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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逛窑子的木香姑娘(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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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木香是缺首饰华裳,但她一向是那种不拘小节的老大粗,又怎会在意着这些?再说了,当初她身上也是不乏有百年珍珠银簪苏州绫缎天仙裙这种珍宝,只不过都被她拿去当了……
她自认可是一个很老实巴交的姑娘,所以她稍打听后就冲本城最大最豪华漂亮妹子最多的春风楼里去了,没错,漂亮姑娘最多的春风楼有个别号,叫做窑子。
木香在很久之前就听说过整个御景城最风流的胭脂巷里,数春风楼的姑娘身段子最柔,酒最香,酥饼最脆。她已是戒了好多天的苦口,今天得知将要入城,特地偷了李青蒲的药膏抹在脸上,也是粗粗易了个容,再加上她身上穿着的本就是粗布,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她咂了咂嘴,仿佛已经将春风楼里油鸡含入了嘴中,那皮定是酥脆,咬下去定有香油渗出——她咽了咽口水,正了正衣襟,轻咳一声,慢慢向胭脂巷走去。
一路上春风骀荡,她也不急,只是慢行,身心舒展着,仿佛能将自己融入到这初春中去。
途经茶楼外围,悠悠扬扬的二胡声传来,是一个老乞丐,盘坐于地,双目合成缝,二胡声却也不凄凉,似只是平淡地述说着生平悲事。
木香停下来,蹲在老乞丐身前望了他好久,老乞丐觉察到了有人挡住,却也不睁眼,只是皱了眉头,把曲子拉完了。
一曲完毕,他睁开眼,看到的仍是保持着一个姿势看着他的木香,于是从腰间抽出烟斗,往地上磕了磕:“姑娘停在此处为的是何事?既不施钱,也不为恩怨而来。”
“哦……”木香这才想起来,连忙从腰间摸出两枚铜钱,递给老乞丐。
老乞丐的鼻子里冒出了烟气,接过木香的铜钱两枚,随意往地上一抛,瞄了一眼:“姑娘最近过得不太好吧?”
木香愣住,怎么不好?吃好穿好睡好玩好,哪里不好?
老乞丐叹了一口气,忽又开声唱道:“皇家事,总更迭,庙宇起了又建——”
真奇怪,木香被他弄得一头雾水,还是离开了。
却不知,那老乞丐犹自还在那唱道:“转眼更朝换代,苦了那异乡人,眼见它起了,眼见它崩了,不知花已落,人已去——”
“可怜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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