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检察官同人]花园之谜》竹疏影

14、解谜·花园中的谋杀

　　3月10日，星期六，15：30，首尔检察署大楼，特检组办公室。

　　审讯室里，几乎没怎么提问，文允雅就坦白了星期五晚上发生的一切。

　　早先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对李诚钧起了疑心；而当那把刻有“江城花园6-706”字样的钥匙出现时，怀疑就变成了肯定，于是设法租下了斜对角的709室，留心观察。就在搬进来的当日，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她看见一个衣着入时的陌生女子，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706室的房门，于是溜到走廊里，在门口偷听。

　　“我听见的是什么呢，远比想象中还要糟糕——‘你再稍稍忍耐一小会儿，等离婚的事情一办妥，我马上就跟你结婚。’一样的措词，一样的语调，只是听众换成了另一个女人。现在仔细回想，听众应该从来就不只我一个吧……”说到这里，她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但声调中依然起伏全无，仿佛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但是那一刻，世界好像崩塌了——这就是我倾尽真心所得到的结果吗？！被人践踏、再践踏！回到屋子里，我准备了那杯毒酒，端着它去敲门。我知道，只要看见这个，他一定会气得要命的，因为我喝醉的时候什么都干得出来。结果他的反应就跟料想中一样，问我来干什么，‘不是说了吗，咱们的酒都由我一个人喝！’他说完之后，抢过杯子一口喝干了。我们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直到他发觉不对劲。酒杯摔落在地毯上，他用尽全身力气抓住我，我拼命挣扎，甩开了他的手，但却用力过猛撞翻了椅子。”

　　她渐渐激动起来，双肩不住抖动，脸上的表情好似想哭却又仿佛想笑，“我感到血从鼻子里往下滴落，顺手擦了擦，这个时候，他开始呕吐、打滚、眼看着就要咽气了。我突然害怕起来，直接就想开门逃走。当握住门把的时候，身后没有声音了，我想，不能这样被抓住，于是匆匆擦掉了门把上的血迹，还有杯子上的指纹；再拿了他的钥匙，打算取来那瓶酒，将现场布置成自杀。但是……”

　　“但是，当你回屋冷静下来，却没法回去了，因为有其他人进了那间屋子。”俞静仁听到这里，已经猜到了事情的脉络。
　　“对，我先听到一阵高跟鞋快步走来，跟着就是门锁打开的声音。我想对方一定会报警的，他们随时都可能到，所以不敢再去了；想睡个觉，可是翻来覆去半天就是睡不着。最后，我觉得大概不会有人来了，于是拿着酒瓶，准备放过去。”

　　“可是你刚打算推开房门，就听到走廊里传来门铃声？”
　　“是的，我愣了一下，赶快把那瓶酒放到身后的桌子上，开门想看个究竟，却发现706室的房门被打开了。因为不肯定对方有没有发现我，所以干脆特意弄出声响，假装因失眠而大发雷霆。”

　　“实在是一步险棋。”
　　“这次的人终于报了警，我原来的计划也永远不可能实现了——那瓶酒成了一个潜在的危险。后来有人守在电梯口，所以我没办法让它彻底消失，只得倒空，晾干，放在木盒子里。处理完睡衣上的酒渍，我想大概没有什么证据留下了吧，只要够镇静的话，应该没人能怀疑到我头上。但想不到，证据却一直在我脚上。”说到这里，两行泪水顺着她的面庞滑落下来，但俞静仁明白，这并非恐惧或胆怯，只是悔恨与不甘。

　　俞静仁又问了她几个关于那名女子的问题，但可惜的是，她没有看到正面，能肯定的只有发型、衣着，和大概的到访时间。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这个啊，”文允雅失神的双目自进审讯室起第一次有了焦点，自嘲道，“公司的研究室啊。如果在我确信他背叛的那一天，那个保管员没疏忽就好了，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啊。”

　　“你真这么想？”笔直望进她的双眼，俞静仁认真地说道，“有个很重要的人曾经对我说过，当恶念萌生的时候，好人会把它牢牢锁住或者干脆抛弃，而恶人却会将它付诸现实。就像持有枪械者，未必会施暴一样。所有的问题都有其正确的解决方法。外界的推动和引诱是层出不穷的，但真正的决定因素却一直都根植于人心。”她叹了一口气，目光中流露出痛心，“我真心的，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不然，你和你口中的那个‘人渣’，在某种意义上一样的糟糕，而且可悲。”说完，她起身离开，几秒之后，审讯室里传来嚎啕大哭之声。

　　“很重要的人” 监控室中，默默关注着这场讯问的人，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轻重复出这几个字，心头涌起一片暖意——虽然错过了开场，但精彩已尽收心中。他淡淡一笑，也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