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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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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封府那里出来后,阿隐又回到了自己临时居住的地方。不得不说这个救人的小插曲让她着实浪费了不少时间。她自己这几日也没有费心打听为何开封府众人会保护阿敏和她的孩子……且那当朝大将军涂善居然也在追杀她们二人。
越想越觉得这阿敏和她手里的孩子身份可疑,又一想自己当日收到的情报是阿敏一人赶往陷空岛方向。心下又是一惊——这陷空岛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五鼠”所在之地。这阿敏不仅与开封府纠缠,而且又与陷空岛五鼠只见有着什么联系?
这么想着,总觉得这次任务的难度突破天际……不由的有点小绝望。仔细思量了一番之后,阿隐决定先找涂善,一方面看看有没有机会能杀了他,另一方面,也希望能问出些更多有用的情报来。
找涂善倒不是什么难事。他乃是当朝大将军,自然是有自己的将军府可以住的——当然阿隐旧伤未愈,此刻却也不敢贸然闯进将军府。只好守在门前,等待他出来之后再找机会。不过这位大将军似乎不经常出现,前些日子一直在奉命追杀钦命要犯,一直奔波在外,好不容易等了几日,他终于回来了。
不过在将军府门前就这样表明身份来意,想必不是个好主意。
思量再三,她还是没有行动。
只是这位大将军似乎忙得很,没在府内休息半日,便又带着一路人马急匆匆的出去了。阿隐当时正在将军府对面的小店里吃完了第三碗冰糖桂圆羹,正满足的趴在桌子上伸懒腰。懒洋洋的样子好像一直喂饱了小鱼干的家猫一样……一见涂善出去了,她竟然还有些不愿意行动。
……不愿意归不愿意,身为反派还是要有自我修养的。
“老板,我要打包一份冰糖桂圆羹。”从桌子上爬起来,阿隐朝老板喊道。
揣着一份打包的冰糖桂圆羹,阿隐悄悄的跟在了后面。他们骑着快马朝城外奔去……阿隐靠着两条腿勉强追在后面不跟丢,追了一会儿看四下已是荒凉之地,阿隐也不打算再藏着,于是射出一排银针。
涂善身为当朝大将军,自然也是有些能耐的,只见他一挥披风便挡下了破风而来的一排银针。
当然,阿隐其实也并没有指望这排银针能有什么作用,只不过是想要逼停他们而已。果不其然,涂善一伸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慢慢转过头,用一双不失狠厉与倨傲的眼慢慢的落在了阿隐身上。
阿隐对他的眼神倒是并无惧怕之意,抬起眼睛也是冷冷的盯着他看。
“是谁派你来本将军的?”涂善开口道。
“我不是来刺杀将军的,”阿隐开口道,“只不过我同将军之间还有些事情,要说明白。”
说罢,她一抬手,将一信封向涂善飞去——这信上有涂毒,中毒三日就会毙命的那一种。然涂善也并非初出茅庐的小子,平日里防备的十分小心。只见他头一歪,那信封便擦着他的发丝飞过,落在了后面的地上。然后这大将军示意身边一将士下马去取。
……倒还真的挺不好对付。阿隐心中这么想着,面上却还不能表现出来。
那下马的将士将那信封取了回来,又拆开打开信纸,递给一旁的涂善。涂善并未接过,而只是伸头扫了一眼。
——那上面,正是他自己的笔迹,写下了“阿敏和她手中婴儿”这几个字。他的眼睛转了几转,开口道:“原来是你。”
阿隐看着他没讲话。
涂善的态度却似乎十分不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黑色劲装的阿隐,毫不掩饰的嗤笑一声,才傲慢的开口道:“你不去执行你的任务,跑来找本将军做什么?难道说……你想告诉本将军,这人太难杀,你办不了?”
“这就要问问将军您自己了,”阿隐冷笑一声,道,“老实说,我也是从来没见过将军您这样,买凶杀人还给杀手提供错情报的。”她顿了顿,又道,“还是说……您其实是想钓鱼执法,抱着要讲我们这群人一网打尽的想法啊?”
“哦?”涂善扬眉,道,“本将军还不知道,我是如何给了你错误情报的?”
阿隐的声音中微微带了些恼怒,道:“您说这阿敏一个人朝陷空岛而去,叫我中途动手,为何不告诉我开封府的四品护卫展昭也在?”
“哦?展昭也在?”他却似是真的不知道般的反问,却又恢复了那种令人厌恶的倨傲,饶有兴趣道,“你居然能从展昭的剑下逃跑?”
阿隐对他这种态度十分不满,横他一眼,道:“这和您可就没关系了,操心那许多作甚?在下现在可是要继续为将军的委托忙去了,劳烦将军再告诉我些有用的东西罢。”
“哼,”涂善却是冷哼一声,道,“本将军为何听一卑微的杀手的话。”
“无所谓啊,”她倒也很无所谓的说,“不过若是在下实在被逼急了……若是被哪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英雄抓住了,将军可别指望我是你忠心耿耿的死士,能什么也不说的自戕而死。”
“你胆敢威胁于我?!”
“也说不上威胁什么的,”她仰起头,语气之中不知为何有些懒,“只不过嘛,我可不想随随便便就这么死了,将军您也想着早些杀了她二人,不是么?”
说到底,他们二人利益本就一致。只不过倨傲如涂善看不惯阿隐这般样子,才出言为难于她。闻此言,他虽然有些怒意,却又强忍了下来。
——想到襄阳王老爷子,他的恐惧似是战胜了那一点点的愤怒。
“那孩子现在陷空岛五鼠的手中,”他道,“开封府想要要回孩子,所以那阿敏近日,也定会赶往陷空岛,如此你便懂了吧?”
“所以我若是想杀阿敏和那个孩子,看来是必定要赶往陷空岛,与这五鼠为敌?”
“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本将军可不负责解决。”涂善道,又居高临下的扫了她一眼,道,“你可不要,毁了这娘娘庙的名声才是。”
“这也不是将军能管的问题了,”她反口相讥,“您干您的,我干我的,就此别过了。”
说罢,她就往同涂善相反的方向走去,背影看上去倒是即为潇洒的。似乎是一秒都不想和这个性格脾气极差的大叔待在一起。
“站住。”涂善却是慢慢悠悠的开口。
“怎么?”阿隐道,“将军还有事?”
“无事倒是无事,只不过,本将军要提醒你……”
还未说完,阿隐就先打断了他的话:“您不必提醒我什么,放心,就算我做不成,娘娘庙也会紧接着派其他杀手来的。”
“……本将军只想提醒你,要是去陷空岛,你这方向是错的。”
阿隐:“…………”
玛德智障啊!!!!
阿隐不由的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尴尬,身形不由的晃了两晃,强压着心中的卧槽感冷静的开口道:“在下并未打算现在前去陷空岛,您不必费心了。”
说罢,便施展轻功走了。
看上去好像是离开了,其实阿隐也并未离开——说此刻不打算去陷空岛只是一时为了缓解尴尬的说辞,实际上她一直暗暗跟着涂善的队伍。那涂善身边的卫士中了她涂在信纸上的毒——这毒本是为了这位将军准备的,只不过却被躲过了。
……不过也没关系,还有后手。
等到了晚上,他们终于停下来休息,这荒凉之地居然也有个小客栈可住,于是涂善一行人便住了进去。阿隐在外面吃完了她打包的那一份冰糖桂圆羹……晃荡了一天味道已经不太好了,不过同这种荒野小店的吃食相比,似乎还是能好一些。
等到半夜三更,她才悄悄摸进客栈。
那将士乃是涂善的心腹,相比就住在上房左右。阿隐鼻子比较灵,进房之后也不必上前查看,这毒进入人体之后会慢慢的有些味道出来,刚查了一间,阿隐就知道自己押对了。
——毕竟是主角,幸运值还是要有的。
那人倒也不是个小角色,阿隐刚一摸进来,他便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佯装还是睡眠,在被子下握着剑等她靠近。
阿隐正害怕他发出大声响把这事闹大呢——如此一来倒是正和她心意,阿隐未曾上前,而是轻声开口道:“你白日你捏的那封信上有毒——若是你不信,便可看看自己的手心。”
未曾等那将士开口,她又道:“此毒发作之时有锥心之痛,若是不加治疗,三日发作三次后毒气攻心必死无疑。”
听闻这话,那将士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也压低声线道:“你想做什么?”
阿隐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道:“我这里有一瓶解药,每日服下可解燃眉之急,它可保你一月安宁。”
“而代价是……?”
“我要你帮我做件事,你可在一月之内慢慢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