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馬》玖么弎

17、起瘋降羽 五

　　「吕羽芹，你有胆子叫我来，就别闷着不说话，你当我专程坐车来是来玩的吗？」

　　张茉岚看着还趴在床上用枕头闷住头赖床的吕羽芹，想她好好一个周末，预想要好好的睡到自然醒，在好好的去饱食一顿，竟然被吕羽芹一通颓废沮丧带着哭调的电话毁了，内容还支支吾吾的语带保留，听的简直火大，直接挂了电话。

　　火大过后又有点担心吕羽芹，临时匆匆忙忙的坐车出现，为她开门的还是马愧宁，维持一贯平静风格的马愧宁，看见忽然她出现也没感到意外，只是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她礼貌笑着婉拒了，马愧宁也不多说的放她进去吕羽芹房间。

　　枕头下传出微弱的嘟囔：「……我没叫你来，你自己要来的。」

　　顶嘴？张茉岚一把抓起枕头，在狠狠的往吕羽芹的屁股砸了几下，将枕头丢一旁：「起来，趴成这样，还能好好说话了吗？」不屑的盘腿坐在床上，一副张大师要开释的姿态。

　　吕羽芹睡意迷蒙揉了揉屁股，不情愿的撑起身体坐好，见着张茉岚挺着身板盘腿而坐，虽然清楚这是张茉岚的习惯，但每次看见总觉得有股威严感在张茉岚身上散出，每每都让她不自觉得低下头用眼神偷偷的瞄着。

　　「说，你今天不交待清楚，你别想出这房间。」瞪了一眼偷瞄她的吕羽芹，语气全然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气。

　　听着张茉岚止不住的霸气，再多的睡意也跑了一大半：「岚岚，我还没刷牙洗脸呢！也还没吃饭，能不能等下再交待？」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威严感，吕羽芹觉得交待什么之前，至少让她干干净净吃的饱饱，在交待完好上路啊！

　　「我说了，不交待清楚别想出房间，你觉得呢？」这次连瞪都懒的瞪了，只是平静的重复刚才说过的话。

　　……好吧！可是要交待什么？

　　看着霸气全开的张茉岚，她实在也不知道是要交待什么事，只能怯懦的问：「那…那个…岚岚，你要我交代什么？」说完马上低下头，连偷瞄也不敢。

　　张茉岚立即用恨铁不成钢的鄙视眼神瞪吕羽芹，却被她低头闪过了，瞧她一副做错事回家，等着被她妈训话的受死模样，实在有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忽然升级变她妈了。

　　就这怂货能知道要交待什么，我就不用专程跑来了。

　　内心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些：「我不是你妈，别装这模样给我看，先交待你电话说的事。」

　　电话？……惨了，都忘了这事了，我该怎么说？

　　吕羽芹一边纠结的想着怎么回答问题，一边也后悔不因该一时混乱就把方原来找她的事跟张茉岚说了，虽然不自觉的排除掉一些有关马愧宁的细节，但听起来也实在让人匪以所思。

　　见吕羽芹低着头不说话，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子又在想些不实际的推托之词，而且这怂货等她想好，天都黑了好嘛！还让人吃不吃饭了。

　　张茉岚不等吕羽芹开口，便先开口：「你不说的话，那我问你好了，彻底分手你什么感觉？难过伤心？舍不得？」

　　感觉？难过伤心好像过了，舍不得好像也放下了，虽然那时候能感觉到方原难过跟舍不得，但只觉得方原很烦，分手竟然就像个变态般的四处堵人。

　　「不知道。」无奈的摇摇头。

　　「那你对你副店的作法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我怎么知道鬼马什么想法，上一秒还好好的在聊天，下一秒就鬼马化了，随时随地的在人格分裂啊！想猜也猜不到。

　　「不知道。」还是摇摇头。

　　「那你住在这里有什么感想？」

　　什么感想？最好是能逃就逃，但是鬼马正常时又很好，供吃供住，还专车接送上下班，十足专业管家的风范，唉！逃了好像也有点舍不得。

　　「不知道。」再次摇摇头。

　　……你到底还知道什么了？

　　吕羽芹连三声的不知道，把张茉岚气的动动姿势大手一挥的要往她头上打，吕羽芹见状立刻双手护住头，双脚龟缩住躺在床上大喊大叫：「岚岚别打我头，够笨了，再打要蠢了」。

　　看着明明连根毛都没摸到就大喊大叫的吕羽芹，这就是会叫的孩子打的少？鄙视了一下，又坐回刚才的盘腿姿势：「坐好，再乱叫一声，我替你妈收了你。」

　　吕羽芹偷偷的瞄了已经恢复盘腿姿势的张茉岚，马上摆正自己的姿势，坐的端正，只是一只手拉着张茉岚的手：「岚岚，打个商量好不好，你动动嘴就好，别老是动手动脚的，影响你的形象，而且被副店听到多不好意思啊！」边说着边晃着张茉岚的手。

　　从小认识你到现在，再多有形象也都拖去埋了。

　　「是谁不好好说话了？一问三不知的，方原解决了，你还好意思住在这里吗？供你吃喝供你住的，你给你副店房租了吗？」不耐烦的甩开吕羽芹晃来晃去的手。

　　「他不收……只拿了伙食费。」说到这个吕羽芹就萎了，像泄气的汽球。

　　虽然知道是意外之下才住进马愧宁这里，但她也不想白吃白住的，领薪水后就拿了一些钱当作房租跟伙食费，却被马愧宁平淡的瞄了一眼，抽了两张钞票，把剩的钱还给了她，说了句：『房租不用，伙食费够了。』晃了晃刚才抽的两张钞票，之后她说什么做什么，就被马愧宁不吭声的绷脸以及不为所动回绝掉。

　　「……你开始找房子吧！」张茉岚可以想象到吕羽芹在马愧宁面前无止无尽的怂货样，一阵无言后，直接替她决定了。

　　欸！怎么莫名其妙的要找房子了？鬼马因该很会高兴吧？！

　　虽然清楚早晚有一天会搬走，但没想到是被张茉岚直接赶着决定，虽然马愧宁的人格分裂随时随地的发作，还不太爱开金口，但是对她是真的好啊！可是又不能总赖在这里不走，说不定马愧宁内心还是希望她赶快搬走的，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而已。

　　内心一场天人交战后，决定附议张茉岚的决定：「喔，我等下跟副店说一下。」语气萎的比干燥花还萎，听得出来相当舍不得搬家。

　　知道吕羽芹舍不得的心情，有那么好的副店，供吃供喝供住的还不太爱收钱，重点是人也长的不丑，换做是她肯定也舍不得搬家，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跟人非亲非故的，怎么能平白无故的一直占人便宜，之前怕方原会藕断丝连的关系，秉着私心忍着没说搬家的事，现在方原都给解决好了，哪还有道理在白住下去。

　　「知道你舍不得，但不能白住别人的房子，万一被你妈知道，你信不信你妈肯定冲来毒打你一顿，跟你副店一句十声的对不起后，再把你打包回家关起来当农妇。」张茉岚绘声绘影的描述着继续住下去的后果，就怕吕羽芹这怂货等下见着人又反悔不开口。

　　听见张茉岚的描述，想起她妈那种宁愿自己亏了也从不占人便宜土根性格，还真的做的出来这种事，她妈虽然只是个四处打工为了养活孩子的单亲妈妈，对孩子的教育方式总是一句话包含『人可以穷，但不可以出格。』但照张茉岚眼中看来，她无时无刻的在正常路上出格，为了不被处以连坐罚，自然的为她隐瞒许多事，衰的当然就是张茉岚本人，劳心劳力的看好她，尽量的不让她出格。

　　「岚岚，你不说的话，我妈当然不知道，我知道岚岚你最好的了。」

　　吕羽芹笑的谄媚再次拉起张茉岚的手晃着，张茉岚鄙视看了她一眼，再次甩掉被拉起来晃的心烦的手，忍着想打吕羽芹这怂货的心，想起一早起来就匆忙坐车赶来，怕晕车会吐，早餐只喝了豆浆而已，现在事情交代好了，在不吃点东西真是太对不起自己的身体了。

　　「我饿了，你先刷牙洗脸，回来衣服换好后，陪我出去吃东西。」

　　吕羽芹用力的点点头，迅速的从床上跳下，再开门走出房间，张茉岚瞧她一气呵成像孩子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都几岁了，老是像个熊孩子，怎么叫人放心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