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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落云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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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云城。
两日半,没有耽搁的她终于赶到这座大城。
正午的阳光明媚刺眼,苏弦穿行在人流如织的大街上,好半天才终于看到一家客栈。
客栈的名字很……大气。
凤栖梧。
苏弦握紧手中的剑,抬步进了客栈。
刚进去就感受到了客栈的热闹,这里,甚至比大街上更嘈杂几分。座无虚席,每个人的嘴巴也不闲着,不是吃东西就是说话。
苏弦隐约听到“落云山”和“邱亓远”几个字被反复提及。
是了,这里是落云山的天下了。
迅速地在柜台处要了一间空房,苏弦没有多留,提着自己的剑和包袱飞快地上了楼。
房间的窗口可遥望落云山。
苏弦站在窗口,一面用手指轻击着窗台,一面眯眼望着落云山沉思。突然,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手指重击了一下窗台后蓦地停住。
夜色降临时,苏弦从随身包袱中取出一件夜行服换上,绕过众人出了客栈,径直向落云山而去。
夜色昏暗,苏弦凭借着习武者的良好视力飞速前进。
落云山灯火通明。
苏弦上了山之后,隐在暗处暗暗观察着守门的几人。
“赵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二师兄,大师兄也太过分了,趁着掌门闭关,三番两次地刁难我们。”
“他今日又找你麻烦了?”
“可不止是我,好几位师弟都被他派去了,还不给饭吃。哼,他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好了,这个馒头给你。”
“二师兄,还是你对我们好。”
“赵师弟,这话可别到别处去抱怨了。忍忍吧,再过十日,掌门就能出关了。到时候,我们再告到掌门面前。”
“嗯,二师兄,我听你的……”
闭关?苏弦拧了拧眉,朝里面又望了一眼,最终没有进去,而是折身又回了客栈。
钟离憬给的地图还在包袱里,苏弦拿了出来,借着昏暗的烛火仔细看了看。
闭关……手指点了点,其中有两处都是他经常闭关的地方。现在这个时候,邱亓远一定已经察觉齐山派的杀意,此次闭关只怕也是为了增进武功,寻求自保或者逃跑的能力,那么能够庇护他的只有弑天阁,所以,他会选择的地点……
手指在一处顿住,苏弦眼神亮了亮。
翌日,天色阴沉了不少,苏弦站在窗台前仰首望天,猜测着今日是否会起雨。
正是晚饭时分,楼下依旧嘈杂非常。
苏弦一身暗灰色窄袖衣裤装,握剑下了楼。她一身装扮十分利落,袖口、裤脚处都被紧紧束着,长发也是简单地绑在头顶,并没有多余的装饰。
食客们三五成群地议论着江湖上或是宫廷中的大事、趣事,情绪高涨,加之冬日天黑得早,客栈内光线并不多好,并没有人注意她。
出了客栈,苏弦提剑慢悠悠地向着落云山步行而去。
落云山依旧灯火通明。
山门处,几位轮值的弟子正凑在一起闲聊,声音时高时低。
苏弦倚在巨石上屏息等着,同时悄悄打量着山门周围的情况,直到巡逻的队伍过去,才从怀中掏出一方轻纱蒙在面上,随即握紧了手中的水灵剑。
可惜,她轻功不像小烟那么好,否则还是可以不惊动这些人进去的。
纵然如此,那些聊得正起劲的弟子还是没来得及反应,便纷纷被点了穴道。
苏弦从怀中取出一小包药粉,手一扬,粉末便漫天飞扬。与此同时,手上几颗小石子咚咚连发,将一众人的穴道解开,而自己早已消失在洞穴深处。
被解了穴的几人摸着脑袋兀自疑惑,脑中隐隐绰绰闪着些画面,然而,一个呼吸的时间,越发不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便齐齐一笑,聚在一起继续闲聊。
空气中的粉末终于逐渐被山风吹散,直到无迹可寻。
依着地图上所标的位置,苏弦极顺利地避开守卫,迅速地找到了邱亓远闭关所在。
石门紧闭。
露在外面的一双杏目飞速地上下打量,视线最终停在石门上方的一处凸起。
没有迟疑,苏弦内力聚于指尖,对准凸起处打了过去,石门轰然作响,随后缓缓地抬起。
苏弦握紧水灵剑,走了进去。
她刚走了几步,石门便在身后阖上。苏弦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打量着这座静室。
室内空无一人,只在中间处的圆形高台中央有个圆形的凹槽。凹槽并不明显,几乎与台面齐平,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虽然这里看来空旷无人,但是苏弦仍是坚信邱亓远在此处。
他是个聪明人。
跃上高台,台上除了中间不明显的凹槽,还是无法发现任何一点异常。
苏弦走近凹槽,蹲下身子正待查看,石门却突然又轰然响起,紧接着,如方才一般,沉重的石门缓缓升起。
数不清的落云派弟子在门外站着,黑压压地一片人头。
两方对上,室内室外一片死寂。
苏弦缓缓站了起来。
还是落云派的领头弟子当先开口。他上前一步跨入室内,剑指苏弦,高声道:“恭候阁下多时,弓箭!”
话音方落,两排弓箭手整整齐齐地迅速上前摆好架势。
那领头的弟子见苏弦没有动作,继续道:“就是没想到,竟然是个娘们啊,兄弟们,你说咱们这样,是不是把人家吓坏了?”
哄笑一片。
苏弦面色不变,水灵剑却是猛然出鞘。薄剑凛凛,剑意森寒,杀意浓重。
领头弟子这才面色一变,止住笑声,大叫:“放箭!放箭!快放箭!”
后面一众人也是迅速拔剑,严阵以待。
苏弦纵身跃起,又俯冲而下,水灵剑却是直直朝着高台上的凹槽刺去。
数十支箭同时离弦,破风声在室内响起。
苏弦的剑,混合着自身的内力,直指凹槽。
轰——
箭飞半空,凹槽应声而破,高台中央只余一个破口。
苏弦俯冲之势不减,身形顺势从破口处向下落去。
箭羽擦着她的脚底,呼啸而去。
上方众人呆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领头一人当先奔了过去,但见高台上一个缺口破得极为巧妙。那女子身形瘦削,这破口可容她过,而高大一些的男子除非练就缩骨功,否则决计是通不过的。
“该死,掌门还在闭关,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