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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替上花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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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整个陵城的人都知道,今天是陵城第一巡捕大喜的日子,要说这第一巡捕,真是为民除害的大好人啊!自他上任以来,陵城很少再有匪患之祸,是真真的安安定定,人心平稳。所以即使这个喜讯实在是突然,但也不妨碍百新前去恭贺一番,所以这第一巡捕的府门口,自然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林佑鬼鬼祟祟的走在大街上,时不时的看看四周,心里疑惑——往时我刚一出现,那位巡捕大人就像“开了天眼”一般,跟在自己身后,要是自己稍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就会被他扔出城去,还要好好的讲一堆大道理,好帮助自己洗心革面!害的自己那双灵活的“神偷”之手,都快生锈了!怎么今日都这么久了,他还没出现,将自己扔出城外呢?
说来也都怪自己,平日里多么聪明啊! 可那日怎么就不长眼的把手伸向了刑大巡捕呢,那不是找死吗?所以自那之后,自己在这陵城就再也混不下去了!
使劲晃了晃脑袋,林佑觉得自己肯定是被虐傻了,已经失去了一个作为小偷的尊严!不然怎么会在没有人抓自己的大好日子里,有那么一点点失落呢?自己一定是久了没出手,脑子也有些绣住了!对,绝对是生锈了!
可若是往日,这街上的人,他想偷哪个的,那还不就是一根手指头的事儿。可今日还没等下手,这心啊,就开始慌了,总觉得还像那几日一般,有只眼睛盯着自己。
那个刑大捕头,真是害人不浅啊!
算了,街上目标太大,让我找个安全的地儿~
前面张灯结彩的,一看就是个好地方,办喜事什么的,林佑最喜欢了,一办喜事啊,府里必定是乱哄哄的,再说了,这眼前这顾府两个大子,更是闪瞎了自己的眼,陵城第一有钱人家,到时候自己顺便顺上几件东西,都够吃一年了吧!自己再小心一些,那个大捕头,总能多过一阵子了吧!不知怎么的,林佑一个无父无母的野孩子,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一想到刑大铺头,就有些怂了呢?
可见林佑这几日没进城,这消息有多闭塞,他不知道今日就是他一直畏惧的大巡捕的大喜日子,更不知道,今日陵城只有刑府和顾府两家有喜事!那自然是一家嫁,一家娶了!若是他知道了,恐怕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去爬顾府的墙啊!毕竟能和刑天有联系的,林佑想躲还来不及呢!
二.
可是他只想着顾府既然办喜事,那必然会很忙乱,刚巧他今日运气好!到现在都没人来抓他,也就可以乘机讨点好处了,街上不能偷,那人家家里,他总管不着了吧!
于是乎,林佑默默的潜入人家家里,来到了“人烟稀少”的顾府后院,左右巡视了一番,确定暂时无人经过,林佑默默的摸索到一个房间,还没等推开房门,便与里面跑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定了定被撞晕的脑子,林佑认认真真的看向眼前的人——一身红衣,还背着个包裹,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逃婚”?这未免也太……太过招摇了吧!些想着大家都不容易,林佑不禁善意提醒了一句,
“姑娘,你若是逃婚的话,恐怕没等走出这个院子,酒药被抓回来了!”
顾微好不容易支开了其他人,看到忽然出现的人,努力压下慌乱,虽然有些疑惑,不过看眼下这情形,考虑了一下他建议的合理性,便很快暂时性的将他划分到了自己的阵营里。很是虚心的请教道,
“那你说,我怎么才可以成功啊?”
第一次遇到这么虚心求教的他人,林佑的虚荣心啊,嗖嗖的上涨,原来自己还有当先生的潜质啊!不禁将自己这么多年智斗巡捕,成功逃窜的经验倾囊相授,还稍加修饰的除去了自己在刑天身上栽跟头的败笔。于是乎,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
红色的嫁衣套在了自己身上,红盖头随着轿子在眼前晃荡。后脖颈一阵生疼,看来已晕了许久,林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顾家小姐,竟会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枉自己放下手头的要紧事,全心全意的去帮她。
不得不感叹自己的教学能力,林佑终于尝试到了,什么叫做现世报!
其实细细想来,就在他讲到——若是想要不被人察觉,“女扮男装”是最好的法子时,顾家小姐就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可自己这猪脑子,竟然没在意她当时的狡黠眼神,还想着要不要出去帮她偷一件衣服来。接着又给她出主意,让她找个丫鬟来假扮新娘,这样到了晚间,可能才会被发现。记得她当时还问了一句,
“要是丫鬟不愿意怎么办?”
自己还随意的答了一句,“直接打晕不就得了~”
都怪自己嘴欠啊!话还没落地,后颈便有重物砸来,昏迷之际,还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
“出去找人实在太浪费时间了,来不及了,只能先委屈一下你了!再说你一个大男人,也没有毁了贞操一说,方便!”
怎么就没有了!他不仅有贞洁,还有操守呢!若是被道上的人知道,他曾经“嫁”过人家,那他以后还怎么混消去!
那些喜娘也真够笨的,怎么就没发现自己呢!自己的身形,虽然说瘦弱了一点,可好歹也是个男人啊!这么明显的差异,他们都看不出来,真是笨死了!
林佑不停的在心中抱怨着、呐喊着、委屈着。可他不知道,顾家大小姐可是闹了好几天的人了,他们一群人一进去,见到的便是遮着盖头,倚在床框边睡着了的人,想来是闹了几天,累坏了,叫醒了反而误事,于是乘此机会,便顺势塞进了花轿,这才送了一口气。
再说了,就他这小身板儿,也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敢说自己是个“大男人”,不然被别人听了去,绝对要耻笑他。顾小姐选他,可是有理由的,那么瘦弱,只比自己略高些,穿起喜服来,倒比自己还好看几分了。
林佑考虑了一下眼下的情况,外面敲锣打鼓的,一看就是在去夫家的路上,暂时是跑不了。只能将错就错,等拜了堂,自己被安排下去,再找合适的机会跑吧。
想想拜堂,林佑就一阵不爽,自己一个大男人,真是……真是……成何体统!赶紧摸了摸顾小姐作为补偿留在他怀里的银子,和他打算到时候顺走的凤冠,他的心里这才平衡了些……
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嫁个人就挣这么多的银子,不亏,不亏!
三.
看着眼前这阵仗,刑天就一阵头疼,倒不是是他想弄得这么热闹的,怪只怪陵城的百姓太过热情了,他就是向外传递了这么一个消息,希望有心的人可以收到,可却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到处都是恭贺之人。
愁得他都不知道到时候该如何收场了!只希望顾姑娘是个大度之人,不要计较才好!
这喜宴说来有繁有简,刑天自然是想要简简单单的了事,毕竟他的主要目的又不是这个,可耐不住众人不愿意放过他,不仅这桌子增加了几十桌,就连着外面还站着一堆看热闹呢,他没有高堂,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便被众人推荐着坐在那个位置上帮他主持,他这不大的刑府,竟是被挤了个满满当当。
他明显感受到,新娘自一下轿门,那身影就有些发抖了。倒也是,这阵仗,确实挺吓人的。
其实刑天只猜对了一半,从林佑的眼里,只能看到喜帕下不停闪过的脚。人确实多。可是在之前,他巴不得人多呢,人越多,越方便他偷点东西。可现在,耳边不断传来的声音告诉他,那个是髙员外,他都过他的一块玉佩,那个是何大富商,他顺手牵过他几次钱袋子,那个于记铺子的衣服他顺走过几件,那个.......那个..........
他六岁便在这临城落脚了,一偷也快十几年了,这样算来,在座的岂不都和他有仇,想着怎么把自己抓了去?如今“羊入虎穴”,一旦被发现,下场不言自明,怎能不让他害怕的哆嗦两下,而刚好这两下,还落入了刑天眼里。
不知怎的,新娘这害怕的样子,倒让他想起一个人来,那人在他第一天巡街时,便栽在了他手上。
四 .
其实当初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看他顺手扶起了一个老婆婆,还帮人家收拾了东西。想着是个好孩子,打算上前鼓励一番,哪知才跟了几步,就看他偷了一个富商样子的钱袋子,要是照平时他定会将人当场抓获,只是不知当时为何会心软,还只是跟着,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
许是因为那个婆婆还在不远处,怕伤了她的心,又许是,那个少年白白净净、眼神清澈的样子,不像是个坏孩子........
还没等他追上前去,那家伙儿便已经当了散财童子,
“虎子,先别要饭了,把这些银子拿去,给你娘抓药去!”
“臭小子,小小年子,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偷东西!快把这些钱拿回去,交给先生,好好读书!”
“婆婆,这些鞋垫我要了,钱您拿着,您眼神不好,就先歇两天吧。”
.............
一袋银子,不出半日,便被他散了去,到最后只给自己留了几个铜板,手里还拿着个别人给的烧饼,啃得高高兴兴。
刑天就这样跟了一路,也没有抓他。就在他还在抓与不抓之间纠结时,就看见那家伙已经看见了他,半个烧饼顺势就掉在了地上,张开腿就想逃跑。
刑天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一身官服呢,就这样一直看着他,难怪会被吓到。不过既然被发现了,倒是给了他一个上前的理由。
于是几步便把他抓住了,他那时也是如这新娘子一般,抖了好几下。
..........................................
刑天笑笑,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家伙,也不知他知道今日自己在忙,是不是又趁机在街上“顺手牵羊”了,看来只有明日才能见到了,他也不知为何,心里竟好像有些想他。
和他斗智斗勇了那么久,一次次的思想教育,一点用都没有,竟然一次都没有想要将他关进大牢里,只是想要每天盯着他。看着他小心翼翼,躲躲闪闪的样子,都好像是一种乐趣。
若是可以,他定会是个好孩子呢,看来下次,可以试着换一种方式了。
五.
许是想的多了些,莫名的对这位没有见过面的新娘子,有了一种疼惜之感,顺势将她缩在喜服里的手握了几下,企图给她一些安慰。
那只手明显一僵,他有些奇怪,曾听人说,女孩子的手是软软的、小小的,怎么刚才的感觉好像不是那样的啊?可能,是对方太紧张的原因吧!不过那个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平日了,若是刑天心中有什么疑惑之处,定会在当时就寻出个答案来,只是今日是在特殊,他便生生压住了心中的那一丝丝疑虑。
有人递上了大红绣球,两位新人各执一端,有司仪高唱:“一拜天地!”
虽然知道这只是一场不真实的体验,科尔人心中都是一震,毕竟这样神圣的仪式,对他俩来说,是从未有过的。
林佑在心中默念,“老天爷,我可不是故意骗你的,我拜拜您,您可别生气啊!”
“二拜高堂!”
顾老爷一脸喜悦的看着,笑的胡子都一翘一翘的,觉得自家女儿虽然平日里不端庄了一些,再这样重大的场合,还是很给自己面子的。
“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林佑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他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破绽,这下可算是能松一口气了!他从来没有觉得,洞房竟然是那么美好的一个地方,他终于终于有机会逃跑了!
可是总有人不愿意放过他来,只听见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
“刑天这下子木得很,还不允许我们闹洞房,不如你们二人就在我们大家面前,把交杯酒喝了吧!”
说话的是刑天的好友,平日里对着刑天严肃的样子不敢随意放肆,今日可是憋着劲儿想要戏耍他一番,可人家偏偏不许他们闹洞房,把他给憋得呀,自然不能随意放过这对新人。
这话说的虽然不合规矩,不过想想倒也有趣,又不算什么大事,便都跟着起哄了。林佑已经将说话的人恨了个牙痒痒,忍了半天才没有发出声音。刑天也不大好过,婚宴本就不是最终的目的,如今却是要越闹越大了,实在是对不住人家姑娘的名节!
转头看向顾老爷,希望他能够适时地阻止一番,可是看到的却他是笑意盈盈的样子,刑天不知道的事,虽然这只是一场戏,可顾老爷还是很满意他这个女婿的,所以这假戏真做嘛,也不是不可能的。至少顾老爷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
终是拗不过众人的要求,刑天将一杯酒放在了林佑手中,还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委屈你了!”语气虽然诚恳,不过林佑确实觉得自己委屈,便没有回应他的意思,心里暗暗想着,盖头需要撩起多大的角度,才既不会被人看见,又能够自自然然的喝了它......
林佑小心翼翼的只露出了两个手指头,有小心翼翼的夹住了酒杯,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别有人将姑娘纤细的小手和自己的“熊掌”联系起来啊!
其实他根本不必担心,因为就连一向稳重的刑天,也有些紧张的抬不起头来了,众人只是一味的起哄,或是想通过红盖的缝隙瞧瞧这陵城第一美人的风貌,那里还顾得上其他。再说了,林佑的手也是男生中少有的纤细、白净,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什么。
就这样,林佑乖乖巧巧的完成了一系列折磨人的事,终于可以入洞房了!这么累的情况下,他不知道自己还跑得了多远。
六。
可谁知,他前脚刚进洞房,后脚刑天便跟了进来。林佑暗叫不好,难道这刑天是个“衣冠禽兽”,竟连这晚上都不愿意等,就想要洞房花烛了?那他知道盖头下的是自己,岂不是.....会很惨?
来不及打哆嗦,刑天已经向他拘礼说道,
“顾姑娘,在下并不是有意冒犯,只是近日周边城镇采花大盗实在猖獗,已有多个姑娘受他祸害,前日里,顾老爷便收到一封书信,信中指明要对你不利,但却不知具体时日,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今夜是他最后的机会,想来他不会放过,我定会护姑娘周全,明日便向陵城百姓解释清楚,还姑娘一个清白。”
他言辞诚恳,林佑却已气了个七窍生烟,你说你好好的不能和人家姑娘说清楚吗?非要吓的人家逃婚,还连累到我这个无辜之人!此时也不知该不该掀起盖头将他臭骂一顿!
那人却毫无察觉的继续道,我会在屋顶上保护姑娘,姑娘放心。”
林佑只能继续忍,继续忍,期盼那个采花贼快点被抓住,又怕他把自己逼得漏了馅儿。
过了将近两个时辰,林佑的腰都快散架了,还没有一点动静,这天都快黑了,前园的动静都小了一些 ,想来是不会来了吧。正想的出神,一阵异味传入鼻中,他暗叫不好,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刑天一直等着,他迅速捂住了口鼻,等着那个人进来。
果然,那人瞧着新娘子倒在了床上,等了片刻,便自以为悄然无息的潜了进来,嘴里还念叨着,“小娘子,新郎官还在外面呢,就让本公子先好好疼你吧。”
刑天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床边,静静的等待他放松警惕,只见他挑起了那个红盖头,有些惊讶的“咦”了一声,不知为何,刑天也下意识的看了过去,林佑那张白白净净的小脸儿,就印在了他的眼里,他心里涌起了很多疑问,可却被惊艳占据了第一,甚至觉得是老天给他的福报。
显然那人也与他想的一致,这么大的动静,采花贼并不以为是自己上了当,他只当是自己的消息有误,顾家小姐竟然是个美少年,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采花贼,只要是美的花,无论男女,他都没有禁忌的,用手摸了摸那细嫩的皮肤,嘴便凑了过去。
刑天终于忍不下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心里有一团火,需要及时发泄一下。刀毫不留情的出手,那个采花贼才知道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赶紧将人放下,认真的过起招来,采花贼走的是阴柔路线,平日里只是胜在诡计多端,武功确实不济,再加上刑天心细,他的诡计竟是无处使用。眼看着落了下风,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床上的小公子身上。
几根银针好不留情的向他掷去,刑天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已顾不得其他,只能用胳膊挡住了那几针,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急着去查看林佑身上有没有受伤。
采花贼以为自己有了机会,慌乱的想要从窗户上逃跑,才过了几步,便被外面埋伏的人制服。那几人进来向刑天汇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刑天下意识的将林佑的脸挡住。像是怕人窥伺自己宝贝的孩子一般。
七
林佑,悠悠的转醒,脑子还不甚清醒,就让眼前的人吓得恨不得失忆。因为刑天就坐在他床前,用一种“奇怪”(其实是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刑大捕头,我...我不是故意要坏您好事的,都是那个顾家小姐比我的,我...我马上就走。”还没等他彻底起身,刑天就将他按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笑?
“我已经向陵城的人解释了,你为了制服采花贼,和我共同演了一出戏,现在他们都在夸你是好人呢。”
“啊?”
林佑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怎么他就成了好人了?还没等他想清楚,刑天就继续说道,
“不过,昨日为了救你,我这胳膊受伤了,府里也没有丫鬟伺候,你既然嫁给了我,这几日你就要照顾我!”
林佑被他这肯定式的无赖语气给震住了,不是演戏吗?为什么还算是嫁给了他?为什么要让他来照顾?
刑天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索性就将无赖进行到底了,
“你若是敢偷跑了,我就全城张榜缉拿你,还把你以前犯的罪都都漏出去,让他们都去抓你!”满意的看着林佑抖了几下,他又接着威逼利诱道,“不过你要是留下来,保证你每天吃饱、穿暖,这个宅子便是你的家,怎么样?”
这后半句实在是太吸引人了,从小到大,能吃个饱饭就是他最大的愿望,能有个家,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梦,如今一下子都摆在他的面前,让他如何能不心动?
他再次看了看眼前这人,觉得他肯定是个好人,留下自己应该是为民除害,想来占便宜的总是自己,便没有立刻拒绝,他也想试试有个家是什么样的感觉,至少身下这床,比那破庙里的草席要舒服得多。
八。
林佑觉得,自己在新府呆的够久得了,刑天的伤也好了个彻底,虽然住的很安逸,可也不得不开个口,
“刑大人,您看您这伤也好了,我是不是就该就走了?”
刑天显然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难道是自己对他还不够好?不然他怎么又想起要走的是来了?
“怎么,住的不习惯?”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白吃白喝的,有些不习惯嘛~”
刑天有些想笑,这个家伙儿,合着以前当小偷的时候,就不是白吃白喝了啊!
“什么叫白吃白喝的,你每天洗衣做饭的,我才是白吃白喝呢,再说了,你既然嫁给了我,就是刑家的人了,这里就是你的家,有什么走不走一说?”
“那个,婚宴,不是假的吗?”
他都被说糊涂了,嫁人,不是只有男的和女的才可以干的事吗?为什么刑天的表情会那么认真啊?而且自己好像也没有感到多别扭呢,甚至还有些开心。
“对于顾小姐来说,是假的,可对于你,我就认真了。”
说着便将他置在了自己怀中,他真的有些害怕,这个小家伙儿会动不动逃跑呢,看来是时候来点儿实际的行动了。
“既然你都嫁予我了,不如就从了我吧。彻底从良,怎么样?”
这个怀抱有点热,刑天喷在他耳边的热气更是让他双颊绯红,不知所措,慌乱间他只想着一个问题——
从良?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于是,陵城便有了这样一段传奇——
“你听说了吗?刑大人为了我们百姓,竟将一个小偷收入府中,严加管教,为了我们,他竟将自己的幸福也牺牲掉了,唉~”
“你胡说什么呢?人家两人那叫上错花轿嫁对郎,二人好着呢!再说了,那个娃儿也是个好孩子,虽说事偷过那么几次,可干的都是劫富济贫的好事,不然刑大人能喜欢吗?”
“是啊,是啊。”
“好事,好事。”
多年后,顾家小姐已觅得良人,她还在骄傲的吹嘘着,自己曾经干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却促成了一段良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