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却已云烟》南***面

18、张安娜的过往

　　馒头还是那个让人心疼的大男孩，还是那个一直默默陪在我和陆云蘋身边的大男孩。我记不清馒头的真名叫什么，现在回想起当时喊他这个绰号的场景还真别有一番风味。
　　那是我偶尔一次和陆云蘋一起去食堂吃早饭，平日里都是在校门口的早饭摊买早饭。我去食堂本来打算买豆沙包子，结果卖完了，想买馒头最后一个却被排在我前面的男生买走了。谁知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正巧看到陆云蘋，两个絮叨了几句。陆云蘋说是那是他室友，刚想向我介绍他的名字的时候，被我打断了。我说，以后就叫你馒头吧。谁让你买走了最后一个馒头呢。面前的人哭笑不得，用胳膊肘捅了下陆云蘋的肚子，调笑着说：“早就耳闻你的女朋友，今天也算是见到本人了，挺伶牙俐齿的一姑娘。”
　　后来馒头并没有逼我给他一个答复，因为他心知肚明。他说等哪一天陆云蘋不再是我的心魔了，希望希望那个能够代替陆云蘋的位置的人是他。路上他又和我说了很多以前我所不知道事情。馒头喜欢的是那个是最真实的我，很平凡却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保护欲。
　　不过陆云蘋为什么会找我当他的女朋友，我也是很奇怪。也可以说是一个心结，这五年我追问过他理由，他也总是笑却不回答我。我问馒头，馒头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因为学校众多女生都是陆云蘋的后援团里而唯独你不是吧。
　　这个理由让我无力反驳，的确，那个时候我对学校的风云人物漠不关心。甚至他来找我的时候，我才刚知道那个少年就是陆云蘋。
　　馒头把我送到我家楼下，转身准备回去。我在防盗门口踌躇了一会，还是喊住那个快要消失在人海里的他。“馒头，我想在我考虑好之前，我们还是能像原先一样。”
　　“当然。你和苏澈永远都是我的铁哥们。”我看到他冲我笑了，笑容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苦涩和勉强，也许他早就料到会是这番结局了吧。
　　回家后我刚洗完澡，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正在到处找吹风机想吹干头发，苏澈一个电话打过来，吓了我一跳。“苏澈，您这老大晚上找我有何贵干啊？”
　　“别给我装傻啊，你这不明知故问的吗？”
　　“哦，你说馒头那事吧。就那样呗，还能怎么样。”
　　“啥叫就那样！我和宋莹莹光荣牺牲只为你和馒头，我们容易嘛。”电话那天传来苏澈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早已习以为常的我默默把手机远离耳朵，她要是哪次给我打电话不把我的耳朵震聋，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我可没叫你们走开啊，你们是自愿的。”我极力辩解着，试图想要摆脱苏澈喋喋不休的盘问。
　　“好心当作驴肝肺！夏炎，你以后别让我帮你什么忙了。没良心的东西，馒头对你多好啊，要学会把握时机，别在一棵树上吊死。”苏撤仍旧苦口婆心地劝我早日忘了陆云蘋，好好珍惜身边人才是。
　　我知道她要是真的想和我讲大道理，她能扯一个晚上，她精力旺盛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行了行了，苏澈。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不仅仅因为这事吧。”
　　“嗯。张安娜家里蛮有钱的，她爸是开公司的。她爸经常有应酬，要带上张安娜一起。每次张安娜就当她爸的小秘去应酬，陪那些老总喝酒。那动作别提多妩媚了，要是陆云蘋看到肯定大跌眼镜吧。”苏澈缓缓向我爆料，语气里带着得意。说实话我知道的时候，是有点不可置信的，要不是我认识苏澈那么久了，我真的怀疑她在故意黑张安娜。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让我的朋友帮我调查的，张安娜的确不是什么好货色。也真不知道陆云蘋看上她哪点，估计到现在还以为张安娜是那娇滴滴的富家千金吧。”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揭发咯，看好戏咯。明儿个，我会以宋莹莹生日的名义把他们都约出来。”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我怕明天陆云蘋和张安娜会颜面扫地。可再想想，不是他们一次次伤害我嘛，我为什么要去为他们担心。

　　第二天为了配合好苏澈准备的戏码，我们几个知情人都买了礼物给宋莹莹。我附在她耳边低语：“你这可是两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夏炎，明明是两派相争，会长得利。”宋莹莹浅笑着捧着礼物。
　　“诶呦，这是不我们张大美女嘛。怎地，今儿个没浓妆艳抹啊。”苏澈正拿起桌上一听啤酒，看到门口有动静，抬头望过去。
　　“我从不化浓妆，云蘋说我不化妆的时候最美了。”张安娜娇嗔地说，依偎在陆云蘋的臂弯里。
　　“哦？是这样吗？那么昨晚在酒吧，化的烟熏妆挽着一个糟老头子陪酒的人不是你吗？张安娜。”苏澈站起身，凶神恶煞地盯着张安娜。
　　张安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像个调色盘一样，“我没有。”
　　“那你是在指责我和宋莹莹两双眼睛都出了问题吗？连照片都是作假的？”苏澈从身后拿出一沓照片甩在张安娜的脸上，散落在地上。
　　虽然照片拍得很模糊，但是依稀可以辨认张安娜穿得很暴露和一个老头子在敬酒。
　　陆云蘋从地上捡起照片的手，微微颤抖，“你不打算解释点什么？”
　　“云蘋，云蘋。你听我和你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照片肯定是那些小贱人合成的，她们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啊。特别是那个苏澈和夏炎，她们一个是你前任一个是你前任的好闺蜜，说不定她们还是百合。”张安娜死死拉住陆云蘋的手，苦苦哀求着，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张安娜，你说话注意点。谁和谁是百合啊，你自己做的事情，别不承认。仗着自己有陆云蘋宠着就二五八万了是不是？”张安娜的最后一句话让我火气蹭蹭往上冒，我拿起桌上的一听啤酒，打开易拉罐二话不说地从她头上浇下去。
　　“啊！”耳边传来张安娜的尖叫声，我不予理会继续倾倒，倒完后随手把易拉罐扔在脚边。
　　“陆云蘋，你也看清楚你自己的女朋友到底是什么货色吧。你好歹也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人，现在找了这样的货色做我下任，让别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过，我嫌丢脸。”我静静地端详着面前那个带着狼狈的男孩，他真的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陆云蘋吗？
　　陆云蘋估计是觉得没脸再继续待下去了，把礼物给了宋莹莹就匆匆地走了。张安娜也夺门而出，去追陆云蘋了。
　　“这场报复我很喜欢，心里痛快了不少。”我勾过苏澈的脖子，满意地看着她，“大功臣，说吧，怎么谢你。”
　　“客气个啥。我看那个张安娜也好不爽了，我为你刚刚的行为手动点个赞，帅爆了。”苏澈拉开我勾住她脖子的手臂，略微嫌弃地扫了我一眼。
　　“你们说这张安娜有多大的本事能和陆云蘋解释清楚这一切，要是就这样结束了，我还觉得不尽兴呢。”宋莹莹在一边开始拆我们送的礼物，经过发现除了陆云蘋送的其他都只是包装盒而已。“你们就打着我的名号约他们出来，然后就送些包装盒敷衍我？”
　　“有包装盒不错了，这些包装盒也是钱啊，何况你又没过生日。”从头到尾没有出声一直在看戏的馒头先我一步回答了她。
　　“哟，你什么时候差这几个钱啦？你做东，请客吃饭。”宋莹莹不满斜睨着眼看向馒头。
　　“得。几位老祖宗你们想吃啥。”馒头知道今儿个又逃不掉被宰一顿了，所以干脆主动出击。
　　再三犹豫之下，我们决定去工会学校附近的那家甜品店。自从毕业以后就再也没去过，说来也甚是想念。那里的老板娘位很和蔼的婆婆，别看她年纪有些大了，她的手艺还是棒得没话说。
　　店面重新装修过，一切都焕然一新，没有了最初那种陈旧的感觉。
　　见到我们一行人光临她的店面，她还是笑盈盈地接待我们，“你们几个孩子啊，好久不来光顾我的店了，我还以为你们都忘了我这个老太婆了。”
　　我从老板娘手中接过菜单，随手翻阅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品，“婆婆，我还是觉得你们家的甜品最治愈了。”
　　“那可不，否则我们的店为什么要叫治愈系甜品。”老板娘接过话茬，满脸自豪。
　　“苏澈，馒头，还有宋莹莹你们想吃点什么？老规矩么？”我光顾着和老板娘叙旧，差点忘记身边还有几个人在。以前我经常拖着陆云蘋来这家店，一来二去老板娘就认识我们这对小情侣了。后来我也带过苏澈他们来这家店，毕业后就没有回来过了。没想到老板娘还记得我们，不过我们毕业也就几个月的事情而已。但却在这几个月发生了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
　　“婆婆，我记得你们店以前有个招牌奶茶是叫‘初恋’对吧？现在还有吗？有的话给我点一杯，谢谢。”苏澈的话音落下，我翻页的手停顿在空中。
　　时间倒回一年前，那是我第一次带陆云蘋来这家甜品店。
　　我和他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听着老板娘为我们介绍这家店的招牌有哪些。我本无心听，想着随便点几个招牌就好了。可是当她推荐饮品的时候，告诉我们店里的‘初恋’奶茶卖得很火热，几乎每一对来店里的小情侣都会点。
　　我偷偷看了一眼陆云蘋，心里有些窃喜，“那婆婆，两杯初恋奶茶，谢谢。”
　　这家店的甜品给我的感觉和别的甜品店不一样。奶茶味道很浓厚，有些店为了赚一些小便宜用红茶代替茯砖茶，但是这家店没有，刚入口微甜到最后有点苦涩。最开始两个人甜甜蜜蜜，到后来平平淡淡慢慢走向结尾，留下甜美的回忆。初恋的刻骨铭心，但大多数的结局都逃不过分手，但这一刻我特别希望我和陆云蘋最后的结局不是分手，能够一直走下去。
　　“久等了，‘初恋’奶茶。”杯子放在桌面上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我，我望着面前似曾相识的场景，眼角有些湿润。
　　“夏炎，我特意为你点的‘初恋’，尝尝吧。看看婆婆的手艺是不是还是像当初那样。”苏澈浅笑着端着杯子放到我面前。
　　我有些木讷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但这次入口全然是苦涩，一点点甜味都没有了。再也抑不住的泪珠大颗砸入奶茶中，“婆婆手艺还是像当初一样好得无可挑剔呢。”我勉强扯一个笑容回应苏澈。
　　“什么心境，这杯茶便是什么味道。”老板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我双手握着杯子，看着她微驼的背影，心中一阵惆怅。她的手艺还是那样，变得只是我的心境罢了。
　　顺带借此机会，我和他们宣布了一件事情。蒋以彦休了我三天的假期，我打算去乌镇故地重游。借此机会好好让自己放松一下，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陆云蘋出了车祸，我着急去医院看他，却发现他的身边已有别的女孩守着他。后来又是我妈为了追我在雨中倒下再也没起来。接着陆云蘋和我彻底分手了，有了新的女朋友。我也没有继续专升本，而是进入公司工作。同事却从上班第一天开始挤兑我，千方百计想要我离开公司。意外了解到自己的上司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心酸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