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华》雨山米需

5、第 5 章

　　且说明月一行人到了坤羽宫，宫门口有两个小丫头候着，不停地张望，看见人来了，就笑嘻嘻地前去禀报。
　　王后正与习夫人说着话，听见明月与泠鹊来了，更是开心，即刻叫了景钏传她们进来。
　　景钏引着明月和泠鹊到了坤羽宫的正殿，王后坐在正位上，习夫人在一旁坐着，见明月泠鹊进来了，便停止了说笑。
　　明月和泠鹊上前行礼，“给母后请安。”“给王后请安。”
　　王后笑着点了点头：“都坐吧。泠鹊，到本宫身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是。”泠鹊轻步走上前去，正要跪下，被王后扶住了：“我的好孩子，莫再拘礼了，陪我坐着吧。”泠鹊这才坐在王后身边的小凳上。
　　王后端详着泠鹊，笑着说：“瞧瞧，我们泠鹊都长大了，出落得这么水灵。”
　　“是啊，”习夫人附和着说，“似这般花容月貌的，在卫国，除了公主与郡主，再找不出第三人了。”
　　王后看了习夫人一眼，仍笑着对泠鹊说：“好孩子，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可好？”
　　“回禀王后，一切都好。”
　　“恩，那就好。”王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唉，也是没有办法，现在边疆不安稳，朝中可用之人又寥寥无几。习将军走不开，你皇伯伯只能派了你父亲去。让你们骨肉分离，也是不得已的事。”
　　“王后娘娘，泠鹊知道了。”泠鹊不悲不喜，看不出有什么感情。
　　“恩，你能明白就好。”王后又转忧为喜，“如今你就别回去了，在宫里住着吧。有兄弟姐妹们作伴，总好过一个人在王府里孤孤单单的。
　　“是啊，泠鹊姐姐，你就别回去了，留下来陪我玩吧。”
　　无萱听到她们这么说，忧心如焚，可又不能说些什么，只能暗暗地替泠鹊着急。
　　“是，泠鹊知道了。”泠鹊淡淡地开口。
　　“好，”王后的眼中充满了笑意，“那你就随本宫住着吧。景钏，派人去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再让少府监备些料子给泠鹊做衣服。这孩子，未免穿的太素气些了，年纪轻轻的，这样素净，还是要忌讳些的。”
　　“是，奴婢这就去。”穿着青绿色衣裳，年纪稍大的婢女行了礼，笑盈盈地退了出去。
　　“你王兄早就派人回了话，说你去接了泠鹊。”王后对明月说，“话说你们怎么这个时辰才过来，我和习夫人都说了好会儿子的话了。”
　　“还不是因为在路上遇到了个无礼之徒。”明月柳眉倒竖，怫然不悦。
　　“哦？到底怎么回事？”王后一向疼明月，听到明月这么说，自然也不高兴。
　　“来的路上碰到一个一身戎装的人，走路匆匆忙忙的，也不看路，把泠鹊姐姐给撞了。要不是泠鹊拉着我，我非要找他理论一番。”明月提起这件事情就火冒三丈，两个眼睛瞪得溜儿圆。
　　“你们是在何处碰到他的？”王后若有所思地说。
　　“就在瑞辛亭附近，那人长得眉清目朗的，不曾想这么不懂礼仪，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纨绔公子，绣花将军。”
　　“呵—”王后忍俊不禁，“她可不是什么公子。她呀，是习将军的女儿，习倩猜。”
　　“啊？！”明月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傻孩子，这内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男子进来的。”王后定了定，收敛了笑容，“习夫人带着倩猜过来拜访，倩猜临时有事，就先走了。算算时间，兴许你们碰上的就是她了。”
　　“可那人一身男装，看上去又像是个武将，怎么可能会是习姑娘呢？”
　　“公主有所不知，”习夫人无可奈何的说，“我那女儿从小就跟着她父亲习武弄枪的，被当做男子教养，性子野得很，根本不肯穿裙装，去哪儿都是男装打扮。我把她带来本想让王后对她说教说教，不曾想底下的人一过来禀告，说出了命案，她就火急火燎的走了。”习夫人又叹了口气：“唉，我这个女儿要是有公主与郡主十分之一的温婉，我也就满足了。”
　　明月万没有想到那人竟然是个女子，而且自己还当着人家娘亲的面说了人家不少坏话，不禁赧然汗下。
　　唤秋看着自己公主这个样子，未免觉得好笑，公主现在的脸可比抹了胭脂还要红呢。“公主，大皇子命奴婢准备了衣服和素粉，公主午后还要去文乐轩，不如早些更衣理妆吧。”
　　明月感激的看了看唤秋，对王后说：“母后，那儿臣就借用一下母后的寝宫换换衣服，中午我可不走了，要在母后这里用膳。”明月仍然不忘撒娇。
　　“好，好，难得你愿意陪母后吃饭。母后啊，早都吩咐御膳房准备了。”王后喜笑颜开，“习夫人，说起这文乐轩，不如让倩猜也入宫学习。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慢慢的熏陶，说不定这孩子也就转了性子呢。”
　　习夫人一听心中大喜：“多谢王后娘娘了，我回去就和这孩子商量，让她进宫学习。现下不早了，妾身就不叨扰王后娘娘了，先告退了。”
　　王后也没有挽留，叫了翠儿送习夫人出去。
　　明月去换了衣服回来，王后见时辰确实不早了，便命人传了膳。王后坐在首席上，明月坐在右边，泠鹊坐在左边，侍女们一个个地上来捧杯安著进羹。
　　“娘娘说的贵客是谁呀，可否让若盐见见。”一个女子笑意盈盈的走来，螓首蛾眉，领如蝤蛴，唇红齿白。明明还在碧玉之年，却有一种别样的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