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三回》南方一岸

21、第 21 章

　　一周的路程并不能将西藏的美看遍，几千字的描述也只是粗略，回来之后休顿一天，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而曹泽辞了工作，她有些惊讶可又觉得理所当然，他的理想并非如此，她支持的同时又担心是否操之过急。
　　起初的几日他仍旧闲着，她下班过来便可以享受丰盛的晚餐，见他贤惠细心的模样，觉得相当欣慰，“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看了她一眼，“你说过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她也不怕，“你这样体贴，我在外面辛苦些也值得，就是有点不能两全。”
　　“什么？‘
　　“你要是能生孩子该多好，这样就太完美了。”
　　他打量着她，若有所思，片刻才说，“你喜欢孩子吗？”
　　胖乎乎的，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嫩嫩可以掐出水来的，想想就觉得心软，“挺喜欢，你呢。”
　　“以后可以多生几个。”
　　她脸上一红，“你要是想要可以自己来。”
　　他并不介意，只是难以实现，“你知道这违背常理，要是可以我很想代替你。”
　　她不由叹息，“这些感觉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你要是想，也可以很近。”
　　她审视着他，“你最近经常出言戏弄，口出暧昧。”
　　他忽然很认真地说，“旅行中有件事情我很遗憾。”
　　她好心安慰，“以后可以再去，遗憾什么事。”
　　他看着她，“遗憾自己有时太正人君子。”
　　她白了他一眼，“有遗憾的人生才真实。”
　　他十分认真地看着她，“有时候机会会光顾两次。”
　　她嗔怪道，“登徒子，不正经。”
　　这样的日子在半个月之后忽然结束，他开始异常忙碌，魏紫建也辞了工作，两人到处奔波，经常应酬，她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
　　接到他的电话已经九点钟，她打车来到住房，见他坐在沙发上，拿了毯子给他盖上，“要喝水吗？”
　　他摇头，“我现在不太能听到‘喝’这个字。”
　　她觉得他不同以往，“醉了吗？”
　　他思路却又十分清晰，“你觉得呢？”
　　她细细看他，除了脸上有些红，的确没有什么喝醉的迹象，连眼神都非常明亮，“不像。”
　　他闭了眼睛，似乎有些累，“醉了应该什么样子？”
　　“不是你这样子。”
　　他睁开眼，“像你一样，一喝酒就睡觉？”
　　她点点头，“所以你现在是喝醉了？”
　　他有些无奈，“应该是。”
　　她把手放在他脸上，“难受吗？”
　　手有些凉贴在脸上很舒服，他眼神变得头柔软，“我饿了。”饭桌上几乎没有吃饭。
　　她以为他已经吃饭了，闻言心疼不已，“想吃什么？”
　　他再次闭上眼睛，“想吃面。”
　　她倒了杯热水，“你躺会儿，好了叫你。”
　　煮了西红柿蛋面，炒了一个芹菜肉丝，端好了放在茶几上，她将毛巾浸了水，见他还在睡着，便坐在一旁给他擦手。
　　他睁开眼，入眼小巧的脸上恬静安然，心里莫名踏实起来，他笑笑坐起身来，“想喝水。”
　　她笑起来，“现在能说这个字了？”于是将倒好的温热的水端给他，“番茄和芹菜都有解酒的作用，吃了应该能舒服些。”
　　他一口气喝完整杯水，嗓子的干哑感才缓解了一些，看着茶几上的面和菜，感慨入怀，“好想把你变成我的。”
　　她摇摇头，“来给你做饭那可不行，你吃得慢些，饿久了对胃不好。”
　　他把面吃得干净，任她收拾碗筷，他实在有些动不了。
　　她出来见他又闭了眼睛，弯腰轻声道，“阿泽，困了到屋里睡。”
　　他睁开眼，“有些撑。”
　　每次他孩子气的时候她都心软，却又忍俊不禁，牵了他的手，“起来走动走动。”
　　他随着她起身，猿臂一伸把她抱住，“没力气。”
　　她抱着他，带着他走起舞步，“这是交际舞的步子，你在英国的时候有没有跳过，伸左脚，对，旋转，跟着我这边，再后退右脚，嗯。”
　　他想起客栈里她跳舞的模样，“从前没见过你跳舞。”
　　好像从未在他面前跳过，“现在见到了。”
　　他将脸倚在她的头顶，“什么时候学得？”记忆中她几乎都是安安静静的样子。
　　“姑姑是舞蹈老师，我小学一年级就跟着姐姐一起学习拉丁了，不过到了高中就没有学了，只有周末才能练习，现在上班也跳得少。”
　　他叹了口气，声音微微慵懒，“学校举办的活动，你怎么不参加？”
　　当时学校要求出演舞台剧《爱神》，每班都要出一名同学，理A班女生少，会跳舞的更是没有，最后好像去了一个不会跳舞的。
　　她笑起来，“因为觉得衣服太暴露。”
　　曹泽回忆起当时女生们穿得红色抹胸和超短裙摆，十分赞赏她的明智，“还好没去。”
　　她环住他的腰，“我教你跳拉丁好不好。”
　　他无奈苦笑，“今天不行。”
　　她想象他跳舞的模样，有些失笑，“嗯，还是跳这个吧。”
　　工作室在2012年2月份注册成立，公司命名为CZ建筑设计工作室，取自他和魏紫建两人名字的简写。
　　针对于起名字的事情，魏紫建很有意见，他觉得应该以自己的寓意，紫色的建筑，完全代表了公司的格调，高端典雅，不入平凡。其实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真要取这个名字就是紫建建筑设计公司，难免让人误会成紫建建－筑－设计公司，让人看一眼就要在名字上纠结半天。魏紫建虽然被说服，但仍坚持取了几个名字，比如紫气东来，金章紫绶，建功立业，运筹建策等等。夏燕直接冷笑着说：“不如叫大红大紫，姹紫嫣红得了，又吉利又过目难忘。”魏紫建终于断了这个念头。
　　最后五人举手表决，本来是取两人姓氏简写，CW，但是不知怎么的，中国人读书，有时候是可以不按顺序来读的，就像这话句来说，可能很多人一眼就发现了，可能有人看许多遍都看不出个所以然，也极有可能把CW看成WC，于是取了Z。
　　公司成立以前，她和曹泽看了无数写字楼，按照他们俩的意见来说，位置合适，环境合适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只需要在投资方提供的写字楼里选择即可，而魏紫建的妈妈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坚决让他选择向南的写字楼，窗户口要正对着树，甚至包括室内的布局等等要求，老人家专门花了重金请的风水大师，他们实在不能拨了老人的好意，于是连续多天寻找，只为找到符合这些要求的写字楼。
　　曹泽的意思是合适就好，她想着老人家的好意，只能劝他听从，而且她接了魏妈妈的电话，已然不能推拒。
　　她觉得这辈子走的路在这几天都走完了，脚上磨出许多水泡，他心疼她不让她跟着，可她执拗陪同，无法拒绝。
　　他虽然不说，她却知道他有多辛苦，魏紫建在准备公司的人员招聘，他除了要选择写字楼，晚上还要加工设计图纸，工作室的赞助颇多，可中国的生意都在饭桌上才能谈成，他或多或少需要应酬，她明白自己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陪着他，至少可以分担一些他的疲惫。
　　冬天的风刺骨阴寒，他见她被风吹得通红的鼻子，拉着她进了一家咖啡管，点了两杯热饮，却没有打包，她提醒他，“怎么不打包。”
　　他牵起她的手，感觉比刚才暖和许多才放心，“不急，暖会儿。”
　　她看着他，眼里笑意洋溢。
　　她的笑容太有感染力，这样看着，一天下来的疲惫便不翼而飞，他想只要她在身边，一切都变得可有可无。
　　她喝了口姜茶，“阿泽，你在英国的时候，我特别怕你会吃不饱。”
　　他安静地听着。
　　她继续说，“我在想你的时差要多少天才能倒过来，那边的气候你能不能适应，最担心的就是你吃不饱，因为你不在我身边，即便我知道你很好还是不能安心，你回来了我很开心，你要实现自己的梦想，我很开心，你在我身边，我很开心，这些就够了。”
　　多么幸运遇到她，他何尝不是一样，因为不在她的身边，担心她工作是不是开心，担心她有没有好好吃饭，降温了她会不会感冒，回来的第一天，行李没有放下就来到她的公司门口，站了将近四个小时只为给她一个惊喜，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做这样的傻事，但若是为她，他恐怕不会克制。
　　他握住她的手，“我明白，但我不想你觉得累。”
　　她笑得灿烂，反问他，“可这些是你要面对的，我怎么远离得了。”
　　他只好说出心声，“我不想我的梦想需要牺牲你，或者让你感到辛苦。”
　　她微微蹙眉，嗔怪道，“既然是你的梦想，那么对我来说就是有意义的事情，既然是有意义的事，我怎么会觉得累。”
　　他微微叹息，“这样的你让我想一直霸占着，无时无刻。”
　　她话锋一转，“我可不是没有要求的。”
　　曹泽等她的下文。
　　“要一直保持这个身形和脸蛋。”
　　他微微眯了眼，骤然间透出股邪魅之气，“要是没有呢。”
　　她老实回答，“我也不能肯定，你知道这是个看脸的社会。”
　　他笑出来，有些霸道地说，“我不会给你变心的机会。”
　　她忍不住放肆大笑出来。
　　一周之后终于找到了魏妈妈要求的楼层，位于银川大厦十八层，写字楼风格别具一新，正好符合他们建筑设计的风格，三个女生都觉得已经很好，只是曹泽和魏紫建坚持要重新装修，而装修完之后的效果证明他们的坚持是对的。
　　虽然中间曲折劳累，但两全其美的结果让人觉得值得。
　　夏燕的工作也已经稳定下来，成为了正式的电台主播，深受观众的喜爱，甚至有许多听众专门打电话给她，只是为了听听她的声音。
　　纪田在一家公司做文员，朝九晚五，简单惬意，闲暇时间便是在家里研究各地美食，足不出户成了家庭主妇的典范，从魏紫建有些圆润的脸上可以看出她的厨艺确实精湛。
　　她和夏燕经常见面，闲暇时会一起逛街，她是个念旧的人，所以对于衣服没有什么大的需求，简单舒服就好，偶尔也会看看男装，夏燕很是鄙视她这种行为，“倪好！你这样可不行，感觉像三从四德的旧时妇女，全身心投在丈夫身上，何况你们还没结婚呢。”
　　她觉得有些道理，“那你说应该怎么样。”
　　夏燕细细打量她的装扮，“你这衣服是不是该换一下了，当然也很好看，只是缺乏女人味。”
　　她看见一件卡其色的衬衫在身上比了比，一边说：“你不知道我本身就有浓浓的女人味吗？”
　　夏燕白了她一眼，“佛还要靠金装呢，任凭你多少女人味披个麻袋能好看吗，今天陪你选几件衣服好不好？”
　　她笑起来，“我们俩风格不同。”
　　夏燕胸有成竹，“偶尔要尝试一下新的风格，保证你喜欢并且一发不可收拾。”不由分说，拉着她去了别的服装店。
　　逛到下午才回家，开门见徐晶坐在沙发上，她有气无力地瘫在沙发上，“我回来了。”
　　徐晶看着她地上的战利品十分意外，“你逛街去了？平时叫你都不怎么去，今天怎么想开了血拼。”
　　她摆摆手苦笑，“燕子喊我去的，给你买了件衬衫，你看看。”徐晶一直跟她说要买，却一直没有下手。
　　徐晶惊喜地搂住她，“小好，你太对得起这个名字了。”
　　她按了按小腿，“走了一天，两只腿都不是我的了。”前些时间找房子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累。
　　徐晶看看了看她买的衣服，“逛了几个小时。”
　　她摇摇右手，“燕子说我的衣服太保守，需要换换风格。”
　　徐晶瞪大眼睛，“五个小时也太厉害了，燕子说得很有道理，我跟她英雄所见略同，不过你买的还是太保守了。”
　　她辩驳，“那件橘色的毛衣是V字领，稍微低一些估计原形毕露了。”
　　徐晶拉她起来，“快，换上给我看看。”
　　她懒地动，“好累。”
　　徐晶央求，“我可没见你穿过这样的衣服，快去换上。”
　　她慢吞吞地起身，半天才换上衣服，“这是春光乍泄。”
　　徐晶十分满意地点头，“妞，这才是女人的正确打扮方式。”
　　她抛了记媚眼，弯下腰，“是这样吗。”
　　徐晶大笑不止，“你要是这样曹泽还能坐怀不乱，我的名字就送给你。”
　　她脸上微红，“我先问问我爸要不要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