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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42章、好男不跟女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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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彬被拍飞又被吼,气歪鼻子,跳起想理论,挑花已不见影。
闻声窜来的羽欣一把定住他,笑嘻嘻道:“这位少侠,好男不跟女斗,要斗且先与在下斗个分明。先前话还没说完呢,爷哪儿错了你直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错在哪里?休这般盯着爷,爷会害羞。你再有诚意,死盯着爷却不吱声,爷还是不能明白……”
“闭嘴!你TM唐僧啊?”文彬担忧地望向石室,这会他回过神了:挑花的脾气虽说不大好,不会无缘无故发火。
羽欣早感应到旧石室多了一个人,依稀恍惚可能是杜妖女,那气息又有些不对,可不敢任由文彬探究。当下将之拎回新石室,装成贴心贴肺低语:“兄弟,不是哥说你,一点眼色都不会看。花儿能被什么事吓到哭叫?她半大不小了,差不多该有月~事了。仙姑会教她,用不着你掺和。”
文彬嘴张老大,又猛地闭紧,心想便是后世营养过剩的女孩,也不会发~育这么早吧?记得上初一后女生才有体育课请假的……难说,小学时代自己压根没留心,家里又没有年龄相近的姐妹,卫生课男女分开讲,女生的发~育过程不清楚。
羽欣再次确定某小子是地道的雏,坏笑道:“月~事都不知道?那你继续糊涂着,省得花儿找我算账,说哥教坏了你。天可怜见,疼不?哥给你揉揉。”
“滚!!!”文彬满头黑线,但对羽欣所言信了七八分,心想若不是这么回事,道姑犯不着再劈出一个石室,挑花也不会嚷嚷“男女授受不亲”,在死亡谷时,丫老打赤~膊,丁点没有女孩子的自觉性。
这么想着,他手撑桌想离某混球远些,不期疼的“嘶”一声。话说挑花力道没控制好,他没摔断骨头已属反应快,这会全身无处不痛。
羽欣一瞧,直接暴力镇压,将文彬抛榻上,大施按~摩手段。
莫往歪里想,当年赵少虾揍过小七后必定按~摩一番。小七有样学样,恶整庄中欺负他的小子,后来坏小子们绕着他走,许久没施展,很有些怀念。
一边按,某少一边施教:“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忍着些,人生在世少不了磨难,少不了蒙受不白之冤、无妄之灾……”
“劳资的无妄之灾是遇上你!”文彬一声吼,换来贾小子重重一按,立马涕泪交流。
某少阴笑,笑的那叫一个阴风阵阵,伴温和的询问:“这样成么?重了轻了吱一声,你不吱声我怎么知道该多重?想要什么必得吱声,不可能你说你想要我不给你……”
文彬气到抓狂,可一时痒煞一时疼极,实在是销~魂,不得不咿唔屈服。
旧石室中挑花一颗心沉甸甸,以她有限的医术,只能判定杜鹃无性命之忧。武功是否能像道姑暗示的那样恢复如初,她没底。惟有安慰自己:能留下命便是托天之福。
杜鹃得喝流汁,这边的茎块被她啃光了,于是将感应力投向新石室,旋即火冲脑门,MD假仙欺负我们,贾小子也欺负人,都给本丫头死去!
可惜这只能想想,淫~道暂时收拾不了,贾小子得拢住做同盟,不能内讧。
她咬唇思衬了片刻,迈步往新石室去,一边扬声道:“师兄受伤了?对不住,师妹一时失手,伤的重么?”
文彬弱八度的声音传来:“没事,你……还好?”
羽欣则蹦出室外,殷勤地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
挑花垂眸掩去眼底冷光,摆出苦叽脸入室,快步走向挣扎坐起的文彬。
文彬身上只有她赏的伤,背上红中泛青、青中带紫,依稀脚也扭伤了。
凶丫惭愧,喋喋道歉。文彬惊悚,遥想自从被凶丫强收为徒,差不多天天挨揍、呃,是天天对练,拳脚挨了无数。直到杜、贾、赵入谷后,丫才收敛了些,况且凶丫向来是有理没理都强颈,这是干什么?被鬼附体了?
因了这一惊,他丁点没察觉挑花身上没有来月~事一定会有的污血味。
羽欣却做贼心虚,他原就没进来,头一掉打谱开溜。
挑花笑道:“七少爷等会!小丫头还没多谢你替我师兄疗伤呢。七少爷手法老道、医术精湛,能替我娘看看么?”
文彬下意识跳起,被挑花反手压住,蚁声入耳:“她不想见你,身子又有点不适,你莫往前凑。帮个忙,将茎块压成汁,一会我来取,等她喝了,我告诉她是你压的。”
文彬心里打翻五味瓶,所谓的不适是什么不适?他不愿多想偏无法不意会。
好歹是后世人,万死不悔的贱骨头他没足够功力充当,杜鹃一再冷落他,再加他出了糗事,尚在谷中时已萌生退意,入洞后生死与共才旧情复燃。后被羽欣、挑花一唱一和,情焰冷却许多,这会更是满肚憋屈,闷闷道:“不用告诉她,她没事就好。”
然而在挑花眼中,他更是不扣不折的情圣。为免情圣改主意,她立即领了羽欣开路。
羽欣有些僵硬,道姑再三警告他们不要出石林,天晓得洞中忘八们分多少派,他感应到杜鹃的生命力弱了不少,怀疑她遇上采~阴补~阳的邪道。他有毛个办法治疗,便是愿意牺牲一把,他也不懂如何献阳补~阴,况且在他看来杜鹃纯属活该。
不过几步路,转眼旧石室到。打眼一瞧,沉在昏睡中的杜鹃一张俏脸惨白如纸,薄毯盖至脖子,往上一拉盖住脸,就是尸!
莫名地,他好似看到临终前的母亲,一掠至榻边,全无避忌掀去薄毯。
毯下之躯一丝~不挂,肌~肤似上好的白绫锦缎,即了无血色,好似被抽干了血。最奇的是身上连个瘀痕都没有,老江湖不可能身无伤痕,显然发生了和文彬一样的变化,连一个人不可能改变的生命气息都变了。
他探过杜鹃颈脉,又拎脚探脉,和传统的只探手脉大不同,让人疑心他借机占便宜。
挑花静立一边没干涉,特么经过21世纪医院的检查大法,贾小子的手法算个毛。再则她隐隐感应到从贾小子身上发出疑似无线波的东东,像在对杜鹃进行全身扫描,贾家庄功夫颇神秘,或许能探出究竟。
羽欣确实探出了杜鹃的身体变化,再三确定后,替她掩上薄毯,语带疑惑道:“她的经脉应拓宽了,是耗力过度沉睡。她需要同源内力,你试试输少许。”
挑花讶然,照贾小子所言杜鹃属练功过度,她脚指头不信。“同源内力”她也没有,杜鹃的师门内功练起来太耗时间,教她的是江湖速成功法。穿到21世纪后练着费力,她一通琢磨改了个面目全非。待穿回宋代后,照此练功事半功倍,乃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教出一只高手徒弟。她估计会有这种变化,是古代自然环境优于后世被破坏的生态。
这些事无需坦白交待,她只言自己的功法和杜鹃不同,又讲了道姑交待的疗治法,说:“没问过仙子姐姐,我不敢动我娘。可她老不动弹,会不会得褥疮?”
空中传来道姑的声音:“不会,杜氏在塑体。你这孩子太性急,养身子总要慢慢养,过两三天她差不多能醒来,但不能动用内力,索性养足七天。”
挑花、羽欣连声应是。道姑又言:“羽公子耐得住,且帮着照看一二,过个把时辰再给她喂茎汁。花儿干活去,不给你找点事做,成日价胡思乱想。”
白光一闪摄走挑花,羽欣默坐石榻边。他也不信杜鹃会练功过度,明摆着杜鹃是先落于道士之手,后被道姑救回。莫测环境中谁敢傻练功?拓宽经脉极危险,通常是一手一脚授徒的师尊守在一边护法,就这样,稍不留神出就会全身经脉尽断、一命呜呼。
难道杜鹃的师尊在地宫中?就算有这等好事,也不会中途将杜鹃送回。
早在发现文彬身上伤痕消失时,他便疑心自己远远低估了盘踞于此的主儿们,现在更感心惊。赵东成吩咐过若他消失不见,万不能寻找,说他会在开谷前返回。
他对文彬、挑花所言,不过是替赵东成开脱,私心里认定这个藏宝洞是贾家庄的,不然道姑犯得着将掉入毒蝎坑的他救出来?后来挑花没能拦住文彬呱呱,令他知晓一堆乌七八糟的事,道姑又再三不许他们出石林,他觉得不对劲了,需知贾家庄御下甚严,下人们分派归分派,不敢如此明目张胆违禁,除非这儿已失控,又或是真的与贾家无关。
此时这种感觉更强烈,若“仙宫”由贾家掌控,他这个没资格过问贾家之事的庶子误入,将他赶出去就行了,犯不着扣下来。他一入洞就该有人将他轰出去,任他入洞且扣住,想干什么?
想到大哥单枪匹马收服地宫,他禁不住心焦,瞎闯又不敢,一个毒蝎坑就收拾了他,他还得留着有用之身帮大哥。
忽地他感应到文彬出了新石室,忙窜出去相迎。
文彬拎着只藤编大篮,木着脸道:“汁碾好了,放在桌上。葛根没了,我去挖些。”
羽欣心一动,笑道:“杜姑娘睡了,醒来恐怕会饿的紧,一起去挖。”
文彬没吱声,转身往一边走。各种茎根蘑菇遍石林,但不是长在地上,而是在昏暗的石缝里头,得探手掰出来,道姑指点后,他才知道怎么找。
羽欣是头回,不懂就问,中夹肉麻吹捧。
文彬心烦:“安静会成不?用不着你个公子哥干活!”
羽欣遵命闭口,人家巴不得闭口,他是借挖茎块察看地形。文彬、挑花学了五行八卦反受局限,贾家七少虽也学了,向不照规矩办事,且是入死亡谷后才接触野生环境,至今不过月余,照自己的理解瞎看一通,迅速定出“阵眼”位置。
复两日,贾七少按陶埙泡制出一个橄榄状石埙,挖了七个孔。但吹埙他没学过,只能吹出风过石头的怪音。不会就学,羽欣筒子向来是好学之辈。
挑花回来时,一如既往疲惫不堪。但听到七少爷欲以音乐为杜鹃疗伤,马上振作精神,将石埙略动了动,细细讲了指法、用气,并示范,吹的是宁心静气的短曲。
埙的特色是苍凉,再是宁心静气都带着压抑的愁绪。一曲未完,挑花认为不如吹口哨,将埙扔一边噘唇。
欢快清亮的哨声在石室中回旋,两人都没注意到杜鹃眼皮微掀,睁开一道缝。其实这几天她都有知觉,只是不能动弹。自己身体的变化她自然清楚,皮肤能“呼吸”,且了无饥饿感。道姑说她在塑体,她严重怀疑是自己被精怪所污正变成怪物。
自悲自怜不是她所擅长的,变成怪物更要复仇,斩杀淫~道斩尽男妖男魔!
只针对男的,自是咱们的杜妖女恩怨分明。道士拎着她东躲西藏时没少骂他师妹,故此她认为道姑是善妖,道士是恶怪。而善妖奈何不了恶怪,是功力不足,脑子也不够用,只知道直来直去追后头。她想等自己妖化了,与道姑联手,定能将恶怪斩成十七八段!
她不想将挑花文彬和贾七少拉进来,危险且不提,沾上妖气会和她一样妖化,无法在人间立足,只能活在阴暗的地下。
所以,她“没有被精怪玷污凌虐”,她只是“强行提升功力走火入魔”,被道姑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