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梦境 ...
-
“可……可是……我是我爹生的……”脑袋一片空白，说我不出生于现在？所以你是想说我比你老，还老了不止一倍？啊啊，混乱了混乱了。
“你的亲属关系我们现在不予以讨论，毕竟这种东西，完全可以造假。”克劳德说。
所以这是想说我不是我老爹亲生的？开玩笑吧，都说我长得和老爹一样帅来着。一想到老爹不要我了我就觉得真的不是亲生的，“可是后来的研究人员不是也进去了……”
“我们原本想采用琥珀内虫子的DNA，但是它们的DNA仅能保存1500万年左右。连恐龙都生存在6500万年以前，所以对于纯正的上古基因来说，这些基因实在是太年轻了。”克劳德说，“所以，我们依旧使用了你的基因。”
“你们什么时候拿到的我的……”我感觉我不小心进入了一个什么阴谋。
“你忘了吗，在进入元素之前，你参加了新兵体检。”克劳德十分不在意的说，“原本辐射超标两百以上的人都要经过一次更正规的体检和开发才能参加清洗任务，但是，你没有。”
“我们在拿到你的血液样本后就非常期待你的表现，把发现了很久却无法破解的生命之树交给你，我们早就迫不及待了。”他嘴角上扬，划出的弧度却有些危险，“结果，你真的没有让我们失望。”
汗，那他们是不是要把我解剖了研究……好想逃走。
“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对你怎么样。”去，他怎么知道的我在想这个，会读心术啊，好可怕，“这种开锁方法确实能让普通人进去，但是副作用明显。”
“事实上，凯撒往生命之树里派遣了约一个连的兵力，你知道怎么样了吗。”他的身子朝我倾斜过来，双眼微眯，虽然隔着距离，但总感觉他已经把我掌控在手中，动弹不得，“结果就是，全员牺牲。”
“他们还能与外界联络，但是，再也出不来了。现在他们大概已经成为生命之树的一部分了吧。无生命状态，呵，拥有上古基因的，全被空间默认为非生命物质，何亦，你在生命之树眼里，就是一块行走的化石。”
靠，化石，这人说的也太狠了，我又没招他没惹他，有必要把我说成这样吗。等等，如果我是化石，那伊凡是什么！他明明也进去了！丫的他还说自己没看见那个神，这么看来，你小子嫌疑最大！
“你想说和你一同的那个人也进去了。”对，就是个肯定句，这个人怎么总知道我要讲什么，好神奇。
“额……确实……”伊凡，可别怪我，是他先说的，我没准备说来着。
“他和你不一样，你太简单。”
我凑，这骂人骂的，我就不开心了。
“本来他可以天衣无缝的完成他的计划。”克劳德轻声说。
“你是说，他被我带进去所以暴露了？”我疑惑，我并不觉得伊凡有什么不对的，要说不对，就是他不承认他看到了生命。
“不，进入生命之树，原本就是他的计划，只是因为你有危险，为了救你，暴露在了你面前。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绝对和我们的目的一样。”
“把无生命状态中的生命，带出来。但是他似乎放弃了。”克劳德说，“他说他没有看到，只是想警告我们，那个生命，不是凯撒能抗衡的。”
“所以……你们一直怀疑伊凡？”我眉毛都一抽一抽了，来到这里我的理解力怕是不够了。
“从他展现出和他的体检报告不一致的力量开始，我们就盯上他了。凯撒原本就需要人才，他摆明了就是故意的。他就用这种方式与我们内部保持联系。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我们任由他进行自己的研究，他也放任我们得到他带来的情报。我们不敌对，但也不友好，只是表面上风平浪静。伊凡，一直就是我们计划中的一个BUG。”
哦，我是越来越不理解这个世界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你听懂了吗。”克劳德笑的温柔。
我摇头。
“没关系，反正以后时间多得是，我们随时可以交谈。”克劳德站起来，慢慢走到我面前，一只手手伸向我，我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握住。
“你好，何亦，正式认识一下，我是你日后的监视官，撒姆尔·克劳德上将，负责你的全面监视和身体开发。”他笑容如春风化蝶，三月杨柳尽抽枝。刚才与白色融为一体的他，近看，竟俊美的不像话，带着些病态少年的美感，全白的眼睛不知在看向哪里。于是他从威严鬼将军变成白鬼少年后又变成了翩翩美少鬼。
“你，你好，克劳德上将，我是何亦，是，是个列兵。”我结巴。
“不用紧张，过几天你的军衔等级会提高，作为打开生命之树的奖励。”手松开，他的手冰冰凉凉，不像是活人的该有的温度。
“那我们先走了，将军。”比尔这时站起来说，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存在，汗。
“好，回见。何亦，如果我需要你过来，储存器会提醒你。”克劳德说。
“你，难道不随时监视我？放个监视器什么的。”我战战兢兢。
“没关系，我相信你。”他笑。与这个冷冰冰的办公室一起。
……
我们走在离开太阳的路上。
“将军他把他一年要讲的话都讲完了。”比尔苦笑，“他平时都不说话。”
“我以为他很健谈。”我说。
“只是某些方面。”比尔叹气，“自从我在基地里第一次看见他，他安慰我说元素会回来，他就是这样了。你看我都胡子拉碴的了，他还是一千伯根之前的那副模样。”
不老不死……脑子里来了这么个词，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看着自己熟悉的事物消失，被迫接受这个陌生的时代。
“你早就知道这些事了？其他人也知道吗？”我问，比尔看上去并没有我惊讶。
“一点点而已。金泽他们只用了解他们需要了解的，知道太多不好。”比尔在我身前走着，“我还要去基地一趟，你回去吧。”说罢，往基地走去。背影与这个哪怕过年也如旧般冰冷的凯撒一样落寞。
我张开自己的双手，人造阳光携着太阳的柔和光泽，双手上的纹路如此清晰，与我一起记忆着十几年的生命。淡淡的青色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奔流不息，比世界上的任何一条河流都更为澄澈。明明我应该熟悉这种血液贯穿身体的感觉，这是我活着的证明，但是这一刻，我有点茫然，我真的，活着吗，这真的不是梦境吗。阳光依旧，生命依旧，我也依旧。
等我回到城堡，宾客已经走得三三两两，这次开放日只开到四点之前，因为新年晚饭还是要回家吃的。
我颓然回房间发呆，窗外白雪飘飞，淡蓝之下梨白万里，恍然如隔世。
直到亨利让我去吃晚饭，我才想通，去，管他的，我活的挺好，就算是做梦，我觉得这个梦也还不算糟糕，至少还有饭吃。
我刚下去，兰斯就带着一脸疲惫，挡也挡不住，仆人接过他的外衣和手套，他抬头看见楼梯上的我，愣了一下，马上换上灿烂的笑容，准备朝我走过来。
“殿下，您看起来很累，晚饭好了，吃完早点休息。”叶映从边上走过来，面带关切对兰斯说。
兰斯看看他，说，“好。”然后转向我，笑说，“吃饭了小亦，你看你都饿瘦了。”然后站在楼梯下等我下来。
我是不信一天就能把我饿瘦。
晚饭兰斯就吃了一点点，吩咐仆人照管好我和叶映，就往书房走去。
兰斯在幕中地位很高，毕竟连《新历》上也是有记载，幕中的相，为百官之长，除了神，极位者，就是他等级最高了。他还兼任外交使臣，负责书记等一系列工作。也不知道幕是没人了还是怎地，听着就很累的样子。
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瘦肉粥给兰斯送去，书房门没关上，我望了一眼，桌上堆满公文，叶映坐在兰斯边上，把牛肉切成小块，兰斯摘下眼镜，拿过叶映插好的肉往嘴里送，叶映的眼神一刻也离不开兰斯，笑的温柔。
兰斯抬头看见我，正要说什么，我飞快转身，粥都差点洒出来，往外走，没看见撞到一个人身上。
“这是为殿下做的吗，我帮你送过去。”亨利稳住了盘子，对我说。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把盘子往他手里一塞，头也不回的走了。
雪还在下着，冰冷彻骨。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