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从不需要迷情剂》Altria

19、圣诞节

　　幸而地面很软，哈利最后只是在医疗翼躺了一周。
　　特里亚纳去看过他几次，好几次撞见了罗恩和赫敏，索性也不避开格兰芬多们常来探视的时间。
　　直到圣诞节。
　　斯莱特林的学生走得比别的学院多得多，就算不愿意错过圣诞节期间的霍格莫德日，也不得不遵从圣诞节和家人度过的传统。
　　特里亚纳送走了阿斯托利亚他们，不过今年没有人会在邀请她共度圣诞节了。装饰用的小仙女扑扇着翅膀飞来飞去，特里亚纳伸手碰了碰，小仙女变回了闪着光的小彩灯，好一会才重新变成小仙女飞来飞去。特里亚纳似乎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了乐趣，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无聊透了。
　　马尔福庄园的圣诞宴会从来就不会输给霍格沃茨。只不过他们的品味更倾向于精致的餐品和华丽的摆件装饰，而没有霍格沃茨各种各样有趣的魔法装饰。
　　马尔福庄园一向对那些模仿魔法生物的装饰嗤之以鼻，家养小精灵也从来不被允许在这种场面上露面。
　　布雷斯和德拉科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偶尔朝看过来的人微笑着举杯示意，和走过来的人礼貌地往来几句。他们对这个过程都谈不上喜欢，但作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们适应这个就像适应魔力涌入魔杖一样自然。
　　布雷斯知道扎比尼夫人比他更精通那些花样翻新的赞誉，很少有人会在扎比尼夫人哪里听到两种完全相同的赞美。上百种甚至更多的令人愉悦的言辞就在她的头脑里，她的眼睛里从来看不出一点敷衍的神色。
　　狡诈的人总是懂得在需要的时候伪装真诚，而诡谲的人懂得在适宜的时候伪装真诚。
　　扎比尼夫人就是这样一个诡谲的人。也许你清楚她的好意并非白来，却摸不清她究竟意欲何为。
　　但现在布雷斯没有心思去学习这些。
　　他母亲给他准备的礼服，配着一对袖扣。
　　绿宝石袖扣，银色镂空底座。与那套礼服相比，显得略微寒酸。
　　但这是个很微妙的试探。
　　也是个很成功的试探。
　　有些东西很难掩饰，比如，骤然加快的心跳。
　　他从扎比尼夫人手中接过它们的时候，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布雷斯。”她开口，“你才八岁的时候就知道怎么讨女孩欢心。耳濡目染，我也知道会这样。”
　　布雷斯点头。
　　“但现在看来，你终究是你父亲的儿子。”她看起来有点遗憾。
　　布雷斯知道母亲指的是什么。
　　“特里亚纳这个孩子，我一手教养长大。说她精明，却不过是纸上谈兵，还需要不断地磨砺。”扎比尼夫人淡淡地说，“布雷斯，但你的阅历还不足以让你看穿她。”
　　“我确实对她有好感——”
　　“布雷斯！”扎比尼夫人假装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我是你的母亲。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布雷斯楞楞地看着她。
　　“我说了，你没法一眼看穿她。”扎比尼夫人轻快地笑道，“但我能啊。”
　　“你……看到了什么？”布雷斯听到自己说。
　　“我看到她的眼神。”她弹了弹指甲，“很漠然。”
　　“我一点也不意外。”布雷斯还没说完就被母亲的指节敲了一记。
　　“真不知道我怎么教的你们，”她睨了布雷斯一眼，“很多人如果没有表情，那就意味着有要隐藏起来的表情。”

　　特里亚纳不知道布雷斯现在的心绪不宁，更不清楚哈利现在的困境。
　　哈利好不容易通过密道跑到了霍格莫德，点了一杯黄油啤酒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正好看见了教授们和部长也走进了三把扫帚。
　　“可不是嘛，”他躲在桌子底下听到福吉说，“波特信任布莱克胜过信任他的任何一个朋友。詹姆和莉莉结婚时布莱克是伴郎，后来他又当了哈利的教父。”
　　“但布莱克和神秘人是一伙的。”罗斯默塔女士说。
　　“还要糟糕。”福吉叹道，“布莱克是波特的保密人。”
　　“詹姆告诉邓布利多，布莱克宁死也不会说出他们在哪的。”麦格教授说，“但赤胆忠心咒才施了不到一个星期——”
　　“布莱克就出卖了他们？”罗斯默塔低声问。
　　后来的话哈利几乎听不到了。
　　他的父母是因为最好的朋友背叛了他们才惨遭杀害的。
　　马尔福知道这件事，他在魔药课上说过如果是他一定要复仇，亲自去追捕布莱克。
　　这是不是意味着特里亚纳其实也知道？哈利苦笑，那么多人都知道，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

　　中午的时候特里亚纳独自来到礼堂，发现学院餐桌又都被移开了，只有一张十二个人的餐桌摆在中央，而教授们和管理员费尔奇已经坐在那了，除了卢平教授。旁边只坐了两个看起来很紧张的一年级生。
　　“圣诞快乐。”邓布利多说，“我们这么少的人，用学院餐桌显得有点傻……坐吧。”
　　特里亚纳刚刚坐下，哈利他们就出现了，他惊讶地坐到了特里亚纳旁边的椅子上。特里亚纳没想过不同学院的学生还会有一天坐到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但能这意味着她不必和一个不太熟的斯莱特林高年级生共度圣诞了。
　　他们刚开始吃饭不久，占卜学的特里劳妮教授就出现了，特里亚纳听哈利抱怨过这位教授并劝她不要选择占卜学，她还是对占卜学很感兴趣。
　　“西比尔，真是让人喜出望外。”邓布利多说。
　　“我刚才在看水晶球，校长。”特里劳妮教授的声音虚无缥缈，“令我吃惊的是，我看到自己加入了你们的聚餐。我怎能拒绝命运的提示呢？”
　　特里亚纳看到哈利不以为然地拿了块烤土豆。
　　邓布利多变出一把椅子，停在斯内普和麦格的中间。然而特里劳妮教授却惊呼了起来：“我不敢，校长！如果我坐到桌边，就是十三位了！每当十三个人一起用餐，第一个站起来的肯定会第一个死去。”
　　“我们愿意冒险，西比尔。”麦格教授不耐烦地说。
　　这次聚餐持续了两个小时。当斯特劳妮教授得知了特里亚纳是二年级生之后对她说：“复活节就要选科了对不对？可惜很少有斯莱特林愿意去了解占卜学的奥秘，你们更喜欢古代魔文。你想要选什么科目？”
　　“每一个科目都很有价值，教授。”特里亚纳礼貌地回答，“我还没能做出取舍。”她从余光里看到赫敏正热烈地看着她，几乎就要开口和她交流心得了。
　　她并不知道特里亚纳已经做出了决定。古代魔文还有算术占卜。本来特里亚纳考虑过麻瓜研究，但扎比尼夫人告诫她如果选了这个很可能会被斯莱特林们排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