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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那些痛的记忆 ...

  •   那些痛的记忆,
      就让它落入往事的泥土里。
      此时我和你在一起,
      爱给了我足够的勇气。
      往事只能追忆。那一年,穆宇波十七岁。
      “爸,姑姑真的要去日本啊?怎么之前一点也没听说?”穆宇波和父亲一起抬着行李放入自家车的后备箱,年轻的脸宠闪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嗯,机会正好来了,你姑就决定走了。她临走之前想看看你,你姑可是很喜欢你的。”穆父点点头,关上后备箱的盖子。
      穆宇波垂着头,随父亲走绕过后备箱。
      今天,他又要回乔栖村了。离开多少年了,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是,在乔栖村的谷场上的那个小丫头,他常常会想起,想起她的笑容,想起她哭鼻子的可爱,他好期待再见到她时,她的反应。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宇波,一会儿车子出了市里,你就来开车吧。”穆父拍拍儿子的肩,很信任地说。
      “老穆,别开玩笑了,宇波还没有驾照呢。”穆母不赞成老公如此放纵儿子,儿子现在的自傲,就是他给宠出来的。
      “妈,不就是一个本本吗?我不是没到年龄嘛,我都会开车那么久了。”穆宇波倒是对自己很有自信,现在正在试图说服母亲。
      “嗯,你了不起,才学会开车半年,还没有在公路上开过,你以为在你们球场晃两圈,也是本事啊。”穆母虽然这么说,但是见到儿子,做妈的难免会眉梢眼角都染笑意。儿子可不是常回来的,难得从俱乐部回来,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妈,你要对儿子有信心。我们儿子可是国脚呢。”穆父得意极了。
      “对了,爸,说到这个,这次进国奥,是不是你们又做手脚了?”现在整个球队都在风传这件事,一年前他进国奥试训,都没有上场的机会。这次又进入了国奥,难免惹人猜测。
      “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自信呢。”穆父横了儿子一眼,“今年你进国奥,绝对是他们选的。去年他们是给我面子了,可是事实是你一直在坐板凳。”每次想到这个,他就气。
      想他老穆做体育工作也这么多年了,没少为国争光,现在他所做的,还不也是希望儿子能再为国争光,这些人真是没有思想。
      “嗯,我知道啦,老爸,你看着吧,我一定成功的。”穆宇波拍拍胸脯,扬起自信的笑脸。
      车子发动,向乔栖村的方向驶去。

      天快黑了,穆宇波驾着车,油门踩到110,反正这荒村道路,又没警察,他快些开,早点到乔栖村,到了,一定要先去见见丫头。
      “宇波啊,慢一点。”岳母坐在后座,手按住了驾驶座的靠背,轻轻地跟儿子说。
      “妈,没事,您放心吧。”穆宇波哄着妈妈,那语气可温柔了。
      “哈哈,到了一定要跟你姑说,我们家这小子为了快些见到姑姑,油门踩到110,不是,现在有120了。”老穆扬起手顺顺头发,很开心。
      穆宇波微笑着没有说话,是啊,他也很想姑姑啊,只不过,还有一个他挂念的,父母不知道。
      车子一路平稳地向前开去,天色已经全黑了,按他现在的速度来看,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到乔栖村了。
      黑色笼罩着大地,在树木林立的道路上,穆宇波的车速却仍没有慢下来。就在这时,远光灯的影子里,突然闪出一道黑影,“宇波,小心!”穆宇波听到父亲这样喊着,他猛打方向盘,车头一甩,向旁边的树木撞去。穆宇波的长腿踏了一下,他以为自己踩到了刹车,实际上却踩到了油门。还没来得及将脚踏紧离合器上,他就感觉到手里的方向盘因为另一个力道的加入,向他所拐的反方向拧去,“砰——”的一声,他就失去了知觉。
      而这场车祸,当场夺走了穆母的生命,穆父,也于车祸发生后2个小时,离开了人世。
      穆父临终前,拉着穆宇波的手说,“儿子,记住,车是我开的,一定要记住。好好踢球,千万不要自责,踢成国际球星,就是对我和你妈最好的报答。一定要记住,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穆父担心儿子年轻气盛,对穆宇波姑姑千叮万嘱,要她时刻提醒宇波,忘了这件事。而因为事故发生后,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是穆宇波的姑姑,所以,她对现场做了手脚,穆父拼命爬到驾驶座,而姑姑和姑父,将穆宇波移到了副驾驶的座位,就这样,没有人知道,穆宇波
      十七岁那一年夏天,在靠近乔栖村的路上,发生了什么。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天色又暗了,仿佛黑夜总是适合人们悲悸的心情。当下午听完白狼讲的事实后,岳欢的魂魄就一直飘忽到现在。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甚至她希望,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是因为最近心绪太乱而做的一场梦,到了清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心疼的感觉,眼泪绝堤的酸楚,是怎样也无法自欺的啊。她想起穆宇波说自己是个罪人时那有些自嘲地笑容,和眼里无法掩示的孤寂,她终于理解为什么他会曾经因为李翰提到他的父母而主动出手打人了。
      他为什么要开那么快的车呢?姑姑真的是那么让他牵挂的吗?还是……?岳欢知道,不应该胡思乱想的,她现在能做的,是怎样不使白狼利用自己威胁到穆宇波。
      身边摆着刚刚保姆送进来的饭,色香味具全,却无法勾动岳欢的食欲。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白狼已经放她在这个屋子里自由行动。床上有床单,也许她可以像电视里面的女角那样,利用它逃出这间屋子。但是,她不那个幸运的虚构剧的女主角,当她欣喜地推开窗子时,她看到,此刻身处二楼的她,窗户正下面,站着一排黑衣男子,哈,她还以为白狼很大意,很轻视她的能力呢,搞了半天,真正自以为是的,是她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岳欢急得汗流颊背,她没有任何借口可以出这个屋子一步,一室一卫,一间套房,一切准备相当齐全。
      门“哗”的一声,打开了,白狼阴笑着走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这个痛恨至极的原因,岳欢现在看到他,竟然觉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斯文得像变态杀人狂。
      “不吃饭吗?”白狼看了眼茶几上的饭,“饿坏了,我可没办法向穆宇波交差啊。”
      “不用交差,他不会在乎,你应该知道,他的女人多得的是。”岳欢故意让自己的口气很轻佻,好像她也是那种随便的拜金女孩,她和穆宇波只是各有所需。
      “哈,丫头,你是乔栖村的吧?”白狼的眼里闪着算计的光芒。
      “你调查我?”岳欢真是觉得这人越来越离谱了。
      “记住,没有什么我不敢或者不能做的,包括我想要你这个人的时候。”白狼的笑在唇角倏地消失,俊美的五官散发出冷冷地寒气,“不要在这个屋子做任何把戏,乖乖吃饭,楼下也有人,而且,这一床被单,只会将你悬在空中。”
      天啊,这个屋子有监视器。
      岳欢感觉到白狼的声音夹着温热的气息扑入她的颈间,但是,却让她觉得冰冷刺骨。
      “我已经和穆宇波联系过了,看来我这次砝码拿对了,他听说你在我这时,你知道他说什么吗?”白狼故意停住了。
      岳欢用眼角夹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他竟然很激动得说要杀了我,哈哈,太好笑了,认识穆宇波三年,我们一直关系不错的,还真的没见过他那么激动还有些恐慌的口气。你说,我是不是抓到了个宝呢?”白狼仰头狂笑,笑声震得窗子“嗡嗡”做响。
      “你无耻!”岳欢听到他的话,根本高兴不起来,“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朋友?”
      “是朋友,他怎么不说帮帮我呢?”白狼的口气很理所当然。
      “你这是犯法。”岳欢觉得眼前这男人要不是心理变态,就是太无知了。
      “那算什么,他本来就是有罪的,他以为他可以瞒一辈子吗?他自己心里虚啊,”白狼的食指点着自己的胸口,“所以,他喝醉时,第一件事就说了这个。哦,还忘了告诉我一件事,他很后悔是因为着急见丫头而开快车。”
      这个消息,对岳欢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直直地辟进她的脑里,震在心间。他刚说什么来着,她好像有些晕,没太听到他说什么,是的,她没听到,所以她流泪了,完全是因为着急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可爱的女孩,来,给穆宇波打个电话吧,我相信,他听到了你的声音,一定会答应我的条件的。”白狼将手机递到岳欢面前,“不用我来帮你拨号码吧?”
      岳欢转头面向他,忽地笑了,“白狼,我告诉你,别想利用我从穆宇波身上得到任何好处,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岳欢瞪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将他碎尸万断。
      “哈,好笑,非常好笑。”白狼将手机又收了回去,“那么,我们试试看如何?”
      白狼离开了,布置舒适的房间里,又只剩岳欢一个人了。夜,越来越凉,心,越来越沉。

      岳欢沉沉地睡着了,睡前,她笑着对自己说,“一切都会好的,明天醒来,我又在寝室了,我会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可是,当她睡到凌晨时,房门突然开了,白狼的手下推醒岳欢,“岳小姐,起来吧,老大叫你出去。”
      岳欢睡眼迷茫,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禁悠悠叹了口气,看来,一切并不是她做梦,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实。
      随便扒了把短发,岳欢跟在那个男人身后,上楼,来到了扇门前,进屋,看到白狼仍是精力十足地跷腿坐在房间里。“呵呵,来了?一会儿有好戏可以看,坐吧。”他指指身边的椅子,又将视线转回身后。
      岳欢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后,一排电视墙正在工作。刚刚进来时,因为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白狼身上,现在当她发现他身后的电视墙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大约二十几台电视,每台电视都播着房间不同角落的画面。当然,也有她刚刚所在房间的画面。
      “看什么?”岳欢没好气地问。
      “嘘,不要那么大声。”白狼扬起遥控器,所有的画面全都切换成有一扇大门的室内,看来,这应该是大厅。
      “哈,来了。”白狼扔下手中的遥控器,起身来到岳欢面前,将她拉到他刚刚坐过的位置,压着她的双肩让她坐下,“看好,会是什么有趣的画面。”
      话音刚落,大门口就冲进了一道伟岸的身影。“让白狼给我滚出来。”来人气势汹汹,上下耸动的肩看上去感觉他好累。
      “穆宇波?”岳欢惊出来,她真的没想到,他能找过来。
      “岳欢,岳欢。”穆宇波突然大喊,大厅里的黑夜男子上前拦他,他被驾在和他身高差不多的人墙后,恐慌的眼里是寻觅的神情。
      “穆宇波。”白狼的声音突然在岳欢耳边响起,她这才发现,整个屋子都回荡着他阴森森的声音。
      “白狼,你出来!你拿女人做砝码,算不算男人?”穆宇波挥拳打向离自己最近的黑衣男子,却招来其他人的回击。
      “想来我这闹事吗?”白狼地声音还是那么淡定,“别忘了,我的手下都是精英,还有,你的女人还在我这,你不怕我会伤害她吗?”
      “白狼,有种你出来!”穆宇波肚子上被结结实实踹了好多脚,伤痛逼迫他不得不弯下腰,跪坐在地上。
      “还是很有精力嘛。”白狼嘲弄着说,“不过,今天我不会见你的,我也会放你安然的回去,但是如果三天后的比赛你没有按我说的去做,你就等着替她收尸吧,你知道的,杀人对于我白狼来说,就跟开车一样简单,而且,绝对不会出任何事故。”
      穆宇波听到他的话,身形明显一震,他慢慢抬起头,视线正好从电视屏幕射过来,“好,我答应你,不过,你现在放她走。”
      “哈,你以为我是小孩吗?我放她走,你傻了吧?”白狼再次狂笑,真是听到全天下最好笑的事了。
      岳欢的肩膀还握在白狼的掌心里,颤抖,她和他都能感受得到。这时,白狼突然弯下身,在她的颊上吻吮了一口。屏幕的上穆宇波突然奋力推搡着挡在面前的黑衣男子,“白狼,就算我死,也要杀了你。”
      “哈哈,请便啊,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杀我,车祸吗?”说完,他抬手关掉所有的屏幕影像,而岳欢仍是呆坐着。
      “是不是,刚刚他能看到我们?”岳欢的视线没有任何焦距,直直地落在某个点上。
      “他只是能看到我吻你的时候。”白狼的气息又在耳边吹过,岳欢突然觉得好恶心,仿佛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她起身,狠狠推开白狼,没有方向般跑了出去。
      “老大!”有随扈上来扶白狼。
      “妈的,给我把她送回房间,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看住她,在事情没成功之前,不准她死。”白狼掀唇,声调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原来所有的笑容,只是为了他要的成功。
      这,才是第一个夜晚,接下来的日子,等待老天最后的安排!

      天又黑了吗?
      岳欢扶着有些微晕的头,从床上坐起来。凌晨她回到房间,泪流到天色大亮,天亮了,却不代表她自由了。昏昏沉沉地睡着,再醒来,天又黑了。
      岳欢感觉全身肌肉酸软无力。人真的是奇怪的动物,她上学时,好希望可以放松下来,什么也不做,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尤其在暑假时到报社实习,每天忙碌得如同停不下来的陀螺,她那个时候就想,回到学校后要好好的抓住休息的每一天,好好的睡觉,也许工作了,比实习还要忙很多倍,睡眠的时间自然要为事业而贡献。回到学校后因为课业和课间实习多了,所以她的愿望也没机会实现。现在真的有时间可以睡了,她却觉得整个人与废掉了无异。
      突然想到穆宇波,他还好吗?还有两天就要比赛了,确切地说,过了今晚和明晚,他就要上场比赛了,他,会不会答应了白狼的要求?岳欢想到这,烦躁地跳下床,她真恨不得直接从楼上跳下去,告诉他不要答应白狼。
      “人要是真的有心电感应,该有多好。”岳欢站在窗边,看天上细细的下弦月,心思飘到了很远。
      “人要是真的有心感应,你就告诉穆宇波,答应我的要求。”白狼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房间,已经来到了岳欢身后。
      “啊——”岳欢转过头,眼神由一开始的惊吓变成了愤怒,再转成仇恨地瞪着白狼,“你做梦。”
      白狼不置可否地笑了,“我还以为做了一天梦的是你。”
      “我倒是希望这是一场梦。”岳欢扭过头,不想再和白狼说话了,和他说话,根本是污辱了她。
      “不想理我了?”白狼轻笑了一下,“吃饭吧?加起来四顿饭没吃了,饿坏了吧?”他的口气好温柔,岳欢在心里恶心得直作呕。
      “吃吧,不吃的话你饿死了我跟穆宇波交待呢?”白狼提到了穆宇波名字,明显看到了岳欢的脊背一僵,胜利般,他又扬起了笑容。
      “饿死好,至少不会让我成为你用来威胁他的把柄。”岳欢冷冷地说,话语间没有一丝温度。
      “你想饿死?可以呀!不过,你要等到这次比赛结束,那你愿意怎样,我也不管。虽然我承认我很喜欢你。”白狼讲得很轻松,岳欢在心里骂他“无耻”。
      这一次谈话,又没有任何结果,岳欢,这一夜,又被禁固在这个牢笼里,走不出去,连心,也飞不出去。

      第三天,岳欢仍是被关在屋子里,无所事事地发呆了一天。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她消失了,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人因为她的失踪而焦急。是有的吧,爸爸肯定要急疯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其实心里早已原谅父亲了,只是因为心里有种杵逆,让自己的怨更加坚持了。修美也一定听说了她被一群人绑进车里了吧,那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不过,岳欢似乎可以感受到,其实修美是为她担心的,因为今天如果换成是修美出了这种事,她也会担心的。真是可笑啊,她和穆宇波算什么,朋友吗,可是他说是陌生人,即使她感受过他温暖的唇对她轻柔的吻。穆宇波,一定更会担心她的,也许出于自责,把她卷入这个黑暗的旋涡,但是,她心里明白,她要的不是他的自责。这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第四天,岳欢起得很早。这一天,是穆宇波比赛的日子。今晚七点半,也许过了这个时间,他将真正成为罪人,心灵上,行为上,受到万夫指责。她不要他这样,她想要的,是他能够快乐。不是说了吗,就算要她放弃对他的感情也好,她只是想让他快乐。
      房门又开了,这次,是白狼亲自端着饭走了进来。
      “听说,你今早喝了些粥,我想,这是好现象。”白狼还是一身白衣,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错觉,他的俊美,让人无法和恶魔联系到一起。
      岳欢瞟了他一眼,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今天早上,穆宇波打电话来了哦。”白狼抛出诱饵,就等美人鱼上钩了。
      果然,岳欢在听到他的话后,整个人惊跳了起来,到底还是社会经验少啊,果然掩不住任何情绪。“他说什么了?”
      “你想想,你在我这,他能说什么?”白狼悠哉地坐了下来,跷起二狼腿,“流氓”的形象显露无疑。
      “他答应你的要求了?”岳欢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要不是有长衣庇体,估计他的胳膊当已经被她抓出痕迹了。
      “你以为呢?”白狼挑挑眉,“只要你在这,就由不得他想反悔。”
      白狼的话说完,看到岳欢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笑容扩大。没错,他就是喜欢看到每一个人无助绝望的表情,他享受这种感觉。

      晚上七点三十分,岳欢被白狼的手下带到大厅,这是岳欢来到这里四天,第一次走到楼下,她望着右手边的大门,她只要跑两步,就可以冲出这个牢笼了。可是,她的身边站着四个黑衣男子,她想动,动不得,连她喝口水,他们都会戒备地盯着她。
      “岳小姐,来一起看球吧,看看我是怎样赢得赌注的吧。”白狼笑得好不得意,仿佛那一个亿,已经摆在他的面前了。
      岳欢狠狠白了他一眼,把头扭到另一边,“我不想看,我要上楼睡觉。”
      “怎么可以呢。”白狼轻轻执着岳欢的下巴,将她的头扭向四十一寸背投的方向,“不看?你不想你的穆哥哥吗?”
      “你真恶心。”岳欢想要把头再扭回来,没想到,看似瘦弱的白狼,力气大得出奇,岳欢感到自己的下巴火辣辣地疼,这疼,直钻心尖。
      电视机突然亮了,屏幕上出现了翠绿的草场,出现了身着白色和蓝色球衫的队员。岳欢的大眼四处搜寻穆宇波的身影,终于,在场边,一个镜头扫过去,她看到了他。看到了他,她所有的慌张,所有的不安,倾刻间化为乌有,她没有任何的不安了,看到他面无异色地站在那里,她想,她是应该相信他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的,即使这决定也许会关系到她的生死,她也不要他成为千古罪人。
      比赛终于开始了,前半场的时间,比赛的节奏慢得可以。对方球队的队员仿佛胜券在握,走走停停,并不急于进功。而穆宇波也是,和他的队员们少了往日的心灵相通,他一个人带球,一个人射门,然后射飞,好像把这场比赛做为自己的表演秀。
      依稀可以听见场边教练呼喊的声音,而穆宇波,一个人沉浸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仿佛身边隔成了网,没有人可以靠近。
      岳欢看到,他弯下腰抚着自己的膝盖,跑得越来越慢了。岳欢从椅子上站起来,听电视里的讲解员批评穆宇波带有个人色彩的进攻方式,又好像很关心地讲穆宇波的腿如何如何了。穆宇波听到场上的球迷高呼他的名字,即使在那么不利于他的新闻存在时,球迷还是相信着他的。
      穆宇波回首向看台扫了一圈,镜头也跟着向看台扫了一圈,岳欢看到看台上很多人举着标语支持穆宇波,“宇波宇波,好样的!”“宇波我们永远支持你”“昨日国奥精英,今日S城英雄”,看到这,岳欢的鼻子就酸了,而穆宇波抬手抹了下脸,岳欢的心就沉了,她想,他一定也哭了。
      穆宇波的眼神是迷茫的,在场上走走停停,走不到自己的定位点。腿越来越疼,他疲惫地蹲下身,双手插在草坪里,狠狠地抓起一把草,昂起头长叹,岳欢知道,此刻的他,内心一定受着剧烈地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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