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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春分 ...

  •   最近时常做梦,从猫儿被罚站的那天开始。梦里总是看到一片墙角,泛着微微的土色。一只没有见过的猫站立着,背靠着墙,那小模样可怜的很。
      梦里那猫儿就一直叫,一直叫,挠着心肝似的。
      醒来的时候,又常常会缩在墙角发呆,然后才慢慢起身。他依然会在门外守着,可是我跟他说的话就更少了。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我也没了说话的欲望。
      那日直到天黑下来,他才回来。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可是我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低落。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他这个人除了会将不是自己的错归结在自己身上,自己的事却不愿多说一句。甚至连名字都不告诉我。
      在认识他的这一个多月里,我就只是“喂,你”的叫他,他也不在意。也不知道他心里藏了什么秘密,竟会这么神秘。
      正回忆着,敲门声传来。
      叩叩叩——
      我一惊,心里还腹诽着这烂木头竟然还有主动敲门的时候。连忙爬下床去开门,我故作淡然问道:“有事?”
      门外人开口,声音却不是我所熟悉的:“泽琰公子您好,小人白福,是被人请来陪公子放风筝的。”
      这声音很年轻,还尚未脱去稚气。说话倒是不招人反感。只是放风筝是何意?我皱着眉问道:“放风筝?”
      白福答道:“今日乃是春分,乃是放风筝的好日子。”
      我揉了揉鼻梁,竟然已经到春分了,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两月有余,除了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眼睛和记忆却是丝毫不见起色,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想起以前的事。
      “小人先服侍公子洗漱吧。”
      我原本还在神游,突然被人扯了衣袖,骇了一跳,想也不想的回答道:“不、不用了。”
      却又听他笑道:“公子不用客气。”
      推辞不过,我在他的服侍下,连早饭也一并用了。他收了碗筷,就拿上风筝,在院中放了起来。竹子做成的简易线轴被塞在我的手中,白福拿着风筝不知不知怎么摆弄着。不多时,我就觉得手中线一紧,似乎有什么在拉扯着我手中的线。
      我便听到白福喊道:“公子,快放线,快放线!”
      叫的好不欢快,我抽着嘴角,慢慢地放出一些丝线。时而又在白福激动的喊叫声中收紧一些线,这一放一收之间,风筝似乎越飞越高,而且也越飞越远。
      我的思绪也越飞越远。
      后来结束的时候,我倒没怎么玩,白福毕竟还小,又是蹦又是跳的,整个人趴在石桌上喘气。
      我顺手为自己倒了杯茶,空气里的水汽似乎增加了,温度也降下去了一些,大概是到黄昏了吧。每次一到这个时辰,自己就有点倦意。另外,我发现白福一直盯着我看,渐渐平息下来的喘息声里,似乎还带着某种异样的急促。我饮了口茶,问道:“一直看着我作甚?”
      白福似乎有些慌乱,呼吸有些紊乱,却还是故作平静的答道:“哪、哪有。”
      我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忽然想到早上出房门之前,鬼使神差的随手拿了块桃酥。于是我拿出桃酥递了过去:“玩了这么久,应该要饿了。”
      白福久久未接,我皱皱眉道:“不喜便算。”
      还未收回手,手上的桃酥就被拿了过去。白福气息紊乱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哭。我抽回手,继续饮茶,却听白福终于憋出一句话:“您真是好人。”
      我以前是不是好人我不知,只是这话听起来怎么这般别扭?只是他这话一出,我全然没有再搭理的念头。
      后来,在听着他小心翼翼地吃桃酥,我默默的喝茶中,夜幕降临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许是真的累了,我吃着吃着,就睡过去了。若不是有人及时搂住我的腰,只怕半碗饭要喂我的脸了。
      这一夜,没有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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