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地摊女王》苏南川

37、年饭

　　黎青眉梢微挑，对身旁的杨慕生说：“之前我与二哥一起去了趟官溪村，官溪村地势平坦、水源便利，盛产蔬菜。那一带的农民把蔬菜送到蔬菜批发市场去，卖给批发商的价格较高，若是批发商自己到地里拉菜，量大的话，价格会比农民自己送过去低很多，但由于大部分蔬菜批发商都图方便，会选择多花点钱，让农民送货上门。我计算过，自己去地里拉菜，价格比零售价将近低一半，也就是说除去中途的运输花费，我们可以赚取40％的利润。 ”

　　看黎青信心十足，杨慕生实在不想打压她的士气，但见围观菜摊的人多，买的人却很少，他还是轻挑嘴角问：“那你如何解决销不出去的问题？”

　　杨慕生的话并没有打击到她，她双手环胸，“眼看就要过年了，很多外出打工的人都要返乡，这段时间蔬菜水果的销量将爆发一段小高-潮，我的第一步可不是立马生意爆棚，而是抓住这次机会赚取人气。走，跟我去回澜菜市场看看。”

　　两人来到回澜菜市场，出现在杨慕生眼前的景象却与龙溪镇截然不同。在龙溪镇看守摊子的是黎青那刚从外地打工回来的大哥黎飞，黎青之所以让大哥看守龙溪镇的摊子，主要是应了母亲的要求，让大哥在家里也能有份工作，这样一来大哥就不用为了赚点体力钱而东奔西跑了。但由于黎飞没怎么出现在龙溪镇，脸生没有熟客，才导致生意不佳。

　　而回澜镇的菜摊却由谢金谢银看守，本来谢家兄弟的豆腐生意就很好，黎青利用了他们本身的广告效应，将兄弟俩招揽过来帮她打工，他们还能顺便带上自己的豆腐卖，一份工作能赚两份钱，何乐不为。

　　围着谢家兄弟蜂拥抢购的顾客，惊呆了见惯大场面的杨慕生。

　　“顾客都贪图小便宜，我在每把蔬菜上搭两根小葱，顾客就能省去单独买葱的钱，一斤小葱能搭配几十把蔬菜，我将利润降低到38％，就足以加大销售量，你觉得如何？”

　　杨慕生回了回神，弯起唇角，“不错的想法，但你请工人的工资，不还得降低利率吗？”

　　“嗯哼！没错。”黎青耸了耸肩，“我请了三位临时工，按计件的方式让她们将蔬菜扎捆起来，看守摊子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生意，所以我只让他们把我的摊子当成副业，卖出多少就抽成2％，也就是说到这里我还有34％的利润。”

　　随后黎青又带杨慕生去了其他几个镇，另外几个看守摊子的人也都是当地比较有人气的摊主，借由他们之手，蔬菜摊的生意出奇的好。巡视一遍后，黎青便与杨慕生打道回府。

　　“每个市场这么大的摊位，想必摊位费也不低吧？”杨慕生一边开车一边与黎青闲聊。

　　“我之所以在市场门口摆摊，就是因为市场外的摊位费比市场内更低，而且摊位面积可以占得更大，之后我还打算增加水果摊位。在摊位这一块的花费，加上我租下的两间房子，包括蔬菜销售过程中的损耗，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将占收入的4％，所以保守估计我能获取30％的利润。”

　　黎青的详细解说解除了杨慕生的所有疑虑，他脸色浮现出温柔的笑容，“那我们是不是该为你迈出的第一步庆贺一下呢？”

　　“不，等我真正赚取第一笔钱的时候再庆贺吧！”黎青眼角含笑。她的目标可不止是这第一步，而是将整个渊大县都发展起自己的摊位，甚至于超出渊大县的范围。

　　要掌握这八个摊位，黎青准备了一本账簿，由黎洪登记入账。

　　几天下来，黎青的摊位就见到了成效，逐渐累积起更多的顾客，且开始有了收益。

　　黎耀光夫妻本想宰了肥猪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团聚一堂，偏偏三个孩子都忙于生意，两夫妻只能请了院子里的男人们来帮忙杀猪。

　　陈贤三番两次来找黎耀光，说尽了好话，想让黎青帮忙将未来女婿引荐给杨慕生，都吃了闭门羹。后来她只能找上周明芳，周明芳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念及是同院子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现在不帮陈贤，以后只怕会被她记恨，只好答应了下来。

　　杀猪这一天，早上趁着黎青还没出门，周明芳就叮嘱她，让她把杨慕生也请来吃顿饭。

　　临近年关，杨慕生分公司的年会马上就要到了，他也忙得不可开交，已经好几天没能和黎青碰上面了，黎青突然打电话来请他吃年饭，他也很意外。

　　还没入夜，黎家屋檐下就已灯火通明，热闹异常了。黎家大院有个规矩，但凡过年，都要请大院里所有人吃顿年饭。最近几天同院的其他人家都定在中午请吃年饭，黎青三兄妹在外忙碌，没能赶上。请吃年饭，子孙得要祭拜祖先，因黎青三兄妹成天在外忙碌，便将年饭定在了晚上。

　　堂屋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躺着被砍成两半的肥猪，黎青三兄妹随着父亲一起准备祭拜祖先的香火纸钱。

　　周明芳和杨超在厨房炒菜煮饭，陈贤母女也主动跑来帮忙。晒坝里的几张桌子坐满了人，男人们玩着纸牌，女人们嗑着瓜子，年幼的孩子拿着竹刀，绕着桌子追来赶去，场面好不热闹。

　　往年黎家经济捉紧，年饭办得寒酸，院里的人知道黎耀光家没钱，有的人连年饭都懒得来吃。今年大伙儿看黎青生意红火，还请了村里的妇人给她打工，料想他家今年赚到钱了，院里的人一个不落的都来了。

　　黎耀光点燃祭拜祖先的纸钱，忙招呼三个孩子：“快快，都给祖先跪下作揖磕头，咱们黎家的老祖宗都保佑你们身体健康，财源广进。”

　　虽然黎青是无神论者，但也遵从父亲的意思，跟着两位哥哥一起给祖先跪下。待父亲把点燃的香支插-进香炉，三人才作揖叩拜。

　　屋里祭祖刚结束，外头就闹哄了起来，大伙儿都往堂屋外去看个究竟，原来是杨慕生和阿震来了，阿震身后还领着两个提礼盒的年轻妹子。

　　院里人一见到杨慕生这个财神爷，都跟蜜蜂见了糖似的，一涌而上，纷纷与他搭话。连在厨房门口探出头来的萧媛也赶紧拉上坐在屋檐下的汪丞恩挤进人群。

　　见着这个阵仗，黎青摇头哭笑道：“若不是杨慕生出钱为花黎村修路，哪会出现这种比追星还疯狂的事情。”

　　黎耀光怕她这话得罪院子里的人，忙岔开话题招呼杨慕生进屋里坐。

　　前后左右都围得水泄不通，别说进屋里坐，杨慕生压根儿就脱不了身。平日里向来沉稳，遇上天塌下来都不眨下眼睛的杨慕生，面对大伙儿的热情，极力压制着心中的烦躁，笑脸相迎。无奈之下，他只能悄声在阿震耳边低语几句。阿震点了点头，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叠红包，大声喊道：“大家别挤，我老板给大家准备了年节红包，请跟我到边上领取。”

　　红包一现，场面更是控制不住，黎家院子三十几口人，全都冲阿震围了过去。

　　趁此机会，杨慕生和两个提着礼盒的妹子才得以脱身。突出重围，杨慕生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西装外套，尴尬地扯起笑容来到黎耀光面前，“黎叔叔，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工作上的事，我来晚了。”

　　“没事没事，赶紧屋里坐。”黎耀光拍了拍杨慕生的肩膀，将他请进堂屋。

　　还没落坐，杨慕生就转脸示意两个妹子将礼盒递上去，但见礼盒在刚才的混乱中挤得有点变形，他再次面带尴尬的微笑着说：“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只是刚刚……”

　　不等杨慕生说完，黎耀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为免杨慕生难堪，黎耀光双手接过礼物，高高兴兴的递给两个儿子，让他们拿去收好，才回头说：“我们青青一直受杨老板你的关照，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听说你也没回家，我跟青青她妈就想请你来吃顿年饭，没想你还准备了礼物。”

　　“叔叔不用客气，我跟黎青是合伙人，也就像亲人一样，叔叔叫我慕生就可以了。”杨慕生谦逊有礼的微笑着，语毕，视线移至站在黎耀光身后的黎青身上。

　　“快坐快坐。”黎耀光没留意到杨慕生在看自己女儿，忙拉他坐下闲聊。

　　杨慕生和黎耀光聊天之际，黎青被周明芳叫去厨房帮忙。来到黎家，还没和黎青说上一句话，她就消失在视线里，杨慕生心中突然有种空空荡荡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她飞进了厨房。

　　萧媛和汪丞恩在人堆里挤来挤去，好容易挤了出来，萧媛就拉上汪丞恩钻进堂屋。汪丞恩向来没有多少主见又一事无成，只靠着家里的金钱花天酒地，面对言谈举止文雅亲切，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霸气强势的杨慕生，他竟有几分畏惧。

　　萧媛见汪丞恩杵在一旁畏畏缩缩，一点胆识都没有，心中是又气又恼。用手肘捅了男友两次，都不见他有任何与杨慕生搭话的意思，萧媛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清了清嗓子，萧媛满脸堆笑的上前跟杨慕生打招呼：“杨老板，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