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吃嫩草》神殿祭司

20、决心

　　虽然很想直接把人拐回家，但易晖最终还是开车把云飞送回了学校。
　　易尧恋恋不舍地抱着云飞的胳膊：“小飞哥，你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小孩子表达感情就是这么直接，也很纯真。
　　若是一个大人，想谁、喜欢谁、想让谁打电话给自己……都会在心里蜿蜒七拐八绕，然后还不一定会说出来。
　　太复杂了！也太怯懦了！
　　云飞亲了一口易尧，让他在座位上坐好：“我会常打电话的。”
　　“偏心，只亲他不亲我。”驾驶座上坐着的易晖鬼使神差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云飞：“……”
　　虽然无语某人和小孩子抢关爱的举动，但云飞头脑一热，借着跟易尧腻歪的热乎劲儿就顺势凑到易晖那边，在他脸上也亲了一口。
　　亲完俩人都愣了。
　　云飞很快回过神来，后退了两步，冲两人摆摆手：“我走了，拜拜！”

　　易晖微微眯了眯眼，注视着云飞远去的背影，回味了一下刚才的那个‘吻’。
　　严格说来，这其实并不算吻，只是个礼节性的触碰。
　　要搁在外国，根本连一点旖旎的想法都不会冒出来。
　　但易晖却走神了。

　　“爸爸？开车呀！”易尧提醒老爸。
　　易晖被他一声爸爸叫得回神，转动方向盘，驶离了云飞学校。

　　“尧尧，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小飞哥呀？”路上，易晖旁敲侧击地问。不过这个问题不用问也知道答案是什么。一大早就吵着要去接人，不喜欢才怪呢！
　　“是呀！”易尧点头，顿了一下反问，“爸爸不喜欢吗？”
　　“爸爸也喜欢啊……”易晖试探地接着问，“那……尧尧是更想要个妈妈还是……要小飞哥那样的玩伴？”

　　易尧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妈妈这个概念对他来说其实有点陌生。
　　虽然班里其他的小朋友都有妈妈，但他从小就被易晖灌输有爸爸就是万能的这种‘歪理邪说’，所以倒没觉得自己跟其他小朋友有什么不同。
　　加上他对温心妍之前常在他爸爸身边晃的事很不满，易尧对妈妈这个存在一点都不上心，有和没有都没啥区别。
　　但是小飞哥就不一样了，小飞哥如果能天天在身边就好了。
　　“我更喜欢小飞哥。爸爸……”易尧看着老爸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说。”
　　“你是不是必须要找个老婆才行啊？”易尧人小鬼大，奶奶唠叨爸爸的话他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大人们好麻烦啊，必须要找个老婆或者老公才行吗？那他怎么办哪！

　　“嗯？谁说的？”
　　“奶奶说的呀，她不是还训你了吗？”易尧有点苦恼地拧着小眉毛，分析道，“爷爷奶奶是一对，爸爸妈妈是一对，咱们家只有爸爸和尧尧，没有妈妈，所以奶奶才训爸爸，是不是这样？那也就是说，爸爸得找给尧尧找个妈妈？”
　　他自己说了一会儿都快把自己说哭了：“那尧尧不想要妈妈……爸爸会不要尧尧吗？”
　　“为什么不想要妈妈呢？”易晖没安慰，而是先问他原因。
　　“没有妈妈尧尧也过得很好呀！”易尧抬头看他爸，“爸爸没有老婆也过得很好呀！爸爸跟尧尧是一家人对不对？”
　　“对，爸爸有尧尧就过得很好了。我们不需要妈妈。”
　　易尧强把眼泪憋回去，眼眶还有点红，他想了想奶奶，又对爸爸说：“爸爸你不怕奶奶训你吗？”
　　“不怕，奶奶还能总训我啊？”
　　“那要是奶奶总训你，你……你就找个吧！”易尧豁出去般叹了口气，双手抱胸，开始讲条件，“但是得先让我看过才行，最好是小飞哥那样的，可以和我一起玩、不死脑筋、不会板着脸训我、要跟我一条心……”
　　“那干脆让小飞哥当你妈妈好不好？”易晖状似随口说的，实则前面那一串都是他的伏笔，目的就是想看看易尧对云飞的看法。

　　易尧眼前一亮：“可以吗？”
　　易晖很淡定地回答：“可以啊！只不过小飞哥现在还在上学，我们等他再长大一点跟他说好不好？”
　　“真的可以吗？！”易尧很兴奋，“太好了！小飞哥要是当我妈妈……呃……可以小飞哥是男的呀！我叫他妈妈不好吧？”
　　“是不太好，估计他也不喜欢你那么叫。你要是喜欢他，想让他天天跟你一起玩，那就等他再长大一点，长到可以赚钱自立的时候，你就可以叫他小爸了，怎么样？”易晖决定放长线钓大鱼，现如今云飞年纪尚小，又还没步入社会呢，他也不急于一时，但追求示好什么的有必要慢慢展开了。
　　这个时候，拉拢儿子做帮手或者做挡箭牌就很有必要。

　　易尧当然没意见，他点头爽快道：“好！”
　　他所要的就是像小飞哥那样的人陪自己玩，既然能把小飞哥拐到家来，他比谁都高兴。
　　只不过听老爸的意思……还要等一等。
　　也是，现在他叫云飞小飞哥，等小飞哥再长几岁，他叫小飞哥小爸爸就不会别扭了。
　　某小孩儿其实没算明白，他自己也是会长大的……
　　易晖对儿子的感激无以言表，要不是正在开车，他真想把小家伙拎过来使劲亲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