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归来][孙悟空X唐玄奘]我的另一半有些唠叨》Tadashi

27、苦涩

　　孙悟空到了蟠桃林之后才知道白衣男子是这里的一块灵石，倒也不是他打听的，是男子主动告诉他的。但他没有给出什么特别的反应，这引起了对方的些许不满。
　　“只要你陪我三天，我就告诉你我和你以前的故事怎么样？”
　　孙悟空一愣，问道:“以前的故事？”
　　“当然，只是你忘记了。”
　　他知道孙悟空有多么在意那些丢失了的部分，所以他早就拿准了孙悟空会答应他的要求，更何况孙悟空对他的名字没有招架之力，想把孙悟空拴在身边岂非易如反掌。
　　孙悟空在心里挣扎了一番之后，答应了男子的要求。如果不是心里装着事，其实男子的性格还是有可爱的地方的，起码说话直接不会绕弯子。
　　可孙悟空还是忍受不了对方没事就蹦到他身上，那会让他全身都不适应。他明明对男子感兴趣，可又不愿意多加了解对方，他仔细想了想，好像他只对江流儿这三个字感兴趣。
　　“江流儿！”
　　男子用胳膊圈住孙悟空的肩膀，笑着道:“我喜欢挂在你身上，背我一会儿又累不到你，发什么脾气。”
　　“下去。”
　　孙悟空听后面的人似是哼了一声，接着又听对方道:“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可别忘了。”
　　“我背你走段路，这人情可算还了？”
　　男子跳下去绕着孙悟空转了个圈，片刻后才又道:“那我岂不是吃亏了？”
　　第三天的时候他们离开了蟠桃林，男子的意思是想出去看看风景，孙悟空虽然不觉得这天庭里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地方，倒也没有拒接。
　　可就出去了这么一次却碰上了红孩儿，也是冤家路窄。红孩儿的新欢旧人言论让孙悟空颇为在意，他知道红孩儿说的是唐玄奘。这两天里他派头发变出的小鸟出去打听过一次唐玄奘的事情，他认识的神仙都告诉他唐玄奘如今风光无限，在人间拥有无数的爱戴。
　　他一边为唐玄奘感到开心，一边又有些失落。原来他离开了之后唐玄奘也可以那般风光，或许他对他而言真的并不重要。
　　“你在想什么？莫不是刚才听那人的话想起了唐玄奘，心生思念？”
　　孙悟空没有回答反倒让那男子突然愤怒起来，不屑地道:“不说话就是承认了？他如今可是远近闻名的圣僧，又怎么会在乎你这么个徒弟，西天取经已经结束，你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孙悟空怕被人说出心中担忧的事情，更怕自己真的会向着那方面去想，大吼道:“闭嘴。”
　　可男子却突然收住了脾气，转而笑道:“你可知你这紧箍除了让你头疼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作用？”
　　孙悟空早就发现了头上的紧箍没有去掉，观音菩萨曾告诉他这是为了让唐玄奘教训他才设下的，可如今西天之行已结束，他也被封为佛，紧箍为何还在头上？他一直没有问这件事，因为他觉得这是他跟唐玄奘之间的联系，他愿意留下这紧箍，只要有这紧箍在，他就觉得唐玄奘还能管着他关心他。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这紧箍的作用跟他想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它会让你失去最珍贵的记忆。”
　　孙悟空头疼起来，好像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唐玄奘念完紧箍咒之后他都会忘记一些感觉，就好像被人抽走了很重要的感情。明明是很容易猜到的事情，却必须由他人提醒才能想起来，这就好像是当初猪八戒问他话的时候。
　　“孙悟空，虽然你还没有陪我满三天，但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你之所以会忘了曾经的事情，都是因为你头上的紧箍在阻止你想起来。”
　　“你不傻，仔细想想便会明白我没有骗你，你的师父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却不知道。”
　　孙悟空看着眼前的男子，可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个人，他发现他迫切地想要见到那个人，他想弄清楚这件事。
　　“我和你从前的故事概括起来很简单，你听到我名字的时候心里的悸动不是假的，你早该猜到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对么？”
　　他跟江流儿的关系或许真的是非常亲密的，他拒绝不了对这人的在乎。可他不明白如果真的是那么在乎的人，再次遇到之时为何会没有想亲近的心。
　　唐玄奘没想到在第三年第一场雪之后会再次见到孙悟空，那天的天气很好，或许是大雪过后的缘故。他在清扫门前的雪，跟附近同样扫雪的人打了招呼，一回头就见到了那人站在不远的地方正看着这边。
　　“你...”
　　他好像有些紧张，只说了一个字便停住了，最后还是唐玄奘走上前先开了口。
　　“好久不见。”
　　唐玄奘见孙悟空只是点头却不答话，只好道:“外面冷，快进屋吧。”
　　其实唐玄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开心，在回头见到孙悟空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大声喊出对方的名字，可他没有，他有点担心那是他的幻觉，毕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可这次显然并不是，孙悟空的确来找他了，此时此刻正坐在他的屋子里喝着他倒的茶。
　　就在他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时，孙悟空终于开口问了他。
　　“怎么不问我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
　　唐玄奘愣了一会儿，不知该怎么应答，最后只是反问道:“我问了你会告诉我么？”
　　他得到的是孙悟空的沉默。
　　孙悟空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并不重要，或者应该说，在孙悟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就已经不重要了。
　　唐玄奘现在只想好好看一看孙悟空，他不知道下一次孙悟空又要离开多久，所以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多看看对方了。或许是他毫不掩饰的目光让孙悟空有些不自在，孙悟空终于把头转到了一边，低声问他:“为什么要那么看着我...”
　　唐玄奘见他的耳朵有些红，差点笑出了声，还好他控制住了面部表情，只是嘴角有些轻微的上扬。
　　孙悟空正弄不明白唐玄奘为何突然这么开心，就听对方道:“只是觉得有些看不够。”
　　这并不是唐玄奘第一次说出这么直白的话，但孙悟空还是被惊得目瞪口呆，甚至还有些口干舌燥，只得强作严肃的表情道:“说什么胡话，不害臊！”
　　唐玄奘见孙悟空的反应越来越有趣，这才放下了心。快要三年不见，孙悟空还是原来的孙悟空，这真是太好了。不过他又转念想了想，他虽然过了三年，但孙悟空不过是过了三日，又怎么会有什么变化。
　　在孙悟空看来，他们只是三天未见，或许孙悟空并不能理解他的思念，所以他尽量克制一些才好。
　　“悟空说得在理，那么我便不看了。”
　　他以为孙悟空会沉默不言，却不料这句话引得对方大发雷霆，差点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瞪着他一直看。
　　唐玄奘挑了挑眉，尽量用正常的音调问:“要住一晚么，客房是空着的。”
　　可孙悟空却马上起身，走到了门口，一边说还有些事要办，一边匆忙离开了。
　　他好像是不想再看到唐玄奘的脸，又好像是在逃避什么，唐玄奘虽然猜不出对方在为什么事挣扎，心里却苦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