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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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川一直目送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才转身离开。孙菡感觉到他一直在看着她，但她不敢回头，因为她早已眼泪洗面。
回到住的公寓，电梯里面有一面半身镜，孙菡怔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彩妆半脱，额角鼻头稍露本色，唇膏腮红早已无影无踪。幸好她一向淡妆，不会给人断壁残垣的凄惨印象。
电梯呜呜低鸣向上疾行。
她伸出食指戳着镜中人的脸，“如果可以，我还有勇气相信他今晚说的话吗？”
到了住的七楼，孙菡进门脱下衣服，把窗关了打开空调，脱下外衣跑进浴室。
浴室里摆着一条浅蓝的毛巾，四脚落地的老式浴缸，琳琅满目的香水浴盐，亮晶晶的玻璃瓶子摆满架子，散发出扑鼻的香气。
拧开水龙头，孙菡长舒一口气，酸痛的脊椎骨开始一节节放松。
当初通过大学室友曹宛宛的关系租到了这套两室两厅的公寓，母亲总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
孙菡明确知道自己需要一个个人空间，她一般不会盲目冲动的做任何决定，这也包括自己的感情。
此刻进了家门，环顾室内一尘不染，简洁素净，到处是熟悉的味道，她感到十分满意。
关上门自成一统，门外落原子弹也与她无关。洗到一半，客厅电话不停地响。
孙菡披着浴衣出来接听。
“你晚上到底和子川说了什么？”张子明的声音。
“怎么了？”
“他现在趴在酒吧的吧台上，醉的不省人事。”
“那他现在没事了吧？用不用我现在过去？”孙菡追问。
“没啥大碍，刚刚联系了他的秘书，开车接他回家了。”
“那没事的话我先挂了，明天公司见。”说完，孙菡把电话扔在了一边。
接着洗澡，洗完澡后孙菡裹着头发走出浴室，倒了杯咖啡，这才走到书桌前。
电脑上的□□图标一直在闪，曹宛宛正在线上找她。
孙菡：什么事？
曹宛宛：听说你升职，什么时候请老娘吃燕翅鲍？你这次回来，好歹我也替你找了套上好的租房，也是功臣。
孙菡：升什么职？没劲。
曹宛宛那头抛出个诚慌诚恐的小图案：矫情。
孙菡解释：不是矫情，你想想，原本一个位置两个人争，结果和我竞争那位人家升职当总经理秘书了，赢了姿态也不漂亮。
曹宛宛：你的能力在那里摆着呢，别总看低自己。
孙菡：话说回来，和我竞争那位，有些小人。
曹宛宛：那你也做一次小人让别人看看。
孙菡敲上一个头晕目眩的小人头。
曹宛宛：你别傻呀，该上就上，这世道资源有限，机会难得的。
曹宛宛一向快人快语，极其讨厌办公室里虚与委蛇那一套，孙菡明白和她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于是转了话题。
孙菡问：我问你，一个男人和你说希望可以和你重归于好？真心的几率有多大？
曹宛宛：你该不会想和那谁复合吧？我给你出个主意，找个机会你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就知道真心的几率多大了。
孙菡忍无可忍，用力打上四个字：你去死吧！
毅然下线。
过一会儿手机滴滴响，孙菡拿起来，上面一条短信：亲爱滴，你要还喜欢他，就答应他，和他重归于好吧。
夜深人静，孙菡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像过电影般回忆之前与张子川分别时的场景，终于起身从冰箱里开了瓶红酒，喝的有些醉了才回床上睡觉。
第二天一早，经过昨日后半夜一场大雨后，天际放晴，空气难得的干净清凉，神清气爽之际孙菡难免感觉昨夜在自寻烦恼。
孙菡照例提前来到办公室，李敬之和辛欣的婚讯传来，请帖放在了每一个座上宾员工的办公桌上，大家来上班的话就能看到，孙菡的桌子上也有一份，婚礼定在这周末。
部门的其他同事要等下午才来上班，临近中午，曹宛宛打电话过来，约她下班一起吃饭。孙菡想想从台北回来后还未聚过，便答应了。
曹宛宛身穿贴身短套装，冷艳的冰蓝色，紧紧裹着玲珑凸凹的身段。她走进闽江路的赤火日式料理，身姿曼妙，令半数以上的男顾客都回过头去。孙菡看着好友走近，笑嘻嘻地吹了声口哨。
曹宛宛在一家日本公司任职。在Q市日韩企业，女职员如何穿得美丽悦目，也是工作表现的一部分，自然还包括偶尔给男职员倒茶、倒咖啡，因此孙菡常说她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为什么迟到了？”
曹宛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去银行。”
“大富婆一个。”
“富婆？”曹宛宛马上做出狞笑状，“姐银行存款里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了，下个月打算吃你的软饭，孙某人，三年没见了，冲着大学室友四年我照顾你的份儿上，你就看着办吧！”
孙菡慢条斯理地打量她：“我家里正缺个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你来吧，保证一个月你吃喝不愁。”
曹宛宛立刻去撕她的嘴，孙菡挣扎着：“清理厨房油烟机的污渍会不会？厕所马桶的清洁工作能不能做好？”
直到身穿青布小褂的服务生呈上菜单，两人才整理下衣服，恢复贤良淑德的形象。
“打算和张子川和好？”曹宛宛一心两用，嘴一直没闲着。
“啊，怎么这么问我？”孙菡警觉。
“想不通你们两个当初为什么要分开，在我们看来，最有可能大学一毕业结婚的就是你俩。”
孙菡装作没听见，埋头苦吃。
曹宛宛一直对张子川的印象不错，当时两人分开让她一直惊呼不可能，觉得在感情这件事的处理上，孙菡做得不对。
孙菡为自己辩解：“我也是个好面子的人，他当时就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曹宛宛“切”的一声：“大男人好面子、要尊严还好理解，你一个弱女子，有的时候竟然不会服软，那么强势一些时候有什么好处？亲爱的，上哪里找像张子川这样对你死心塌地的人？”
孙菡沉默，然后说：“我也不是不服软，只是不想让他为难。”
“啊，原来如此，什么时候这么会为人着想了。”
孙菡好脾气地笑，不在与她斗嘴。反过来问曹宛宛：“那你呢？现在也没和刘老师结婚，有计划没？当初你和他的师生恋，也是H大一大新闻呀。”
“他奶奶前段时间过世了，最近回哈尔滨老家处理丧事去了。本来打算等他奶奶病情好转一些我们就把婚事办了，现在只能暂且搁置一下。”曹宛宛叹气道。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下午快上班的时间，然后各回各的公司。
极致公司总经理缪军，这几天心情总有些莫名的焦躁。
就譬如此刻，也不知为什么，他右眼皮一直在跳。
他虽不迷信，但却格外相信自己的直觉。此刻窗外灯火璀璨，看起来平静又温暖，有种粉饰着太平的假象。缪军往老板椅里一靠，闭上眼睛，开始回顾这几天行业里发生的值得注目的大事件。
丑闻，自然是最要命的事，但也不会严重到哪里去。在这行业混的，谁都不是傻子。明摆着一来法不责众，二来消费者本身就是很健忘的生物。只要沉住气，等风头过去了，他们自然该买什么还买什么，业绩很快就会回来。
与国内著名的乐彩集团的采购项目，也洽谈的很顺利。虽然有优益美这样强劲的对手竞争，但他对这个大订单志在必得。至于瓷美？如果换以前，缪军必然视其为最大的竞争对手。但是现在……呵呵呵。
还漏掉了什么？
想了一会儿，他叫来了助理。
“给他们打电话，问问那两家的近况。”缪军若有所思地说。
助理心领神会，“他们”指的是埋在优益美和瓷美的探子。
打给优益美那人，很快接通了，说情况正常，优益美该生产生产，该营销的营销。只是暂缓了新产品的推出，以避这次“丑闻”的光芒。
缪军很满意，优益美是行业老大，这次姿态摆的不错。
又打给瓷美那边，这回关机了。缪军神色一肃，坐直了。
过了一阵子再打，还是关机。
助理迟疑：“是不是手机没电了？”
缪军神色凝重，挥挥手让他出去。
在老板椅里又靠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
罗英翔。
大学四年睡在他上铺的兄弟，原本毕业后缪军想把他拉进极致集团，只可惜大学毕业后渐渐生疏了。知道他去了瓷美，前些时候变身为张子川的高级秘书。
缪军扯了扯嘴角笑了，按下拨号键，把手机送到耳边。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缪军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一丢，再次叫来助理，吩咐道：“瓷美不对劲，最近可能会有大动作。张子川这小子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他会干什么。你马上去查。”
缪军的直觉确实比较准，但他如果知道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不会像当初一样，一直不把张子川当做对手，因为张子川的聪明超乎其想象。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