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三年的情书》七弦桐

2、chapter 2

　　杜绾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康祎正在向玖歌请教穿衣搭配，见杜绾不言不语的样子，康祎说：“找不到工作没关系，姐养你，你可千万别轻生。”
　　杜绾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你才轻生，你全家都轻生。”
　　“那你怎么一副看破红尘羽化成仙的模样？”玖歌倒了一杯水给她。
　　“我碰见赵墨了。”
　　“你们说话了吗？”
　　“赵墨是谁？”
　　阮玖歌与康祎异口同声的发问。
　　“就是那个学长。”玖歌简单的回答了康祎的问题。
　　“早知道就不出门了，这生活真狗血。”杜绾抱怨了一句去了楼上的房间。

　　晚上的姐妹座谈会上，康祎与玖歌自然没有放过这个八卦的机会，康祎一直闹着杜绾说与赵墨的故事，便是玖歌也闹着要再听一次。
　　杜绾想了想，开始叙述：“他是高我一届的学长，是在文学社的一次会议中认识他的，那天下着小雨，他迟到了，狼狈的向大家解释迟到的原因后，便坐在社长旁边的空位上，告诉大家他是文学社的主编，削尖的下巴、歉意的笑容和V领米白色的薄线衫，只此一眼便牢记在了心底。在后来的日子中，我们一起做过搭档参加辩论赛，也一同担任过法协会的评委，他看过我写的每一篇文章，而他的每一篇文章我也都看过，他张扬但不轻狂，深情却不矫情，他满足了我对未来伴侣的所有幻想。我原本以为他对我是有感觉的，但是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他和一个姑娘并肩而行，所有的暧昧都不攻自破水落石出了。”
　　“这个故事真矫情。”康祎听完后撇撇嘴说道，“他是文学系的吧，文学系的男人都是个流氓薄情郎。”
　　杜绾自动忽略掉康祎的后半句话，说：“跟故事本身并无多大关系，是我太矫情，错把友情当爱情。”
　　“所以他今天没认出你也很正常。”玖歌一脸有所思的样子。
　　康祎接着说道：“因为他的人际关系网中根本就没有绾绾。”
　　“你们俩也太狠了吧，人艰不拆知道吗，很伤人的。”杜绾一脸的悲戚，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不过你和赵墨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康祎一副分明是你们有事瞒着我，不拿我当朋友的样子。
　　杜绾鄙视的看她一眼，答道：“你那时喜欢连硕喜欢的要死要活，哪有闲情逸致管别的事。”
　　康祎干笑几声说：“我去睡觉了，明天找工作。”然后默默地离席。
　　客厅只剩下玖歌和杜绾两人，都默默坐着也不说话。许久以后，杜绾开了一听啤酒说：“其实有时候我自己也挺纳闷的，他长得一般，身高一般，还不喜欢我，我怎么就喜欢他这么多年。”
　　玖歌答道：“这种事情谁说得清，就连小祎那种大大咧咧性格的人在听到连硕的名字后都不说话了。”
　　“她那就是活该，那个连硕有什么好，整天对她爱答不理，小祎不管什么事都想着他，他是怎么待小祎的？两人聊天，小祎拼命找话题，他永远是千篇一律的恩、啊、哦、呵呵之类的单音节词语，小祎鼓起勇气想对他诉衷情，他却对小祎倾诉自己的感情不顺利，他把小祎当什么了，自己情感发泄的垃圾桶吗，他就是个渣男。”其实这也是杜绾暗恋赵墨多年却迟迟不肯表白的最终原因，她那颗骄傲的自尊心承受不起表白被拒的打击，她宁愿这样与赵墨做着不咸不淡的朋友也不愿从此失去他的消息，尽管现在已经失去了消息。
　　玖歌拍了一下杜绾，低声说：“你小点声，别被她听见了。”
　　“听见又怎样，当着面我也敢说。”但她仍是压低了声音。
　　杜绾抓起啤酒往嘴里灌，玖歌注意到她右手的食指，问道：“戒指呢？”
　　杜绾一脸的轻描淡写，“摘了。”
　　“想通了？”
　　“那枚戒指戴了有三年吧，腻了，明天陪我去买枚尾戒吧。”
　　玖歌看着她一脸镇定但纠结在一起的眉和悲伤的眼睛，心疼道：“迟早都会过去。”
　　“是的，无非是时间的问题，再深的情伤经过时间的清洗也会不治而愈，何况我这种，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算了。”杜绾又灌了点酒，靠在玖歌身上，“你呢？余慕还好吗？你们还有联系吗？”
　　玖歌叹了一口气，“还有联系，只是少了，过去同学聚会还会现身，现在是连同学聚会也缺席了，有关他的消息也是从别的同学那里听来的，听说交了女朋友。”
　　“你说说你和康祎都怎么想的，放着班长那样的有为青年不去喜欢，偏偏喜欢渣男。”杜绾顿了顿，将剩下的酒喝光后，继续说道，“每一年，我都听你说你在同学聚会上见到的班长比以前更加稳重了，连我这个没有见过他本尊的外人都能看出他是你的良配，你怎么就不开窍呢！我知道感情这种事强求不得，但你也别在余慕这一棵树上吊死呀！他除了成绩好和空有一副自尊心外，他还有什么？你们真的不合适。”
　　“绾绾，你喝多了，我扶你上楼睡觉。”
　　“你甭想岔开话题，寡人我千杯不醉万杯不倒，你今儿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我就不让你睡觉，反正我明天不上班。”
　　玖歌看她喝得红扑扑的脸颊，无奈笑道：“我就对你说清楚吧，我从初中就喜欢他，快八年了吧，起初我不喜欢他因为他不符合我的审美，后来初二的时候一次，我抄数学作业被他看见了，他当时只沉着张脸，什么也没说，我当时还挺庆幸没有被他骂，结果刚放学他就把我叫住，问我为什么要抄作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明明是很温和的语气很平常的一个询问，我就是特别难受，后来他显得好慌张好慌张，让我别哭说他怕女孩子哭。后来他就送我回家。”
　　杜绾沉默了一会儿，说：“然后你就芳心乱许？这个故事比我的还矫情。”
　　“说句更矫情的话，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会被哪一个瞬间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