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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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若大小姐是个标准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者，即为达目的不惜一切手段。
饱受父亲溺爱和寄居家庭奇特观念灌输的大小姐身上满满的都是狂妄，自我中心，冷酷，心狠手辣等负面特质，这几点从她对待侍女香莲的态度上便可以看出来。
仁慈善心宽容这类美好的词对她来说等同于天方夜谭。
但身为绝对的利己主义者脑子又异常灵活的大小姐有个很好的优点——识时务。
所以当她冷静下来后，立刻知道自己有点玩脱了，在[一不做二不休找个机会做掉秦霜这个头号路人甲]和[拉下脸去向他赔礼道歉]这两点间徘徊的大小姐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我没有做错！”幽若大小姐瞪着镜子里一脸憔悴的萝莉，嘴里念念有词，“但是我现在人小翅膀软，等我翅膀硬了今天的屈辱必定十倍奉还！一掌拍不死他姑奶奶我就不叫龙幽若！”
气鼓鼓的大小姐愤愤不平的拍着梳妆台，新晋狗腿马进良卖力的用他专业的技术在幽若大小姐粉嫩的脸蛋上描花，力图制造出俏目微红珠泪垂的可怜面容。
“万万没想到，本小姐第一次这么用心打扮居然不是为了会情郎而是去屈尊下跪。”幽若对着镜子左顾右盼了一番，“这样子应该够楚楚可怜的了吧？”
“大小姐神技啊！眉头一皱，哪怕你师兄是铁石心肠也软了！”马进良在一旁赞不绝口。雄霸的女儿还是不是一般的机灵，居然想得出把眉毛剃掉半截，配合着眼睛一起化成下垂模样，平添几分无辜委屈，一看便让人心生怜惜。
简直神了！
幽若大小姐受到了奉承，心情大好，把潜水衣一套，连夜出湖，忽悠她大师兄去了。
上岸后，大小姐琢磨着时间尚早，秦霜可能不在天霜堂内，不想单独喂蚊子的大小姐决定去找小伙伴聂风耍一耍。
聂风的活动区域比较固定，后山，三分校场，卧居，三点一线。
不多时，她便成功捕获了聂风，顺带附赠了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大眼男娃娃，幽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用手指着他问聂风，“这是谁？”
啪！
大小姐白嫩的爪子猝不及防的受到了一记攻击，她嗷的惨叫一声，缩回手怒瞪冲天辫，“混蛋！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第一次见面就用手指人！你知不知道我爹乃南麟剑首段帅！”冲天辫挺胸大声回答道。
“去你……”幽若大小姐条件反射的就要给这个一脸嚣张的屁孩一记窝心脚，关键时刻她想到了还在一旁的聂风，硬生生刹住了踢出去的腿，冷哼了一声，“得意什么，南麟剑首不是早就死了吗。”
“你！”断浪小朋友气得浑身发抖。
“幽若。”聂风站出来插话了，“断浪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大家能够友好的相处，好吗？”
“浪，幽若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只是有点鲁莽。她比你还小，你就不要和她计较了，大家一起和和睦睦快快乐乐的，不是很开心吗？”风师弟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道。
尚未脱离婴儿肥的风师弟脸蛋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说出来的话却异常的老成，幽若大小姐只当他是随着父亲聂人王多年颠沛流离，心理早熟，也从未在意过他与寻常小孩不同的举动。此刻看到他劝架自己和断浪，心里浮现出一种大人开解别扭小孩的即视感，大小姐觉得她需要重新评估风师弟的心理年龄。
“聂风，我不会和他计较的。”总算回想起面前的冲天炮是谁的幽若大小姐从心底冉冉的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意。
断主席她还是服的！
难得善心大发的幽若大小姐决定帮他一把。
她从左右两只胳膊上褪下玉镯，递给断浪，“你叫断浪是吧，这个给你。”
？
“我……”正要开口的断浪被幽若大小姐的下一句话钉在了原地，“离开天下会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幽若！你这是干什么！”聂风大惊。
“我是为了他好。聂风，他不能和你呆在一起。”断浪是风云中幽若大小姐难得青眼有加的人物，具备“上帝之眼”的大小姐动了恻隐之心。
“他这一生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但那是在没有你的前提下。他和你在一起，就永远只能落魄，这是无法改变的命运，你就是他的命中劫数。”大小姐回忆着断浪的一声，啧啧感慨，“还有你啊，断浪，不要想着什么割断掌纹逆天改命这种事，没用的！白白破相！”
“你和聂风，有他没你，有你没他，如果你不想南麟剑首家从此一蹶不振，还是赶紧走吧。”
“幽若，这些话，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聂风一脸凝重。
“天机不可泄露，多说了就要全身流脓的。”幽若大小姐撇了撇嘴，斜睨了眼一脸惊讶的断浪——本小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说下去就圆不回来了，接下来的路就靠你自己走啦段主席！
聂风皱起了眉头，幽若个性倔犟，她要是不愿意开口，他肯定问不出究竟。
到底是什么，或者说是谁，指使她说这番话？
那个人有什么目的？
是针对断浪，还是针对他？
风师弟突然联想到一个恐怖的事实——幽若变成了孔慈，孔慈变成了侍女，但是幽若真的是幽若吗？
他一朝回到了十二年前，却从来没有想过是不是有人，也和他一样，从未来回到了现在？
一切都没有改变。
师父还是师父，师兄还是师兄，连看门的人都没有变，唯一变了的，只有身份颠倒的孔慈和幽若，和突然出现的断浪。
这三个人中，最不正常的，就是幽若。
聂风回想往昔种种，疑点越来越多，幽若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一点都不像一个八岁的小女孩。
他必须要证实这一点。
“浪，你先回去。”风师弟对断浪一点头，拉过幽若大小姐的衣袖，“我有话要问你，幽若。”
“啊，啥？我知道了，我自己走，你别拖呀！”大小姐大呼小叫着，心里则汗如雨下：完蛋了！装逼遭雷劈！
她不过用一次上帝之手而已，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冷静，龙幽若！聂风只不过是个十二岁的毛孩，而你，是拥有一十八年丰富人生经验的成年人！
此时此刻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二十一世纪的所有人口都站在你的身后和你一起战斗！
做好了充分思想准备的幽若大小姐没有想到，风师弟的第一句话就让她跪了。
“幽若，你是不是……”聂风犹犹豫豫了半天，终于问了出来，“你是不是从未来的某天，回到了现在？”
天了噜！
这，这，这，这是穿越对重生啊！
她说怎么聂风言行举止那么成熟——原来他本来就是熟的，熟透了！
承认，不承认？
幽若大小姐深吸了一口气，出手如电，扣住风师弟的脉门，“我们，好好谈谈。”
她心中暗潮涌动——一旦有不对劲，拼着天打雷劈她也要弄残聂风，为自己的父亲留下一线生机！
在外人看来，两个人以极为亲密的姿势倚在一起，实则一片肃杀。
“聂风，风师兄，”幽若甜甜的叫着，眼底却是一片冰冷，“不好意思啊，师兄，我必须防着你点。毕竟上辈子，我可是被你害死的呢——现在你可以说说看，你是怎么回来的？”
“你是孔慈？”聂风百感交集，颤抖着声音问道。
“不，我是幽若。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从来没有什么孔慈，只有幽若。”她冷声道，“现在，师兄，可以告诉我你和孔慈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聂风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棉花塞住了，“你不是孔慈，那你是谁？”
“我都说了，我是幽若！不要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我就是我！”大小姐被风师弟怀念悲伤的眼神盯得发毛了，她用力一掐风师弟的脉门，“大家公平交易！我不是个爱找麻烦的人，之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不欠谁！”
聂风稳定着情绪，他盯着大小姐稚嫩的脸庞，直到她再次露出了浑身炸毛的表情，才苦笑着挪开视线——眉眼下垂的楚楚可怜之下，是掩饰不住的强悍跋扈，幽若和孔慈，原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我是师父的弟子，孔慈是师父的独女，也是我的小师妹。长大后，师父赐婚于小师妹和我。未曾料到，二师兄也倾心于小师妹，成亲当日出来阻拦。师父大怒欲杀二师兄，小师妹被误伤不治。之后我一蹶不振，以酒度日，再次清醒过来，就在这里了。”聂风隐瞒了他在凌云窟中毒的事，简单的交代了首尾。
“你居然是醉过来的。厉害。”幽若大小姐不以为然的朝着他树了个大拇指，心里对他的话语可信度打了个九折——从聂风的描述来看，他过的应该是电影的情节，只不过他到底经历到哪一步了，还有待证实。
“好吧，轮到我了。我从小被关在湖心小筑里，偷偷跑了出来认识了你和霜师兄还有云师兄，后来爹爹让我和霜师兄成亲，没想到云师兄前来抢亲……”大小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出手阻拦，结果混战中不小心打到了我身上，我就死了。”
“我说完了。”大小姐对着一脸你在开玩笑吗的风师弟，“啧啧，不要一副死人脸的模样嘛，虽然你害死了我，但其实我并不是特别恨你，相信你也不是有意的。”
“我们两个的经历，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说的也是啊，不过抢亲的都是云师兄这一点不是相通的吗？”
远方莫名中箭的步惊云，“啊嚏！”
幽若大小姐的话破绽多多，但是风师弟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在撒谎，直觉毕竟不能当做证据。
“风师兄，现在误会解开了。我们两个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冲突。我放开你的脉门，你不会还手吧？”
“不会。”聂风并没有告诉幽若，扣住脉门不顶事，他会转移穴道。
“非常好。风师兄，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会让我爹帮忙，让你和孔慈成亲。”
“不，不用了。”聂风想到那个移动式人肉珠宝架子，头皮忍不住一阵发麻，“缘分是不能强求的。”
幽若大小姐小心翼翼的松开手指，“这倒也是。那么暂且就谈到这里吧，断浪应该等急了。我也要去找大师兄了。”
“断浪，他——”
“他因你一生悲惨，堂堂南麟剑首之子，被逼得跪在大堂上滚着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受辱，之后更是饱受折磨，为了他好，你还是及早送他走吧。”幽若大小姐说着突然面色一变，从袖口中掏出水银镜一照，惨叫一声，“哎呀光顾着跟你说话，妆容都花了！这样让我怎么去见大师兄？”
……
话题转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聂风看着她突如其来的小儿女姿态，有点惊愕，转念一想，她上辈子嫁的正是大师兄，不禁会心一笑，“大师兄不会在意这点细节的。”
“虽说女为悦己者容，但是你才八岁，也太心急了吧。”风师弟难得起了调侃之心，不料幽若大小姐送他一对卫生球，“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女为悦己者容？”
“我是和他吵架了，怕他去和我爹告状，所以打扮得可怜点，去求饶——”
“哦？但是上辈子你们可是成亲了的……”
“拜托，成亲不代表喜欢好吗！那是我爹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幽若大小姐忙着补妆，“就算云师兄不出来捣乱，我也要逃婚。只是没想到运气这么差，居然被喜欢的人打死了。”
“什么？”风师弟觉得风太大自己没听清楚。
“嗯哼，上辈子喜欢的人，是你哟。”大小姐随口抛下句谎言，成功的看到风师弟变了脸色，忍不住哈哈大笑。
“幽若，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你猜？”
大小姐补完了妆，挥一挥袖子，不带走一片云彩，飘然而去，留下纠结的风师弟。
然而……
这两个混蛋到底跑哪里去了！
By彻底被遗忘的冲天辫版段主席。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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