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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 25 ...

  •   一线阳光穿过窗棂斜斜地投射了进来,夏紫薰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华丽雅致,而又无比熟悉的闺阁。
      “我怎么会在七杀?”她揉了揉眉心,掀开盖着的锦被,从床榻上坐起身,试着运行了体内的真气,察觉到自己的伤已痊愈,心中顿时划过一抹温暖,看来这替她疗好伤的人定是杀阡陌无疑,毕竟,她被自己的绝技浮沉断所伤,也只有练了芷阴之气的杀阡陌方能救她一命。

      怔愣了片刻,她起身环顾一圈,只见这室内的摆设,无论是梨花木制成的梳妆台,还是镂空的雕花窗桕上那浅紫色纱帘,亦或是绣着蔷薇花的屏风,都还一如往昔,不曾动过分毫,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杀阡陌居然还将她曾居住的闺阁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思绪蓦然至此,夏紫薰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跟杀阡陌道个谢,毕竟他救了她一命来着。

      念及此,紫薰放开神识观微一番,察觉到杀阡陌在宣正殿,便直接捏了道瞬移诀来到宣正殿,不料却见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东方彧卿,而他此刻与杀阡陌,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衣袍,被黑色面巾遮挡住了容貌的男子,似乎在共同商议着什么事。

      三人见到突然出现在殿中的夏紫薰,纷纷怔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来。

      “你醒了?”杀阡陌笑着问道,唇角漾开浅浅弧度,更显得风华绝代。

      夏紫薰淡淡的瞥了眼难得笑脸相迎的杀阡陌,将视线停留在东方彧卿身上,眸中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愤恨,手中幻化出冰羽剑,提剑直往东方彧卿的心口刺去。
      夏紫薰出剑的速度极快,东方彧卿来不及躲闪,也无意躲开,毕竟她伤不了他,然而,不曾想,眼前忽然掠过一道黑影,紧接着,是剑刃没入身躯的声音清晰传来。
      夏紫薰惊愕的看着挡在东方彧卿身前的人,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东华——”东方彧卿惊呼一声,上前扶住黑衣男子,见他并未被剑刺中心口,只是刺伤了左肩,不由松了口气。
      “你… ”夏紫薰鄂然的望着黑衣男子,只觉得他那双眼晴分外熟悉。

      黑衣男子抬手将面巾扯下,轻声唤道:“紫薰,是我!”

      夏紫薰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他俊朗的容颜未曾改变,还是她熟悉的模样。

      “东华…”紫薰欲言又止,想要问问他这些年去了哪里,却意识到他方才是在保护东方彧卿,而通过他挡剑的行为,她也隐约猜出了他这些年应该是在异朽阁中,毕竟这其中的原因,她也是清楚的。

      “紫薰,不管他做错了什么,原谅他吧,他本性不坏,只是一时被仇恨蒙蔽了而已,说到底,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我,错不在他,他只是个从小就失去了父亲的孩子。”

      听着东华近乎哀求的话语,夏紫薰握着剑柄的手不由轻轻颤抖了起来,她与东华相交甚深,至于对方的禀性自是了解得知根透底,如今就连一向嫉恶如仇的东华都开口让她放过东方彧卿了,那她又何必一意孤行非要取了东方彧卿的性命不可,冤冤相报何时了,毕竟结下这仇的始作俑者也是他们五人。

      略微思索后,夏紫薰利索的拔出刺入东华左肩的剑。

      一瞬间,伤口鲜血淋漓,东华倒抽了口气,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抬手捂住左肩。

      夏紫薰见状,忙从墟鼎里取出一瓶药,伸手欲扯开东华的衣襟,好替他上些药包扎一下左肩的伤口,不料指尖还未碰到东华的衣袍,便被杀阡陌一把拉开。

      “夏紫薰,你做什么?”杀阡陌挑了挑秀气的柳叶眉,将紫薰手中的药一把夺过,扔给东方彧卿,“要包扎也是他来,你一个姑娘家,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夏紫薰一怔,刚想驳回他的话,不料杀阡陌却根本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
      “你一进来就要杀东方彧卿,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杀阡陌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夏紫薰错愕的神色。

      夏紫薰抛给杀阡陌一个白眼,“看他不顺眼,不行吗?”她既然都决定放过东方彧卿了,自然是不想将这些恩怨告诉杀阡陌。

      俩人正话说间,东方彧卿已替东华包扎好了伤口。

      “圣君,方才我们商议的事,不是还缺一人吗?如今紫薰上仙在此,若她肯帮忙…”

      夏紫薰冷冷的打断东方彧卿的话,不解的看着他,“你们在商量什么事?为何要我帮忙?”

      “我们已找到救骨头出蛮荒的办法,只不过要打开蛮荒的结界,需三位法力高强之人联手才行,现如今有圣君和东华,若再加上紫薰上仙你,那救出骨头的事便可万无一失了。”

      夏紫薰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悦,“我凭什么要帮你救花千骨?”

      “紫薰上仙,只要你肯出手相助,待在下救出骨头后,便任凭你处置。”东方彧卿定定的看着夏紫薰秋波若水的瞳眸,眉宇间透着坚决,只要能将花千骨救出蛮荒,哪怕夏紫薰届时要他以死谢罪,他也绝不后悔。

      “行了,你就看在我的份上,帮忙救出小不点吧!”对于夏紫薰的性子,杀阡陌多少是了解的,方才她还想杀了东方彧卿来着,此时自是拉不下面子帮他救人,没办法,为了能顺利救出花千骨,他也只好开尊口来给夏紫薰一个台阶下了。

      果不其然,杀阡陌此言一出,夏紫薰立马识相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也罢,你救了我一命,我就当还你一个人情了。”

      杀阡陌一听,眉目间顿时染上一丝温怒之色,刚想开口说她怎么就把这当作是在报他的救命之恩了,不料却接受到来自东方彧卿恳求的目光,为了能将花千骨救出蛮荒,他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给咽了回去。

      东华将如何救花千骨出蛮荒的方法仔细说与了夏紫薰听,几人决定夜闯长留的后山禁地,只因那里便是蛮荒的入口处,于是乎,一场营救计划,就这么让四人愉快的达成了共识。
      ————————————
      浓浓夜色下,幽暗的峭壁前,伫立着四道人影。
      “东方,你此次去蛮荒,可能会遇见许多未知的危险,一定要多加小心,尽快找到花千骨,然后摇动我给你的撼天铃,届时我们三人再合力打开结界,将你和花千骨救出蛮荒。”东华的声音幽远而低沉,望着东方彧卿的目光中满含担忧。

      东方彧卿轻轻颔首,眼神坚定如初,“东华,你放心吧,我会注意安全的。”

      “行了,别磨叽了,赶紧把他送入蛮荒吧!”杀阡陌有些不耐的催促东华。

      东华轻叹一声,手中灵光乍现,对着面前的崖壁结出一道法印,虚幻而深邃的黑洞在崖壁上徐徐展现,东方彧卿见状,脚尖轻点,没有丝毫犹豫的飞身跃入黑洞,他一进去,黑洞霎那间便隐蔽不见。

      与此同时,正在绝情殿凝神入定的白子画,赫然睁开眼睛,察觉到禁地的结界有异动,忙御剑飞往后山,想要一探究竟,不料才刚行至后山,一道紫光蓦然而至,拦住了他的去路,紫光散去,那人渐渐浮现于他的视野之内。

      素衣紫裙,墨发飞扬,明艳清冷的容颜,还是那副他再熟悉不过的模样。

      白子画怔怔的凝视着眼前的女子,眸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欣喜,“紫薰,你的伤好了吗?”

      “已经痊愈了。”夏紫薰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恬淡的笑,衣袂似流水般飘荡风中。

      白子画微微一笑,“如今看你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这些天无垢和檀梵他们十分担心你,你快去绝情殿见见他们吧!”

      夏紫薰点了点头,提议道:“子画,你和我一起去吧!”

      “不了,你先去吧,我察觉到禁地的结界有异动,担心有人擅自闯入,去看看便回。”白子画摇了摇头,绕过夏紫薰,催动脚下的剑往禁地飞去,不料她却再一次拦在他身前。

      白子画狐疑的看着夏紫薰,“你这是?”

      接收到白子画探究的目光,夏紫薰低垂着头,敛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握起,一字一句道:“你不用去看了,方才擅闯禁地的人是我,我要将花千骨放出蛮荒。”

      白子画眉头一皱,轻斥道:“胡闹!”

      “子画,花千骨她盗取神器都是为了给你解卜元鼎之毒啊,你怎么能… ”

      白子画斩钉截铁的打断夏紫薰的话,“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她释放妖神出世,差点毁了六界苍生,犯下如此弥天大错,我岂能姑息。”
      其实,花千骨盗取神器为他解毒的事,他都知晓,只不过她身上持有的洪荒之力,足已毁了整个六界,让她在蛮荒待着,也好过被有心人利用,日后铸成大错。

      夏紫薰听罢,一时竟无语凝噎,却也并不让开,依旧拦在白子画面前。

      “让开——”白子画面色一沉,望着夏紫薰的目光徒然转冷,他心知想要打开蛮荒的结界,救出蛮荒里的花千骨,必须要三人联手才行,若他没猜错的话,杀阡陌此时必定也在禁地。

      夏紫薰眸光一凝,面色渐渐淡漠下来,沉默许久后忽然挥掌,毫不留情的袭向白子画,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
      白子画英挺的剑眉紧紧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条件反射性的闪身躲过紫薰来势汹汹的攻势,与此同时屈指迅速点向她身上的几处大穴,不料却意外的点了个空,眼前清晰可见一袭紫衣迅速转了一个完美的侧身,袖摆扫过他的指间,直直从空中往下坠落。
      白子画微微一惊,还未等他多做出思考,身体已经在此之前作出了反应。

      劲瘦而有力的臂膀揽住夏紫薰不盈一握的腰,堪堪止住了她下坠的身形。

      看着夏紫薰光洁的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白子画心中闪过一丝慌乱,伸手探了探她的脉络,察觉到她体内的真气有些紊乱,微微蹙了蹙眉,缓缓开口,声线有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你的伤才刚刚痊愈,就妄动法力,不要命了吗?”

      听着白子画略带责备的话,夏紫薰顿觉窘迫不已,在心中暗叹,自己这下偷袭不成,反而差点摔死,委实狼狈到了极点。

      正值愣神之际,夜空中忽然闪现一行泛着金光的字,夏紫薰一看,见是东华召唤她,让她速回禁地,忙挣开白子画,急速往禁地奔去。

      白子画尾随着夏紫薰来到禁地,见到杀阡陌的身影,他并不惊讶,然而,不曾想另一个人居然是失踪了将近二十年的东华。

      “白子画,今日你休想阻止我们救小不点出蛮荒。”

      白子画淡淡的瞥了眼一脸势在必得的杀阡陌,并未理会他,而后便将视线停留在东华身上,“师兄,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子画,这些事回头再说,先让我们将花千骨救出蛮荒!”东华直视着白子画,眼神透着隐隐的恳切。

      “今日有我在此,谁敢放她出蛮荒,先问问我手中的横霜剑同不同意。”白子画面色一凛,横霜剑已握在手中。

      “白子画,你先是辜负了夏紫薰的一番痴情,如今又如此狠心的对待小不点,这世上怎会有你这般无情之人。”杀阡陌愤恨的看着白子画,正欲召唤出绯夜剑与他大战一场,却被一旁的东华制止。

      “子画,你的顾虑我都懂,可花千骨说到底也只是个孩子罢了,不该承受这么多苦难的,把她放出蛮荒吧!”毕竟师兄弟这么多年,白子画心中的顾虑,东华还是十分清楚的。

      听完东华的一番话,白子画的身子蓦地一颤,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幽暗的崖壁,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花千骨纯净的笑容,不得不说,她在绝情殿陪伴他的那段时光,让他觉得很暖心。倘若她不是妖神,没有去盗取神器,没有得到洪荒之力,那她如今依然会是他白子画疼爱的徒儿。

      只可惜,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而她所受的这些苦,他一刻也未曾忘记,那都是为他承受的。

      沉思了片刻,白子画收拢心神,闭了闭眼,轻叹道:“罢了罢了,我来替紫薰与你们一起打开结界吧,她的伤才刚好,不宜妄动法力。”

      “你要帮我们救小不点?”杀阡陌不敢置信望着白子画,似乎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何转变得如此之快。

      一旁的东华上前一步,拍了拍白子画的肩,满脸的释然。

      见此情形,夏紫薰的唇角也缓缓扬起一抹释然的微笑。

      有了白子画的帮忙,三人不出片刻便将花千骨和东方彧卿救出了蛮荒。

      此时的花千骨,身着一袭破烂的布衫,墨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身后,一双瞳眸纯澈如初,原本清丽的脸庞上,那道被绝情池水灼伤的疤痕却让人触目惊心。

      看着历经沧桑的花千骨,白子画深邃的眼眸里瞬间划过一丝疼惜。

      花千骨茫然的环顾着在场的众人,却在见到白子画时,泪水瞬间漫出眼眶,一把推开东方彧卿扶着她的手,直往白子画怀里扑去,嘴里不断呢喃着师父俩个字。

      白子画伸手回拥着花千骨,却在即将触到她后背的时候,突然身形一顿,握着她削瘦的双肩,不着痕迹的推开了她。

      “师父…”花千骨鄂然的看着白子画。

      杀阡陌上前一把拽过花千骨,面色有些不虞,“小不点,你怎么一出蛮荒就尽惦记着你师父啊,姐姐可想你了。”

      “我也好想姐姐你啊!”花千骨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痕,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杀阡陌伸手轻轻刮了刮花千骨的鼻尖,眼中满是心疼,“你脸上这伤是谁弄的,快告诉姐姐,我灭了他去。”
      见杀阡陌对自己关怀备至,花千骨顿觉心中一暖,泪水又再次盈满眼眶。

      “花千骨,你脸上这道疤是绝情池水灼伤的吧!”夏紫薰好奇的盯着花千骨脸上的疤痕,“你这是对谁动了情啊?”

      花千骨羞愧的低下头,眼角的余光却有意无意的瞥向面无表情的白子画。

      见此情形,夏紫薰也看出了个大概,心中不由替她感到惋惜,这丫头爱谁不好,偏偏爱上白子画,这个看似心怀天下,却最无情的仙。

      原本热络的气氛一时间无比沉寂。

      东方彧卿突然向花千骨伸出手,看着她的目光柔情似水,俊逸面庞上透着诚挚,“骨头,跟我走吧,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此不问世事,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好不好?”
      他话音刚落,杀阡陌愤怒的咆哮声霎那间响彻云霄。

      “东方彧卿,你敢诱拐我家小不点,信不信我杀了你。”

      东方彧卿不甘示弱,冲着杀阡陌低吼道:“骨头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她明明是我的未婚妻。”

      看着剑拔弩张的俩人,夏紫薰只觉得头疼不已,“杀阡陌,东方彧卿,你俩都给我闭嘴,花千骨她师父都没发话呢,你俩在这瞎吵个什么劲。”

      因为夏紫薰的一番话,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白子画,就连一直低头不语的花千骨都充满希翼的看着他。

      接收到众人的目光,白子画怔愣了片刻,悠然开口,冰冷的语调没有丝毫情绪起伏,“花千骨已不是我的徒儿,她的终身大事,我无权过问。”

      花千骨听罢,充满希翼的眸光瞬间暗淡了下去,迈步走向白子画,在他面前驻足,“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白子画轻轻颔首,与花千骨一同往不远处的竹林走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等候在原地。

      夜色渐沉,月光透过枝叶,漫下清冷光辉。

      “紫薰上仙说的没错,我脸上这疤痕,确实是被绝情池水灼伤的!”花千骨伸手抚上自己右脸颊的疤痕,深深的凝视着白子画,“师父,你可知我是对谁动了情?”

      白子画避开花千骨的注视,仰头凝望着天际,“小骨,我当初送你断念剑,便是要你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呵… 是啊,我动了不该有的念头。”花千骨凄然一笑,泪水也随之夺眶而出。

      “小骨,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长留了,和东方彧卿走吧,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爱你的。”白子画将目光转向花千骨,柔声说完这番话,便欲离开竹林,不料在经过花千骨身旁时,被她拽住了袖口。

      “师父,无论生死,我都是长留的弟子,不要赶我走好不好?”花千骨紧紧抓着白子画素白的衣袖,已然泣不成声。

      “小骨,你要明白,长留已容不下你,你还是离开这里吧!”白子画虽不忍心赶她离开,可花千骨如今已犯下大错,再将她留在长留,那摩严指不定哪天又把她偷偷流放蛮荒了。

      思及此,白子画不动声色的抽回被花千骨抓着的袖袍,一支素白的珠钗不经意间从袖中掉了出来,他却浑然不觉。

      花千骨眼疾手快的接过白子画袖中掉落的珠钗,突然间淡笑出声,只是那笑声中却透着无尽的心酸,“师父,其实你并不是无情,而是已然情深却不自知吧!”

      白子画回眸,不解的望着花千骨,“你这话是何意?”

      “这是紫薰上仙的发簪,师父你却一直贴身收藏着,你还觉得你对她没有动情吗?”花千骨将珠钗呈到白子画面前,笃定的直视着他的眼晴,“既然你爱紫薰上仙,当初又何苦负她。”

      白子画微微蹙了蹙眉,伸手夺过花千骨手中的珠钗,什么话也没说,便直接甩袖离去。

      看着白子画翩然离去的孤傲身影,花千骨没由来的感到心疼,哪怕他亲自刺她一百零一剑,散去她的修为,毁了她的仙身,她也不曾恨他,且不说他对她有教养之恩,就说在黄泉洞中,她身中卜元鼎之毒,也是他不顾性命,舍身为她吸毒,如今她为他盗取神器,替他解毒,也算是报了他的救命之恩。
      ————————————
      此时,等候在禁地的众人,已然有些许不耐,而这其中,最耐不住性子的,莫过于杀阡陌是也。

      “这白子画和我家小不点在聊什么呢,聊这么久…”

      比起杀阡陌,东方彧卿却显得十分淡定,“杀阡陌,都说了骨头不是你家的!”

      杀阡陌微眯起眼,冷冷的看着一脸从容淡定的东方彧卿,有种想灭了他冲动。

      “我说你们就不能消停点吗,吵死了人都!”夏紫薰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语气甚是不悦。

      自从白子画和花千骨去竹林谈话到现在,这东方彧卿和杀阡陌就一直为了花千骨争吵不休,说来说去就是那么俩句话,听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

      相比夏紫薰的不耐烦,东华却在一旁饶有兴趣的围观着杀阡陌和东方彧卿之间的唇枪舌战,“你们看,子画回来了!”

      众人顺着东华的目光望去,只见白子画正缓步走来。

      待他走近后,东方彧卿率先开口问道:“怎么就你一人,骨头呢?”

      白子画神色淡淡的说道:“她在林中等你,你带她走吧!”

      闻言,东方彧卿脸上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拱手朝着白子画鞠了一躬,“我会倾我所有,护她一世长安。”

      “白子画,你让他带花千骨走,是什么意思啊?”杀阡陌指着东方彧卿,情绪几乎失控。

      “杀阡陌,尊上的意思很明显,骨头这是选择要和我走。”东方彧卿好整以暇的看着杀阡陌,眉目之间尽是得意之色,“早跟你说了骨头不是你家的,你还不信,怪谁呢!”

      “你……”杀阡陌彻底抓狂,手中绯夜剑直指东方彧卿,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东方彧卿却没有丝毫惧怕之意,走至东华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后,便迈步往竹林走去。

      看着杀阡陌那一脸夸张的悲痛神色,夏紫薰不禁嗤之以鼻,“杀阡陌,你差不多得了啊,别整得好像你有多爱花千骨一样,你对她的喜爱是出于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这都被你看出了啊,好吧,既然小不点已经找到她的归宿,那我也了无牵挂了。”杀阡陌秀眉轻挑,无谓的耸了耸肩,凝视着夏紫薰,“师妹,跟师兄回七杀吧,那里永远是你家!”
      夏紫薰微微一怔,眼中忽然闪烁着点点泪光,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还能如此不计前嫌的唤她师妹。

      “七杀我就不回了,这里还有我牵挂的人。”

      杀阡陌面色一沉,眸中冷光乍现,“当初你为了白子画离开七杀,结果他负了你,如今你又何苦还执意守在他身边。”

      夏紫薰瞥了眼立于一旁的白子画,见他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顿觉无语至极,思索了片刻,她决定好好同杀阡陌解释一番,不能让他再这么误会下去了。

      “师兄,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子画从来就没有负过我,我爱的人也不是他,当初我离开七杀,有一部分是你的原因,你妄想称霸六界,让七杀变成了一个充满杀戮的地方,以前师父在的时候,七杀派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希望你今后不要再挑动六界纷争了,人生一世,纵然你坐拥高位又如何,这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你也应当体会够了吧!”

      听完夏紫薰发自内心的一番话,杀阡陌霍然醒悟,原来不是白子画把他师妹拐跑的,敢情儿他这些年一直都怨错了对象啊…

      “知道你爱的人不是白子画,师兄也就放心了。”杀阡陌黑透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嘴角扬起一抹释怀的笑,“其实,我也早已厌倦了这永无止境的纷争,所以,你放心吧,百年之内,七杀都不会再侵犯仙界。”

      在一旁默默围观的东华,忍不住出言问道:“杀阡陌,我就不明白了,为何你那么介意紫薰爱的人是不是子画?”

      “因为我不愿看到我唯一的师妹被他辜负,白子画心怀天下,却是这世间最不懂情爱之人,所以她爱谁都可以,就是不要爱上他。”杀阡陌若有所思的望了眼无动于衷的白子画,身形一闪,消失于众人眼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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