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平安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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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果
文/漠冬
ps.无视英文中他她发音不同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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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知道哪个女孩这么荣幸……能收到您的礼物。”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德拉科半个身子倚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好奇地看着盘腿坐在地毯上的萨拉查。
萨拉查微微倚着沙发，背对着德拉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荣幸么……也许只会觉得很烦吧？”他想起那个人——德拉科所认为的金发女孩——身上几乎刺痛他眼睛的光芒，“谁愿意被一个不喜欢的人纠缠呢。”
你这叫纠缠，德拉科在心里想，你半个月偶遇一次人家还不是可以制造，关键是人家都看不见你，这都算纠缠那格兰芬多的发情狮子们可以批发价送进阿兹卡班——以猥亵的罪名。然而他还是说道：“倒不能这么说，被人欣赏和喜欢，应该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是的，霍格沃茨除了德拉科，没有人能看得到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个家喻户晓的创始人。如今的萨拉查是一段注入了神识的记忆，是当年离家出走前，老斯莱特林为了追溯一个等不到的结果而留下的“影子”。
这段记忆千年前被萨拉查藏在了马尔福庄园的某个窗口对着霍格沃茨方向的房间，正巧是现今德拉科的卧室。
上一个圣诞节假期，背着一身旅途颠簸的疲惫，德拉科刚进卧室就被吓了个神清气爽——家养小精灵提前送进房内的行李箱上，坐着一个和他一般大的人，正是老斯莱特林留下得那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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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曾经无数次猜想萨拉查口中的心上人是谁，也在无数次魔法史和真人的对比中刷新思想。
总而言之，萨拉查用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方法，使德拉科相信了他的身份，并不对外泄露他的存在。
或许魔法史上的话真假半掺，不可信其无。德拉科想，毕竟这只是一段记忆，为了“结果”，指不定精挑细选了多少正面性格在里面。不然这样一个人，能在千年前留下遗憾，以至于经久不散？
这时，萨拉查动了，惊得德拉科脊梁骨一凉，差点以为蛇祖发现自己正在想什么。然而萨拉查只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他彻底靠在了沙发背上，转头对着德拉科勾了勾嘴角：“也许你说得对。不过，不管他怎么想，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萨拉查的脸在休息室银白色的灯光下带着些许柔和，德拉科一恍惚，感觉自己从对方冰凉的眼眸中看出了几分深情。
“你要亲自送去吗？”德拉科脑海中走马观花式闪过一年来他猜想的各种女孩子的脸，“她看不见您，其实叫家养小精灵会更——”
“不。”
萨拉查站起身，在德拉科疑惑的目光下对着自己转了个手腕，那坐卧时衣服的褶皱肉眼可见地变得平整、光滑。
“如果连祝对方平安都不能亲自送达，这祝福有什么诚意呢？”
他对着墙壁上大理石的反光瞧了自己一眼，一副很理解的样子对德拉科说道：“也许是你没遇到过爱情吧，十三四岁的小鬼。哦，午夜快到了，我想我该去找他了。”
德拉科撇了撇嘴，觉得这个追妻失败的蛇祖和“不懂爱情”的自己谈不上什么不同，于是敷衍一声“好运”，在萨拉查消失在休息室入口处后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
一年前的今天，所谓的蛇祖都说过些什么来着？
“你的箱子上有我心上人的气息。”
——……
“……不知道阿，我不记得那些了。”
——那你记得什么？
“他让我以后别等他了。”
——谁？
“我只记得这个声音了。”
——……
“我先前从不曾踏入过人类社会，故土给我的情感加起来都不够他一分钟演绎的。我真的很难理解他的那些言语，情感……”
嗯？
“他对我很好。”
“对我好是真的，嫌我烦……也是真的吧。”
……
德拉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想：什么情感单一，你的内心戏够莎士比亚写稳一辈子的饭碗。
他倒是真的羡慕那感情，不知道哪位先贤有眼不识，这样辜负斯莱特林的创始人，千年后居然还有脸出来，以至于一段记忆都不得安宁。
——失敬！即使是辜负蛇祖的眼瞎女，也不能随意亵渎！
德拉科翻了个身，在内心没什么诚意地扇了自己一嘴巴子，觉得这一年来被这个蛇祖弄得有些神经衰弱。
大部分时间，萨拉查都静静地在图书馆看上一天的书。临宵禁时溜回德拉克的卧室，身形缩成一团乳白色的记忆，在德拉科一年级时抢来的记忆球里栖息。为此，德拉科无数次要求蛇祖住进他定制的冥想之心——一个手掌型的记忆工具，上面刻着斯莱特林的蛇纹，但每次都被蛇祖拒绝了。
“这个球很暖和。”萨拉查看都不看一眼那个昂贵的“冥想之心”。
于是德拉科只好一天五十遍的用手帕擦洗那个玻璃球，一边在心里对纳威那个小胖子狠狠腹诽。
狗屎运！
每隔十天半个月的样子，萨拉查会在回来的时候很兴奋。
“我今天看到他了。”
——然后在第二天变回原形。
“主动找他？不行不行，他看不见我也不行……打扰到他怎么办？”“我耽误了他那么久，哪来的资格占用他的时间？”“那种你透明地出现在他面前，都觉得妨碍他呼吸的感觉——和你说也不懂，小鬼。”“能这么看他一次，我应该满足了吧……”“我有那么一点点想他，真的只有一点点……”“你是不是在套我的话？”
……
真想知道今晚吃了什么迷魂药，夜闯女生宿舍？
****
邓布利多对待流浪的巫师总有着温和而友善的态度，戈德里克坐在霍格沃茨的办公椅里想，身居英国魔法界的顶层位置能这样随和，倒是没有什么架子。
他费了不少功夫给自己编造了颠沛流离的前半生，然后在那老人的邀请下定居霍格沃茨，任教三四年级的如尼文选修课。
霍格沃茨永远是这样亲切动人！他几乎要唱起歌来，——那端庄的女神千年来的风姿不曾有一点改变。
尼克.威廉姆斯，这是他现在的名字。一部分原因是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真心不记得原来的名字，另一部分原因是这是个常见的、符合流浪巫师性质的名字。
即使失去一部分记忆也无法拦住他对霍格沃茨的好感，就好像他与生俱来地属于这里。
后来他发现那个响亮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就是原来的自己。
那些属于曾经的记忆，陌生而熟悉地涌来，几乎要把他吞没。关于一个人的情感，满的快要溢出来——你居然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
萨拉查，他在心里念着，萨拉查。
那个人永远是冷漠的，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他的十句话有九句会收到那个人的皱眉，转身，逃离。
那个人永远是独立的，经常不声不响地出去解决危机，把他和另外两位女性蒙在鼓里，直到很长时间后一些端倪下的后知后觉。
那个人永远是小心的，他每天在塔楼下看着他办公室的烛光，像一尊雕像。不给自己加一个保暖咒，就这么那么等着他离开办公室，回到寝室。他多少次因为担忧而提前熄灯，把没有完成的教学工作挪到寝室。
最后一次，他告诉那个人，以后别再楼下等他时，那个人带着被揭穿的恐惧，——再也没回来过。
我还有没说完的后半句话，你还有机会听吗？
陌生。他有些悲意地想到这个词。
*****
似乎偌大的霍格沃茨悄无声息地多出了一个学生，每天出现在图书馆的角落里。
很像他刚认识时地萨拉查。
可他接近不了那个男孩。几米之外，无形的屏障会阻止他继续前进。
而且是旁人都看不见的存在，——戈德里克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每次去图书馆还书时，远远地看上那个人一眼，生怕自己陷进去。
他无数次欲言又止，无数次流连忘返。
属于格兰芬多的勇气好像耗光在千年前逃离的那个背影里，不带一丝残留。
是你吗？
他甚至不敢去深入，生怕那或是真实或是幻象的人在他下一次前往图书馆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
平安夜了。
戈德里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堡下的草地。空旷的草地上，没有那个寒暑夜等候的身影
。
远一些的禁林惊起一群飞鸟，守林人地石头屋亮着橙黄色的烛光。
办公室的门被叩响了，很轻很轻的三下。
戈德里克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快午夜了。这么晚，哪个学生如此大胆地违反宵禁？还是哪位教授？或者——，
他突然想起图书馆那个神秘的“萨拉查”。
来者是客，他想着，说出的话吐字清晰：“请进。”
随即他一回头，对方似乎和他一样惊住了——
******
萨拉查是一段记忆，可以穿过各种固体障碍物。他不过是像每天晚上回到德拉科的寝室一样象征性地敲一下门，不该被人听见的动静却意料之外地收到了回应。
“抱歉，我——”他环顾这间办公室：除了一个书柜和办公桌，几乎没有什么物品——没什么地方给他藏起来，“戈德里克，我——”
“萨拉查？”那人几乎是狂奔着向他扑过来，“是你对不对？萨拉查——”
嗅进鼻腔的成熟男性气息带着些安抚的味道，上一秒还想逃离的萨拉查莫名安心下来。
“嗯，”他蚊子大小的声音回复他，“是我。”
“我……”他准备好的对着空气讲的台词忘了个干净，从袖子里摸索出一个银绿色的礼盒，话却接不下去了。
你在发什么抖阿，萨拉查？
戈德里克问：“这是给我的平安果吗？”
是的，千年前那个人也是这样，总能猜出他要表达的意思。
“我不过节日的！”他急急忙忙解释，“我就是……我不想放弃每一个能祝你平安的日子，每一个平常的日子，每一个特殊的日子，我……”
我在说什么？萨拉查想。
“你看我仓促间没给你准备礼物，要不我们一起把苹果吃了吧？”
嗯？
一起吃苹果？
萨拉查几乎脱口而出，“你自己留着吃，我吃过了。”
下一秒他想嚯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那个人邀请他一起吃苹果，一个人吃和两个人吃，能算打扰他吗？
千年前也是这样。他默默地做霍格沃茨的后盾，以守着戈德里克的愿望为愿望，在那个人提出给自己疗伤时以不便打扰胡乱拒绝。
可能因为喜欢，所以变得卑微吧？生怕自己不够好，不够优秀，甚至担心自己的心意会成为那个人的负担。他骨子里的骄傲，在爱情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他听见戈德里克叹了口气。
“算我请求你，萨拉查。和我一起吃苹果好不好？”戈德里克问他，“萨拉查，有时候我会觉得你离我很远，让我觉得遥不可及。你一直这么强大，难道没有人可以让你卸下防御吗？”
原来他认为我一直在防备他？
“你经常这样，一个人承担那么多，难道我们不能让你信任吗？”
我何尝不信任你？
“千年前那段没说完的话，你还想听完吗？”
不要再等他。
“……说白了，你是在等一个人对不对？你等的人很感激你等他，但他希望你以后别等了……要是因为等人感冒发烧了，那个人怎么能不愧疚……你明白吗，萨拉查？那个人每天收拾完东西，看见有个身影在楼下吹风他心不心疼？你连一个保暖咒都不愿意施给自己，那个人希望你以后……能亲自去找他，或者那个人愿意，每晚亲自去找你。”
亲自去找你。
千年前，他错过了这样一句话吗？
萨拉查曾经无数次拆分戈德里克的那段话，认为是自己让戈德里克工作时心神不宁，严重干扰他备课。绕是一句“亲自去找你”，让他再憋不出一句负面的想法。
就算是自欺欺人，他也信了。
“太仓促了……没给你准备礼物。如果你默认的话，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要……一起吃平安果。”在那个人抱紧自己时，萨拉查出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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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没有再等到萨拉查。他焦虑地找遍了霍格沃茨，甚至怀疑哈利波特对萨拉查做了什么——万一蛇祖看上一个格兰芬多。
气急败坏，他都忘记了哈利看不见萨拉查。白白亏了一局后，他才冷静下来。
也许那段记忆完成了他的愿望，已经消失了吧？
…………
这是德拉科第一次留校的圣诞节。
圣诞晚宴因为留校人数过少，四个学院和教职工们被安排在了同一张长桌上。邓布利多假惺惺地要求四个学院的学生一起干杯，斯内普教授板着脸等着他。德拉科作为唯一的斯莱特林坐在最末尾，听着谁抱怨威廉姆斯突然辞职，要求邓布利多给他加薪……
谁关心威廉姆斯是哪来的教授？德拉科戳着火鸡的腿，他为了萨拉查这个一个月前就萌发地决定，好不容易说服父亲让他留校。看吧，这张桌子上，没有家的救世主波特，跟屁虫韦斯莱，两个不认识的赫奇帕奇，拉文克劳那个麻瓜出身的伊顿公学全优生。
不告而别。
就算是蛇祖，他也很生气。
糟糕透顶的假期，真想回家。
……
*******
德拉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挣扎上岸的小孩，紧紧抓着枝干不放手。他吐出几口黑血，身后的泥潭，一支支触手兀地腾空而起，在空中卷上一卷，把泥巴甩的到处都是，再不甘心般砸回泥潭里。小孩稍稍恢复体力，头也不回的向陆地跑去。
……
那个小孩似乎是萨拉查。场景变换，小孩有了些德拉科也记忆中的轮廓，这是一处树林，夜幕降临萨拉查尝试了一次又一次，终究没能点起火。
树上突然传来人声：“嘿，需要帮忙吗？”
萨拉查背一惊，眸色暗了暗，下一秒，他凭空抓住什么，虚虚地对着那树一推，那树竟整棵烧了起来！
四周传来啪啪地幻影移形声……树上人大叫一声不好，抓着一把启动的门钥匙跳下树——一并带走了萨拉查。
……
“萨拉查的魔法体系和我们不一样，正是如此，他的身价在教廷也格外值钱。霍格沃茨的阵法，必须要针对他的体质这样改……”
“会耗费更多的时间，宁可减少睡眠，也不能让阵法出问题。”
“你看这个阵脚……”
萨拉查的听觉顺着泥土延伸到另外三人的附近，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也许就是那时候，蛇祖感觉到自己是个拖累吧？
……
“萨拉查的学院不肯招收麻瓜出身的孩子。”
……
“他生来就有聚集黑暗的力量。”
……
“有泥土的地方，就是萨拉查的地盘。”
……
“他是最后一条血脉了。”
……
……
那些关于戈德里克的，萨拉查的记忆，浮光掠影般走过德拉科的眼前。大梦初醒，扎比尼已经回到了学校。
“留校的假期过的如何，德拉科？”
竟然已经开学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平安果
