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此间河山·第五站 张新杰x你 西双版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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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汽笛在清晨的薄雾中长鸣，你打了个哈欠，终于走下呆了四十多个小时的满是空调气味的列车。
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尽管是一大早也丝毫不觉得冷。这里的一切都像是一个南国的城市本该有的模样，让人很难相信省内铁路的另一端还会有高耸入云，常年不融的雪山。
如今的西双版纳，古时的勐巴拉娜西，这里大概真的是一片理想而神奇的乐土。
你拉着硕大的行李箱跟着人群出了车站，带着一点没休息好的疲惫，一路拒绝了数个热情邀请你住店乘车的大妈大叔，边走变打听，四下转了好几圈总算是找到了之前说好的集合地点。
随着晨光最先跳进你的视野的，是站在一大堆拖箱子的游人之前，一个身穿白色衬衣，鼻梁上驾着副眼镜的年轻男人。他正抬手看表，微微低头的轮廓在朝阳的映衬下干净好看，自成一股不容忽视的气质。只要从这里走过，不论是谁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的在他身上驻足片刻。
这大概……就是我们的导游咯？你在心里暗自赞叹，拖着箱子朝他走过去。
“你迟到了5分钟。”他抬起头来对你说话，边伸手帮你抬了箱子一把。陈述的语气，并没有责怪的口吻，却让你顿时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头和大家道歉。
人齐了，他又环视了一圈每个人的脸，然后径直走在了在队伍前面。
你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拉着箱子跟上。无奈周围都是两两组队，只有你谁都不认识，行李箱又沉，不一会儿又被甩在了最后面。
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没有掉队，可是上台阶的时候你却犯了难。没办法，箱子实在太沉……你望着一大家已然走远的背影正着急着怎么办，身侧一双修长的手就已经伸过来，轻轻松松的帮你提上了台阶。
又是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最前面走到了你身边，却还没听完你的道谢就回身前去。
这个人……虽然这么面无表情，一副冷淡的样子，但是还是很温柔……的吧？
解决了早餐在车上坐好，旅行终于正式开始了。
你一个人坐在靠前的位置，看着他没什么多余表情的从容站定然后徐徐开口，一举手一投足间的气质，和你从前见过的那么多人都截然不同。
外面艳阳高照，他的声音却像是一股山间清泉，不急不缓的在空气中流转，然后将所有的热气消弭。
“我叫张新杰。”
他讲了很多西双版纳的事，你却只记住了他报出的名字和号码。
张新杰……默默念着这三个字，他清凉的声音就像催眠曲，很快就把昨夜睡眠不足的你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迷迷糊糊了许久，大巴突然一个急刹，你毫无准备的向前倾去。睁开眼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在玻璃窗上撞到头的准备，可是毫无防备的，你撞上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
虽然也有点疼，但是比起直接撞车窗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你这才从刚才似睡非睡的恍惚状态下清醒过来，尽职尽责的导游就站在你身侧。他微微弯腰倾向你，修长的五指垫在你的脑袋旁，阻止了本来会发生的“惨剧”。
“那个……谢谢。”刚刚清醒的嗓子比平时多了些难听的沙哑，他体贴的从纸箱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盖子后才递过来：“昨晚没休息好吗？”
“嗯……”你喝着水动了动酸痛的肩膀，“昨晚在火车上一直都睡不着，然后就忍不住看了会儿手机，然后就……咳睡得……有点晚。”一句话到后来竟然有点说不出缘由的心虚。
第一天在你时不时的犯困中艰难的渡过。然而晚上洗完澡上了床，打开手机刷刷微博玩玩游戏，你那一点点睡意又飞得无影无踪。和你拼一间房的妹子提醒了你几次早睡，都被你有点不耐烦的随口敷衍。
时间一点点走到了十一点，你依然正在兴头上。直到熟悉的短信提示音特别准点的打断了你正在刷新的页面。
你仔细辨认了一下号码，似乎，可能，也许，大概……张新杰？
“十一点了，早点去睡。明天会很累。”
不说还好，这一下顿时让你想起了今天在车上时的丢脸事迹。你有点心虚的跳下床关了电视，抱着手机躺回被子里回复：
“过一会儿就睡了张大导游，我保证！”
不到一分钟，那边又回复过来，仿佛料定了你刚刚是不认真的敷衍：
“没有一会儿，现在立刻去睡，明天再迟到就不等你了。”
你撇了撇嘴，不就是自己今天晚了5分钟吗，居然这么念念不忘。关了电源扔在枕头底下，你倒真乖乖去睡了。就连你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同样的一句话，别人说给你听是聒噪，他说给你听却能让你听话呢？
保证了睡眠时间，第二天一早你果然神清气爽。心情颇好的下楼吃早饭，给你尽职尽责的张大导游说早安。新一天的清晨显得无比美好，唯一不被你所知的遗憾就是你错过了回头时张新杰推了推眼镜然后露出的转瞬即逝的笑意。
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解到你那晚上躺在床上玩手机的习惯。此后每晚十一点整，室友妹子还在和男朋友卿卿我我聊□□的时候，他的短讯都会准时如约而至，淡淡提醒你一句去睡觉。而你也总是要贫几句嘴，然后才乖乖关机躺下。连你自己都没发觉，你就这么飞快的养成了等短信然后睡觉的新习惯。又或许只是你自己不愿承认，却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唯一给你些微不满的，是来这里之前，你就早已惦记上了菠萝芒果等等一系列的热带水果，心心念念要吃菠萝吃到饱。可是白天总是安排的满满当当，在夜色西沉自由活动的时间里，唯一和你比较熟的室友天天出门和男朋友过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你手上没有房卡，何况晚上也不敢独自出去乱走，来这里好几天了居然都没能实现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
洗完澡换了衣服才刚八点，室友一如既往拿着房卡没影儿了。你想去走廊尽头窗边里吹吹风，却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房间门在穿堂风的作用下“嘭”的锁死了。
……没有房卡……
垂头丧气了一阵子，你突然决定反正进不去，不如干脆出门买水果。
那，找谁陪着一起啊？
三秒钟左右的思考之后，你发现自己的手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已然敲响了张新杰的门。
开门的人换了身衣服，眼镜拎在手里。猛然看去竟有些不熟悉。眼睛眨了眨，纤长的眼睫氤氲出一片水汽。几滴水珠从发梢滴落，沿着脖颈一直流进领口，在裸露在外在皮肤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你猛地后退了一步，脸上无端燥热滚烫。愣愣看他把眼镜架上，些许恢复成平时熟悉的模样，声音还是变得低沉了些。
“怎么了？”
“我……”你磕磕绊绊地找回了些说话能力，“我的室友带着房卡出门了，我被锁在外面了，所以……”
“所以？”连问话时微微上扬的语调都与白日里工作时大不相同。你本以为连着好几天的晚安早安已经让你们变成朋友一般的随性，可此刻你站在他面前，却还是磕磕巴巴脸红的说不出话来。
“所以、所以我想顺便出门买水果……可是不太敢一个人出门……”
“那我陪你去？”他抱着手臂有点好笑的看着紧张的点头的你，平时不苟言笑的语调里带了些许笑意：“你这么怕我还来找我啊？可是我又不会吃了你，怎么这么紧张？”
淡定，淡定，你深呼吸了一下，竭力把那种小女生般的脸红紧张还有其他奇怪的情绪抛出脑海，努力恢复成平时的自己：“哪有，我紧张什么。那我们走吧？”
他笑了笑，回房拿了手机和房卡，走在前面，你跟在他身侧一步距离处。
“现在是八点二十，考虑到你晚上需要足够的休息，我们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低头看了眼表，“晚上外面人还是很多的，别跟丢了。”
你先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想到他看不到，赶上前一步和他并排：“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一个半小时感觉走不了多远啊……我们不能出去逛一逛，十一点之前回来不就行吗？”
然而这么正常的请求却被他温和而不容更改的回绝了：“上床睡觉之前你也依然需要时间休息。而且，再不走你就只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了，还不跟上吗？”
“……好啦这就来，新杰大大等等我！”
他脚下步子没停，神情却些微的顿了顿，推了下眼镜：“你刚刚叫我什么？”
“那个，你反感的话我下次不这么叫了……”你以为他因为你擅自起的称呼而生气连忙紧张兮兮小心翼翼的道歉，生怕惹他生气不带你出门。
“没有，只是第一次听有些不习惯罢了。”他轻轻咳了一下：“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一路随意聊了些轻松的话题，你们很快就到了一处水果店。你看见了码的整整齐齐的小菠萝，相当激动的奔了过去。
“老板，小菠萝怎么卖的啊？”
水果摊的大妈的指了指旁边10/3的牌子，笑眯眯的递给你一只购物袋。“十块钱三斤？老板那什么样的菠萝比较甜啊？”大妈笑的更开了，装模作样认真挑了四个蛮大的就要上称，而刚刚被你扔在身后的张新杰这会儿已走到身边。
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按住大妈的手，大妈抬头欲骂，看见他的脸后却突然讪讪的笑了笑收了声。
“呦，是小张啊……”
他也笑了，唇角微微上扬，声调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郭姨，又想欺负小姑娘吗？”眼前的郭姨尴尬的咧了咧嘴：“小张啊，你也知道咱么这儿的规矩……别每次来找郭姨的碴呗？”
规矩？欺负我？你一头雾水的站在张新杰旁边，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角：“你们在说什么啊？”
他揉了揉你的脑袋，忽然亲昵的动作把你吓了一跳。
“郭姨，她不是外人。”
“呦，那这就是小张的女朋友吧，来来来那就随便挑随便挑，十块钱三个！郭姨再多送你一个！千万别跟郭姨客气啊！”
张新杰没有搭话，重新扯了购物袋认真的帮你挑选，你却也鬼使神差的没有说出一个字的否认。
转头看着他认真专注的侧脸，突然就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这种感动并非来自于一时冲动或是他为你做了什么多大的事，而是细水长流，汨汨流淌。从他的手为你挡住车窗的玻璃，递给你的水一定都会细心的拧开盖子，还有每晚提醒你准时入睡，在马路上会把你挡在内侧，不让你走在身后而是并肩同行……还有此刻，他不想你是游客而吃亏，此刻他在你身边那么近那么近，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只给与你一人无比的温柔。
很快，他挑好了四个小巧的菠萝，递过去十元的纸钞。郭姨热情的削了皮装袋递到你手里，还不忘对着你夸奖他几句：“小姑娘，我们小张这人特别好，心善，干啥都认真，你们俩可得好好的！”
你接过食品袋，迫不及待的扎了一块放进自己的嘴里。清爽的甜蜜从唇齿间渗入喉咙深处，最后进入每个细胞，甜至心底。
于是，本想含糊应付郭姨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出口时就变成了“嗯，谢谢郭姨，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他略微惊讶的看了你一眼，却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嘱咐你一句“别一下都吃掉，小心上火。”转身便带你回去。
依旧是同一条路，他依旧把你挡在身侧，你们经过依旧明亮的桥面，漆黑的江水和远方的霓虹。一样的景色，顶多因为天色更黑而略微不同，你却能清晰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完全不同了。就像一粒种子，无意之间悄然萌发，第一次触碰到全新的世界。一向最不喜欢走远路的你，突然觉得，这条路若是一直走不完，倒也不错。
这一晚你依旧睡得很好，第二天也元气满满。站在野象谷入口，等张新杰规定好集合时间后，大家全部作鸟兽散，而你却一反常态气定神闲的一直站到了最后。
对着张新杰向你投来的探究的目光，你耸耸肩，笑的一脸无辜：“今天几乎是半自由活动，我一个人没办法去玩儿。又怕丢，而且没带表手机没电，还看不了时间。新杰大大肯定也不放心我自己一个人对不对？”
早就看穿你的那点小伎俩，张新杰却并没有拆穿。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你在这山谷里去找那些各种各样的热带动物。他对于这里的了解自然比你深的多，你也就特别放心的跟着他东跑西跑，看那些漫天斑斓的蝴蝶，灵巧的惊人的象，绚烂的南国鸟儿，还有放飞孔雀的新奇壮观……很快，你把一开始那些小心思忘得一干二净，只顾看着精彩的表演和夺人眼球的动物们，完全激动到不行。而他却一直陪在你左右，些微无奈的替你拿雨伞和背包，手里的相机为你拍个不停。每一张定格下的，都是各种背景里的，你最灿烂的笑容。
离开的时候，每个人都累得不太有精神，你也有些昏昏欲睡。而这一次，却是你故作无意的在旁边留出了他的座位。张新杰看着你故意一脸无所谓的举动，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倒真的坐在了你身边。
大巴发动，左摇右晃搞得你昏昏欲睡，而这次你却没有了脑袋撞车窗的危险。在某个不动声色却暗暗护着你的人的努力下，你一路平安的回了宾馆。
被他叫醒下车的时候还有点迷糊，可天边忽然传来的短促而沉闷的雷声却让你整个人都惊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张新杰打量了一下天色，又低头在手机上确认了一番，“西双版纳天气多变，今晚有很大几率会下雷阵雨。所以大家没有什么急事的话，尽量不要出门。”
雷阵雨？！你不易被察觉的抖了一下，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间。而他沉静的看着你飞奔回去的背影，似乎察觉了什么。
说是有雷阵雨，可是光是天气闷热，很晚了都还没有雨水降下。你安慰自己大概今天不会有雷雨这样糟糕的天气了，可是还是无法完全放松，神经依然绷得紧紧的。
秒针不紧不慢地转动，即将十一点了，室友妹子还没有回来。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你一个人，沉闷的空气压得你有些心惊肉跳。
空气中的安静持续了几秒，或许几分钟，或许几小时，突然之间，撕裂的声音划过天际，震耳欲聋的雷声伴着巨大的雨声扑面而来，而与此同时，整个房间，连同整个走廊的灯“啪”的一声全部熄灭了。
你无可抑制的尖叫起来。
你害怕闪电雷声，非常怕。更何况是在一片漆黑的夜里。
那些惨白的雷鸣闪电，却并不肯就此放过你，你在漆黑的房间里，裹着被子攥紧了手机胆战心惊的坐在床上，没一声电闪雷鸣，就是一次残酷的折磨。
突然，熟悉的铃声响起，居然是电话！谁会给你打电话？你带着颤抖看向屏幕，这个号码是……张新杰？
这一瞬间你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心情复杂的接听了电话。
一贯冷静的声音，这一次却带了一分焦灼：“你在房间里吗？有事吗？”
你揉了揉莫名湿润的双眼，带着点哽咽的回答：“我在房间……我……我害怕……”
“没事的，我就在门口。”
你跳下床就去开门，即使是在一片黑夜里，也清楚的认出了那熟悉的眼镜和轮廓。你刚想对他说什么，窗外闪电却再度亮起，把你所有的话打回肚子里。你不管不顾的往前一扑，相当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
他僵了一下，还是没有推开你，安抚的拍了拍你的后背，低头在你的耳边哼唱起一首调子舒缓的歌。
“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赎心情，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原来你也在这里……”
你贴在他的怀抱里听着这首安静的歌，和着他的嗓音仿佛世界都被隔离在外。惊恐的心渐渐变得安宁，你也跟着轻唱出声：“该隐瞒的事总清晰，千言万语只能无语。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原来你也在这里……”
反复重复的副歌，淡淡回旋的旋律，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你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微不可闻。窗外暴雨也渐渐停歇，最后回归漫漫长夜。
他这才停下动作，把你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转身给你带上了门。
回了自己的屋子，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露出一个自嘲的笑，他摘下眼镜倒在床上。
十二点半啊……自己已经规则作息很多年了，换句话说，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这个时候还醒着了。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对你越来越在意了呢？从看到你明亮双眼里的笑容起？还是你自以为自己把好感藏得很好找着各种蹩脚的理由想要接近他一些？还是每晚睡前贫几句嘴的讨价还价？一贯严谨，无论做什么都井井有条的他却也说不上来。但至少，毫无疑问，你能让他打破自己多年的生物钟，或许已经可以证明，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
每一段旅程都有终点，纵使你再不想，一切都结束了，你该回到自己本来的生活里去了。最后一天空气越发闷热，压得你心头沉甸甸的难过。他送你们到火车进站处，你又一次留在了最后。所有人都已经进站，只有你还倔强的站在外面不肯进去。
他又穿了那件白衬衫，一如第一次遇见。
“怎么还不进去？还有二十三分钟就要开始检票了，快去吧，别误了车。”声音也依旧的冷冽，依旧如同山间的泉水，不急不缓在空气中流淌，却没办法消弭你的难过。
你转身拖着箱子走进进站口，却还是忍不住折回来。
想要……告诉他……就算得不到回应也没关系，就算被拒绝了也没关系……
“怎么了？有什么没带吗？”他专注的看着你，眼神比起初见多了一抹另外的神色。
因为……也许这一辈子再也没办法再见到这个人了啊……
你显而易见的紧张着，声音又低又颤抖：“张新杰……我……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这句话说完你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你不想听他的回答。对于你来说，只要说出口，一切就都不再遗憾。
白衬衣的身影专注的注视着你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人群中。镜片后面的双眼不堪忍受阳光照射般闭了闭，再睁开又是一片清明。淡淡的风带着你不会再听到的回答翻涌而去，留下那些意外的回忆。
“嗯，我知道，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此间河山·第五站 张新杰x你 西双版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