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青城

12、第十二章

　　此后，黎父规定素素每天上学都必须由司机接送，许久不得见叶凡，素素心下懊恼，拿着笔在纸上一阵涂鸦，写来写去写下的全是那个名字，老师在讲的东西完全没听进去，
　　“黎素素，你说说这道题的答案”老师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唔……”素素望着老师，无言以对。
　　“你是怎么回事，一节课都心不在焉的？在东想西想些什么?”
　　素素只觉脸颊开始发烧。正在这时有道声音响起，
　　“老师，黎素素同学恐怕有点不舒服，我想我得带走她。”
　　只见叶凡白衣黑裤一脸清爽的站在教室门口，笑吟吟的看着她，右手微展，在准备着接纳。这刻，素素只想抛开一切，跟着心的方向，她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中飞奔向叶凡，两只手牵在一起。
　　“站住，黎素素，你要到哪里去。”老师声音想起。
　　叶凡反手签着她，“我们走。”
　　两人牵手向校门走去，将乱哄哄的教室留在身后。
　　到了校门口，只见一帮社会青年正在跟学校的保安对峙。对方人多势众，保安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僵持着，叶凡拉着素素走出校门，将素素带上一辆车，径直走了。
　　“你放心，我们一走他们马上就散了。”叶凡将素素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素素点点头，伸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依偎在叶凡的肩头。
　　“叶凡，我恐怕暂时不能回家了。”想到父亲的会有震怒和母亲的担心，素素心下亦有些惶然。
　　“别怕，有我在。”温暖的手轻轻的拢住她。
　　“嗯”，她面对着他坚定的点头。
　　两人回到叶家老宅，爷爷看见情形，心下已然明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素素经常过来承欢膝下，爷爷对这个女孩早已疼逾亲孙，只是说道：“小丫头，别担心，老头子给你作主。”
　　素素亦强颜欢笑：“谢谢爷爷。”
　　不多时，黎家已然来人。
　　黎父黎母率先进来，黎父看着素素，面无表情的说“素素，跟我回家。”
　　“黎清，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叶家老人看了黎父一眼，转身往堂屋里走。
　　黎父亦只得跟了进去，众人落了坐，黎父开口：“叶伯父，小女顽劣，冒昧打扰，我这是来带她回家的。”
　　“黎清，叶黎两家由于几代以来的纷争固是恩怨深重，但凡儿与素素既然两情相悦，我们做长辈又何必执意为难。”
　　“叶老所言差矣，小女年纪尚幼，哪里懂得那些情啊爱的，只不过是被人一时迷惑罢了，相信过以时日，她自然明白，什么样人才能给她真正的幸福。”说罢看了叶凡一眼。
　　叶凡看着黎父的眼睛，说：“黎伯父，我与素素真心相爱，我发誓今生绝不负她，也一定会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
　　黎父哼了一声，转开头去，说：“闲话少说，素素，马上跟我回家。”说完转身往门外走去，黎母走到素素跟前，拉过她的手：“素素，跟妈妈回家吧，好吗？”
　　“妈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素素已经泪流满面。
　　黎母向叶老点头，“叶叔，打扰了”，叹了口气，拉了素素走了。
　　没过几日，叶老竟然亲自登门送来聘礼，却被黎父断然拒绝，素素与父亲争吵，却被监禁了起来，连学校也暂时不能去了。
　　这日，直至夜幕降临，素素都没有出过房门，黎母来找素素谈心，“素素，听妈的话，别折磨自己，把那个叶凡忘了吧。”
　　“可是妈妈，你知道吗？我爱叶凡，当你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却不能见到他，又怎能不想念，又怎么能忘掉呢？”
　　“想念又能如何呢？你父亲已经帮了定下亲事了，对方是你父亲生意场上的朋友，和咱们门当户对的。”
　　“妈妈，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太过分了”素素刷的站起来，浑身战抖着质问母亲。
　　“素素，你冷静点，爸爸妈妈就只有你这个女儿，本想多留在身边几年的，这不因为你和叶凡这事，才使你父亲决定早日定下你的婚事。”
　　“妈妈，我不会同意的，你们不要逼我。”素素眼神里有着决然。
　　“素素……”黎母张口欲言
　　“妈妈，您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会儿。”素素靠在床沿，似乎很是疲惫的样子。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
　　待叶母离去，素素起身关上房门，穿上长衣长裤，从柜子里拿出一根长长的绳索，素素将绳子的一端牢牢的系在了靠窗的床柱子上，另一头系在自己腰上，一切准备妥当，用力拉了拉试试，素素爬上窗台，看着二层楼下的花园，竟然没有一点害怕，素素沿着绳索，脚下以附在墙上的植物藤蔓借力。竟然顺利下得楼来，素素借着花草的掩盖，来到靠近围墙的一棵树下，这棵树的枝丫长的很低，素素爬上树后，终于攀上了围墙，顺利逃出后，素素直奔金碧辉煌，叶凡却不在那里，叶凡的兄弟们把她安置在楼上办公室里，便立刻分头去找，不过多久叶凡就来了，素素一个人在屋里坐立不安，看到叶凡，只象漂浮于海上的船只终得靠岸，
　　素素急步走向叶凡，慌张的说：“叶凡，怎么办？我父亲给已经我安排了婚事，要把我嫁人了。”泪珠已然在睫上簌簌发抖。“我们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我爸爸肯定很快就会找来的。”
　　叶凡一把将素素狠狠搂在怀里，一吻重重的落在素素的唇上，这刻，只有爱意在彼此之间流转和交换，时间与空间在恋人的心里早已为之凝滞。
　　“素素，你放心，谁想把人从我手里带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谈及黎父，叶凡此时已是一脸的不逊。
　　叶凡多年混迹江湖，拥有的势力固然非同小可，可黎家的的权势又岂是等闲。
　　想到他们即将可能的交锋，素素眉头紧锁“叶凡，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的父亲，我不要你们任何人受到伤害。”
　　叶凡沉吟了一阵，说：“我马上安排船只，我们明早就离开这里，先出去避一阵吧。”
　　大约凌晨三点左右，素素被楼下一阵骚动惊醒，正在这时，叶凡推门进来，说：“不好，有警察来夜检，估计是冲着你来的。素素，你先跟我的人去码头等我。”
　　“好。”素素出门，看见一个穿着牛仔衣裤的年轻女子正等在门口。
　　“欣蓝，拜托你了，路上小心点”
　　“老大，放心吧。”那女孩子爽朗的答应一声，转身拉过素素说：“赶快跟我走吧。”
　　欣蓝带着素素穿过后门，径直来到门边树下的的摩托车旁，欣蓝脱下自己身上的牛仔外套，说：“你穿上吧。”待素素穿好，又递过一个头盔，两人准备妥当，欣蓝刚发动摩托车，就听见门内传来一声呵斥，“谁？站住。”两人回头一看，几个警察正朝这边过来。欣蓝喊了声“抱紧。”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呼啸着冲了出去。
　　“别跑，大家过来，人在这儿，快追”。
　　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嚣声从身后传来，素素什么也不能想了，只能紧紧的抓住欣蓝，欣蓝开着车子穿过一个又一个迷乱的巷道。身后渐渐听不到声响。
　　欣蓝回头问了句：“怎么样，还好吧”
　　素素面容苍白的回以一笑说：“还好。”
　　欣蓝没有选择走大路，而是将车直奔向河滩，沿着河滩向码头的方向驶去。到了一处水草茂盛的地方，停了下来。
　　“时候还早，我们先在这儿等等，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再上船。”
　　素素点点头，说，“谢谢。”
　　欣蓝拉着她在一边大石上坐下，笑笑说，“不用谢我，说实话，一个千金小姐能有这般勇气实在令人佩服，也怪不得我们老大会情动至此。”
　　素素被欣蓝说的有些羞赧。
　　欣蓝又说，“老大身边一直很多莺莺燕燕环绕，他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一眼，我们都以为老大心里是没有女人的位子的，可原来是在等着你”
　　“你知道吗？可自从认识你以后，老大真的象变了个人，我们都常常觉得惊讶，但也很替他开心，以前他可不会在大家面前露出那么孩子气的笑容。”
　　“以前老大总是超乎年龄的冷静而沉稳，虽然他是出来混的，可我几乎没有看到他真正动过手，他是天生的领导者，我们这帮人都跟了他许多年，没有谁不服的。我们打拼了这么多年，今天已经拥有了不容小觑的基业，可今天老大竟然为了你委曲求全，选择离开以避免争端。”
　　素素仔细的听着关于他的点点滴滴，注意到欣蓝在描述时眼底闪动的光芒。
　　慢慢的，天已肚白，欣蓝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对素素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先过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欣蓝带了叶凡过来，素素远远看见，几乎是跄踉着扑入叶凡的怀抱，叶凡笑着轻拍着她的间，“丫头，吓坏了吧。”
　　素素埋在他怀里的头摇了摇。
　　叶凡轻抚了抚她的发，“走吧，船已经准备好了。”拥着她往码头走去。
　　船刚开不久，后边就有艘小艇急速向船驶来，不一会儿已经靠近船只，是警局的人，叶凡看到，不由微皱了邹眉。
　　几人上了船，当前的一人直接对黎素素说道：“素素小姐，您父亲要我转告您，您今天是走不掉了，不怕告诉您，今晚局子里为此几乎出动了全部的力量，如果您执意要对抗的话，只会给您爱的人平添麻烦而已，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可能是您无法想象的。”说罢看看叶凡。
　　叶凡轻哼一声，“高警官，不必在此危言耸听，今日你若执意为难也未必讨了好去。”说罢身后已经涌上来一干兄弟，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叶凡，你也不必嚣张，今时不同往日了，是梁警司示意务必带回黎小姐，现在你最好放人，给大家行个方便，你要真和我们硬碰硬的话，只怕你也是难以全身而退。”
　　这时码头那边又有数艘快艇向船只驶来。
　　叶凡一脸的云淡风清，“高警官，恐怕叶凡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留下来的。”
　　此话一出，双方已有些剑拔弩张。
　　此时，素素放开握着叶凡的手，向前走了几步，说：“高警官，我跟你们回去。”
　　“素素？”
　　“凡哥，我不要大家因为我而大动干戈。”还有一句话黎素素没有说出来。我不要你因为我因为我们黎家再受到任何伤害。素素走上前抱住叶凡，伸手将解下脖子上系着的一樽玉观音，放在他手里，说：“这是我出生的时候奶奶给我求的，一直都带在身上的，我把它送给你，你把它收好，要时时看它，时时想我。”又在他耳朵边上悄悄说“你别担心，我一找到机会就再逃出来的。”说罢走上前，淡淡的说：“高警官，走吧。”下船时，她转身看了叶凡一眼，轻轻的挥了挥手，脸上有着坚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