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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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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笑着与身后的人说话,再转过来看到了转角。
他顿了一下,继而又温和的一笑,朝我们点点头,打招呼。笑的温柔,却似乎没达眼底那片紫色海洋,眼神轻轻瞟过搭在我肩上的手,又很快移开去。
兰斯收起他那吊儿郎当的姿势,稍微站正,点头,也算行过礼。然后陛下看向我。
“陛下好。”我赶紧道。
他点点头,“放学了?”我也点头,“嗯。”陛下的眼神从我身上移到兰斯的手,又移到兰斯身上,变暗了。
兰斯揽着我的手臂紧了紧,身子又站挺了些,笑,“小亦放学,我接他回来,这个小不点一直在闹,真是不好管啊。”陛下的眼神又暗了一分。
我一个肘击,靠,不要说得这么亲密,给陛下误会了怎么办!等等,陛下误会了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这么想。兰斯躲开,顺势拽过我的胳膊把我搂进怀里揉脑袋,“哈,别闹了,陛下看着呢。”到底是谁在闹啊!
“我还有事,先走了。”陛下说完,转身走了,一堆士兵和官员也浩浩荡荡的跟随而去。
“喂!够了吧!”我打开兰斯的手,他也嬉笑着停下,“干嘛啦,人家好怕怕的。”“哦凑,兰斯,你可以再恶心一点。”
“不闹了。”他停下夸张的动作和表情,一边伸手给我整理弄乱的衣领,一边说,“这次的清理任务你也要一起去。”
“你都知道还说什么。”他细长的手指在我领子上翻飞,表情却像是要吃掉我的扣子。“别一脸便秘样好吧,想说什么就说呗。”
他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手指却突然收紧,微微抿唇,“……别去了。”声音有些无力。
我说,“如果你‘偶遇’我就是想说这个,没用。”
“乖,听我话,别去了。”他的表情有点不对。
我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搞得我是去送死一样。”
衣领终于扯好了,他的手离开我的衣服,拍了一下我的肩,抬起头来笑的温柔,“好了,去吧。”
我狐疑,往凯撒里面走,在就要进入大门的时候,我朝他那边瞥了一眼,他还在静静的望着我,墙边盛开的玫瑰花瓣兜兜转转落在他的肩上,竟是与他的眼眸一样艳红,快要滴出血来。
……
一周后,所有物资武器等准备妥当,战术布置完成,人员安排就绪,只等第二天向那个空间进发。
我躺在床上,比诺被我交托给艾伯特,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比诺养成一个怪物。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总是这样,在大事发生之前,比如考试之类的前一天就会失眠。爬起来,跑到阳台,风吹的很舒服。但是想着想着又想起了伊凡,那天在这个窗台上,他站了多久呢,会不会在一直陪着我,会不会也很难过……哎,算了算了,想这没用的。我都多久没见他了,真是个抓不住的人啊。
感叹完人生,我回床,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
要不说城市套路深呢,没见过大世面的我已经被这个场面吓呆了,凯撒的周边一干居民或是移动商铺全部驱散,面前空地站满全副武装的士兵,外围各色军车停的整整齐齐。一些等级比较高的将领都在队伍前指挥,喊口号。
将军站在最前方,将士们正在向他做报告,将军一一点头回礼。他一身白色军装,代表荣耀的胸章装点金黄色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轻晃,金棕色的皮带勾勒出他纤瘦的腰,瘦窄的皮靴上金扣挂着金链,身侧斜配枪套,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他表情严肃,不高的个子却极为英挺,因为无法忍受阳光所以一直躲在阴影里,周围一圈将领,我见惯了他穿白袍的柔弱样,还真无法习惯他这么正经肃穆的表情。
“过来。”不知什么时候周围的人都走开了,他朝我看,摆摆手,竟露出了一点点笑容,在阳光下耀眼如晨星。
我走过去,接受一众士兵的注目礼,犹如芒刺在背。顶着巨大的压力我站在将军面前,“怎,怎么了。”
“跟你说一下,等等你和我乘一辆车。”他伸手给我整理了一下衣角,拍拍我的衣服,“就坐我旁边。”
“哦。”我感觉所有士兵的目光都扎在我身上。
“这把小刀你拿着,防身。经过辐射改造,即使只是轻轻一刺,攻击力都强上一倍。”将军把身侧的刀鞘解下来,绑在了我的皮带上,然后抽出小刀,交在我手上,“元素在21号空间血腥玛丽中得到的刀,名为莎拉维尔,在足够强的辐射下可以随意变换外形,又叫无形之刃。”
“这是……传说中……血腥女伯爵伊丽莎白用来杀害了上千名少女的魔刀?!”刀沉甸甸的,银光闪闪,上面镶着一颗红色的宝石,符咒一般的黑色纹路自红宝石沿刀身而下。很好看,但是……为什么总觉得不太吉利?
“大概是的,但无法断定。”将军看着我,“总之,它归你了,好好保管。它在我这留的时间够长了。”
于是我光荣的接过使命之刀,十分厚脸皮的站在将军旁边,将军还对我笑的十分欠扁。队伍编排好之后,将军一个指令,所有人浩浩荡荡的上路了。
我坐在车里往外看,沿途会留下一些士兵看守要道,并不用经过西蒙的别墅,凯撒直接开临时触发点,出去之后,在一片海滩边,海岸早已停靠了好几艘小汽艇和一艘大轮船,然后一群人乌压压的上船,当然有一部分士兵是不上船的,所以他们就地扎帐篷,巡逻。我也不知道明明可以回幕里面来这也很方便,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我和将军登上大轮船,然后船离港,船锚收起,船舵一转,汽笛一拉,就开始往外驶去,沙滩越来越远,帐篷也越来越小,海风呼呼的带着咸味,将军正在和人拿着航海地图讨论,什么“东南部”,什么“北纬32°20'西经64°45'”,各种专业名词听都听不懂。于是我专心欣赏风景。
因为我很怕海,所以压根不敢来这种地方,但是今天看看,还是很漂亮的,天那么蓝,海也这么蓝,海天一线,甲板上空气略带湿润舒服的不得了,远处海鸟鸣叫,海浪打在船体上一晃一晃,像摇篮一样,我伸了个懒腰躺倒在太阳椅上,睡着了。
……
几个小时之后。
“你在开玩笑吧,撒姆尔,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我从不敢置信到尖叫,转身就跑。
“不要胡闹。”将军扯过我的领子把我扔到甲板上,“早和你说过这里很危险,但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你一根头发都不会掉,你该勇敢一些。”
“我知道你很严肃,但是我没办法冷静!”我挥舞双手欲图让他知道我有多么抗拒这个事情,“你没有和我说过我们要以这样的方式进入这样的地方!”
将军把我扔在地上,眼睛眯起,“柏德文,给他眼睛蒙上,绑了扔潜艇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