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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魅力的反派就是要拒绝任何形式的洗白]02又名[老板的心思你很难猜]
当然这种充满无厘头喜剧风格的发言也并没有被众人当做是真实的理由来看到——反正他们也听不懂阿隐到底再讲什么玩意儿。见她如此执拗不肯妥协,包大人最终还是长叹一声,下令将她投入大狱之中候审。
公审阿隐之事刚刚告一段落之后,开封府便收到了从陷空岛的飞鸽传书——原来,中毒的阿敏以及卢家小少爷已经恢复过来,身体已无大碍了。阿敏心系太子,于是已在陷空岛岛主卢方的护送下日夜兼程,赶往开封府了。
这倒真是给心情沉重的众人打了一针振奋精神的药剂一般,太子安然无恙,敏姑娘同卢小少爷又脱离了危险,皇上那边也有意赢回太子。事情似乎一切都在朝着明朗的方向靠近,包大人紧锁了数日的眉头也终于有了一些舒展之意。
然而当夜,便发生了开封府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劫狱事件,一下子让众人的心又沉了下去。
劫狱于开封府,本是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了——开封府素有“铁面无私包青天”包拯坐镇,又有江湖人称南侠的御猫展昭在侧,饶是当今的武林盟主被关在开封府大牢之中,却也基本上是无人敢犯的。
而今日,这个神秘的杀手组织,居然为了一个默默无名的女刺客——做起了这等胆大包天的事情。
十三个蒙面杀手训练有素,悄无声息的潜进了开封府。又似是早已摸清这开封府的地形一般,直接冲进了大牢之内,抽出明晃晃的刀剑,便打了众衙役们一个措手不及。彼时阿隐正缩在牢房角落之中闭目养神,却忽的听到一阵激烈的打斗之声,疑惑的睁开眼睛后,却正好看到一苦苦抵抗的小衙役被一刀劈中脊背,惨白着脸流着血倒下了。
衙役们看起来是伤亡略为惨重,蒙面杀手们却只受了些轻伤一般,继续冷酷无情的朝前推进着,目标似乎是自己这边——
阿隐忍不住皱了皱眉。
……老板,来救自己了?
先不说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被关在开封府大牢之内的,讲道理来说……自己和他的革命友谊应该没深厚到他宁愿牺牲十三名精锐死士来救自己出去的地步吧?
正当此时,却只听门口忽的传来一声爆喝:“大胆狂徒,胆敢在开封府作乱!”声音异常熟悉,却带着往日里从未出现过的愤怒同肃杀。阿隐一抬头,远远望见展昭长身玉立,一席红衣被夏夜之风吹到飘扬,面容表情却是冷若冰霜,眼神之中满是杀气……竟好似,竟好似是从地狱之中走出的阎罗战神一般。
众刺客一时也被此种气势给震慑住了,顿时有些面面相觑。一领头刺客一见势头不对,长刀一横,低喝一句“给我上”之后,自己便首当其冲冲了上去,其余刺客见状,也具都是杀红了眼一般向展昭冲去。
只见展昭紧紧抿着嘴唇,重剑巨阙猛地出鞘,还未曾等那领头刺客近身,身子便轻盈飞出,剑尖都好似带上了一股子摄人的杀气一般,直直向领头人刺出。这一剑出的极快,竟是生生的刺入了领头刺客的胸膛之中,随后灵巧向一旁侧去,顺势一脚飞出,躲过另一名刺客的长剑又将他踢翻在地。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便有四五人已倒在展昭剑下。展昭看来也是着实生气的很——衙役们的伤亡情况十分严重,足以见这些人下手之狠。展昭一向是对人总留有一线生机,此时却在盛怒之下出手极重,已有两三人被伤了要害,性命顷刻之间便送于巨阙之下。
也是……从未见过,如此的他。
正缠斗之间,白玉堂也是听见此间动静匆匆赶来,一见这场景,华美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冷笑,道了一声“你们便也是真敢在此间放肆”后,便提着自己的宝剑加入了混乱的战局。
南侠展昭,再加上这锦毛鼠白玉堂——十三名死士的劣势很快便被奠定,剩余的便只有苦苦抵挡。正当阿隐已不想再看要闭上眼睛只是,却只见一名最外围的刺客忽的转身朝她这一边迅速奔来,眨眼之间便到了阿隐所在牢房的牢门口。
只见他一言不发,只是迅速动手劈开了牢门上的铁链。然后一步一步走了进来——阿隐目光冷淡,直视他的眼睛漠然道:“……我不相信老板会如此好心要救我出去。”
“我等今日来,只是替老板带句话的,”那刺客却是不理她,只是如此嘶声道,“老板说‘我要你活着回来交代’。”
说罢,便是忽然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罩,用力咬下藏在后槽牙上的毒药包。在展昭同白玉堂赶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口吐鲜血的倒下了。
……牺牲了十三人的性命,居然只是为了带一句话给她而已。
——这些人,的确不是为了救她而来,只是为了老板那难以捉摸的恶趣味而送命。
虽然早就知道老板此人是个极度奇怪,草菅人命的大混蛋,但是能为了自己觉得“有趣”而做到这种份上……还真的是,超乎想象的……可怕。
展昭那头已经处理完剩余十二名刺客,步伐匆匆向这边赶来。阿隐不禁有些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不愿看他此刻表情。
而展昭则是一甩巨阙上的血珠,提着剑便冲了进来,见那刺客已经断气身亡,竟是红着一双眼,失控般的用手锢住她的肩头,大力摇晃道:“说!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干出此等事?!”
他脑内一片空白,手上的力道有些失控,直直将阿隐肩头的骨头咯的直响。阿隐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骨头似要碎掉一般痛的要命,右肩处本就有伤,此刻被重重一捏,本已经好的差不多的伤口竟是又隐隐渗出一些血来。
如此,她却咬着牙,冷冷回应道:“我不能告诉你。”
“……你说什么?!”
见他怒极却还似有一丝隐忍的表情,阿隐却是有种破罐破摔的快|感,顾不了那么许多,朝他喊道:“……此刻你该知道,将我想成天性纯良之人该有多么愚蠢了罢?”见他眼神一瞬因为惊愕而睁圆,又冷笑一声,更为尖利道:“……如此你便还等什么,此刻若是一剑刺死我,也定然不是什么错事!”
白玉堂却是忽的伸手挡在他二人之间,语气之中少了那以往常有的轻佻玩味,不带感情般的道:“展昭,松手。”
见他身子似是僵住一般一动不动,白玉堂长叹一口气,又道:“她衣物都渗血了,你捏的这处怕是有伤,还是快快放手罢。”
此话一出,展昭方才如惊雷炸醒一般猛地缩回了手,见她衣物之上血迹已经慢慢渗开,面上一副惨白忍痛模样,眼神之中也似是带上了一些……他从未当真过的,敌意。
“此事她也并未知情,展昭,你莫要如此为难于她。”白玉堂拍拍展昭肩头,竟似是有些安抚意味一般。
听闻此言,展昭的眼神似是也恢复了清明一般,看着她肩头的血晕,眼神中闪过一丝歉疚,正欲开口,白玉堂却打断他道:“好了好了,今夜事情还多,猫儿先随我走罢。”说罢,也不等展昭反应,硬拉着展昭要离开。
展昭知道他此刻只是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气氛过于紧张,想拉着他出去换换心情。白玉堂此人别看平日里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却是个心细如丝的人,往日总是变着法的气展昭,不过是看不爽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罢了。如今认真起来,却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朋友。
却见他又是转过头来,朝阿隐一笑,安抚道:“小阿隐,你快些休息吧。”
说罢,便要拉着展昭离开。展昭本已经跟着他走了四五步,却忽然又停住脚步,低低朝阿隐道:“……展某去拿些金疮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