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谢清一

12、番外二

　　鸦自从回来之后，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的。
　　一开始还只是日渐膨胀的欲望。譬如在饮食上面提一些略微苛刻的要求，比较频繁的拜访白小姐的私人空间或者是提出一些虽然不奇怪但是有一点突兀的要求。
　　白小姐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被分派上替老乌鸦洗澡的工作。
　　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解释一下，老乌鸦本来挺热衷于做鸟的，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乐意了。
　　也就意味着，原来白小姐只需要端一盆清水把他丢进去让他自己扑腾就可以了。
　　现在，是真的，需要给一个“人”洗澡了。更精确点儿，也许该叫人形未知生物。
　　那也改变不了这是人形的事实。
　　第一次白小姐是拒绝的，真的是拒绝的。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鸦把灰扑扑的衣服又穿上躺了回去，“那我不洗了。”
　　这得是多拙劣的威逼利诱啊！
　　然而白小姐还是屈服了。
　　因为从小乌鸦失踪到鸦从床底下爬出来他根本都没洗过澡，满身的尘土味儿和霉味儿。
　　白小姐还是有一点爱心的，所以她勉为其难答应了。
　　鸦还是躺着拿乔，衣服是她脱的，身上的疤好像又多了几道，最长的还是被猫抓出来的那次，右翅内侧橱柜角划开的一道一指长的豁口在胳膊上也有，从腋窝那边一直拉到了肘下，疤痕卷着，感觉有点惨兮兮的。
　　鸦瞅着白小姐看她动作。
　　白小姐心想鸦这似乎也是变相在扩大自己的伤口给她看，想正义的斥责他几句，一碰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心又软了。
　　白小姐怂怂的把鸦扒光了，也亏得鸦原来是鸟，骨轻，变成人分量也就与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相当，白小姐不怎么费力就抱着鸦丢进了浴缸里，开了水，冲了半天才想起来问，“烫么？”
　　“烫。”
　　白小姐才把温度调低了。
　　鸦的头发有点长，淋了水就都披在背上，白小姐捻着一看，三根里白的有两根。
　　白小姐心更软了，声音也低了，“你想洗头么？”
　　“想。”浴缸里水一多，鸦似乎有点坐不稳，抓了一旁栏杆，另一只手把头发拨到了身前低头看了看，“再修炼一段日子应该能回来一点。全变回来估计不行。”
　　白小姐心道这老乌鸦还挺爱美的，安慰他，“就这样也不难看。”
　　鸦笑了笑，没说话，两只手扶稳了。
　　白小姐也当真给他认认真真洗过一遍，冲干净了，大浴巾一裹，又把他抱着往外走。
　　鸦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头就理所当然的搭在了白小姐的颈侧，头发湿着，滴下来的水像是白小姐同样洗了一遍。
　　白小姐就有些后悔对老乌鸦心软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妥协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白小姐就这样揽上了这个瓷器活儿。
　　好在。
　　老乌鸦的要求也不算高。
　　干净就行。
　　白小姐有时候就边涮边想，不如煮锅水备着，涮好了直接搬进锅里。
　　————
　　当然，老乌鸦还是真的有去努力的修炼。
　　至少白天无论做什么事情，白小姐回头的时候总能看到一个正儿八经坐在阳光下面的人。
　　白小姐找人把房子的露台做成了一个密封的阳光房，地上铺了地暖和木地板，中间放着一张榻榻米，大概这样深得老乌鸦之意，老乌鸦高兴的把活动地点转移了过去。
　　修炼的确是一门很精深的功夫。
　　老乌鸦有时候会正襟危坐一整天，从日出到日落。
　　白小姐很少去打扰他，除了路过听到细微的鼾声的时候会敲敲当中的玻璃门，“你晚上想吃什么？”
　　鸦似乎有点矜持，擦着嘴道，“还是你看着办。”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这个番外没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