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沐兰雨

89、第八十九章 谣言后遗症2

　　这天晚上，莲花侧身靠在床边轻轻拍打着杜鹃哄杜鹃睡觉，好不容易杜鹃才睡着了，莲花小心翼翼地将莲花放在床上睡好。回头看见小凤正托着腮帮子，睁着双大眼睛发呆呢！眼睛根本没看着那本心爱的《红灯记》，莲花心中不由得一紧，上次小凤看着《红灯记》发呆，就是有人散步莲花和雷鸣有染的谣言之时，今天难道又有人在散布谣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莲花正心惊胆战地盯着小凤，正要开口询问，突然发现不对，小凤上次是没盯着《红灯记》，但却是在偷偷打量自己，而今天，小凤却没偷看自己，而是一个人痴痴的发呆，那么她发呆一定不是跟自己的事有关，而是……嗯，她的眼神怎么跟那次莲英在这里发呆的眼神有点像啊？难道……啊，小凤这丫头，难搭她是春心萌动了？
　　刚开学是忙着适应新的工作岗位，后来又被谣言搅得头昏脑乱，这段时间又忙着照顾小杜鹃，还真没顾得上关心关心小凤，反而都是小凤在关心帮助自己。莲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由得暗暗自责。
　　“小凤，想谁呢？”莲花摇摇小凤的肩膀打趣地问道。
　　“啊，莲花姐，看你说的。”小凤从痴痴的状态中惊醒，脸上飞起一片红云，不好意思地娇嗔道。
　　“嗬，看来让我说中心事了，是谁惹动了我们小凤姑娘的春心啊？”莲花笑着调侃道。
　　“莲花姐，你别瞎猜啊。根本不关我的事，我是在想我姐的事呢！”小凤说道。
　　“哦，想你姐什么事啊？”
　　“莲花姐，你知道吗，我姐她今天相亲了。”
　　“哦，那双方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了。”
　　“那就好。哎，对方是哪里人啊，条件怎么样啊？”
　　“那个人叫李献艺，是今年过年后才转到我们村插队的，拉琴拉得极好，唱歌也特别好听。”
　　“哦，是他呀，我见过。长得还真没得说，跟画里的人一样好看。”莲花脑海中闪现出第一天到雷公井村时在一旁看雷鸣叔侄奔跑打闹的那个比女子还清秀、文弱的男知青的形象。
　　“是呀，他是我见到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子了。那些城里来插队的人都说听了他拉的琴，唱的歌，就会三月不知肉味。拉琴唱歌怎么比得上吃肉有味道呢，要是我，一定要先吃肉，再听琴听歌。”
　　莲花不由得笑了：“哈哈，三月不知肉味应该不是不吃肉的意思啦，我听我家里那位说过，好像是说音乐很好听吧，具体什么意思我也没弄清楚。”
　　“不过，他拉的琴，唱的歌真是好听。他今天在我们家看到你借给我的那本《红色娘子军》，马上就边拉边唱了一首。哇，真好听。我觉得听了他拉琴唱歌，吃的肉都更香了，怎么会三月不知肉味呢。”小凤说着，眸光流转，眼里满是痴迷的小星星。
　　莲花一阵无语，这姑娘中毒了，这是你姐相亲呢，还是你相亲啊？
　　“哎，小凤呀，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李献艺了啊？”莲花如今已和小凤无话不谈，也就直接问话了。
　　“怎么可能啊？莲花姐，你怎么会这么说？”小凤怔怔地问。
　　“嘿嘿，你这是典型的喜欢上了别人却不自知啊。”莲花调侃道。
　　“不会吧？李献艺本来就很优秀啊，我也是如实向你介绍他的情况啊。”
　　“可是你的口气、特别是你的眼神出卖了你内心的真实情感啊，我看你喜欢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肯定有一段时间了。”
　　“嗯，其实他第一天来到我们村那天，我第一眼看见他就……忘不了他了……可惜……就算我真的有点心动又有什么用呢？还是少做梦吧！”小凤霎时变得声音低沉，眼神黯然。
　　“我看这样行不行，趁你姐和李献艺还刚见面，没有深交，也没正式确定下来，我向你爸或者李献艺问问，看是不是给你和李献艺一个机会，说不定你和李献艺更有缘分呢。”莲花试着给她出主意，不愿看见小凤失落的神情。
　　“别，千万别出这样的馊主意。”小凤吓了一跳，慌忙阻止莲花。
　　“为什么？机会是靠自己把握的。自己喜欢的人要及时出手，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家店。机缘难得呀。”
　　“那也不行。”小凤坚决地说道。
　　“为什么？你害羞呀？又不是要你自己亲自去说，是我去牵线，就算我爱管闲事罢了，别人不会想到你的头上。”
　　“没用的，我姐和李献艺早就认识，去年李献艺还在另一个村子插队的时候，就和他的同学一起搭过我姐的拖拉机回县城，对我姐很有好感。我姐是吃国家粮的，又是福满公社唯一的拖拉机手，听说全县才几台拖拉机，多令人羡慕啊。正是这样他才答应了媒人的说辞，不然他理都不理呢。这之前，有好几个人想给他做媒，他都没答应。他怎么会看上我？”小凤无奈地说道，神情凄然，让莲花都感到心疼。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没用的，来我们村这么久了，李献艺都没正眼看过我，而且，我姐真的很喜欢他，一听是他就满口答应了，你也知道，她一直不愿相亲的。”小凤摇着头叹息，“我不想让我姐难过。就让我把这种感情烂在肚子里吧。”
　　“呃。也许，你对他只是一种朦胧的好感而已，并不是真正的爱。说不定以后你还能碰上真正你爱他，他也爱你的人。”莲花也没辙了，只能这样安慰小凤。更何况，小凤的姐姐雷玉秀也是一位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好姑娘。
　　“嗯，我以后一定会碰上更好的人。”小凤这样说着，自己为自己打气，似乎心情豁然开朗，毕竟小凤是个开朗豁达的姑娘。
　　虽然莲花、小凤都各有各的不如意，但是生活还得继续下去。跟莲花有关的谣言渐渐淡下去，但是每次去学区开会，莲花都能感觉得到，刘振对自己没有以前那么亲切了，刘秀秀看见自己则更是一副冷脸，李慧生总是躲躲闪闪，荷花跟自己还是面和心不合，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也还是有点神秘莫测，只有少数几个如木千千夫妇、杜小溪、小凤等于自己以前关系好的人一如既往的关心自己。
　　这天，由于前一天莲花没来得及把杜鹃送婆家或外家，莲花就把杜鹃也带到学区去了。学区开会时，一般是不允许带小孩的，但是由于许多女老师都是有几个孩子，有时还是一时找不到人带的时候，还是有人冒着被领导批评的危险，厚着脸皮带个把孩子去。因为学区将是这样将，但其实也不是非常在意，只要不是经常带孩子去开会，或者不是会场中一次就有好几个孩子吵闹，偶尔带几次，领导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莲花觉着杜鹃越来越懂事了，平常自己去上课习惯了，杜鹃一个人在床上自娱自乐，并不哭闹，估计开会时也是如此，不会随意哭闹了。
　　会议开始没多久，一直沉睡杜鹃突然惊醒，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诸多陌生的面孔，惊恐地大哭，莲花哄也哄不住。
　　正在台上讲话的刘振蓦地脸色一沉，语气生硬地说道：“谁违反学区规定，带孩子来开会，扰乱会场秩序，滚出去，把小孩安排好再来。”
　　一时会场上所有的目光都向莲花集中过来，她尴尬极了，脑门上迅速沁出了汗珠。她没想到，第一次带孩子来，就出现了这种情况，遭到如此重的批评，平常偶尔有孩子哭闹刘振也是好声好气地提醒，要孩子在哭的女老师先带孩子出去安抚好在进来，不像今天这样恶声恶气。
　　莲花羞红着脸，惴惴地在众人的目光中低头含胸弯腰蹲腿，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与大家坐着的高度齐平，避人耳目地走出了会议室。幸好莲花早就打好了主意，选择坐在了会议室的后面靠门不远处，不然要从前面走到后面，那众人的目光，特别是今天刘振那充满愠怒的目光不知道会给莲花造成多大的压力。大家看着莲花悄悄走出的背影，感受着刘振不同往日的目光，心里暗叹：前段时间的风波，不管是真是假，还是让这位平时疼爱莲花的这位老领导心里有了隔膜。毕竟，刘秀秀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虽然是短短的十几步距离，但当莲花走出会议室时，莲花已是满头大汗。看着会议室外高远的蓝天，远处宽阔的田野，感受着舒爽的凉风，莲花长嘘了口气，刚才的压抑一扫而光，小杜鹃竟然也停止了哭泣，睁着乌黑澄净的大眼睛望着莲花，莲花喂她喝完牛奶后，不由得一阵头疼，不知该怎样安置杜鹃才好。刚才刘振的态度她也是深有体会的，如果自己在外面逗留过久，不知他有会不会更严厉地批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