只是告诉他，她打错了。至少那样证明，她还记得他。
　　“老大，想什么呢？今天可是我转会过来第一场比赛哦，我们俩的组合，一定会把他们震一下的。”李翰走进更衣室，从不用心去观察别人脸色的他，也自然无法注意到穆宇波眉间的痛苦。
　　“有时我想，如果我的腿真的废了，真的不能再踢球了，其实那样也好。”穆宇波低低地出声。
　　“喂，老大，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好不容易养好的腿，可别吓人了。”李翰仍是嬉皮笑脸的，一副小生怕怕地样子。
　　“呵呵，真羡慕你可以成天傻笑，像个白痴。”穆宇波站起身，又挂上了笑脸，拍拍李翰的肩，很有老大的味道。
　　“老大，你在骂我还是在夸我呢？”李翰不满地抗议，可是抗议无效，马上要上场了，他被穆宇波拖出了更衣室。

　　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眼前所有的报纸上的头版内容，是她梦到的。
　　今天甫进教室，已经形同陌路的尹修美突然把将一摞报纸递到她的面前。本不想理她的，可是当岳欢的视线扫到报纸上的标题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穆宇波拿前途做赌注》，《穆宇波打假球，谁能容忍》，《惜日国奥队长，今日成为叛徒》……”字眼一张比一张尖锐，刺向当事人，毫不留情。
　　“这是不是真的？”尹修美坐在岳欢对面，此刻，坐在自己位置的岳欢脸上，唇上，没有任何血色。
　　“你又想问什么？”岳欢警惕地望着尹修美，虽然两人的实习期已满，又重新回到学生的角色，可是，她防着尹修美的心，一点也没有减弱。原来，真的是人受了伤，就容易变得敏感脆弱了。
　　“欢儿，别再这样了好吗？别再这样对我了，好吗？宇波的前途要毁啦。”尹修美急得直跺脚。
　　“和你有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岳欢心里难受极了，想哭，却找不到适合哭声的理由。
　　“和我没关系，可是和你没有关系吗？欢儿，不管你怎么想，我还是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这几个月，看你瘦成这个鬼样子，我心疼，你知道吗？我心疼啊。”尹修美哭了出来。
　　有理由了！岳欢听着尹修美类似很感人至深的话语，眼泪“唰”地落了下来，“修美，陪我去找宇波。”

　　向教授请了病假，两人匆匆赶到那个岳欢只去过一次的基地，好远的路途，岳欢的泪都已经流干了。
　　“您好，请问穆宇波在吗？”岳欢站在门卫的窗下，对着里面喊。
　　正在喝茶看报的保安回头，一看是上次被打的那个女孩，忙堆着笑脸走了过来，“啊，他不在啊。”上次小冯他们事后被穆宇波打得半死，换做他这把老骨头，估计肯定魂归西天了。
　　“您知道他去哪了吗？”岳欢倒是忘了这个保安是上次拦住她的人，她更不知道穆宇波曾为了她，差点蹲了班房。
　　“不知道哎，跟教练一起坐车子走的啊。”保安这次是有问必答，虽然他很有墙头草的风格，但是现在还不知道穆宇波会是什么处罚决定，也没有他确切地打假球的证据，他还是多担待着好。
　　“哎，美女，美女！”老远有人跑过来，兴奋得乱跳。
　　“啊，李翰！”岳欢转头看到跑向这边的李翰，因为他夸张地跑步姿势，竟然忍不住笑弯了腰。
　　“哈哈，好久不见了。”李翰停住脚，看了眼岳欢身后的尹修美，然后给了岳欢一个强行性大大的拥抱。
　　岳欢反射性地推开李翰，“你别乱动手动脚的好不好？”说这话时，岳欢的表情还有着笑意。
　　“没办法，生平没别的爱好，就是一看到美女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肢体。”李翰笑嘻嘻地挠挠寸头，打着发腊的头发根根立着，向个刺猬。
　　“我倒是希望你把控制不住的肢体动作带到球场上去。”岳欢好笑地白了他一眼。
　　“那我可不干，球场上全是男人，抱起来多没肉感啊。你以为还是当初你在场边站着那阵啊？”李翰还真是口无遮拦。
　　“岳欢——”身后的尹修美一直被冷落，被忽略的感觉很不好，所以她只能自己发声了。
　　“咦？这美女是谁呀？”李翰望着尹修美，打了个口哨。
　　“我就发现是个女的，你就会喊美女，你要是个四岁的小帅哥，肯定很招人喜欢。”岳欢无奈极了，“来，介绍一下，我同学，尹修美。这位是穆宇波的队友，李翰。”
　　“你好，穆宇波是我老大。“李翰补充着。
　　尹修美勉强地笑了笑，她生平最讨厌轻浮的男孩子，眼前这个，是典型的样本。还是穆宇波好，沉稳不失风趣，霸道不失温柔。
　　“李翰，知道穆宇波去哪了吗？”岳欢没有看尹修美，开口向李翰询问。
　　“跟教练去足协了。”李翰的表情变得严肃。
　　“李翰，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岳欢压低声音，把李翰拉远了些。
　　“不知道。”李翰当然知道岳欢问的是哪件事，这事现在可是S城最火的话题了。“总之，老大那天的表现很让人失望。”
　　“我知道，那天我在场。”岳欢以为，那是因为他的腿伤没有好彻底，所以才会在接到球时一次次射偏。她以为，那是因为他的精神不集中，才会将已经到了禁区的球滑出脚底，直接滚向对方边线球员。
　　“啥，你在？”李翰吓了一跳，“你在观众席？”
　　“嗯，岳欢，你真不够意思，我来S市也有半个月了，不出来喝一杯就算了，连那么近了，你都不告诉我一声。我就知道，在你心里，只有老大。”李翰说得好委屈哦，可是，他已经无法逗笑岳欢了，此刻的她，早已鬼不附体了。
　　“李翰，我先走了，有时间再跟你说。”岳欢突然转身跑开，擦过尹修美，头也不回地钻进计程车里，她要去找穆宇波，马上，现在！

　　这该死的天气，说下雨就下雨。
　　岳欢一个人蹲在足协门口，因为突来的大雨，心情更加烦闷。听说穆宇波已经和教练离开了，还听到很“三八”的阿婆说，穆宇波这次肯定完了，要不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估计进监狱都是有可能的。
　　那个足协里做清洁的阿婆讲得眉飞色舞，有板有眼的，要不是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一声爆雷打断了她的话，估计她就会要开专场了。
　　岳欢环紧自己的身子，好大的雨啊，街道上的景色已经完全被模糊住了，天色越来越暗，什么也看不清，要不是有车经过，亮着灯，她会以为自己误闯了地狱的大门。岳欢的牙齿开始上下碰撞，这种雨天，总是让她想起外婆的姜糖水，温暖的，窝心的。还有穆宇波的暖手包，热热的，难忘的。
　　一辆车子从远方驶过来，车灯越来越近，到岳欢的面前，停下。
　　“你怎么会过来？”岳欢虽然只看清车上下来的人的轮廓，但她却能肯定出这个人是谁。
　　“这个应该是我问你。”穆宇波边走过来，边脱掉身上的外套，走到岳欢面前，披在她削瘦的肩膀上。
　　当指尖触到了她颤抖着的肩膀，他轻叹了一声，轻轻一带，就将岳欢收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岳欢好累了，她不想再挣扎了，不想再做虚伪的坚持了，她渴望这个怀抱那么多年了，在他变得更为宽厚时，她怎么愿意离开。思想一放松，整个人就软了下来，靠在他的胸膛上，她真的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穆宇波收紧手臂，他才发现，岳欢真的很瘦，如果不是刻意去追求减肥的效果的话，那么就是，她过得并不快乐。可不可以，她的快乐他来给。可是，他开不了口问这个问题，他身上背负的债太多了，他的来生，都要用来还债了，何必再多加一笔债，多伤害一个人呢。
　　“那件事，是真的吗？”岳欢赖在穆宇波胸膛里，轻轻地问。
　　穆宇波搂住岳欢的手放松了力道，“你是想采访我，还是怎样？”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岳欢叹了口气，是不是她已经得不到他的全然信任了。
　　“那就不要问了。”穆宇波彻底放开了搂着岳欢的手，“这么晚了，回家去吧。”
　　“我要你告诉我。”岳欢不依。
　　“告诉你什么？”穆宇波转身面向雨幕，反问出口。
　　“告诉我那不是真的。”岳欢向前跨出一步，站在他的身后。
　　他宽厚的背上，承担了什么呢，她竟然觉得，他的精神支柱，有些跨了。
　　“很不幸，那是真的。”穆宇波说完，冲进雨里，不再看岳欢一眼。
　　“不是，不是。”岳欢追进雨里，拉住穆宇波的大手，不肯放手。
　　雨，狂肆地坠落，打在脸上，有痛的感觉。雨水将头发结成了缕流了下来，完全模糊了眼睛，此刻两人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是真是假，都和你没有关系。不要多问，更不要卷进来。”穆宇波颇有警告意外地说，雨声掩盖住了他口气里的在乎。
　　“如果我一定要卷进去呢？”岳欢扬着头，走到穆宇波的面前，声音也大了起来。
　　“为什么？”穆宇波将头转向另一侧，不去看岳欢眼里的痛楚。
　　“傻瓜，因为我喜欢你！”这句话，岳欢几乎是用吼的，她怕声音太小了，雨声会遮住她的真心。
　　穆宇波将头转过来，直直地盯着岳欢，良久，他垂下眼，没有回答，仍然选择了沉默。然后，他迈开长腿，从岳欢的身边就这样擦过。
　　他什么都没有说，他的心里没有她，他连拒绝的话，都没有说。岳欢意识到这一点，整个人瘫了下去，坐在地面上，雨水浸湿了她洁白的长裤。
　　穆宇波拦另一辆车走了，他乘来的那辆车还停在原地。司机走过来劝着岳欢，将她拉上车，一路大雨，岳欢全身湿透了，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布满整个面孔，淹没了她千疮百孔的心。

　　“欢儿，你可算回来了。”岳欢像只落汤鸡般出现在寝室，一直等着她的尹修美忙冲了上去，“天啊，你怎么淋成这个样子。”
　　岳欢抬眼看了一眼面前喋喋不休的尹修美，目光游离，“你怎么没去睡？”
　　“我哪睡得着呀。我和那个李什么的找不到你，正好遇到宇波，他就去找你，找了四个钟头哎，一直没有消息，我急死了。”尹修美的口气好真诚哦，岳欢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我去冲个澡。”岳欢走到自己的睡铺前，拿起脸盆和睡衣，向门外走去。
　　尹修美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起进入女生寝室的公共浴室，谁也没有再开口。
　　花洒喷出的热水声将岳欢隔在自己的世界，热气笼罩着整个浴室，飘飘渺渺。
　　“呜——”岳欢突然蹲下身，放声大哭，整个头伏在膝上，像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欢儿，你——”这是尹修美第三次见到岳欢哭，这次她哭得那么伤心欲绝，撕心裂肺。
　　一直以为，坚强的岳欢不会流泪，一直以为，就算不常笑，她也是个坚强乐观的女孩。可是现在，怎么了。
　　“修美——”岳欢无助地唤着，语音不清，“我真的喜欢他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么那么地喜欢他，仿佛我的一生都愿意给他，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不管心里怎么怨过他，我的心里就只有过他。”岳欢的声音在浴室里形成回响，回荡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寂寞凄凉。
　　“欢儿，来，把眼泪擦干，把衣服穿上。”尹修美拉起岳欢，帮她穿好衣服。
　　“去给宇波打个电话吧，告诉他你刚刚说的话。”尹修美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她的表情是那么的不甘心。
　　岳欢木头般被岳欢拉回寝室，然后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看了眼手机，岳欢无神的眼更显空洞了。
　　“欢儿，鼓起勇气吧。”尹修美拉着岳欢的手，真的是好姐妹啊。
　　岳欢的泪还在流，她不想流泪的，早就说好不再流泪的，为什么，却一次次为穆宇波而落泪。
　　“不需要了，我跟他说过了。”岳欢平静地开口，平静地落泪，她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唱着自娱自乐的独角戏，还为这个剧本而伤心到流泪。
　　“你说过了？”尹修美惊叫出来，“那他怎么说？”
　　“他没有回答我。”岳欢完全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有注意到尹修美在听到她的回答后，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
　　“你知道吗，从他受伤那天起，我就每天都会发信息鼓励他，那次你问他电话时，其实我就记下了他的号码，我想，就算不能陪在他身旁，我就以另一种身份去守着他，就算他不知道是我，就算他从来没有回复过信息，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岳欢从枕头下面又掏出一个红色的手机，“这个是岳欢，这个也是岳欢，”她扬了扬手里一红一蓝两个手机，“一个张扬着自己的感情，一个却故作姿态的冰冷面对。我想好好爱他，光明正大的，可是，我怕，怕最后得到的答案是伤心的。每次对他冷言冷语，我的心却像用刀子被割，我真的不想那样对他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保护自己的心情。”岳欢吸了吸鼻子，耸耸肩，故作无谓地说：“这样也好，至少知道答案了，有一个岳欢，可以消失了。”说完，她拉开窗子，将红色的手机扔了出去。
　　尹修美站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无言以对。她什么也不能说，选择是岳欢一个人做的，就算痛苦，就算后悔，毕竟人前，她选择了蓝色的面具。

　　穆宇波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岳欢怎么样了，他那个时候为什么要选择逃跑，就算不接受她的感情，他也可以告诉她的，更何况当自己听到她的告白时，欣喜的心加速了跳动，这样的话，他听得多了，可是这样的感觉，只有岳欢能带给他。不是不接受啊，是不敢接受啊，穆宇波把玩着手链，苦笑着摇头。
　　他看了眼手机，今晚也是个奇怪的夜，那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竟然逾时了。握着手机的手加重力道，指节已经有些泛白了，他才知道压抑自己的感情，是多么痛苦的事。他好想给岳欢打个电话，告诉她，不知不觉，他也喜欢上她了，也许是因为她偶尔露出的美丽笑脸，也许是一直存在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只是因为缘份到了，总之，他才发现，从来没有像在乎岳欢这样，去为一个女人失魂。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震动的感觉一下子麻了穆宇波的手臂，看了眼屏幕，竟然是“陌生女人”。不能接，他说了，不能再给任何人希望了，他是个有罪的人呵。
　　电话响了三遍，接着短信就来了，“明天下午三点，你们基地旁边的上岛见，乔栖村的丫头。”
　　穆宇波猛地坐起身子，丫头，她也来S市了？丫头，他想见她。

　　“是你？”穆宇波犹豫了好久，最后情感战胜了理智，他还是来到了上岛，只是比约好的时间晚了近一个小时。
　　他并不知道怎样认出“丫头”，所以刚进入上岛时，他的步伐很缓慢。每一个桌子他都不放过，每个人的表情他都要捕捉。当他透过太阳镜看到慢慢站起身凝望他的尹修美时，竟然是失望之情袭卷每一根神经。
　　“你以为是谁？”尹修美歪着头笑了，“你失望了？”
　　“没有。”穆宇波面无表情地坐下，期待的感觉早已不翼而飞。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告诉我？”穆宇波一边翻着MENU，一边垂首问着。
　　“想等你踢进奥运会，然后来娶我的。”尹修美向前探身，人工的香气窜进了穆宇波的鼻间。
　　脑海里突然闪过岳欢的身影，她从来不用人工的香精，身上却有着更为清新的味道，那种味道，却更让他着迷。
　　“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尹修美推推穆宇波的手，企图拉回他的注意力。
　　“什么？”穆宇波回过神，“不好意思。”
　　“干嘛这么客气呢。”尹修美娇笑着，轻轻握住穆宇波的手，摩挲着。
　　穆宇波盯着她白嫩的手压在自己的手掌上，竟然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丫头”长大会是什么样子，可是现在面前的尹修美，竟然让他觉得很陌生。
　　“宇波，我来了。虽然你没进入奥运会，但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多感人的话啊，穆宇波听着，竟然觉得无聊。
　　“岳欢还好吗？”这个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
　　“宇波！”尹修美沉下脸。
　　“你想要什么？”穆宇波讨厌极了两人好似很亲密的感觉。
　　“我要做你的女人。你知道吗，当你真的离开乔栖村时，我心里真的很怨你。竟然，连最后一面都没让我见到，宇波，这是你欠我的。”尹修美扬起嘴角，得意地笑了，因为，穆宇波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牢牢的。

　　现在又是什么状况，谁来告诉岳欢。
　　当尹修美牵着穆宇波的手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的头都炸开了。秋末了吧？这可恶的太阳怎么还是那么刺眼。刺得她都快流出眼泪了，真是讨厌啊。
　　“欢儿，你去哪？”尹修美拉着穆宇波跑了过来，她笑得样子，真幸福。
　　“去图书馆。”岳欢的视线放在两人紧扣的手掌上，有一种很恨的感觉。
　　“哦。今天不能陪你去了，我要和宇波出去，他来接我。”尹修美说话的声音都甜蜜得要死。
　　“你们——？”岳欢看了眼尹修美，被她的笑容刺得心酸，又看向穆宇波。而此刻的穆宇波正眸光幽深地凝视着岳欢。
　　“呵呵，介绍一下，我男朋友，穆宇波。”尹修美撒娇地将头放在穆宇波的肩上，真是个可人的小女人。
　　“哦。恭喜两位了。”岳欢笑了，很明显的嘲讽地笑，她就是要让他们看得出，她不祝福他们俩个人，“穆先生，秦可人那边，摆平了？”
　　穆宇波听了她的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宇波和秦可人早就没有联系了。哦？宇波？”尹修美得意地扬扬头，仿佛她得到了全世界最棒的战利品。
　　“那天在游轮上就已经说请楚了。”穆宇波还是盯着岳欢，说着尹修美听不懂的话。
　　尹修美是个聪明的女孩，她当然明白穆宇波和岳欢之间共有的回忆份量远远超过乔栖村时小孩子的感情，现在是成人了，更明白心动，心痛代表着什么。
　　“好啦，你去图书馆吧，我们也要走了。”尹修美拉着仍定在原地的穆宇波，拖着他，加快脚步消失在岳欢面前。
　　岳欢回头望着两人的方向，那相牵的手，并没有让人觉得融合。风吹过，一片枯黄的叶子在岳欢眼前飘过，比起两人做秀般相握的手，她觉得，秋天和她现在的心情，更相配。
　　“岳欢，你要勇敢，坚强，你一直都是一个人，这个世界没有天使。”岳欢在心里对自己说，转过身，有一种淡定的从容，她走进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