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馬》玖么弎

23、疑似舊愛 三

　　对马愧宁怒吼完的小古，之后都板着一张脸，原本说不尽的暧昧调侃也不说了，正正经经的吃饭，吕羽芹看的那感觉就像她之前坐在马愧宁车上般紧张，简直是狂挠她脆弱的小心脏，一场午餐吃下来，她不知偷瞄过多少次马愧宁跟小古，马愧宁依旧平静少开金口的吃饭，她也不敢多开口，生怕一开口会引发原子弹爆炸。

　　吃完饭，板着脸的小古像大爷似的，也照惯例的不帮忙收拾碗盘，从冰箱拿瓶饮料就坐到客厅去抽烟，吕羽芹习惯了马愧宁的这个模式，但没习惯小古的这个模式，抱着闪避原子弹爆炸的怂货心态，抢着要帮马愧宁洗碗，却被马愧宁说了句：「去跟他说说话。」完美拒绝了。

　　祸你惹的，你怎么不跟他说说话？太奸诈了。

　　哀怨的看马愧宁一眼，还是扭扭捏捏的走到客厅，坐在离小古偏远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三不五时偷瞄小古一下，小古眼角看见吕羽芹扭捏偷瞄的行为，果然是怂货一个，怪不得拿不下马愧宁那小王八。

　　「你干嘛一直偷看我？」

　　装的专心看电视的吕羽芹，一听到小古的话，缓缓转头对小古笑着：「我看我家店长真帅，一出门的话，都能让人在后边排队了。」男人女人就不知道了。

　　……这哪来扒人腿的狗腿子？

　　「去去，找你家副店去，别烦我。」小古不耐烦的摆摆手。

　　这两人都不把员工当人看的吗？赶来赶去的。

　　「副店叫我来找你的，你生气了？」嘟起嘴，小心翼翼的问着。

　　「没有，没什么好气的。」

　　小古撇过头不看吕羽芹，他和马愧宁认识多年，早知道马愧宁是什么鬼性子，再有脾气也磨到麻痹了，只是被打击了，却没办法反击，一口闷气憋着慌，干脆不说话，免得一直遭受打击，那气越憋越多，最后憋死自己，死亡证明上还写着死因不名。

　　「那你是歧视同性恋？」

　　……歧视你个鬼，老子要歧视同性恋，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跟你家副店当朋友？愚蠢。

　　小古撇回头看着有点唯唯诺诺的吕羽芹，忽然强烈感觉自己是白痴，他竟然要让吕羽芹这个脑子装豆腐或是已经萎缩的怂货主动，他根本也是脑子装豆腐或萎缩了，太损他的英名了。

　　见小古带着与张茉岚一样鄙视眼神打量她，微弱的喊一声：「店长……」

　　「我不歧视，当朋友我很欢迎跟乐意，带目的性的离我多远就多远。」小古正经严肃的表达他的态度。

　　在他还不知道同性恋是何物的学生时代时，马愧宁就带着初恋女友开始洗刷他如一般人的正常观念了，多年洗刷下来，他知道了同性恋是何物，却不是知道歧视是何物，他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也断续结交几个圈内朋友，男女都有。

　　以前文弱的白面书生模样，吸引几个女生欣赏，当然也有男生注意，他认为自己的性向很明确，就是喜欢性别女，对于欣赏注意他的女生男生，他觉得对方不表态就装傻，表态的话，女生觉得可以就答应，男生当然就一律回绝，丝毫不影响他欢迎任何人都当朋友的心。

　　直到他大学毕业，在外地工作，公司有个男同事对他不错，常常奉上早餐饮料的，偶尔一群同事出去吃饭唱歌，他知道男同事的想法，他抱持不表态就装傻的心态，直到有天下班一群同事去吃饭唱歌，喝了不少酒，醉到他已经去厕所吐了三次，在他第三次吐完时，虚弱的趴在洗手台漱口洗脸，男同事进来厕所沉默看着他，以为男同事是进来关心他的状况，抽出纸巾擦擦嘴，勉强笑着对男同事说：『没事，出去吧！』说完要离开。

　　没想到却被男同事一把抱住，在他耳边呢喃着：『和我在一起好吗？我很喜欢你。』还拼命用略有胡渣的下巴不停蹭他的脸，吓的他也不醉了，使出仅剩的力气推开男同事，逃出厕所，拿起包包连招呼都不打就逃回租屋处，随后打给马愧宁报备他惊恐的心情，马愧宁在电话那头无情取笑着，却也认真的跟他说：『上班去讲清楚，骚扰你就辞了，反正你不也做的不高兴。』

　　一向奉马愧宁的话为箴言，隔天上班就找了男同事说清楚，男同事说他知道了，但还是对他保持以前的态度，忍痛辞了工作，离职那天，他就下定决心，对于性别男绝对不再抱持不表态就装傻的愚蠢心态，也尽量不在外面贪酒了，趁喝醉抱着他蹭就吓死了，再多来几个更大胆的，趁喝醉把他强了，他不就要去切腹自杀了，古家还靠他传宗接代，被强这事绝对不能发生，小古第一次知道选择性歧视同性恋是何物。

　　「没有生气，不是歧视，那你刚才干嘛板着脸不说话？」见小古情绪好像有缓和迹象，脸也没板着了，吕羽芹也不太害怕了，不依不饶继续问着。

　　我再说话下去，被你家副店拐弯说话憋死，落个死因不明的下场，我就是蠢货。

　　「无话可说，去找你家副店玩去，别打扰我沉思了。」再次不耐烦的摆摆手。

　　吕羽芹觉得小古那不耐烦的摆摆手姿态，简直就像在赶狗，带了点小情绪想对小古说什么时，马愧宁忽然走到玄关按开楼下大门，又把家门打开，淡淡的说一句：「王警官不来了，换沈警官来了。」

　　吕羽芹不明就里马愧的这句话含意，只听见小古骂了句脏话，快速起身的走到玄关，不忘对着她说：「芹儿，回去房间，没叫你出来，你别出来。」

　　换个人来而已，有必要赶我回去房间吗？

　　虽然疑惑小古的用意，但一向听话又觉得自己只是租客跟访查没太大关联，还是乖乖的起身往房间走，关上房门前，她好奇的留个缝偷看玄关，没多久就见一位短头发穿着警察制服的女警官出现，小古带着女警官往客厅走，而马愧宁往厨房走，她怕被马愧宁发现，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紧张的吐了口气，她发现刚才的马愧宁又人格分裂了，而且还很严重。

　　不是换医生开温和型的药了，连上班也不觉得那么恐怖了，怎么又好端端的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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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女警官往客厅走，小古自顾自的坐回刚才的沙发上，沉默的盯着站着正在环视四周的女警官看，女警官像是环视完毕的，怡然自得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视线对上盯着她看的小古，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雨林，别来无恙。」

　　雨林，以前也没听你叫过，现在叫雨林，老子跟你很熟吗？

　　小古愣一下，眼神变的深沉：「……今天之前一直无恙，沈警官别寒暄了，我们下午还要上班，希望沈警官能有适当的称呼。」别套交情，老子跟你不熟好嘛！

　　沈警官不在意小古的话，保持微笑回答：「当然，既然马小姐还没过来，那我就先问古先生几个问题，这里只有古先生跟马小姐居住吗？」

　　……做作。

　　「还有一个朋友，他租约到期，刚好要出租房间，就租给他了。」

　　「那三人的工作……」沈警官还没说完，马愧宁端了杯咖啡过来，放在沈警官面前，沈警官抬头对马愧宁笑着：「谢谢。」

　　小古立即起身拉着马愧宁往沙发坐，而他坐在自然的椅靠上，一只手搭着马愧宁的肩，脸上带着笑容：「我们开了间店，朋友在店里工作。」

　　沈警官瞄一眼小古搭着马愧宁间的手，又看向小古的笑容，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视线转至马愧宁直视一会开口：「……对朋友可真好。」

　　「我们对于值得来往的朋友一向不错，不值得来往的，就只是君子之交，沈警官，还有其它问题吗？」小古表现随性意有所指回答着。

　　「数据显示，两位是回国后结婚的，之后是否有生孩子打算？」视线一直不曾离开过马愧宁，而马愧宁只是平静的回视着。

　　要不要就干脆问会不会离婚，要不要继续没有承诺的跟你在一起。

　　「顺其自然，小宁，你午睡时间到了，要不要回房间睡一下？沈警官的问题，我来回答就好了。」小古皱眉一脸你不午睡就会死的表情，温柔细心问着。

　　马愧宁回头看了一下小古，这疯子装模作样的功力越来越厉害，不吭声的点点头，小古瞬间笑了，站起身摸摸马愧宁的头，继续温柔着说：「去睡吧！上班我在叫你。」

　　马愧宁起身背对沈警官瞪了一眼小古，接着转身一贯平静态度的对沈警官说着：「不好意思了，沈警官，雨林会回答您的问题的。」说完缓缓往房间走。

　　沈警官看着马愧宁走离的背影，倏然起身走几步快速的抓住马愧宁手腕：「马愧宁，我们好好谈一下。」没有低声下气的恳求，而是理所当然的要求。

　　……你始终没有变，到底是你太理所当然，还是我对你太温和可欺。

　　马愧宁直视着沈警官的眼睛，那一如往常的固执坚定的眼神，在过去从来不曾为她马愧宁出现，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想谈什么？」

　　小古跨步而近，凶狠瞪向抓住马愧宁手腕的手，有着对女性不动手脚的原则，先是压低声音警告：「谈个鬼，马愧宁，你脑子残了吗？你说的话当是屁话吗？还有你沈儒霈，先放开你的手，不然不要怪我动手扯开了。」顺便再把你送出家门。

　　面对小古直接凶狠的威胁，沈儒霈没有思考的放开手，马愧宁自然的抚了抚刚才被抓住的手腕，看见微微发红的手腕愣一下，不是才抓一下而已嘛！怎么红了？

　　「我知道我说过什么，今天如果不跟沈警官谈的话，沈警官可能不打算离开了。」清楚小古担忧什么，害怕什么，但她不面对，问题依然在那里。

　　了解马愧宁的想要面对的心思，心里还是非常不认同：「哼，沈警官向来是个大忙人，哪有时间待在这里。」过去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日子，他可没少陪马愧宁过。

　　「我已经下班了，我们私下谈谈。」沈儒霈听见小古针对她的冷嘲热讽，换做以前的她，肯定会回堵回去，但今天她是想好好跟马愧宁谈谈，只能暗自忍下。

　　「不用私下，客厅就行了。」不加思索的断然拒绝。

　　马愧宁又缓缓的走回客厅，坐回刚才沙发上，又像似忽然想到什么的看着小古说：「……叫芹儿出来切点水果招待客人，先去倒杯牛奶给我，坐吧！」

　　傻愣一下思索了马愧宁话的含意，小古那凶狠过后严肃的表情，依旧保持着严肃，但心里可一点也凶狠严肃不起来，他可开心了，但还是装模作样平静的嗯一声，遵照马愧宁的指示做事，沈儒霈没想到马愧宁会拒绝她私下谈谈的要求，带着有点失落的心情重新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