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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闹尴尬贾公子受伤 ...

  •   待他走过,小宋悄然跟上去。贾瑞轻功不如小宋,跟得稍远点。那红衣人十分的警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发现他们了。小宋见他想要逃走,随手揭了片瓦向他掷去,红衣人错身闪过,只这一阻小宋便合身而上,挥掌击来,掌风过处瓦片哗哗地响。
      贾瑞原还想冲上去帮忙,见小宋这功夫,识相地默默做了观众。
      那人功夫也相当不俗,在小宋连番攻击下竟是从容不迫。他步伐极为诡异,倏起倏落,忽隐忽现,看得贾瑞都有些眼花缭乱了。禁不住问凌銮,“这人的身法怎么会如此之快?是仗着轻功?”
      凌銮指着红衣人的脚下,“你仔细看着他的脚,是根据五行八卦来走的,又兼今晚有雾,才显得如此诡异莫测。”
      “难道是凌波微步?”
      凌銮疑问,“怎么说?”
      贾瑞道:“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按特定顺序踏着卦象方位行进,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正好行走一个大圈。此步法精妙异常,习者可以用来躲避众多敌人的进攻。可是这种步法?”
      凌銮奇道:“如此步法倒是闻所未闻,你是从何得知?”
      贾瑞默默地擦把汗,“我也是胡诌,小宋能捉住他么?”
      凌銮摇头,“小宋掌法刚硬,擅长进攻,倘或性命相搏,红衣人定不是对手,要擒住人,没多少胜算。”
      “你要去帮忙吗?”他还未见过凌銮出手,想来他征战四方,功夫定然不错。
      凌銮道:“且让小宋再缠他阵,消耗他实力再说。”
      红衣人无心恋战,又被小宋缠得紧了,便开始下杀手。凌銮见此上前助力,两人联手很快便将红衣人擒住。贾瑞正要上前,忽觉背后有阵杀气,就地一滚,下意识摸腰间的枪,空空如也,才想起自己穿越了。接着便感觉有东西朝自己劈来,他连滚几滚,耳边石板破裂的声音不绝于耳,若非他反应快早被拍成肉饼了。
      街道并不宽,他几滚之下便到墙角,眼见掌风又袭来,双脚用力蹬墙,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抬脚便向那人踢去。然而他实在低估了对手的功夫,他横起胳膊挡住贾瑞的腿,那胳膊坚硬如铁,贾瑞都听见自己骨骼错位的声音,接着足裸便被他握住,整个人被摔到地上。
      这系列变故快如闪电,等凌銮冲过来时,贾瑞已被那人扣住咽喉,离得近贾瑞能闻到他身上有股奇特的味道,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做了这么多年的刑警,贾瑞还从未如此挫败过。
      凌銮押着红衣人过来,他化着很浓的妆,苍白的脸,垂着长舌,眼里流着血泪,完全看不出生得什么样子,肩膀窄小,有点像女子。
      两方僵持了会,擒着贾瑞的人对凌銮做了个放人的手势,好不容易捉住的红衣人就这么被放了,贾瑞恼得只咬牙。
      两人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凌銮问,“有无受伤?”
      贾瑞懊恼道:“早知我如此不济,便不来凑热闹了,经此一遭,再想抓着他们可就难上加难了。”
      “也并非全无收获,方才攻击你的人招式颇为眼熟。”凌銮道,查看他的脚,足踝脱臽,已经红肿起来,蹲在贾瑞身前,“上来。”
      小宋忙道:“将军,还是让属下来吧。”
      “你去接应小颜。”
      “是。”
      贾瑞趴在凌銮背上,沮丧地道:“我向来自负功夫,没想到竟不能在他手下走个一招半式,如此不济,怎能教环儿和兰舟?”
      “那人身手不俗,便是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何况你身子未愈。”略想了想,顺水推舟道,“你不是还要参加秋闱?平日里温书都没有时间,如何还有时间教人功夫?小宋功夫不错,不如让他教谢兰舟?”
      贾瑞不解,“为何突然有这种想法?”
      凌銮含糊道:“他根骨不错,是根好苗子。”
      “还得问问兰舟的意思。”
      凌銮接着道:“我府里亦有西席,习文习武都可以,日后要考科举、要搏军功都容易。岂不比在你那里强?”
      贾瑞奇怪,“你今儿为何如此热心?”
      凌銮神色有点僵,“你舍不得?”
      “这是哪里的话?他有好去处我巴巴得送他过去。”笑着调侃,“只怕某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送羊入虎口。”
      还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凌銮有点窘,“他有什么能被我图谋?财宝?美色?”
      贾瑞笑嘻嘻地道:“王爷的心思,草民如何猜得准。”
      凌銮苦笑,将他背到王府里,又招郭邰接了腿骨,留点活血化淤的药。
      此时小颜小宋也带着那抹黄鳝血的黑衣人过来了,身子瘦小,虽跪在地上,眼神儿不住地往四周瞟,不待贾瑞问便招供了。原本半个月前的深夜,忽然有人潜进他家里,给了他锭金子要他在门上抹黄鳝血。
      贾瑞问,“你可见那人长得什么样?”
      “当时房间里没开灯,他又背对着我看不见脸,只觉得他长得极高,足有七尺,身材很壮,声音却是沙哑苍老的。”
      贾瑞:“他让你如何抹黄鳝血?”
      “每晚三更之前行动,并无固定的方向。”
      贾瑞见他神色虽未说谎,但也未全招,又观察他周身,对小宋道:“我也问罢了,可以将这小偷送到衙门里去了。”
      那人大惊失色,忙摸摸自己的口袋,“我……没偷……”
      贾瑞道:“你从进来眼神儿便不住地四处瞄,看了瑞王爷腰间的玉佩不下五次,手蠢蠢欲动。适才我不过出言试探,你便下意识地摸自己的口袋,显然是惯犯。你若不招这便让人上你家里去搜查,肯定还有未出售的脏物。”
      小偷闻言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小的也只是混口饭吃。”
      贾瑞笑容温和可靠,“此事非我份内,你若将今晚之事详细说来,我便当不知道行窃之事。”
      小偷苦着脸道:“实不相瞒,我虽拿了钱,并不想办事儿,横竖这地儿也混得久了,干我们这行的最怕脸熟,便想拿着钱去外地,哪知还未出城,便被他拦住了,一掌便震碎块砖头,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去抹血的。”
      贾瑞:“他让你抹血,可有说法?”
      小偷有点不确定地问,“抹血的地点算不算?”见贾瑞点头,说道,“他让我先抹平安巷,再到如意街,然后是朱雀桥,再是鸿运胡同。”
      贾瑞又道:“但凡夜里行窃之人,夜视力定超于常人,我相信你必然见着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你再仔细想想。”
      小偷想了想,说道:“他找我那晚,虽然穿着黑衣,但我看见他的鞋好像是僧鞋。”
      贾瑞让把他先关起来,对凌銮道:“我方才在那黑衣人身上闻到股味道,现在想来应该是檀香。”
      小颜诧异,“难道京城闹鬼竟是和尚弄得?他们目的何在?”
      凌銮道:“因着闹鬼事件,近日各寺庙香客如云,添了许多少香油钱,倒也说得通。只是京城寺庙何其多,和尚更是数之不尽,想要找到两人,更是难上加难。”
      贾瑞沉吟,“也不是全无可能,左军去世时,身旁便跟着个和尚,姚启世家中亦有,可从这两处下手。只是现在我们尚不能断定,和尚装鬼与官员被杀案有关系。便算找到那人,他只说是故弄玄虚,为寺庙招揽香客,我们也无法。”
      小宋道:“红衣人左肩被我掌风震伤。”说完皱起眉头,“刚才与他交手的时候,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
      凌銮让他仔细想想,对贾瑞道:“赵敬之与方靖家并未闹鬼。”
      贾瑞以指抵额,眉头紧蹙,“这也正是我不解之处,这四起命案,相同点究竟在哪里?”
      凌銮见天色也不早了,让小颜小宋退下,对贾瑞道:“你今晚也别再折腾了,便在府里歇下,明日去寺里看看。”
      王府管家忙道:“我这便去收拾间客房出来。”
      凌銮道:“收拾好天也要亮了,便在我房里歇着吧。”
      贾瑞道:“这似乎不妥。”
      “没什么不妥,我今晚睡书房。”便着人带贾瑞去他房间,自去了书房。
      贾瑞每天皆有泡澡的习惯,此时虽晚了也劳烦管家准备了热水,他素习不喜丫环伺候,便让他们先去休息了。
      躺在沐桶里昏昏欲睡的时候,感觉门轻轻地响了,以为是管家拿衣服过来了,也未留意,接着就听见声尖锐的惊叫声,他张开眼见是凌銮的小妾,也被惊着了,下意识地就要起身,未防脚下酸痛,身子歪倒又因动作太急,连人带桶翻倒在地上。
      贾瑞从小到大还未这么狼狈过,光着身子装在木桶里,起又起不得,偏生那女子叫得太大声,惊动了府里的人,凌銮和众丫环都过来,惊愕地看着他,贾瑞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小妾芸姬见凌銮进来,忙扑过去抱着他的腿,“王爷,妾身只想侍候王爷洗澡,哪想到竟是……妾身实非有意,还望王爷恕罪。”
      凌銮拉起她,“都先出去。”到贾瑞身边,“有没有摔着?”
      贾瑞趴在地上,头埋在双臂里瓮声瓮气地道:“腰磕了。”
      凌銮顿了顿,俯身将他抱起来。
      贾瑞简直羞愤欲死,公主抱!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被公主抱!甫一接触到床便扯来被子,从头裹到脚。
      凌銮见他驼鸟的样子,禁不住好笑,“不是扭着腰了么?给我看看。”
      贾瑞蒙着头不作声。
      凌銮苦笑,“这样不怕闷着?快出来?”
      贾瑞还是不动。
      凌銮威胁,“你若再不出来,我便让卫若兰来,你就这么光着身子任他诊断吧。”
      这么丢脸,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还不被嘲笑死!松开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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