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华》九天望月

3、告 白

　　一天晚自习，停电了。停电不希奇，市重点停电就希奇了。学校的发电设备估计也出了问题。整个学校沸腾起来，男生们往教室外冲去，边跑边鬼叫，显示他们的兴奋。老师也不知跑哪去了，总之，一团乱。
　　杨小雪坐到雷添的位子上，对着我，说，
　　“小嘉，前两天我问苏炎来着，是不是想谈朋友了，那小子还嘴硬，说什么没有，看你俩这样儿，他骗鬼呢！”
　　我笑着打她，
　　“你可别破坏我们革命同志的阶级感情啊，什么谈朋友，我们这是纯洁的友情。”
　　“就是，就是，哪边凉快呆哪去。”
　　苏炎叫道。杨小雪一脸暧昧的离开，也没走远，想拿第一手八卦，小三八。结果苏炎一屁股坐DDD的位子上，一言不发。我见他不说话，就开始和梁柯俩神侃。梁柯投入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受不了，一直给我使眼色，我转头，苏炎盯着我看得目不转睛。我脸一臊，正想动手推他，这边儿倒是有人先推我了。我抬头，是猪猪。
　　“咦，你怎么跑我们班来了？”
　　他背着包，说，
　　“今晚不会来电了，我们班都放了，我过来找你一块走。”
　　“哦，好。”
　　我收拾东西，跟苏炎，梁柯说拜拜。两人刚走到校门口，就听孟樵一伙人骑车从后面过来了，苏炎骑过我身边拍我的肩，说，“拜拜，万嘉。”我笑着对他挥手。

　　猪猪一路没说话，我没理他，阴阳怪气。坐公车上，我回想今天的事儿，不自觉的嘴角就弯了。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猪猪突然一把拉住我。
　　“我有话跟你说，你要听吗？”
　　发什么神经呢，有话就说嘛，还问我要不要听。
　　“说吧，我听着呢。”
　　他犹豫了。
　　在他犹豫的那一刹我突然明白他要说什么。
　　“我……”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说完我就跑，听着猪猪在后面叫我站住，我头都没回。

　　在家躺床上，我开始回忆和猪猪之间的事。
　　猪猪长得俊，小学班里有三分之二的女生都喜欢跟他玩儿。他偏偏几任我牵着鼻子走。小学毕业的时候，大家在操场上照相完后各自玩。我推他一把，跳起来就跑，他赶上来拉着我的手就不放。我一急，一巴掌就甩脸上了。当时我吓坏了，道歉的话都没说出口，只呆呆的盯着他。他捂着脸愣了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说，“你那么大力干嘛。好疼。快帮我揉揉。”我难得听话照他说的做。初中三年，我们基本上没见面。高中见了面，三年的生疏很快就因为上学放学的相处消除了。每年的生日我都过农历的，今年碰巧正好是情人节。猪猪送了一盒巧克力，当时我哈说帮他省钱了，哪里想到他原来是这番心思。他有什么不好吗？我细想，没有。就一标准小帅哥，什么好东西都巴不得往我怀里送，比我妈对我还好。
　　喜欢他吗？
　　喜欢。
　　有喜欢苏炎一样喜欢吗？
　　两种喜欢不一样。
　　明天怎么办？
　　不知道……

　　我匆匆忙忙从家往坐车的地方跑。上车见到猪猪还是在原位子挥手，我走过去坐下，朝他笑。他也朝我笑，和平常没两样。我松口气。车开了，我没睡，看着窗外发呆。忽然感觉到猪猪握住我的手，我紧张的看他，他一字一顿说，“小嘉，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
　　”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我急啊，这是怎么了，快说啊，说我们是好朋友，只是好朋友。猪猪伸出手紧紧抱住我，“你不要喜欢其他人，你喜欢的是我。”不是，我喜欢的不是你。我有些愤怒。还是说不出来，我推他，用力挣扎，没用，……
　　我睁眼，满目的黑暗，松了口气，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