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从不需要迷情剂》Altria

1、最初

　　扎比尼夫人，连同格林格拉斯夫人，最后一次围在她床边。
　　因为这是她生命里的最后几分钟了。
　　“我的女儿，一定要叫特里亚纳。”她开口道。
　　“好。”
　　“我请你们一定护着她，”她又说，“不要让别人因为她没有姓氏就轻视她。”
　　“我可以把她视作亲生女儿教养长大。”扎比尼夫人握住她的手，“扎比尼家族我一人做主，绝没有人多说一句。”
　　她摇摇头：“希瑟，你这么多年的辛苦我和塔拉都看在眼里。我只想我的女儿一辈子都不要当什么家族的小姐。”
　　她的两位挚友都沉默了。
　　她笑了笑：“算是我的遗愿好不好？我只想她当个普通的小女巫，而不是扎比尼家的小公主。”
　　不等对方回答，她又加了一句。
　　“至于她的父亲，就算了吧。”
　　声音微微急促。
　　对她这么多离经叛道的，最终使她付出生命的举动，她最后的话，只是一句“就算了吧。”
　　扎比尼夫人伸出手理了理她的头发。
　　格林格拉斯夫人的脸，却已经埋到了雪白的手帕间。
　　一切开始于此，特里亚纳出生一个小时，得到了她的名字，差一点被赋予扎比尼的姓氏，但被差不多同时去世的母亲，婉言拒绝。

　　布雷斯生在扎比尼家。
　　他承母姓而非父姓，因为他的母亲是扎比尼家的独女。
　　而他的父亲，他母亲的第四任丈夫，在五岁的他面前去世。
　　尚且算是最长命的一个。
　　他时常能看到，他的母亲即使在家也穿着漂亮的裙子，倚在栏杆或者靠在沙发，然后冲他或者他的继父笑一笑。
　　年幼的他敏感地意识到，这不是一种笑法。

　　对角巷。
　　特里亚纳站在翻倒巷外，随意地张望着。今天扎比尼夫人带着她来置办些东西，不过这个地方，即使扎比尼夫人允许，她也未必肯跟上去。
　　“不是迷路了吧，亲爱的”一个老巫婆站在小男巫面前，托着一碟像是死人指甲的东西。
　　特里亚纳环视了一下，翻倒巷里没什么人，当然更没什么多管闲事的人。不，也许有一个。特里亚纳有点自嘲地笑了一下，七拐八拐跑过去拽住小男巫的手就往出口跑。
　　老巫婆咒骂了一句什么，掏出了魔杖。
　　特里亚纳一边咬牙切齿地加快步伐，一边祈祷对方上了岁数眼神不济魔咒瞄不准。
　　“哈利!你在这里干什么”
　　来者是个极其高大魁梧的男巫，他的声音响亮地回荡在巷子间。那巫婆也惊得一跳，指甲纷纷洒落到她的脚背上。
　　“海格!”小男巫看起来松了一口气，喊道，“我迷路了……飞路粉……”
　　海格揪住他的后脖颈把他从老巫婆身边拉开，三两步就走到了翻倒巷的出口。令特里亚纳郁闷的是他没有顺势松开她的手，害得她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在翻倒巷里瞎转，你不知道——那不是个好地方，哈利，别让人看见你在那儿——” 海格才注意到特里亚纳，“你也是，才多大就——你是谁？”
　　“特里亚纳。”
　　“我是哈利波特。”哈利插言，“谢谢你帮我。”
　　大概是因为魔法界的人从来不需要他介绍自己，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巫师完整地念出自己的名字。
　　特里亚纳点点头：“不客气。”
　　“我感觉见过你啊？你读几年级？”海格打量着她。
　　“应该没有，我今年才入学。”特里亚纳答道。
　　“特里亚纳！”扎比尼夫人快步走过来，她看到海格，皱着眉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我说过翻倒巷附近要格外小心，我找了你半天。”
　　“夫人。”哈利出声替她解释道，“特里亚纳是为了帮我才跑开的。”
　　“啊，哈利波特。”扎比尼夫人的视线扫过他的额头，轻快地说道，“很高兴见到你。”

　　“下次看到什么也别跑到翻倒巷里去。”事后，扎比尼夫人这样对特里亚纳说，“真想帮他，你还不如喊人。”

　　“怎么样？”格林格拉斯夫人询问道。
　　“味道不能更糟了。”特里亚纳把空了的魔药瓶子扔到一边，“你们以前可没说过开学要喝这种东西。”
　　扎比尼夫人把她带到镜子前，笑吟吟地看着她。
　　特里亚纳看着镜中金发碧眼的少女，明明只是改变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她却居然觉得有点陌生。明快的颜色显得活泼亮丽，不再是那个鲜少出门认识的人寥寥无几的特里亚纳。
　　“你这样看来，很像你妈妈。”扎比尼夫人轻叹。
　　那么以前更像父亲？特里亚纳心中计较，但没有开口问。
　　“你想好要去哪个学院了吗？”格林格拉斯夫人开口岔开话题。
　　“最好能去赫奇帕奇。”扎比尼夫人抢先说道。
　　看到特里亚纳眼里的疑问，格林格拉斯夫人解释道：“格兰芬多希瑟当然不喜欢，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又总是格外辛苦。不过是你的话，分去哪里希瑟都不会介意。”格林格拉斯夫人朝她乐不可支地眨眨眼睛。
　　“别去格兰芬多。”扎比尼夫人瞪了格林格拉斯夫人一眼，“如果你不想每年非要在医疗翼住上几周，就离惹事生非的人远点。”
　　“你们一个是拉文克劳，一个是斯莱特林。”特里亚纳有点无语，“居然鼓励我去赫奇帕奇。”
　　“拉文克劳学习永无止境，从来不肯在知识上落下半步。”扎比尼夫人颇为自矜地说道，“你这种什么事都不肯出全力的性格，根本呆不下去。”
　　“斯莱特林的学生精明异常，又有好多都是富商政要家的出身。你如果进了斯莱特林，我和希瑟才有的担心。”格林格拉斯夫人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不过我们也会让别人照看你的。”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和她一起来站台的，除了扎比尼夫人，还有格林格拉斯家的幺女阿斯托利亚。“我姐姐达芙妮——我和你说过的——在霍格沃茨读二年级。”阿斯托利亚笑得眯起了眼睛，“她会照顾我们的。还有德拉科，我和你提过他吧？”
　　“每次见到你，三分钟之内你就要提到他。”特里亚纳答道。
　　阿斯托利亚没接话，绕着她看了一圈才开口：“我觉得金发好像更适合你啊。”
　　“我什么时候选过不合适的颜色。”扎比尼夫人伸手挑起特里亚纳的一缕头发，“可惜还差一点，再深一点会更好。”特里亚纳把头发从她手里抽回来：“谁会看那么仔细啊，差不多就可以了。上个学你还要我喝变色魔药。”
　　“就算不吃饭，魔药你也要天天喝。”扎比尼夫人斩钉截铁，“阿斯托利亚，你替我盯着点她。”
　　“可怕的偏执。”特里亚纳一边冲扎比尼夫人挥手一边悄声对阿斯托利亚抱怨。“扎比尼夫人才不会为了搭配让你天天喝魔药呢。”阿斯托利亚反驳道，“肯定有什么别的原因。”
　　“你要是知道出门前她选了多久口红的颜色就不会这么说了。”特里亚纳一副不堪回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